13.2
幾天後的週末,啊wing帶著女友與母親飲茶。在人山人海的酒樓,三人坐在大廳一旁。
「媽,她是我女朋友。」啊wing率先向母親介紹。
「伯母你好,我叫可楹。」
「哦。」伯母的反應冷淡。
不久,待應將茶水送來,可楹搶先站起來,替伯母倒茶。
「不用客氣。我自己來就行。」
可楹無奈地坐下。啊wing打眼色事宜由她來。她拿起點心紙和鉛筆,點了母親喜歡的點心。
「媽,你看看。這些都是你喜歡的,看看還想吃甚麼?」她將點心紙交給母親。
她接過來,看了看就將它遞回來。
「你喜歡就行。」
啊Wing看著桌上的點心紙,沒想到母親對她的態度如此冷淡。
她自小認知自己是男生,家中只有她一位孩子,小時候就被父母安排穿上公主裙等女性裝扮,心中很不喜歡,但也無力反抗。
到了青春期,她對於自己身體感到厭惡。她透過剪短頭髮、束胸和男性的打扮,令自己外觀上接近自己認同的性別。
不過,著卻得不到身邊人的理解和認同。學校的同學歧視、欺凌,老師沒有制止,任由事情發生。家中的父母不認同,更惡言相向。
與父母的關係一直都不太好,大學時期向父母表明立場後關係急轉直下,就連搭上一句話都很難。
可楹察覺啊wing有異樣,她在桌下牽著她瑟瑟發抖的雙手,無聲地安慰和支持著對方。
待她情緒稍微平復,可楹將點心紙交給待應。尷尬的氣氛沒有緩和,三人搭不上嘴,恍如陌生人。
不久,酒樓廣播特別點心已經出爐。啊wing拿起桌上白色的點心紀錄卡站起來。
「我去拿灌湯餃,我記得你喜歡吃。」
可楹表示陪她,但被拒絕,她只好坐下來。
「你和紫詠一齊多久?」伯母待她離開後問。
「我們一齊半年有多了。」
「你知道紫詠她⋯⋯」
「是,她是跨性別人士。」
伯母聽到跨性別人士數字,臉有難色。
「你們不能結婚,不能組織家庭,不能有孩子。你真的可以接受?」
「結婚、生小朋友這些都是世俗的框架。我不介意。」
伯母露出感嘆的表情。
「你不介意。但你有問過你家人介意嗎?」
確實。可楹沒有告知父母與前度已經分手,他們也不知她和啊wing在一起。
「我只想她可以走條輕鬆點的路。」伯母再說。
每位父母都疼愛自己的孩子,希望他們能健康快樂地生活。不需要大富大貴、飛黃騰達,只需要過得平平淡淡、辛福快樂。
只是許多時候不知如何開口,用了錯誤的方法表達。久而久之,誤會累積下來,雙方結下解不開的心結。
「我知道伯母你是很關心她的。」可楹安慰。
不久,啊wing捧著一個放有灌湯餃和事宜樣母親喜歡的點心回來。
「這都是你喜歡的。嚐嚐吧。」
之後,待應陸續送來點心。三人開始用餐,也說起日常。伯母依然沒有參與很多,都是簡單地回應幾句。
在用餐尾段時,啊wing終於鼓起勇氣,緊緊地在桌下握著伴侶的手。一字一句地告知母親她快將開始荷爾蒙替代療程,踏入性別轉換性別重要的一步。並請母親代為轉告父親。
而且說到她不祈求父母的祝福,但希望他們不要反對。這是她微小的願望。
她依舊沒有說話,結帳後並一齊離開酒樓。走在前頭的她在推開大門後忽然住了腳步。
「有空就回來喝碗湯吧。」
伯母明顯地說出反對,就已經是對啊wing最大得支持。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