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激情過後,二人穿上就衣服,可楹更換已熄滅的蠟燭,禮樂就走到遠處的茶几,拿起煙盒。看到茶几旁邊的紙箱內全是可楹前度的物品。
禮樂沒有想過她的愛情遺物的數量少得可憐,一段6年的感情剩下的只有這些。
可楹走過來,從紙箱取出煙灰缸,遞給禮樂。
「你不介意?」
「無所謂。」
禮樂接過煙灰缸,走到陽台抽煙。隔著鐵欄,仰望天上的新月,這景色與公司後樓梯的不謀而合。他嘆氣一聲,用力抽一口煙,再呼出一口。然後把煙放在煙灰缸中用力一壓,熄滅煙蒂。返回客廳。
看前的可楹坐在地毯上玩電話,迎面撲鼻而來的一股清新的味道。
「這是甚麼味道?」
「哦,我點了新的蠟燭,你不喜歡這味道?」
「不是,只是覺得有點好奇。」
「這是我自己新做的蠟燭。」
禮樂平日不會點蠟燭,也不喜歡香精的味道,某幾個大品牌的產品味道過於濃郁,一股人造香味,每次都會避至則吉,繞道而行。但可楹的蠟燭香味自然,他並不討厭,還有點熟悉的感覺。
禮樂獨自將茶几搬回原來的地方,清理桌面上的垃圾。一股香氣再次撲鼻而來。
「是甚麼味道?」
「蠟燭味。」可楹再說。
禮樂拿起茶几上的空酒瓶,聞了聞。再走到蠟燭旁邊,用力吸氣。酒瓶和蠟燭的香氣異常相襯,兩者都是散發著淡淡的香氣。他想起呀翹所說的「安慰」,蠟燭的香氣和溫度或許可以帶給都市人一絲的安慰。
「甚麼事?」可楹不解地看著對方。
「如果,我說如果,啤酒配上蠟燭,你覺得如何?」
可楹沒有回答,思考片刻。
「果然不行。」
「如果包裝得好都無妨。有些人喜歡一班人喝酒,有些人喜歡自己一個靜靜喝。如果是靜靜喝的那群人一應該都會喜歡有蠟燭。不過,女生可能覺得可以,但男生⋯⋯」
「你可以做另外兩款蠟燭是配搭CBD和橘子橘子柚子味?」禮樂拿起蠟燭問。
「都可以⋯⋯」
即使環境燈光昏暗,可楹彷彿都看到對方雙眼發光。如果蠟燭可以解決他的難題,她也很樂意幫他解決。始終對方都幫過她好幾次,禮尚往來都很合理。
當晚,禮樂直接留在可楹家過夜。第二天早上,禮樂先回辦公室,取走數枝樣本酒,再回到可楹家中。如果想調配合適啤酒味道的蠟燭就需要啤酒的味道作為參考,禮樂當然要準備足夠數量的樣本給對方參考。
禮樂對於製作蠟燭一竅不通,只見可楹將不同的精油放在桌上,專心地拿著滴管左加又加,又邊抄寫筆記,如同以前科學堂做實驗一般。
今日的可楹束起馬尾,不任長髮散落肩上,一副認真的樣子,別有一番風味。這是禮樂第二次看到露出這樣神情的她,而兩次都是與這個項目有關。
他既好奇,但又怕打擾對方,只好靜靜在旁守候。屋子散發這不同的香氣,有不同花香、也有水果的香氣、還有一些不知如何形容的香甜味。
可楹不時會遞上沾有氣味的試紙給他,讓他給給意見。不過,他也說不出甚麼見解,來來去去都是「好像挺好」、「不錯」、「應該可以」等字句。
過了一段時間後,她走到廚房又切又煮,發出乒乒砰砰的金屬聲響。禮樂在廚房外探頭查看,又不敢走進。
「想看就進來。」可楹說。
「我怕會打擾你。已經要麻煩你幫我做蠟燭。」
「我有沒有說免費幫你,要收物料費和人工。」可楹轉頭看著門外探頭探腦的禮樂。
「可以呀。」
禮樂走到廚房,看到工作檯上有好幾個放有燭芯的玻璃小瓶。而她就不停攪拌透明的液體,不久她把金屬器皿拿出來,倒到玻璃瓶中。
「做完了?」禮樂問。
「這只是其中一個氣味,好有好幾個要做。」可楹邊說,邊把寫有數目字的標籤貼上。
「我有甚麼可以幫你?」他不好意思周手旁觀,看著對方忙碌。
「不如,你幫我切碎蠟燭。切成這樣的大小就可以。」可楹拿起一小撮切碎的蠟燭給他。
他示意明白,就開始切蠟燭的工作。二人分工合作,雖然他沒有幫上很大的忙,但算是出一分力。經過好幾個小時的製作和測試,終於完成。
禮樂萬二分感謝可楹的幫忙,協助她清洗和收拾用具後決定請對方好好吃一餐。
「我想吃拉麵,不過可能要排隊。」
「不要緊,我陪你。」
「我想先洗個澡。」她放下頭髮說。
「好的,我先回去。你方便的時候再打給我。」禮樂拿著放有蠟燭的紙袋離開。
可楹走到浴室,打開花灑,暖水嘩啦嘩啦落下,清醒了她的頭腦。可楹清楚自己對禮樂有了不一樣的感覺,他一次又一次地在自己失落的時候站在自己身邊,但她怕自己這刻的感覺,只是當了對方是替代品。而且她都很清楚對方說過不想拍長拖,還沒有準備發展長期關係。
既然是這樣,就不要胡亂展開新的戀情,維持著開放式的關係,不需正式的名份,用雙方最舒服的方式相處就好。
上一段感情即使逝去,但教會了她:不要強迫自己做不喜歡的事,要學會放過自己。
第8章:放過自己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