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選擇了「先拆多啦A夢利是」。
你與Yuki相視一眼,都讀懂了對方眼中的意思。這利是封,開或是不開?
你決定打開利是封。
不知是寒冬抑或是心情緊張,你止不住雙手的顫抖,你今天奮戰了一整天,為的就是獲得伯父伯母的認同,你想不到戰果會如此早落在你的手上,你還未有足夠的心理準備揭開答案。
你顫抖著將手伸向多啦A夢利是封,手指在封口上徘徊不定,指尖的觸感傳來不安的感覺,天不怕地不怕的你,在此刻竟是停下了步伐了。
你看著自己顫抖不止的手不禁露出了苦笑,有時候你覺得自己真的很沒出色,縱使你在別人面前是如何牙尖嘴利,又或能夠舌戰群雄有如諸葛孔明上身也好,你知道很早以前就有一顆名為自卑的種子悄然在你的心底裡發芽,並盤根於此。
所以你會害怕,你會害怕自己做得不夠好,比不上別人。你並非對Yuki沒信心,而是你對自己,對阿俊沒信心,於是你很容易便對別人生出敵意,你對Sunny的忌憚也是如此。
「頂你條廢柴!」你在心底裡狠狠的罵了自己一句。你不想再在心愛的人面前出洋相了。
一雙手突然出現,溫柔的握著顫抖的手。
你望向手的主人。在寒冬中發白的一張小臉蛋,臉蛋上有一個倔強的紅鼻子,一雙柔情似水的雙眼,與一個溫暖的笑容。她的手指纏上了你,這雙小巧的手歇盡所能地包裹著你的手,引領著你。
「你個傻仔。」Yuki對你笑說,她的雙眼彎彎的,就如天上的月牙兒一樣。真的好美,你是這般想到。
「咩喎⋯⋯」你覺得自己的腦袋暫時短路了。
「我地一齊睇好唔好。」她繼續說。
「好。」你呆呆的回道,但你的手沒有動作,但你沒發覺的是它已經沒有再顫抖了。
你突然覺得眼前的Yuki變得有些不同了,這與你印象中的Yuki不一樣。你的女朋友是一個大美人,你每天都忍不住想要J她的容貌,即使是睡夢中也好,她也常是座上客。她的氣質、一顰一笑、甚至呼吸,你理應對她很熟悉才是。
你不懂如何形容這種感覺,硬是要說的話,就如寒風中的暖流,在你身上流過,進入到你的心房裡打了個轉,便長居下來。這一種溫暖是與眾不同的,你心底中出現了一個很強烈的想法,就是好想牽著這個女孩的手,一直走下去。
「喂啊,你望咩啫,打開封利是啦。」Yuki被你看得羞了。
「Yuki。」你看著Yuki叫道。
「做⋯⋯做咩啊。」她感覺到你有話要說。
「你覺唔覺我好冇用,開封利是都扭扭捏捏咁。」你說。
「唔⋯⋯咁你知唔知點解你開封利是都扭扭捏捏咁啊?」她沒有正面回答你,雙眼靈動的轉了一圈,反問道。
你搖了搖頭。她笑了,那雙眼又彎得如月牙般,勾著你的目光。
「咁係因為我男朋友開緊嘅係佢女朋友屋企人比嘅利是囉!」她站前一步,雙手環繞著你的頸。
你嗅到她身上撩人的香氣,感受到她柔軟的身體,但你此刻卻無半點歪念,只有訴不盡的愛意。
「Yuki,點解你會鍾意我嘅?明明我咁差⋯⋯」你問了一條可能很煞風景的問題,而你話未說完,你的嘴便她的唇被堵住了。
「你就真係傻仔,依個世界咁大總會有愛你嘅人,而咁啱我就係嗰個愛你嘅人,又咁啱我出現喺你身邊,就係咁簡單囉。」她的鼻貼著你的鼻子,她的雙眼注視著你的雙眼,你的世界便被她的雙眼填滿,在她的雙眼中,你看到了一個徬徨的少年。
你知道她的世界很廣闊,很多未知的可能,但想必是多姿多彩的,而只是你是一個沉悶的毒撚。你不知道在他人的眼中你們是否般配,你不知道她的父母怎樣看待你,但這一刻你很清楚暸解一件事,便是她的雙眼、她的世界中在這一刻,只有你的存在。
「我⋯⋯可能我好差,但我⋯⋯我會一直努力⋯⋯我會努力變做一個可以同你一齊行落去嘅人,所以,我想你一直陪我行落去。」你突然就沒頭沒腦的說出了這些話,雖有些突然,但這句話確實是你心底浮現出的話。
「嗯⋯⋯」她的聲音忽爾小聲了下來。
你這才發現她滿臉通紅,眼睛眯成一條線,緊緊的呡住嘴,稍稍的低下頭,不與你對視。
「Yuki⋯⋯?」你呆了呆,見她沒有反應便繼續叫她。
「嗯⋯⋯」她又是轉了轉頭,還是沒有回應。
「Yuki你⋯⋯」你不解。
「我怕羞。」她說,語畢便緊緊抱住了你,將整個人埋進你巨大的胸肌之中。
你們就這樣擁著,冬天的屋苑小徑一隅便變得不再寒冷。
良久,她又重新站穩,在你耳邊小聲的說:「咁⋯⋯我就一直陪住你,陪住你努力。」
你笑了笑,一切都仿佛不可怕了,即使利是內的銀碼是多少也好,也不這麼重要了,大不了就再戰多次罷了。
「快啲睇吓啦!」Yuki對你說,你感覺她的小手環緊了你,她的心也非是平淡,或許她比你更緊張。
你打開利是封,透過封口看了一眼裡面裝了些甚麼。
「係幾多啊?」Yuki對你說。
你只笑著沒有說話,慢慢的轉身往Yuki樓下走去。
「阿俊!做咩唔理我,係幾多啫!」她見你不理她,便一直跟在你背後追問。
你還是遙了遙頭,繼續向前去。
「快啲講啦,即係點啊?喂啊,又恰我!」她變得急了起來。
快到正門了,她衝上來你面前緊緊抱著你,對你說:「你唔講我就唔放開你!」
你感受到懷內的她心跳得很快,你笑了笑,說:「你抱咁實我講唔到嘢啊。」
她這才鬆開了你,但還是緊緊抓緊你的手不放,生怕你會離開的樣子。
你伸手牽著她,露出了一個最燦爛的笑容。
「Yuki,以後多多指教,恭喜發財。」你便緊緊抱住了她。
須臾之間,你的笑容你的話語,便深深的刻在她心房中。
她繃緊的身子一下柔軟起來,再次環繞著你的頸,整個人幾乎掛在你的身上。
「恭喜發財!」她在你耳邊說。你感覺到她深呼吸了一口,緊接著在你耳邊小聲說:「老公。」
「咩話?」你不太確認自己剛才聽到了些甚麼。
「嘻嘻⋯⋯講完啦我!」她一下跳開,踩著優雅的步伐向大門走去。
「你講多次啦。」你對她說。
她停了一下,轉過頭對你說:「想聽多次?咁⋯⋯你就要比心機啦!」語畢,她便飛快的向跑進大門內。
你追上去,只見她已經邁進電梯內,她沒有說話,就笑著看著你。
「阿俊!」在電梯關門的時候,她突然對你叫道。
「恭喜發財!」她說。
「嗯,恭喜發財!」你笑了,深深的看著她那雙眼回道。
今夜無雲,阿俊在回家的路上笑得像傻子一樣,在天上皎潔的月牙兒陪伴下,年初四的寒風也變得不太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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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內。
「啊⋯⋯我係咪痴線㗎⋯⋯」Yuki雙手撫臉,無力的靠著墻邊,嬌聲地說。
此刻的她就如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般,心如有十萬頭小鹿亂撞。
平日作為智力擔當的仲尼俊不知道的是,身無長物的自己,最吸引到少女的不是甚麼,是最昂貴又最便宜的,那一個燦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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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年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