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腦】《病港ＩＩ》（８１）

「骨有冇斷？」馬爾斯不敢觸碰我，怕會誤傷。

我嘗試挪動一下腰骨脊椎，純粹陣陣痺痛。

「無事。」我伸手向馬爾斯。

馬爾斯拉住我的手，讓我簡單坐起。

我抬頭望向上方，那隻龜肋人蓄意咬斷繩索後就消失不見，有點卑鄙。

「隻嘢走咗。」我站起來。

「留喺到等救援定攀上去？」馬爾斯問我意見。

「你認為？」

「我覺得留喺到好啲。」

「咁攀上去。」我走向岩壁。

「……」馬爾斯無語。

我重新貼住岩壁，進行徒手攀爬。

其實我從高處望向下方一樣會感到害怕，但雙臂力量賦予了安全感，只要抓緊裂縫和握點，定能穩定住自己。

馬爾斯雙手插著腰，全程看著我表演攀岩。

為免那隻龜肋人打擾，我幾乎沒有停下來，看到有得抓住的地方，就伸手抓過去，一路攀上超過五十米左右，龜肋人竟再次出現。

他在病者國度的廢墟中，推來一塊稍大的瓦礫，然後朝著我攀爬的位置掉落。

看著頭頂垂直墜落的瓦礫，我心涼了一半，立即張望左右有否移動的位置。

左面有個足夠指頭插入的洞孔！

我腳尖用力一撐朝側面跳去，伸出的手把中指精準插入洞孔，然後僅憑一指之力支撐身體重量。

「唔──」縱然特種病獵力量強大，一隻手指的力量也相當有限，不到幾秒我的中指已經繃緊得顫抖。

底下的馬爾斯緊張得很，但沒有出半句聲，因為這種情況大叫反而會影響當事人。

幸好我很快找到另一個握點，讓我迅速脫離困境。

龜肋人見攻擊失敗，轉身又準備搬些重物來壓死我。

危機感下我攀爬動作前所未有的快，彷彿在跟時間競賽。

當我距離登頂尚有幾米之遙時，龜肋人把新的瓦礫帶來了。

「咿呱呱……」龜肋人將瓦礫移動到我頭頂上，然後將它放下。

如果我在更下一點的位置，可能都要繼續側面移動躲開，但只有幾米距離就不用了，因為瓦礫落下的速度並未很強。

我左胳臂塞入裂縫穩固身子，右手舉起接住那塊瓦礫，然後將它扔到我身後去。

「唧唧──」龜肋人馬上逃跑。

我再努力攀上去，龜肋人經已不在視線範圍內。

回望下方的深淵，馬爾斯身影變得很細小。

我對他揮一揮手，他舉手以鼓掌動作回應我。

「你等我一陣。」我喊他。

事後，我到駛來的船中找了長麻繩，將繩子一端紮在牢牢插入瓦礫堆的鋼筋上，另一端則扔給深淵下的馬爾斯讓他捉著攀上來。

經一番功夫，馬爾斯也跟著攀了上來。

「有驚無險。」馬爾斯攀上來後問：「但會長點解你要咁冒險上嚟？」

「喺依種地方留越耐，不可控風險就越高。」我答。

「不過成個病者國度睇嚟都只係死剩嗰隻嘢……」

「嗯，今日收隊先。」離開前我多瞥深淵一眼：「道防爆門用暴力應該係解決唔到。」

「你把鯨牙大劍。」馬爾斯順便給我揹著上來。

「麻煩你。」我接回鯨牙大劍。

「無我想像中重。」馬爾斯說。

「佢係算輕咗好多……」我打量經腐蝕的大劍，猶如萎縮的牙齒：「之前同魔羅打個陣，保護咗我好耐。」

我倆回去前順便駛向西南面的南丫島，反正就相隔不到數公里，當作循例視察情況也好。

「好耐無嚟過南丫島。」馬爾斯看著逐漸接近的島嶼。

「即係嚟過？」我單手插腰。

「係，細個讀書個陣。」

「自己嚟？」

「同女朋友。」馬爾斯為免我誤會，多補充一句：「即係Venus。」

「原來你兩個識於微時。」

「嗯……」馬爾斯淺笑。

「有冇打算結婚？」

「結婚……」馬爾斯看著藍藍天空：「其實一直都有諗過，但病獵依行今日唔知聽日事，我都係諗下算，係估唔到可以生存到今時今日。」

「你算係死過次。」我提醒馬爾斯。

馬爾斯恍然：「嘿，我都唔記得咗。」

我們登島後前往大灣肚沙灘，大部份負責當挑夫的囚犯就居住這一帶。

今天他們議論紛紛的討論著某些事，個個人神情驚疑，貌似發生了什麼事。

我找了位看似比較誠實的年輕人，問問他大家談論著什麼。

「你哋傾緊咩？」

「呃，聽講今日有兩組人遇到恐怖嘅生物。」

「特殊病者？」

「佢哋話係半人形生物，有頭、軀幹同手臂結構，下半身係個……蛹？我印象中係無依種病者品種……」

「聖母。」馬爾斯跟我對望。

是我以前遇到那隻嗎？我前去跟姜河冥了解。

姜河冥他做了幅南丫島發電廠的地圖，標記了每個區域有什麼物品或是危險。

然而，他卻說出令我驚訝的事情。

「今日我哋係有人遇到聖母，但唔係你哋之前遇到嗰隻，係另外兩隻新嘅……體形比較大，喉嚨個位有開口會釋出氣體。」姜河冥按照囚犯的所見所聞說明。

「氣體有毒？」

「幫佢哋檢查咗身體，未有咩大礙，佢哋都話氣體無色無味。」

「依間發電廠嘅聖母唔尋常地多……」我計算起來，已經是第三隻。

第二篇補文 以上

墨霸時間

已經唔記得聖母生前係咩病 而家仲加埋喉嚨有位出氣

癱瘓左+照得x光多

冇人工但係會有糧票/包兩餐
市民委託應該都係啲食物/物品

「你打釘打咗幾耐？」我行到坑洞的邊緣，探頭俯視下方的萬丈深淵。

睇錯打丁

道門喺邊 係50米水深之下？

姜河冥一時忘記了：「病變成聖母嘅主要誘因係？」

「身體接受嘅輻射量比平常人多，另外斷脊椎都有機率增加。」我說出己見。

一個人感染後會否變成什麼病者，很難一概而論。

「你哋先收集兩隻聖母嘅釋出嘅氣體，我幫你哋拎去港島做化驗。」難得到來，我順便幫個忙。

「好，發電廠裡面有啲高壓氣瓶，我可以叫人去收集氣體。」

姜河冥指派一隊由病獵組成的隊伍，讓他們前去收集氣體後離開。

等待期間姜河冥跟我談了些島上的事，他說南丫島民正在重建著家園。

我自己也跟他說了病者深淵的事，對於病者隱藏地表下的秘密，他亦感到嘖嘖稱奇。

「我仲以為南區嘅事已經落幕。」姜河冥下意識望向了鴨脷洲。

「門入面都係得兩個可能，唔係病者就係病者，斷估佢哋唔會收埋金銀珠寶喺入面。」我輕笑。

「姜大病獵，氣體已經帶嚟。」負責回收氣體的病獵報告。

「M，有結果通知我。」

「嗯。」

馬爾斯識趣地給我提起兩罐高壓氣瓶，與我一同乘船離開島嶼。

又是一段航海之旅，我沿著數碼港乃至西環前進，直至靠近上環才登陸。

我們走路前往政府總部，只有那裡的化驗設備可以做出什麼檢查。

等結果出爐，他們會寄信給我知會答案。

交出高壓氣瓶後我沒有急著離開，因為我還有事情要到總統辦公室相求。

「王達尼。」我門都不敲直接行入，像極遊戲中的主角。

「咩事？」王達尼愕然望著我。

「以前香格拉里酒店嗰個皇冠記唔記得？」

「可以控制人嗰個？」

「係。」

「記得……乜嘢「腦波增幅器」，李氏同隻首腦嘅黑科技遺產。」

「我可能要借嚟用用。」

「原因係？」

「我搵到隻病者佢喺腦中構建咗個世界，佢可以將人類嘅意識複製入去，我想睇下靠依個裝置入唔入到去。」如果真正的我無法進入其腦中世界，那麼找不出李氏問密碼。

王達尼沉默片刻：「聽落好複雜。」

「俾我試下就知。」

「你可以試下，部裝置仲喺間酒店到。」

我馬上指派跑腿任務：「馬爾斯，去陽明山莊帶隻聖靈嚟，記住唔好同佢對視，搵塊布包住佢帶嚟。」

「收到。」

「我可唔可以睇下過程？」王達尼問。

「你鐘意。」我聳肩。

如是者，我先到香格拉里酒店等候。

那家酒店依然有政府軍駐守，防止外人進入。

我和王達尼走了好漫長的樓梯，上到了腦波增幅器所在樓層，它是部高約十米的龐大電子儀器，以繁多的電線管路連接著供使用者佩戴的皇冠。

為什麼會聯想到這個裝置？因為它是精神屬性的產品，除了它我想不到其他可以入侵聖靈腦袋的方法。

數小時後，聖靈給馬爾斯無驚無險地帶來。

首先第一個問題，皇冠要給我戴還是聖靈戴？

圓柱形的電子儀器中間，其實尚有個內部空間，應該說是嵌入式維生艙，本來是供病童進駐。

等整個裝置供電完畢，由負責研究它的岑博士操作控制台。

「好耐無見。」操作著控制台按鈕的岑博士跟我打招呼：「顧問。」

被叫顧問的我，一時間反應不來：「啊，係你。」我作為西城薈的顧問，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哈哈哈，你仲幾好？」岑博士向我問好：「時間真係好快。」

「好好，你呢？」

「同你一樣好。」

「博士。」一旁監測的王達尼插嘴，走到控制台前：「會唔會入到嗰佢隻病者嘅腦世界。」

「依個腦波增幅器原本作用唔係咁，但係可以操作試下。」岑博士指著我，接著指尖移向電子儀器的嵌入式維生艙：「顧問，抱隻病者入去戴住個腦波儀。」

「好。」我按他說法抱聖靈到裡頭。

「中間嗰個位係負責匯聚腦波傳送去皇冠使用者身上增加腦波強度，所以由你戴住皇冠，等同將嗰隻病者嘅腦波全部送入你個腦，但咁樣好可能會即刻燒壞你個腦，所以我會首先喺控制台限制腦波流量，如果你無事再慢慢調節上升，直至你可以窺探佢嘅腦中世界。」

「明白。」我戴連接多條電路管線的皇冠。

「所有唔關事嘅人請離開，準備就緒就叫我。」岑博士說。

「準備好。」我說。

「咁我準備開始，三、二、一。」岑博士按下某個紅色按鈕，整部腦波增幅器隨即啟動起來，發出隱約的嗡嗡聲。

不知是否錯覺，我腦袋頓時沉重許多，好像有什麼重物壓在我頭上。

「嗡嗡嗡嗡嗡嗡嗡──」

我身體開始雞皮疙瘩，明顯感覺到腦部有什麼湧入著。

「依家只係開放咗傳送10%腦波，你有冇咩唔舒服？」岑博士問我。

「無，可以繼續。」我保持視線向前。

「好，30%。」岑博士開放限制。

頃刻間，大腦更多能量湧入，但能量無處釋放，只能在我腦中瘋狂打轉。

「接唔接收到？」岑博士再問。

「繼續。」我說。

「50%！」

岑博士剛調節上去，我腦部瞬間冒出撕裂性的疼痛。

「啊──」盡管已經咬緊牙關，我還是不自覺叫出聲來。

補最後一篇文

「佢叫得好大聲喎！」王達尼告訴岑博士。

「洗唔洗停止！？」岑博士大聲問。

「唔洗……」我敲敲自己的腦瓜：「繼續。」

「70%！」岑博士不是接受腦波灌頂那個人，但表情跟我一樣辛苦。

我猛然仰顎出現癲癇情況，渾身抖顫得異常激烈，像遭受電刑的人。

岑博士瞪大眼：「顧……」

我右手姆指強行地舉起，示意持續下去。

「要中止……你有危險。」岑博士正要中斷電源，卻無法按下按鈕。

「咩料啊岑博士？」站得遠遠的王達尼問。

岑博士滿臉震驚：「我控制唔到隻手……顧問，佢控制住我。」

我簡單一個不要中斷電源的念頭，已經令岑博士大腦無法抗拒這項命令。

我集中思緒命令岑博士，把聖靈的腦波完全傳送到自己腦中。

來吧！

「100%……」岑博士調節到最高，解除掉限制。

我的思緒被海量的意識淹沒，但快要暈厥前我強行想著腦中世界，耳朵一陣震耳欲聾的嗡嗡聲下，我的意識終於踏入到聖靈的世界。

頭腦的暴風煙消雲散，一張眼我就身處某個洞穴中。

我走出洞穴，外面鳥語花香。

這裡就像片樂土，植物生長繁盛，動物間和諧共處，猶如孕育著無限的生機。

我朝著有民居的地方走去，這裡的人大部份一絲不掛，就算有也僅僅是簡單的布塊織成，相當原始。

奇在他們沒有理會我的存在，彷彿視我如無物，只有一小部份會觀察我。

就當我想找出李氏時，一隻手從後拍拍我。

我立刻轉身，對方卻讓我當場呆住，給不出反應。

他說：「估唔到有第二個我入咗嚟。」對方不是誰，正是我自己。

簡單來說，就是另一個我。

「點解會……」我尋思著為什麼會有第二個我存在。

對方即刻解釋：「我係喺外伶仃島嗰晚複製入嚟嘅意識體。」

我問：「你知自己係純粹複製出嚟嘅意識體？」

「知。」他點頭：「外面世界過咗幾耐？」

「唔係好耐，應該一個禮拜都無。」我回答。

「係？」第二個單手插著腰，頭側一側：「但我喺到差唔多幾個世紀。」

「依到嘅時間流逝快好多？」

「我估應該係……」

「等等，為咗方便辨認，你叫我馬克，我叫你亞貢有冇問題？」

「係嘅，馬克。」亞貢說。

「依個世界究竟係咩事？」我直入重點。

「依到叫伊甸園，係李氏同首腦嘅傑作之一。佢哋嗰陣考慮到萬一死咗就乜都無，所以想創做隻可以暫存意識嘅病者，結果不如人意，聖靈無方法令意識無轉移，只可以複製，於是計劃變成伊甸園計劃，複製佢哋天環人嘅意識永遠存活喺依塊虛構嘅樂土到，無憂無慮咁生活，永永遠遠。」

「你做咗好多調查？」

「算係，喺到幾百年……都無乜好做。」亞貢轉問：「但你再入嚟係咩事，研究有新進展？」

「我係本體。」我直說。

「嗯？」

「意識嘅本體。」

「點做到……」亞貢打量著我。

「用之前李氏喺酒店留低嘅裝置儀器。」

亞貢低著頭思索：「可能有啲耐，我都唔記得咗……」

「我知，就好似小說太長，唔會記得前面發生過嘅事。」我打個比喻。

亞貢輕笑：「你同我諗到嘅比喻一樣。」

「但你，真係喺到足足幾個世紀？」

「嗯，我有記錄到日子……」

「正常人應該頂唔住。」

「應該點講？」亞貢淡然地抿嘴：「好彩依到算係個天堂，有好嘢食、有靚酒飲，生活唔算太苦，而且都無方法出到去，我學識咗接受。」

「……」

「如果你乜要幫忙即管出聲。」亞貢抿嘴。

「我想搵李氏。」我真想抱抱眼前的兄弟。

「搵佢做咩？」

「我發現病者深淵下面有道防爆門，嗰到要輸入密碼，個密碼可能得李氏知。」

「我就估唔到下面無咁簡單……」

「所以我要搵到李氏。」

「李氏佢唔喺依個聚居地。」亞貢指指天空：「佢生活喺上面。」

「天空？」

「天空上面有座城池，嗰到先係真正天環人住嘅地方。」

「咁依到嘅人？」

「依到係當初被李氏捉去做聖靈能力實驗嘅島民，佢哋嘅意識喺到生活嘅時間，已經長到唔記得咗現實世界嘅事，每日就淨係識喺到嘆美食同瘋狂性交，俾快樂支配到唔識再思考。」

「即係話，天環人無方法刪除依堆意識體，趕佢哋出聖靈個腦？」

「無，但佢哋可以殺。」亞貢搖一搖頭，嚴肅地告訴我：「嗰班天環人會睇心情落嚟地面玩獵殺，滿足殺人嘅快感，因為依到嘅意識體就算殺咗，都會再重新。」

「聽落幾變態下。」

「我經歷咗佢哋唔少次屠殺，所以先知上面有天環城嘅存在。」

推

m會唔會比m奪舍
出番嚟個個係m定係m
細思極恐

推

如果唔理人權，瘋狂複製多好多個m入去，成支m軍隊有乜嘢打唔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