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antaBlack陳立正
2021-08-14 22:24:15
雖說費勝嵐用權力這樣強行解圍在我意料之外,但是他的邀約卻在我計算之中。法老號上的悠悠眾口,即使是我也沒法堵得住,能絕對保守秘密的,就只有亞娜一人而已。
那些小把戲騙騙Fiora 這種小女孩就成。
[你同亞娜約時間]我回覆。
「泰思…咁即係佢知道你係專登令費柏榮負債?」
「難講。」我說,「要睇費柏榮講左啲咩,又要睇客家仔講左啲咩。亞娜,整杯齋啡俾我?」
需要思考。
「唔得。」她卻拒絕了,「你唔係話最近有啲胃痛?」
「但如果唔飲會頭痛喔?」
「…咁落去你會…」
「亞娜?」我望向她。
「…好啦。」她嘆一口氣走往廚房。
所以我首先要知道客家仔向警察招了甚麼。
「景遙,我有事要你幫手。」我道。
在亞娜泡咖啡的時間,我與利景遙聯絡過了,客家仔本身也有律師代表,但利景遙說她會想辦法取得口供,至少可以知道他說了甚麼。不過我相信他會盡量甚麼也不說,因為我給他這個賺錢的機會,對他有人情。
再說,在這件事上我只是提供了法老號,而且法老號也是對達了公海後人們才開始下注,我可是完美地沒有違反任何法律。
但是我的惡意被費勝嵐察覺的話,事情就不好處理了。
除了口供紙外,我也派亞娜聯絡了客家仔,只要他保釋我就會與他見面,以兩邊的證供交叉對比,我也能知他是否對我有所隱瞞。
然後,是費柏榮。
只要費柏榮如實說出我的行為舉止,我與費勝嵐之間的正確硬撼就沒法避免。
「約好左?」
「係,下星期五晚十點,地點係…」亞娜說的當然是和費勝嵐的見面。
那麼—
我登入Telegram, 費柏榮就是透過這匿名通訊軟件購入大麻,從這邊接觸他會有奇效。
「聽晚8點,法老號,E.T」
「你點知我TG?」
「你仲知D咩。」
「喂?」
簡單一句,加上法老號和我名字「愛德蒙.鄧泰思」的縮寫和獅子山作為頭像代表「獅子山伯爵」,他當然知是我。
我沒說法老號會在那兒等他。
因為一直以來他也只在一個地方登上過法老號:中環碼頭。
與費勝嵐相約的日子如期而至。
這是一家會所,沒有名字,沒有地址,從外面看只是某辦公樓大廈的一扇玻璃門,當然知道的人才會推門而進,但前提是接待處的人透過閉路電視認得出你而按下開門按鈕。
會所設有酒吧。
這兒的酒吧不是街外的那種混亂吵雜,角落的是小型交奏樂團正在演奏著莫札特的D小調安魂曲變奏版,正式名是D小調安魂彌撒曲,作名編號K626。
「先生小姐,手機請放呢邊。」侍者有禮的鞠躬。
我和亞娜取出手機放到天鵝絨托盤上,這種會所禁止拍攝只是基本,更是禁止使用手提電話,那些名人老板們一進入那些玻璃門,就等於暫時消失在世界上。
聽說這會所還有秘密入口。
費勝嵐坐在角落的包廂,侍者好像早已被吩咐過,她帶著我和亞娜前往那邊,路上看到的都是熟悉的臉孔,政府高官,大學校長,商會老板等等。
「請。」
侍者離去。
「…泰思。」費勝嵐正在輕輕晃動紅酒,坐在那兒斜眼望向我,「坐。」
我與亞娜坐下。
「有咩要傾。」我說,「仲要咁神秘黎呢D地方?」
「低調D比較好,我…」
侍者出現,放下酒杯,離去。
確保她遠去後,費勝嵐繼續說:「我有少少野要搞返清楚啫。」
「隨便。」
「你目的到底係咩。」費勝費說。
我冷笑:「呢個問題係我問你先真。」
「…咩意思。」
「客家仔係我朋友。」我道,「你咁樣搵人拉左佢,佢保釋出黎問到我口啞啞,仲差D打交。」
「明明係你帶我個仔…」
「係我搞船P,佢話想一齊玩。」我含血噴人道,「只係估唔到有人輸唔起,又要賭,又無錢,無錢都算仲以權謀私想咁樣避債。」
「定係你想害鳩我個仔,引佢賭錢賭上癮?」費勝嵐說,「點解你要咁做。」
「我無咁做過。同場既人仲有別離公子,我又害埋佢?」我說,「人地就識得適可宜止,連一蚊都無欠落。」
情報不對等—這就是與費勝嵐之間的差別。
即使費柏榮怎樣要父親幫他收拾殘局,他也不會說到他要賭錢是因為要錢抽大麻。
但我知道。
關鍵就在我與費勝嵐的這個分別之上。
「……你知道點解佢會咁無自制力,泰思?」不愧是費勝嵐,我們二人的思路並駕齊驅。
「我點知道。」我冷笑一下,「個個係你個仔,唔係我個仔,我勸係法老號上面勸過佢,唔信你問佢。」
「好。」費勝嵐簡單地說。
「但無論點都好,呢個客家仔…我一定要整死佢。」費勝嵐看著我,「搞我屋企人,無任何走得甩既機會。」
這話猶如威脅,就好像說「如果你害我家人,你就和他一樣。
「但頭先你話佢係你朋友?」
「唔熟。」我說,亞娜牽著我的手握緊了一下。
「咁就好。」他飛快地在手機上輸入訊息。
反正那人也不是善男信女,除之而後快也能免除後患,即使我沒太多情報在他手上,但能安全一點就是一點。
「真係大權力啊,勝嵐。」我說,「好在我唔係企係你對面。」
「哦,係咩。」費勝嵐望望我,「都係跟程序辦事啦,權咩力。」
但他卻可以選擇啟動那些程序,啟動的次序云云。
恍如萬能一樣。
「既然係咁,我以後唔會搵佢。」
「泰思…你以前唔係咁樣。」費勝嵐望向我,「船P,賭船,呢D官能刺激既野你唔好,你係鐘意練下琴,睇下書,試下新口味咖啡既人黎。」
「人會變。」我道,「我坐左咁耐,想搵返D人生刺激。」
「呵呵,都岩既。」費勝嵐說,「你呢個係補償心理。」
熟悉的名詞,突然出現。
「用官能刺激,去補償過去你失去既,我明白。」費勝嵐道,「但咁樣因為過去既遺憾而行動,你只會失去開拓未來既動機。」
你還好說?
亞娜馬上接話:「係呢,咩叫補償心理?」
接著費勝嵐把我早向亞娜說過了一遍的補償心理,再解釋一次。
說得我好像別離公子似的,一條只因過去的不幸,失敗,遺憾而傍惶無助的可憐蟲一樣,一但遇上了翻身的機會,卻執迷於過去,沉淪在往事,想盡辦法扭盡六壬地補償自己。
「唔係啦,有得玩唔玩咩。」我苦笑,然後走向酒吧的那個「 呢Round我既鐘」—敲響!
「噹~」
要知道在這種會所,敲響這個鐘要的本錢可不少。
安靜的大堂,響起優雅的掌聲。
「咁我唔客氣啦,泰思。」
你辦不到吧,費勝嵐,少在那兒看不起我。
但他似乎完全沒在意。
「泰思…點解你無啦啦…敲個個鐘既。」亞娜問。
「無咩點解,想叩。」
察覺到我心情不悅的亞娜也沒多說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