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水]《世界上的人都靜止了》（4）
裕賢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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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咗入嚟，生日快樂
嫲嫲
推
笑完之後，我也試圖替她想一下。
到底是跟媽媽比較好，還是留在這裡比較好？
一邊有錢有資源，也可能有人脈之類，擁有培育及成就人才所需的條件。
是很多人羨慕不來的條件。
一邊是感情很好的祖母，除了學會煮菜，就是開心地成長。
我相信媽媽和祖母都是為她好的，都不會想害她。
只不過，的確是兩條不同的路，踏上之後人生就會出現偏差，對她的將來肯定會有影響。
我猜大多數人，應該毫不猶疑地選擇錢多的一方吧。畢竟是錢嘛。
但假如有人連錢都不要的時候，是不是表示，有些東西比錢更重要？
「看你的樣子，去洗把臉吧。」祖母說。
「嗯。」周樂樺說。
她在這個二選一的問題上，毫不猶疑地選擇了祖母。
她是純真，還是因為太可愛？
到底是跟媽媽比較好，還是留在這裡比較好？
一邊有錢有資源，也可能有人脈之類，擁有培育及成就人才所需的條件。
是很多人羨慕不來的條件。
一邊是感情很好的祖母，除了學會煮菜，就是開心地成長。
我相信媽媽和祖母都是為她好的，都不會想害她。
只不過，的確是兩條不同的路，踏上之後人生就會出現偏差，對她的將來肯定會有影響。
我猜大多數人，應該毫不猶疑地選擇錢多的一方吧。畢竟是錢嘛。
但假如有人連錢都不要的時候，是不是表示，有些東西比錢更重要？
「看你的樣子，去洗把臉吧。」祖母說。
「嗯。」周樂樺說。
她在這個二選一的問題上，毫不猶疑地選擇了祖母。
她是純真，還是因為太可愛？
周樂樺洗臉後，跟祖母說要做功課，大約做一小時，叫她先睡覺。
她答應十二點前會睡覺，便悄悄地走回自己房間。
腳步逼近時，我翻身上床，轉半身面向窗簾，裝作睡覺。
「咔嚓——」周樂樺小心翼翼地開門，生怕會吵醒我。
我完全沒有蓋被子，睡姿也不好，有點緊張。
她終於來了。
她靜靜地拉開椅子，坐在書桌前，開了白光的枱燈。
「嗶嗶。」我手機響了一聲，提示要充電。
我回頭偷看。
周樂樺拿起我的手機，幫我在旁邊找出一條充電線，替我的手機充電。
她正穿著米色的睡衣，有橙、綠、粉紅、藍的花朵圖案，配一條同款的短褲。
長髮披在背後，她放好我的手機，就拿出課本，又打開筆袋。
低頭寫字時，有髮絲擋住視線，她馬上勾到耳後。
她答應十二點前會睡覺，便悄悄地走回自己房間。
腳步逼近時，我翻身上床，轉半身面向窗簾，裝作睡覺。
「咔嚓——」周樂樺小心翼翼地開門，生怕會吵醒我。
我完全沒有蓋被子，睡姿也不好，有點緊張。
她終於來了。
她靜靜地拉開椅子，坐在書桌前，開了白光的枱燈。
「嗶嗶。」我手機響了一聲，提示要充電。
我回頭偷看。
周樂樺拿起我的手機，幫我在旁邊找出一條充電線，替我的手機充電。
她正穿著米色的睡衣，有橙、綠、粉紅、藍的花朵圖案，配一條同款的短褲。
長髮披在背後，她放好我的手機，就拿出課本，又打開筆袋。
低頭寫字時，有髮絲擋住視線，她馬上勾到耳後。
睡衣款式寫得咁詳細搞到男主成個變態佬咁
不一會兒，她又會發呆，好像只是想靜一靜。
我在床上留意她。
她放下了筆，有情緒湧上心頭。
我不禁想叫她的名字，想問問她好一點沒有，給她一點支持。
可是我突然醒來會很奇怪吧……
沒有什麼「契機」嗎？
此時，天空打雷了。
在「轟隆隆」的雷聲中，我趁機坐了起來。
「打雷……太吵了。」我抱怨地說，揉揉眼睛。
周樂樺轉身看見我，我坐著看她。
「你要繼續睡嗎？我在這裡會不會吵住你？」她有點緊張，「燈光會不會太亮？」
聽了這話，我心裡冒出一個念頭。
人生有時候會出現交叉路口，出現很多條路，但也有些時候——
上天只會給你一條路，你只能選擇步伐和身姿。
而我決定浩浩蕩蕩地踏上。
「我睡醒了。」我說。
周樂樺有點意想不到，默默地看著我。
「不想再睡了。」我說。
我在床上留意她。
她放下了筆，有情緒湧上心頭。
我不禁想叫她的名字，想問問她好一點沒有，給她一點支持。
可是我突然醒來會很奇怪吧……
沒有什麼「契機」嗎？
此時，天空打雷了。
在「轟隆隆」的雷聲中，我趁機坐了起來。
「打雷……太吵了。」我抱怨地說，揉揉眼睛。
周樂樺轉身看見我，我坐著看她。
「你要繼續睡嗎？我在這裡會不會吵住你？」她有點緊張，「燈光會不會太亮？」
聽了這話，我心裡冒出一個念頭。
人生有時候會出現交叉路口，出現很多條路，但也有些時候——
上天只會給你一條路，你只能選擇步伐和身姿。
而我決定浩浩蕩蕩地踏上。
「我睡醒了。」我說。
周樂樺有點意想不到，默默地看著我。
「不想再睡了。」我說。
暫時咁多
推
推
七十三、《就算在遙遠的未來》關鍵的一小時
昏暗的房間中，窗外是雨聲淅瀝。
「那你想做什麼？」周樂樺問。
「我們聊天吧。」我提起勇氣。
她坐在椅子上，我坐在床上。
「如果你有什麼心事，或者煩惱，需要一個聆聽者，我可以效勞！」我說。
她想了一下，思前想後。
「好。」她說。
「要喝點什麼嗎？」她再問。
「水就可以了。」我說。
「那等我一會兒。」她說，便起身出去。
趁這個時候，我要做好心理準備。我要假裝沒有偷聽到她和祖母的對話，是不知情的人。
或者，反其道而行。
直接說自己已經聽到了，拉近跟她的距離。
周樂樺回來的時候，拿著兩個杯，一個是白色的馬克杯，一個是普通玻璃杯。
普通玻璃杯是給我的，我伸手接過，內有溫水。
昏暗的房間中，窗外是雨聲淅瀝。
「那你想做什麼？」周樂樺問。
「我們聊天吧。」我提起勇氣。
她坐在椅子上，我坐在床上。
「如果你有什麼心事，或者煩惱，需要一個聆聽者，我可以效勞！」我說。
她想了一下，思前想後。
「好。」她說。
「要喝點什麼嗎？」她再問。
「水就可以了。」我說。
「那等我一會兒。」她說，便起身出去。
趁這個時候，我要做好心理準備。我要假裝沒有偷聽到她和祖母的對話，是不知情的人。
或者，反其道而行。
直接說自己已經聽到了，拉近跟她的距離。
周樂樺回來的時候，拿著兩個杯，一個是白色的馬克杯，一個是普通玻璃杯。
普通玻璃杯是給我的，我伸手接過，內有溫水。
在單人床上，我坐近枕頭一邊，她坐在我右邊，都盤膝而坐。
兩人都背著窗戶，面向書桌和門口。
她雙手抱杯，遲遲沒有開口。
「你冷不冷？」我問，「可以披著被子。」
她點點頭，我便拿起被子，披在她的雙肩上。
當然，我自己也披著被子。
「我先說吧。」我說，看著水杯，「我聽到了你跟嫲嫲的對話。」
「不是有心偷聽的。」我澄清，「是我剛好醒了，才會聽到。」
「知道你應該很難過。」我說，「所以想略盡棉力，至少想聽聽你的想法。」
「如果你覺得很混亂，說出來也是一個整理思緒的機會。」我說。
「有什麼想不通的，可能說著說著就通了。」我說。
周樂樺喝一口水。
「嫲嫲從一開始就是最疼愛我的人。」她說。
兩人都背著窗戶，面向書桌和門口。
她雙手抱杯，遲遲沒有開口。
「你冷不冷？」我問，「可以披著被子。」
她點點頭，我便拿起被子，披在她的雙肩上。
當然，我自己也披著被子。
「我先說吧。」我說，看著水杯，「我聽到了你跟嫲嫲的對話。」
「不是有心偷聽的。」我澄清，「是我剛好醒了，才會聽到。」
「知道你應該很難過。」我說，「所以想略盡棉力，至少想聽聽你的想法。」
「如果你覺得很混亂，說出來也是一個整理思緒的機會。」我說。
「有什麼想不通的，可能說著說著就通了。」我說。
周樂樺喝一口水。
「嫲嫲從一開始就是最疼愛我的人。」她說。
「以前，跟爸爸媽媽住的時候，我每天都很徬徨，覺得他們都有自己的人生。他們的目光都很少在對方，或者我身上。」她說。
「當爸媽開始吵架，家無寧日，他們就把我交給嫲嫲照顧。」她說。
「我是來到這裡才開始感受到愛的。」她說。
「這樣說會不會很肉麻？」她笑問，陷出了小酒窩。
「不會。」我說。
「嫲嫲教會我的事有很多，要我多關心別人啦，要多幫助別人。」她說，「她教我什麼是美德。」
「她教我什麼是修養。」她回憶地說，「她教我包容，要我學會笑。」
「她教我該怎樣對待食物。」她說，「說廚藝不止是技術，還有心意在內。」
「她說包含心意的食物，吃的人會感受到的，會覺得更加好吃。」
「吃到好吃的食物，再怎麼消沉的人，都會在那一瞬間得到力量。」她說。
「這些都是她的堅持，她想我都可以做到。」她說。
「我也想繼續，跟嫲嫲一起生活。」她說。
「當爸媽開始吵架，家無寧日，他們就把我交給嫲嫲照顧。」她說。
「我是來到這裡才開始感受到愛的。」她說。
「這樣說會不會很肉麻？」她笑問，陷出了小酒窩。
「不會。」我說。
「嫲嫲教會我的事有很多，要我多關心別人啦，要多幫助別人。」她說，「她教我什麼是美德。」
「她教我什麼是修養。」她回憶地說，「她教我包容，要我學會笑。」
「她教我該怎樣對待食物。」她說，「說廚藝不止是技術，還有心意在內。」
「她說包含心意的食物，吃的人會感受到的，會覺得更加好吃。」
「吃到好吃的食物，再怎麼消沉的人，都會在那一瞬間得到力量。」她說。
「這些都是她的堅持，她想我都可以做到。」她說。
「我也想繼續，跟嫲嫲一起生活。」她說。
聽著她的分享，我一直拿著杯。
「你有一個很好的嫲嫲。」我說。
「是啊。」周樂樺淺笑，「雖然街坊都認為是她有一個好孫女。」
「你嫲嫲是對的。」我說。
「我吃過你的飯盒。」我有點緊張，「是最好吃的飯盒。」
「按照你嫲嫲所教，裡面……應該有一點心意吧。」我說。
「沒有。」周樂樺說。
「我本來就做幾個人的份量，只是順便做多一份而已。」她說。
說的也是，就算有心意，也應該是給魏仁傑的心意吧。
「嘩，真傷人。」我說，「虧我還稱讚了它這麼多次。」
尷尬得馬上喝水。
「你有一個很好的嫲嫲。」我說。
「是啊。」周樂樺淺笑，「雖然街坊都認為是她有一個好孫女。」
「你嫲嫲是對的。」我說。
「我吃過你的飯盒。」我有點緊張，「是最好吃的飯盒。」
「按照你嫲嫲所教，裡面……應該有一點心意吧。」我說。
「沒有。」周樂樺說。
「我本來就做幾個人的份量，只是順便做多一份而已。」她說。
說的也是，就算有心意，也應該是給魏仁傑的心意吧。
「嘩，真傷人。」我說，「虧我還稱讚了它這麼多次。」
尷尬得馬上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