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C班，小息時有些爭吵，又很快平靜下來。
劉文青來到班房外面，遇到小明。
只見小明悠然地步出門口，走去廁所的方向。
小明的頭部仍然包著紗布，身穿普通的校服。
劉文青看到有人議論紛紛，馬上上前問問，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剛才有兩個同學想打架，但被小明勸止了。」男生說。
「小明怎樣勸止了？」劉文青問。
「他……該怎麼說呢……」男生正在回想，「他只是走過去，就阻止了。」
「兩個想打架的人，馬上就停手停口，原諒了對方。」男生說。
「為什麼？」劉文青好奇。
「我也不知道，可能因為……看到他頭部的傷勢吧。」男生說，「老師說他生了腦腫瘤，動手術後昏迷了半個月，叫大家要好好照顧他。」
「打到他就麻煩了。因為這樣，所以兩人都不敢動手吧。」男生猜測。
「真的只是這樣嗎？」劉文青有些懷疑。
[喝水]《世界上的人都靜止了》（4）
裕賢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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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氣氛有些奇怪，那一刻明明要打了，但小明一出現，就好像兩把火本來要在草原上燒起來的，卻忽然置身於大海上。」男生誇張地說，「一切就完了，心也涼了。」
「莫非這就是優雅的力量？」劉文青心想。
道謝之後，劉文青到男廁外面等小明。
小明出來後，馬上打招呼。
「Hello。」小明說。
「Hello。」劉文青回應。
兩人一起下去操場走走。
操場上沒有太多人，很適合兩人聊天。
劉文青簡單問候幾句，小明都說頭沒有痛，一切很正常。
小明還說，每科的老師都很關心他，同學也對他很好。
「記憶力有變好或變差嗎？」劉文青問。
「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小明說。
「除了特別記得手術前的事，其餘沒大分別。」小明說。
「所以，你真的把那本《如何優雅地生活》背了嗎？」劉文青問。
「嗯，整本書都記住了。」小明說。
「莫非這就是優雅的力量？」劉文青心想。
道謝之後，劉文青到男廁外面等小明。
小明出來後，馬上打招呼。
「Hello。」小明說。
「Hello。」劉文青回應。
兩人一起下去操場走走。
操場上沒有太多人，很適合兩人聊天。
劉文青簡單問候幾句，小明都說頭沒有痛，一切很正常。
小明還說，每科的老師都很關心他，同學也對他很好。
「記憶力有變好或變差嗎？」劉文青問。
「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小明說。
「除了特別記得手術前的事，其餘沒大分別。」小明說。
「所以，你真的把那本《如何優雅地生活》背了嗎？」劉文青問。
「嗯，整本書都記住了。」小明說。
「那你有什麼變化嗎？」劉文青再問，「記熟了整本書之後。」
「有種說不出來的變化。」小明笑說，是貪玩的笑容。
「有什麼是說不出來的？是不是中文水平不夠？」劉文青問，「是不是要加強補習？」
小明勉強想想，可以怎樣表達。
「我好像醒來了。」小明說。
「你是指第44篇嗎？〈如何優雅地醒來〉裡面說的醒來？」劉文青追問。
「就是心情好了，心態也好了。」小明說。
「以前看到同學吵架、打架，我都不敢做什麼。」小明說，「但剛才我沒多想，就去了阻止他們。」
「然後我成功了。」小明說，「他們看到我過來，被我看著就不好意思打架了。」
小明一句話都沒有說，就化解了紛爭。
「有種說不出來的變化。」小明笑說，是貪玩的笑容。
「有什麼是說不出來的？是不是中文水平不夠？」劉文青問，「是不是要加強補習？」
小明勉強想想，可以怎樣表達。
「我好像醒來了。」小明說。
「你是指第44篇嗎？〈如何優雅地醒來〉裡面說的醒來？」劉文青追問。
「就是心情好了，心態也好了。」小明說。
「以前看到同學吵架、打架，我都不敢做什麼。」小明說，「但剛才我沒多想，就去了阻止他們。」
「然後我成功了。」小明說，「他們看到我過來，被我看著就不好意思打架了。」
小明一句話都沒有說，就化解了紛爭。
「聽上去，很厲害。」劉文青說。
他想起孫子兵法有云：「不戰而屈人之兵。」
意思是不通過雙方的兵刃交鋒，就能使對方屈服。
小明不發一言，就阻止了兩人打架，使兩人失去打架的鬥志。
無意中做到了孫子兵法的最高境界。
「是我想得太誇張了嗎？」劉文青自問。
看著眼前的小明，只是一個樂觀的大男孩而已。
「爸爸說，我是經歷過鬼門關的人。」小明說，「說我『死過翻生』，一定會有好運行。」
「嗯，會有的。」劉文青說。
藍天白雲下，兩人在操場走了兩圈。
直至鐘聲響起，才一起回去課室。
他想起孫子兵法有云：「不戰而屈人之兵。」
意思是不通過雙方的兵刃交鋒，就能使對方屈服。
小明不發一言，就阻止了兩人打架，使兩人失去打架的鬥志。
無意中做到了孫子兵法的最高境界。
「是我想得太誇張了嗎？」劉文青自問。
看著眼前的小明，只是一個樂觀的大男孩而已。
「爸爸說，我是經歷過鬼門關的人。」小明說，「說我『死過翻生』，一定會有好運行。」
「嗯，會有的。」劉文青說。
藍天白雲下，兩人在操場走了兩圈。
直至鐘聲響起，才一起回去課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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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廣祥畫的畫，我寫成了這樣。
現在他就在身旁，拿著他的畫板。
畫中是小明輕易地說出書中的內容，彷彿成為了該書的代言人。
書房中只有我們兩人，童遙正在煮東西吃。
「過往我沒想過會變成這樣。」我說。
「過往我心中的這個故事，只有一個人會遵照『書』的內容來生活。」我說，「沒想過，會出現兩個人。」
「一個是牢記《如何優雅地生活》的小明，一個是會看完『全冊』的劉文青。」我說。
這兩人感覺會很不同。
「誰才是真正的優雅？優雅了又能怎樣？人生會有不同嗎？」我問。
諸如此類的問題有很多。
廣祥正在思考，一時給不了回答。
「對了，廣祥……」我說。
「如果要為這個世界、為小明想一個結局，你想怎樣完結？」我問。
「由我來決定嗎？」廣祥問，「為什麼？」
根據廣祥畫的畫，我寫成了這樣。
現在他就在身旁，拿著他的畫板。
畫中是小明輕易地說出書中的內容，彷彿成為了該書的代言人。
書房中只有我們兩人，童遙正在煮東西吃。
「過往我沒想過會變成這樣。」我說。
「過往我心中的這個故事，只有一個人會遵照『書』的內容來生活。」我說，「沒想過，會出現兩個人。」
「一個是牢記《如何優雅地生活》的小明，一個是會看完『全冊』的劉文青。」我說。
這兩人感覺會很不同。
「誰才是真正的優雅？優雅了又能怎樣？人生會有不同嗎？」我問。
諸如此類的問題有很多。
廣祥正在思考，一時給不了回答。
「對了，廣祥……」我說。
「如果要為這個世界、為小明想一個結局，你想怎樣完結？」我問。
「由我來決定嗎？」廣祥問，「為什麼？」
「因為寫這個故事，是因你而起的。」我說，「要不是你，我也不會付諸實行。」
「要是你當時走了，換童遙回來，我也不用寫它。」我說，「正因為你留下來了，我才要多寫一個故事啊。」
「要我想的話……」他說。
「打斷你一下。」我說。
「如果《如何優雅地生活》寫完了，你是不是就要回去？」我問。
「是的。」他說，「除非那時候我軍還沒搶回世界管理局。」
「那你好好想想結局吧。」我說，「除了劉文青之外，其他人的人生可以由你決定。」
最好的結局，算是給你的餞行禮物。
「為什麼劉文青是例外？」他問。
「因為劉文青的未來，由未來聯盟決定。」我說。
廣祥稍微想了一下。
「我想好了。」他說。
這麼快？
我坐好身子，準備認真聆聽。
他站在我面前，感覺是認真想過。
接著他提供了兩個方案。
「要是你當時走了，換童遙回來，我也不用寫它。」我說，「正因為你留下來了，我才要多寫一個故事啊。」
「要我想的話……」他說。
「打斷你一下。」我說。
「如果《如何優雅地生活》寫完了，你是不是就要回去？」我問。
「是的。」他說，「除非那時候我軍還沒搶回世界管理局。」
「那你好好想想結局吧。」我說，「除了劉文青之外，其他人的人生可以由你決定。」
最好的結局，算是給你的餞行禮物。
「為什麼劉文青是例外？」他問。
「因為劉文青的未來，由未來聯盟決定。」我說。
廣祥稍微想了一下。
「我想好了。」他說。
這麼快？
我坐好身子，準備認真聆聽。
他站在我面前，感覺是認真想過。
接著他提供了兩個方案。
「第一個方案，小明仍在中一時完結。」他說。
消化整本《如何優雅地生活》後，小明會在不同的地方有微妙的變化。
這些小變化，最後會影響他出現大改變。但是他的將來，最終會是怎樣的形態，便不得而知了。
「就好像我們把種子放在土壤上，好好澆水後離開。」廣祥說。
「他會遇到什麼風雨，他會不會茁壯成長，是一片留白。」他說，「我們只能祝福和期待。」
「所以，播種後就離開。」我說，「就是方案一。」
「嗯。」他說。
「真是不負責任的男人。」我說，「播種後就離開。」
「別拉開話題。」他糾正。
「好，那方案二是什麼？」我問。
「寫他二十二歲的時候、三十三歲的時候、四十四歲的時候、七十七歲的時候、九十歲的時候，如何優雅地解決問題。」廣祥認真地說。
為什麼不是九十九歲？
但我還是不打斷他了。
消化整本《如何優雅地生活》後，小明會在不同的地方有微妙的變化。
這些小變化，最後會影響他出現大改變。但是他的將來，最終會是怎樣的形態，便不得而知了。
「就好像我們把種子放在土壤上，好好澆水後離開。」廣祥說。
「他會遇到什麼風雨，他會不會茁壯成長，是一片留白。」他說，「我們只能祝福和期待。」
「所以，播種後就離開。」我說，「就是方案一。」
「嗯。」他說。
「真是不負責任的男人。」我說，「播種後就離開。」
「別拉開話題。」他糾正。
「好，那方案二是什麼？」我問。
「寫他二十二歲的時候、三十三歲的時候、四十四歲的時候、七十七歲的時候、九十歲的時候，如何優雅地解決問題。」廣祥認真地說。
為什麼不是九十九歲？
但我還是不打斷他了。
「寫完九十歲那篇，就完結。」他說。
聽罷，我重新面向電腦螢幕，陷入沉思。
過了許久，他才問我意見。
「方案二，我可能沒有足夠能力去寫。」我說。
「因為我很難想像未來的老人家會遇到什麼問題。」我說。
「那方案一呢？」他問。
「方案一的話，你很快就要走了。」我說。
廣祥的樣子，似乎不想太早離開。
「別著急，我們還有很多時間想。」我說，「你再想多九十個方案出來都可以。」
「又或者，簡單點——」
「繼續把你最期待的畫面畫出來就可以了。」我說。
「無論你畫什麼畫面，我都會把它變成情節，再努力地寫出來。」我承諾。
聽罷，我重新面向電腦螢幕，陷入沉思。
過了許久，他才問我意見。
「方案二，我可能沒有足夠能力去寫。」我說。
「因為我很難想像未來的老人家會遇到什麼問題。」我說。
「那方案一呢？」他問。
「方案一的話，你很快就要走了。」我說。
廣祥的樣子，似乎不想太早離開。
「別著急，我們還有很多時間想。」我說，「你再想多九十個方案出來都可以。」
「又或者，簡單點——」
「繼續把你最期待的畫面畫出來就可以了。」我說。
「無論你畫什麼畫面，我都會把它變成情節，再努力地寫出來。」我承諾。
說到這裡，他忽然問我一個問題。
「第44篇〈如何優雅地醒來〉的那些想像自己是山神、水神的部分，你是怎樣想出來的？」他問。
「我聽過很多睡眠音樂，也就是給失眠人士聽的音樂。」我說，「其中多的是海浪聲、叢林聲，都是大自然的聲音，有安眠、平靜內心的作用。」
「所以想像自己是從大自然中醒來，應該會有幫助。」我說，「在面對新的一天之前。」
「但具體有多少幫助，我也不清楚。」我說，「你知道我也沒有多優雅。」
「要試試嗎？」廣祥問，「吃飽之後，馬上去睡，再優雅地醒來。」
「認真？」我問。
「認真。」他答。
隨著童遙在廚房喊叫，要人幫忙。
我和廣祥的對話，就結束了。
「第44篇〈如何優雅地醒來〉的那些想像自己是山神、水神的部分，你是怎樣想出來的？」他問。
「我聽過很多睡眠音樂，也就是給失眠人士聽的音樂。」我說，「其中多的是海浪聲、叢林聲，都是大自然的聲音，有安眠、平靜內心的作用。」
「所以想像自己是從大自然中醒來，應該會有幫助。」我說，「在面對新的一天之前。」
「但具體有多少幫助，我也不清楚。」我說，「你知道我也沒有多優雅。」
「要試試嗎？」廣祥問，「吃飽之後，馬上去睡，再優雅地醒來。」
「認真？」我問。
「認真。」他答。
隨著童遙在廚房喊叫，要人幫忙。
我和廣祥的對話，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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