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末日下的那些人:方舟爭奪戰】III—玉石俱焚,重奪/守護他們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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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1-25 22:44:33
時間回到了較早前。

無論對於反抗軍或者方舟護衛隊來說,風眼壁後的暴風雨是行動的阻礙。即使防線已被攻破,但是反抗軍沒有過於深入,而是尋找地方躲避風雨;而方舟護衛隊也因此得到了喘息的機會,正在重振旗鼓,兩方都知道在風雨之後就是決戰之時。

除了那群人—那群以「俱樂部部隊」自稱的精銳。

「我地既任務關乎生死!」領頭的正是當日的大舊與傻釘,「呢個係我地唯一既機會,突擊!!」

「噢—!!」

眼前正是在空中絕對壓制眾人,俯視萬物的武裝直昇機,因為暴風雨所以被鋼索繫在地面上以防被吹走。

飛翔在天空的惡魔現正與世人一樣,公平地站在大地之上。

「第三停機坪開始戰鬥!」

「第五停機坪交戰開始!」

「第一停機坪突擊!」

「殺啊!!」

「隆轟—!!!」

俱樂部部隊的精銳借暴風雨為掩護向停泊武裝直接機的停機坪強襲,爆炸聲與雷聲在滂沱大雨中混合成末日的狂嘯。

「仆街…十號風球你地竟然…」正在停機坪內的方舟護衛隊沒想到在這樣的極端風暴下還遇到襲擊,甚至連槍也沒拿起就被爆炸吞噬。

「我地面對緊既係世界末日!區!區!十!號!波!?同我沖過去!!」

不撓的覺悟在眾人瞳孔中熊熊焚燒,方舟護衛隊眼中恍如全是許少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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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外頭爆炸聲,槍聲,哀號和慘叫,阿拉蠟塔如暴風雨中的象牙塔,潔白無垢卻遠離塵世,末日下的一切悲傷與無常都與之不關。

「…的確如佢地所講,」許少傑收起武器,「阿拉蠟塔一早已經被佢地放棄左,本來呢度係方舟政府既行政中心,類似政府總部咁既地方。」

與其他臨時建築物不同,阿拉蠟塔是由立體列印的混凝土高速組建,堅固度不可同日而言。所以在進入了室內後幾乎已聽不到外頭的風雨聲。

「睇黎係已經完成撤離,上晒方舟。」大飛姐也收起斧頭,那是平日用來砍斷艦索的斧頭,正是行船為生的大飛姐拿手武器。

「定係陷阱?」許少傑回身用電筒照到大飛姐臉上道。

「唔會掛,連誘餌都冇既陷阱實在太無誠意。」

「嗯。你睇大約幾耐風會變弱?」

「呃…我睇三個鐘左右,十號波改落八號。」

「天文台唔請你浪費晒。」許少傑笑道。

「佢請我先唔去咧!」

許少傑與大飛姐二人潛入此處為的是來尋找與方舟有關的控制中心。當日方舟包圍戰,許少傑一行人從方舟護衛隊身上奪來了不少的通訊用智能手機,為了分析和利用,反抗軍從維基對岸請來了一群擅長各種工程的人們助陣。

他們自稱來自「神人谷」。

反向入侵方舟政府的通訊網絡,分析方舟藍圖,甚至研發攻城武器,改裝裝甲貨車等等,都由神人谷的人們完成。雖說神人谷的成員無一及得上楊芷欣,但勝在各類的人才也有,各範疇也有人擅長,故成一大助力。

當中—

「方舟建造後一定會由外面先行控制,調整,你諗下方舟得個殼既時候,點可能由入面操作?」

「所以,係方舟以外必然存在控制台。」

「你問我地係邊度?傑少,一睇就知啊。」他的手指穿過地圖上眾多已被許少傑圈起的停機坪位置,「阿拉蠟塔啊。」

的確把控制台建在方舟政府的心臟合情合理。

「搵到任何USB或者USB—C既接口,插呢個落去,電腦病毒自然就會癱瘓佢地既通訊網絡。點解唔係癱瘓方舟?你知唔知方舟先進幾多?我地搞架掂啦,點搞得掂。」

但也足夠了。於是許少傑與大飛姐便前往烏燈黑火的阿拉蠟塔,哨兵回報塔中空無一人,水靜鵝飛。

「幾樓啊…」許少傑站在指示牌前舉起電筒照射,似乎方舟政府沒打算在水牌上寫著「方舟控制台(許少傑與狗不準內進)」之類。

「先去最高,一層層向下搜?」大飛姐歪歪頭問,不知為何與許少傑在這種黑漆漆,靜俏俏的建築物中有種在探險的感覺,令她挺樂在其中的。

「嗯,好辦法。」倒是許少傑完全沒察覺就是。

許少傑與大飛姐二人瞬間以暴力解開樓梯的門鎖,樓梯這兒有氣窗所以風雨較大,部分窗戶已被暴雨破壞,地上滿是浸泡在雨水之中的玻璃碎。

「小心玻璃。」許少傑牽起她的手走過幾步又放開,完全沒發現大飛姐眼中的愛意。

阿拉臘塔最高層為九樓的「會議室」,也就是方舟政府的組織,如行政會議一樣的存在「方舟會議」集結開會的地方。當然在方舟可以登艦後,成員們早就登上了方舟,方舟會議也因成員們的登艦或陣亡而解散。

「唔係呢度。」大飛姐搖搖頭,手上的電筒照在方舟政府的徽號上,這兒只有一張白色的巨大圓桌,看樣子不像是方舟的控制台。

「…仲打緊啊。」

「咩仲打緊?」大飛姐回頭,回身的電筒照在正於咆哮的風中凝視方舟建造區的許少傑。

「停機坪。」他舉手,指著不同地方黑色濃煙升起的地方。

「……」

在煙柱下恐怕有不知幾多人逝去。

是因為自己的命令嗎?

是因為自己的戰術嗎?

是因為自己嗎?

正因許少傑一時的動搖,一時的分神,使那個男人有機可乘。

「咪郁。」

冰凍的槍口頂住許少傑的太陽穴,從窗邊陰影步出的那人卻不是甚麼陌生人—應該說,那是許少傑最不會忘記,最不會原諒的臉,甚至是這人激起他對體制的憎恨,並在末日倒數開始那天推動他決定要把整個體制焚盡!

「估唔到會係你呀,死廢青許少傑。」男人冷冷地說,口中卻是咬牙切齒。

「言生,嗤…估唔到係你。」

口中這樣說著,但許少傑的表情比外頭的雷雲更陰森。身邊用槍指著自己太陽穴的正是言寄葉的父親,言氏集團的老板,那個否定他,用錢試圖要他放棄,並對許少傑人格謀殺的人。
2021-01-25 23:08:56
2021-01-26 00:23:56
停呢到
2021-01-27 10:39:35
2021-01-27 12:54:59
2021-01-27 22:15:44
許少傑冷冷的看著他,混然不覺自己的命只在言父的彈指之間;在許少傑他腦中閃過的只有當日結識並與言寄葉交往後言父的鄙視,斥責,甚至發現金錢無法勸退他後的人格謀殺。

「……」當日他是位高權重的言氏集團老板,當然不能做甚麼,畢竟自己沒興趣再吃一次牢飯。但是現在可大為不同,他是登艦者,而自己是反抗軍,要報一箭之仇可說是大有道理。

風嘯,雲騰,二人立在末世下對峙。

「以你既性格竟然唔係即刻開槍殺我,而係係度講廢話,你又盤數緊D咩。」

言老板是一個直接,簡單,講求理性的人,他要許少傑的命只會直接扣下扳機,而不會說甚麼勝利宣言,說明陰謀來龍去脈之類,所以他現在這樣一定有其目的或是盤算。

「多得你啊許少傑,你用咩花言巧語呃我個女連方舟都唔上,仲幫你講咩指控?!估唔到我個女聰明到咁會衰係你手上!」

「咪撚扮啦言生,你關心你個女咩?如果你係關心佢你一早出左去搵佢啦!」

「我,我唔關心佢?!我連船飛都預埋佢,你呢D人知一張方舟既飛幾錢咩!」

你呢D人?

你?呢?D?人?

"你呢D人"—四個字在許少傑耳中特別刺耳,聽了就無名火起!

「佢根本就唔介意登唔登艦。」已成長的許少傑卻沒有馬上發作,倒是有點可憐言寄葉,即使只是前度,「佢追求既唔係呢D。」

既然沒有馬上開火,即是說自己的命對他還有用吧—現在的許少傑的城府心計更深更重。

「世界末日,除左方舟既登艦仲有咩好追求?許少傑你帶住咁多人黎圍攻方舟建造區,咪又係為左登艦權,你唔好係度扮有理想。」

「講起呢一點…」

許少傑以眼角餘光窺視大飛姐,二人早已有默契,擲出的斧頭已在空中!

「霍!」

「砰!」

大飛姐擲出的斧頭化成一輪寒光飛向言父,反射動作地舉手格擋的他雙手同時被飛斧重創至傷口見骨!吃痛的他馬上拉下扳機,轟鳴而出的子彈卻早因舉起的手而激射向空中!腳下隨著痛楚而踏空,正是許少傑的掃堂腿將其踢飛,手槍飛脫出手後在空中被旋身站起的許少傑接著,然後把槍管貼在言父的額角。

立場一瞬就互換。

「講起我為左咩而戰既呢一點,倒係因為你啊,言生!」

瞬間以默契和身手打破劣勢,即使痛恨之人在眼前也能沉得著氣,眼前的少年早已不是當日那個只有愚勇和無限憤然的匹夫。

「嗚…許少…傑…!」

「記唔記得當日你幾睇唔起我?言生,係你呢個大老板眼中,我只係一個送氣仔,監躉,廢青,遠遠襯唔起你個言大千金。」

鮮血不斷流淌,言父只能交叉手握住被砍傷處,看著血液在指隙間流出,淌到地上,然後化開在雨水中。

「但係你睇下你眼前,睇下呢一切。」

言父把視線從傷口移開,投向外頭的方舟建造區。腳下的方舟建造區已淪為戰場,對停機坪發動的強襲引發了大火,即使是在這樣的大雨中也有火舌在遮掩處熊熊燃燒,不知從那個方向傳來的哀鴻聲滲在風中,除了在發射平台上的方舟外一切都陷在戰火之中。

「呢一切,都係我既戰果。」許少傑語氣中既是自豪又是沉重,「正係個個當日你睇唔起既許少傑打返黎既戰果。」

「……」言父沉默不語。

「你根本唔了解傑少,言老板。」大飛姐淡然道,「你用你商界既尺,上一代既尺去量度傑少—你當然覺得佢唔合你意。」

卻是錯的。

「…嗄…我正係因為太了解佢…」鮮血還在湧出,言父的額角滿佈密密集集的細汗。

「你?哼。」許少傑冷笑。

「佢…同後生既我,簡直一模一樣。」

是的—這並不是上一代對於下一代的否定,這也不是精英階層對於草根的否定,而是現在對於過去,又或是未來對現在的否定。

從商後的言父講求的,是合理性:不要被市場氣氛影響;不要被一時好壞消息影響長遠信心;有潛質的生意投資;已無前景的生意捨棄……合理的選擇,正確的選擇,對自己最大利益的選擇,這就是言寄葉之父的信條。

相比起不理會後果回報,只做正確之事的許少傑,言父就是其反面的存在。

「我同後生既你一樣?」

「如果唔係世界末日,你好快就會後悔呢種生存方式。」言父冷笑道,「社會唔會容許你呢種人,我點可能交個女俾你呢個即將被成個社會制裁既人!」

言父大學時,與許少傑有著同一腔憤怒。

對社會的憤怒,不公平的憤怒,不公義的憤怒,一切的憤怒。

但是在最後一學年,到大公司進行實習後他馬上認清了現實:社會就是這樣的,不公平就是這樣普遍的,人人私下都是不公義的,一切都是這樣運作的。

憤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接受。

社會—接受了。

不公平—接受了。

不公義—接受了。

一切—接受了。

「憑一己之力唔會改變到D咩,反抗亦係徒勞,無任何合理性。自己能力做到既範圍之內,對自己最有利既做法就係順住呢個社會為自己帶黎最大利益。」

利益即計算,計算即理性。

不接受的人,只有毀滅一途。

「社會唔會容許我?睇下你口中既社會,佢仲係唔係度?」許少傑把言父的頭推到露台的圍欄旁,逼他要看著外面的戰場,「睇下依加笑到最後既人係邊個?!」

「哈哈…哈哈哈!許少傑,唔會係你!絕對唔會係你!」言父道,「你注定唔會贏到任何人!」

「…就算我已經贏過咁多人,方舟護衛隊都唔係我對手,你都唔承認我係人才?!襯得起你個女?!你望個班所謂精英,你望下你呢個精英,我隨時可以攞你命!」槍口往言父腦袋施壓,甚至有血水滲出,可見許少傑在取得優勢後的暴怒。

二人之間卻只剩沉默,言父故然絕不會承認這和當年自己一樣的人,許少傑除了以性命要脅又沒甚麼辦法,因為他只擁有武力優勢,而言父對否定過去自己的執著可是超越生死。

「我諗你介紹過俾小葉既個D男人,佢都係係富家子弟,應該全部都上到方舟…」許少傑的表情漸變猙獰,「搶到方舟後,我要搵佢地出黎一個個處死!我就睇下邊一個先係上等人,邊一個先係勝利者!!唔會贏到任何人?!睇下到時邊個求我唔好殺佢!!」

許少傑只是學懂了在劣勢時沉著應戰,逆轉敗局,他可從來沒有收斂自己的打算。

看著與言父再次相遇而扭曲的許少傑,大飛姐卻感到無比的痛心。雖然明明是許少傑佔盡了上風,但是在大飛姐眼中他卻如在追求長輩認同的孩童一樣,明明立下了抵抗方舟暴政的戰功,甚至會在向晴說的星之曙光計劃留下名字,卻只能靠昔日否定過自己的人獲得肯定。

「傑少…」面對這樣暴怒中的許少傑,大飛姐也只能慢慢靠近,「唔好理呢D人,佢唔會明你有幾咁勁,贏過幾多人,我地唔係有更重要既事做咩?」

方舟控制台的事早就被扔到九霄雲外,眼前是關係到證明自身存在的昔日仇人。

即使揮軍焚燬了昔日體制,也不能得到這人的認同嗎?

「飛…你應該知道呢個人當年點樣睇我。」許少傑道,「難得撞返佢,我要佢知道自己睇人既眼光有幾差!」

「傑少,我地明白你就夠。」

「之前先好似話我係無恥小人,我仲要靠假死啊?」最重視個人榮辱的許少傑可不會忘記這些事。

「…我明白你,咁樣夠未?」大飛姐牽起他的手。

「……」

這次許少傑沒有鬆手。
2021-01-27 22:28:10
搶唔到方舟就係衰呢到?!
2021-01-27 22:54:20
一黎就劇透
利申唔知
2021-01-28 00:51:15
2021-01-28 01:17:12
官腔:作者本人都唔知 個角色會override

實際:O緊T 未諗劇情 Quit左未爆肝(肺已爆)先補更
2021-01-28 01:40:09
我今日唔吊癮真係因為未諗後日寫咩
2021-01-29 01:54:12
2021-01-31 01:55:03
2021-01-31 22:51:48
2021-01-31 22:56:27
2021-01-31 22:58:17
今日有冇??
2021-01-31 23:10:02
2021-02-01 01:33:06
楊芷欣陪同楚思洛回到房間後先著他坐下,即使他搖頭說著沒事還是被強逼坐下,然後一杯不知從兒找來的酒塞被到他手中,他猛然喝下後臉上才回復一點點血色。

「個女仔,你會同我講發生咩事架可?」話畢她微笑著鎖上房門。

「…除左你,我實在唔知可以同任何人講。」

接下來的時間,楚思洛交代在那時的事:需搶奪準賽證,打算把一家三口滅殺,遇上高矮兇手,把二人擊退救下本來由自己殺掉的兩母女,然後被英英母親托負一切希望……

然後被告知根本沒有甚麼方舟遊戲,只有方舟騙局。

「…你個時都唔知,阿洛,你無需要咁自責。」楊芷欣坐到他身邊,「你都係受害者。」

「但係我個時打個兩個人,佢地只係做緊我本來要做既事。」阿洛道,「我無面目係度扮英雄…我更加無面目話咩交俾我…佢…我點同佢講你根本就唔會登艦?!」

楚思洛深呼吸了一下:「船終有一日會到岸,真相終有一日會被揭露,我地可以點?」

「唔係我地可以點,阿洛,唔係我地。」楊芷欣能感受到他的情緒,但這時她知道自己更要強壯,「搞出呢個騙局係個個偽天使,我地無責任,我地無必要……」

說到「我地無責任」的那句,楊芷欣看到楚思洛瞳孔似有還無的放大,似乎觸動到了楚思洛內心的某一痛處。

當自己認為自己辜負了某人,責任在自己身上時,真的是旁人一句「錯不在你」就能釋懷嗎?

「我本身準備係佢面前殺左佢父母,逼佢交準賽證出黎。」

「你都無做到…」

「只係因為有人比我更快做左!」

「你仲救左佢地…」

「救左本來想殺既人我更加覺得自己卑鄙…」

「個時你都唔知係方舟騙局!」

「咁我點同佢講?!」

楚思洛很少這樣跟楊芷欣互不相讓,常被楊芷欣笑著罵口花花的他與楊芷欣有意見不合的時候他總笑苦笑著敷衍,因他知道楊芷欣就是這樣的人。但是現在楊芷欣代表的是那個合理化自己所作所思的自己,那樣他可不會這樣妥協。

楊芷欣嘆了口氣,沒想到這次的楚思洛這樣的倔強,從大勝爺的相遇再交戰他的情緒已是大上大落,受傷,差點沒法保護楊芷欣的無力感吞噬了他,英英的再現身成為了壓垮他最後的一根稻草。

她愈是無邪,楚思洛愈感崩潰—老實說,他甚至希望英英會拔刀殺掉自己,也許這樣能使他贖罪。

「…如果你始終認為呢個係你既錯,咁就由我代你去交代。」

「下?」

「你話過,最可以為佢做既野就係交代清楚—咁樣我代你好,我會同佢講方舟遊戲既真相。」

「咁…」

「嗯,如果你點都覺得你有責任既,咁樣我只好同你一齊分擔。」

如果說楊芷欣還是那個刁蠻港女的話是說謊的,成長是在每個人身上的本能,當中包括她。

「但你阿哥話過,唔好同其他人…」

「唔使理佢啦~」楊芷欣道,「我講俾一個人知佢唔會嬲我…太耐既~」

「始終都係要講…嗯,阿,阿欣,真係…好在有你。」楚思洛似乎在內心交戰了最後的片刻,但還是接受了楊芷欣的提議。

「總之,到時你格離房等就得。」

決定了後二人馬上行動,天曉得在貨輪到達方舟建造區後偽天使會怎樣完謊!二人再次站起離開房間,不愧是設計用來遠洋航行的貨船,在暴風雨中雖然搖晃,但幅度還不算大,而且晃動的節奏平穩,不會突然的傾右或是傾左,二人雖然有點點想吐,但還是來到了先前著英英待著的地方。

楚思洛本能的收步,站在遠方的他看著楊芷欣走到英英身邊跪下,在她耳邊講幾句,然後英英說了幾句話,說的時候還看著楚思洛,接著楊芷欣點點頭,英英便解開安全帶躍到地上,由楊芷欣牽著。

在楚思洛眼中這是相當矛盾的畫面,英英是他看到就想轉身逃跑的人,但楊芷欣是他深愛著的人,二人同時走來他也不知是如何是好,結果就像根木柱一樣釘在原地。

「呢度唔方便講,跟我黎。」

楊芷欣帶著二人在狹長的走廊走著,在狂風暴雨的時間大家都向船倉的中央部分靠攏,接近窗邊的位置三人輕而易舉的找到了一間空房間,大概只是某個高級船員所在的宿舍吧,始終有窗戶,甚至一個小露台。

「你係度啦,阿洛。」楊芷欣指著走廊上的長椅道,「你唔應該一齊黎,乖。」

如果楚思洛與英英待會同時情緒崩潰的話,只靠楊芷欣一人可招架不來。

「…好,我係度等你。」

「唔好被任何人入黎,我阿哥…都唔得。」始終是楊子平說過不可以與任何人說的事。

「嗯,交俾我。」

楊芷欣與英英進入了房間後—

「英英,你聽我講,冷靜D聽我講,關於方舟遊戲…」

然後發生的事系統查無資料。

很遺憾:當時房中只有楊芷欣與英英二人,當日楊芷欣並無向星之曙光交代到底發生甚麼事,而英英並非在登艦者之列,方舟離開地球後亦無任何記錄與她有關。

楚思洛在走廊上急如鍋上螞蟻,自己的每一下心跳也能感受到,自己肌肉每一下抽動也能感受到,海浪把船拋上壓下他也能感受到,在那長椅上他感受到的是無限伸延的時光。

到底楊芷欣會怎樣說?

到底英英會有甚麼反應?

到底二人會怎樣看自己?

胡思亂想,坐立不安,楚思洛寧願再去與大勝爺打上幾場也不想受這樣的折磨。

過了多久了?

正當楚思洛這樣想的時候房門打開,只見楊芷欣步出房間:「講…講左啦。」

一邊說她一邊馬上拉上門。

「佢點樣?佢…佢有冇話我咩?」

「佢無話你,只可以講以咁既年紀佢已經好堅強,只希望我地船到岸之後可以用無線電等佢可以同佢媽咪聯絡,至少末日黎到之前佢兩個可以相依為命…我諗阿哥應該幫到佢。」

「佢一定可以。」

「咁我…」

一剎那的死寂,就在楊芷欣開門步進房中的瞬間凝固空氣。

「……」

「欣?你做咩?」楚思洛捕捉到那一下子!

「冇事呀冇事,女仔講野你大男人就唔好埋黎湊熱鬧!你坐多陣!我要再同佢傾下!」

楊芷欣拉上門,砰一下的關門聲在走廊內迴轉,包圍著孤獨的楚思洛。

房間內的對話—在星之曙光中還是沒有任何記錄,楊芷欣本人並沒有向阿當或Kitty或任何計劃成員提及,故沒有任何記錄可供查閱。

楊芷欣宣稱這是她與英英之間女生的秘密。




2021-02-01 01:46:27
芷欣要吞針了
2021-02-01 09:11:41
唔明
2021-02-03 22:13:26
梳理一下楚思洛視覺的先後次序吧。

首先是他最後一次見英英的時間,楊芷欣牽著她進入了房間。

然後楊芷欣離開房間走到外頭,與他交代已經坦白完了。

接著,楊芷欣再次打開房門,動作停頓了半秒左右吧。

最後楊芷欣消失在房門後,最後一句是:「冇事呀冇事,女仔講野你大男人就唔好埋黎湊熱鬧!你坐多陣!我要再同佢傾下!」

他並沒有親眼看到房內情況。

當然,那時的楚思洛全心全情的愛著楊芷欣,相信著眼前的少女,自然沒有任何懷疑。心中依然忐忑不安的他繼續在外頭等待,但是已經開始盤算著貨輪泊岸後的事情:偽天使會如何終結這一場方舟騙局?

——————————————————————————————

「偽天使會點樣完左呢場方舟騙局?」

想著這事的人可不止他,楊子平也一樣,因為這事與登上了船的他們一行人切身相關。

「嗯,可能我地根本就唔係去緊方舟建造區?」視后道,「偵探真係叫我地落船…」

「但睇方向冇問題…我已經盤問過掌舵既天使手下,我地的確係去緊方舟建造區,佢唔似講大話,幾個都係咁。」

「唉,我都覺,如果話係演技…咁實在奧斯卡級。」視后嘆氣道。

「而且仲要係每個人都係奧斯卡。」楊子平苦笑,自然沒可能。

二人所在的位置是較高處,艦橋附近的休息室,楊子平因為暈船浪軟癱在沙發上任由下巴摺成兩節,視后反而有點習慣這種情況,按她的說法是拍攝外景和真人SHOW,甚麼風浪,野外求生,機動遊戲之類也體驗過。

「咁樣即係話,佢地都係真誠相信而且亦真係去緊方舟建造區…但…唉我唔知啦,偵探呢?真係聯絡唔到咩?」

視后按幾下無線電,還是發出沙沙聲:「404解散左,頻道入面無任何回應。」

她的沮喪程度可不是工作伙伴沒法聯絡的水平,正如先前所說末日下人與人之間的聯繫顯得更罕見也更重要。

不過對她來說眾人早就不只是工作伙伴吧。

特別是那個男人。

「…佢完全無應過我,無論我點叫佢。」失落盡寫在她的臉上,楊子平也感到這不是演技。

「……」楊子平不知如何安撫她,「搞掂晒呢D野之後去搵佢啦,同佢講知唔知已讀不回係要付出代價。」

突然門被叩響。

「楊子平…先生?」

去開門的楊子平一面迷惑,自己的真名從沒與人提起,視后稱呼他為文先生,眼前這人也不認識,為甚麼…

「你識我?」

「識你既係佢。」陌生船員掏出無線電,似乎認識他的人是在訊號的對面。

「你係咩人。」接過無線電躺回去的楊子平一如以往的升起戒心。

「果然你係度呀,都話我既推理唔錯啦,嘻~嘻~」

「偵探…?」

似乎是偵探連絡船上的人,再指導他來二人所在的位置,至於為甚麼知道自然是他口中說的商業秘密不容揭秘。

「偵探!」聽到是他那令人想向他面上扇兩巴掌的的聲音,視后從座位上一躍而起。

「喲~視后,果然你都係度,都係無人聽我講落船呀。」

「唔,唔係架偵探!我本身都係想落船架!」視后連忙解釋,旁邊的楊子平倒是露出"這女人已經完全被玩弄在股掌之上"的眼神。

「我信,我信呀,所以今次全部都係文雀既錯。」

「下?!」楊子平想反駁,「出面十號風球,留係度有咩錯?!再者呀,我地唔坐呢隻船可以點樣去方舟建造區?!」

「睇,蠢人總係覺得自己好醒,係咪咁話呀N展~」

「我…我揸緊船你唔好嘈我先,我都係第一次…」

「哈!咁大個人先第一次。」

「偵探,唔好係度賣關子!講清講楚!」

「唉,反正我講既野都無人聽架啦,唉,心淡,唉~~~」

「偵…!嘔…」

激動得站起來的楊子平差點就因風浪的搖晃而要吐出來,心感不妙的他連忙坐下才不致於吐到無線電上。

「知唔知點解我之前唔聯絡你地?」

「你再賣關子想我地問你點解既話,我見到你實車你兩巴…」

「因為我知道你一定唔會聽我講,留係船上面出海送死,我山長水遠都幫唔到咩手。」

「你依加唔係咩?等陣,咩送死?」

「Well,我就鐘意親自宣佈被蠢人聽佢地有幾蠢。」偵探終於聽到楊子平提問而興奮,老毛病了。

「係啦係啦我蠢你叻,你講撚得未呀?!」

「好簡單:方舟騙局係偽天使為左繼承真天使既遺志而舉行既係咪?」

「係。」

「呢隻船既最後目的地係方舟建造區,如果去到先發現方舟遊戲係假既,你估下D人會變成反抗軍既人,定係保護方舟既人。」

「……當然係反抗軍,佢地本身就係為左登艦權而打生打死。」

「咁樣繼承天使遺志既人又點會俾呢件事發生?」

楊子平反駁道:「但係我地船上面既人……」

「船上面既人係咪都覺得自己去緊方舟?」

沉默,楊子平閉口不言,這很明顯了—就和之前樣,偵探早已洞悉了一切,看破了一切,那嘻皮笑臉的臉下把所有陰謀識穿的睿智現在也在轉運著。

「正如你咁諗,文雀,佢地都係受害者,呢一場騙局既受害者—而偽天使係唔會俾呢隻船去到方舟建造區,所以—佢會係半路途中整沉貨輪。」

偵探話音剛落,楊子平感到腳下傳來震動,那並不屬於風或是浪,這種節奏他最熟悉不過了:那是某種爆炸物引發的震動!

「隆……」

「砰隆!!」

「…」另一頭的偵探沉默了片刻,「睇黎已經開始左…唔好死呀,文雀,視后。」

說罷,無線電訊號消失,通訊機只播發著沙沙的聲音。

船倉內由婦人所設下的計時炸彈已盡數倒數完畢,一團又一團的火球從間隔之間隨著爆風炸開,船體在火焰的撕毀下化成灰燼,然後淹沒在湧進船倉的海水之中!

「仆你個街…」

楊子平心知不妙,因為眼前的景物不再是左右來回的搖晃,而是不斷的向其中一邊崩塌傾斜!!

船要沉了!!

「嗚———隆……」

「嘩啦!」「嘩啦!!」

巨大的金屬裂撕聲在雨中響起,貨櫃在甲板上倒得一塌胡塗,在船邊的更是一個接一個的墜到海中,發出接二連三的落水「撲通」聲,尖叫聲在船倉中響起,那群正等待著前往方舟建造區迎接新人生的可憐人們終於意識到自己已被死亡包圍。

並沒有甚麼新天地,新人生。

一切都是謊言。

一切都無意義。

末日就在眼前。
2021-02-03 23:11:46
有文!!
2021-02-05 15:22:54
Support
2021-02-06 01:15:16
2021-02-07 14:23:09
諗左個困境被角色然後自己卡關唔知點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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