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返唐宋
其實小弟覺得陳子昂以至韓柳發起古文運動真係好重要
如果唔係個文學道統可能會斷
跟住歐陽修、蘇家三父子、曾鞏再一路落
文學道統嚴格嚟無點斷過,只有較隱同較顯。
《文賦》云:「佇中區以玄覽,頤情志於典墳。」,又「雖區分之在茲,亦禁邪而制放。要辭達而理舉,故無取乎冗長。」
如果你重視嘅係文以載道呢種「道統」,咁《文心雕龍.原道》亦提過「道沿聖以垂文,聖因文以明道。」可以讀〈原道〉、〈徵聖〉、〈宗經〉。〈文選序〉云:「若夫姬公之籍,孔父之書,與日月俱懸,鬼神爭奧。孝敬之準式,人倫之師友,豈可重以菱夷,加以剪截?」
但假若你重視嘅係「雄深雅健,如對文章大史公」即儒學道統嘅剛健精神上嘅精神,咁呢個道統「斷」嘅理論就可以成立,例如〈恨〉、〈別〉、〈雪〉、〈哀江南〉諸賦等等,六朝文章比較重視個人得失利弊,比較多怨天尤人。我認為,呢點亦係蘇軾睇唔起六朝嘅原因,但都唔應該忘記好似干寶〈晉紀總論〉、李康〈運命論〉,又或者任昉嘅文章。
掉返轉講 喺成個文學發展嘅脈絡嚟睇
要擺脫道統更加係冇可能嘅事
呢樣嘢已經入咗文人嘅骨
之前寫過嘅文,大家講到唐宋古文八大家,節引返同東坡有關嘅分享吓:
蘇洵以儒家思想為主,又兼取法家和縱橫家之說。他對古文的主張有兩點,一是提倡古文要「有為而作」,反對只重形式的文章。二是強調古文的技巧和風格,以自然為主。蘇洵提出「風行水上渙,此亦天下之至文」的理論。他把「水」比為作者的思想和藝術修養,以「風」喻以創作的靈感,後者是前者的長期累積而成,前者又要依賴後者的觸發,兩者有成,即自會寫出好文章。至此,蘇洵可謂把「文」作一獨立觀照,對蘇軾的文學理論影響頗深。
蘇軾由於融合了儒、釋、道三家的思想,又養成深厚的歷史文化意識,因此在價值觀上,能以「士志於道」的精神自許。他對古文同樣主張「有為而作」,更要貼近現實,「言必中當世之過」,反對「多空文而少實用」的傾向。
蘇軾對「文」和「道」有創新且有力的見解,不同於之前的古文家,他更傾重「文」的藝術技巧。他在〈跋秦少遊書〉言:「技進而道不進,則不可。少遊乃技道兩進。」又於〈書李伯時山莊圖後〉云:「有道有藝。有道而不藝,則物雖形於心,不形於手。」蘇軾在此言「道」,除了儒家之道外,更把它擴展為萬事萬物的本質和規律。如果只有「道」在心,無法以「藝」表達出來,也就不能創造出好的作品。
另外,蘇軾不止把古文視為「道」之呈現和反映現實的工具,更把它當作感情的抒發。他說:「余性不慎語言,與人無親疏,輒輸寫腑臟,有所不盡,如茹物不下,必吐出乃已。」更進一步,蘇軾甚至把「能道意所欲言」視作文章理想境界,「辭至於達,止矣,不可以有加矣」和「大略如行雲流水,初無定質,但常行於所當行,常止於所不可不止。文理自然,姿態橫生」。這些看法,加強了「文」的地位,強調了古文的藝術風格,有劃時代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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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即使是「唐宋八大家」於「文道」也有不同的理解,絕非單言儒家之道就能概括之,他們的古文創作便是力證。「文以載道」的論述,為了不導致相互衝突,往往只以集中於儒家之道,以成其論述脈絡。其實就算是韓愈自喻「道統」之繼承者,也遭朱熹點評「裂道與文以為兩物」。朱熹雖是以理學家挑剔古文家,但確實說出一個事實,就是古文家的「文」,並不完全都是儒家之道的呈現。
「以文為戲」,是韓愈創作實踐對「道」的抵觸。〈毛穎傳〉這一種傳奇小說式的作品,正是「以文為戲」。張藉、裴度責難韓愈這種作品,韓愈於〈上宰相書〉中,堅持自己「所著皆約《六經》之旨而成文」,又堅持創作「以文為戲」的作品,〈答張籍書〉言:「吾子又譏吾與人人為無實駁雜之說,此吾所以為戲。」韓愈用「以文為戲」來辯解,意在表示對這類作品的輕視,以減弱同「修辭以明其道」的矛盾,其實恰恰等於承認有些作品是可以不「明道」的。
「唐宋八大家」中最能體現這種說法的,必是蘇軾。明代袁宏道說:「坡公之可愛者,多其小文小說。使盡去之,而獨存高文大冊,豈復有坡公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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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會講東坡嘅古文,分享到呢邊
等出到古文果陣再慢慢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