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先生沒有答話,他只是看了看手提電話上傳來的簡訊,簡訊上除了表達對今天的事情的關心字句外,還有兩個非常重要的信息。
「原本我想要說我們先一起躲著的,但是現在情況有點不同了。」妓先生神秘的笑道:「但現在我可得要去和兩個人集合,你先帶這大小姐找個地方躲起來吧。」
「你就這樣丟下我們?」安凡難以置信,瞪大眼睛問道。
「不是丟下,只是離開一會兒!」妓先生不耐煩的揮手。
「一會兒那兩個狼王追來了可怎麼辦?我可打不贏他們啊!」
「你可是吸血鬼的王,怎麼可能打不贏兩頭臭狼?」
妓先生說罷就頭也不回的離開,只剩下安凡和梨弓兩人大眼瞪小眼,妓先生最後的一句話在寒冷的空氣中飄盪著。
「真打不贏的話,就找個最近的地方躲起來,我會找到你們的。」
也許是巧合,也可能是命運所開的無傷大雅的玩笑,安凡一抬頭,看見了一面僅靠一根鐵鏈懸著的霓虹招牌。
*
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
最安全的地方不一定是最危險的,但可能是最接近你的。
電音不再是電音,它是唱片騎士手上最可怕的武器。轟破大氣,貫穿耳膜,然後狠狠的砸在地板之上。每個人都不得不跳躍、搖頭、擺手,瘋狂地為自己的荷爾蒙尋找出口。
七色射燈照在鑲滿亮片、從天花吊下的圓球上,折射出迷幻的光彩。這是店內唯一的光線,也是年輕男女物色另一性別的放大鏡。看誰也看不清,所以看誰都是熱辣辣的誘惑。
空氣中的菸味和酒精混合,形成了難以形容的一種全新氣味,刺激了嗅覺與獸性。
梨弓沒有妖魔化夜店的意思,但這確實是夜店帶給她的第一身感覺。
身為社會上的名門望族,井伊家規限了梨弓的交友,沒有一定的顯赫身份都不能和她做朋友。家世低下的人就連舔她腳趾頭的機會也不可能得到。
事實上,就是家世顯赫的人也在排著隊想要舔她的腳趾,從而在井伊家身上撈上一些好處。
沒有真心交上的朋友,只有為了利益往來的奴隸,梨弓自然沒有多少與朋友出外玩樂的記憶,也就更不可能來到夜店這種地方。
雖然沒有節制的人貼人使得她非常不舒服,但是她卻能從安凡緊握著她的手所傳來的溫度,感覺到不可思議的安心。
「緊緊跟著我,不要走散了。」安凡提點著梨弓:「來這兒玩的人,可都抱著獵艷的心態來。」
雖說梨弓身上穿了傳統的和式服飾,但是也難掩她臉上綻放的動人光彩,不難看出舞池上的少男眼中閃著色慾火光,以及少女們不忿的妒心正熊熊燃燒著。
「我們為甚麼要來這種地方躲避?」梨弓好歹也算是半個人質,但是她卻一點都不害怕安凡,問道。
「因為我很熟悉這種地方。」安凡無奈的嘆了口氣,道。
安凡成為吸血鬼這段時間以來,一直都是待在「妓案」當中。莫要忘記,「裡社會」本就是靠著做下九流的生意來存活的,「妓案」的幹部雖則個個強悍非常,但說到底終究還是一門色情行業,夜店舞廳等的生意也涉獵不少,安凡生活其中,自然也接觸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