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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星宵自敗瓦中站起身來,厭惡地拍落身上的塵土。
星宵向來以速度著稱,縱然房間碎石橫飛,但是他卻沒有被一顆小石擊中,倒是沾了一身塵土。
「盔大哥,你該不會被這些小石壓死吧?」星宵看向左手邊的石堆,問道。
隨著星宵剛落的話識,最上層的巨石「喀啦」一聲應聲而裂,灰頭土臉的盔推開大石,樣子甚是滑稽。石塊雖然巨大,但是對盔的鐵拳來說,要打破這些巨石實在太輕而易舉了。
「星宵,我們現在在哪兒?」盔問道。
星宵掃視了一眼現場,這和他們方才看過的市政府大樓完全不同。即便是在高速奔走的同時,吸血鬼優越的動態視覺依舊可以幫助他們清楚捕捉沿路的景物,對於星宵這種以速度起家的人來說,其動態視覺更是比其他人來得高強。
原本富麗堂皇的市政府大樓現在變得一片廢墟,炸穿會談房間地板的炸藥硝煙味充斥著四周的空氣,化為肉眼難見的粒子闖入星宵的鼻孔與雙眼。
灰白的瓦礫散落各地,鋼筋尖刺上掛滿了斷肢殘骸,被巨石碾過的身軀無聲地黏在地上,原本茵綠的市政府大樓底層草地再也無法長出嫩芽,反倒是被從天而降的無機之物取代,貪婪地把血與肉化成石塊的養分。
也許生前他們都是互看不順眼的仇人,又或是相親相愛的情人,但是在死亡面前,他們都一視同仁地成為了無法分離的屍塊。
「大概是在方才經過的示威者坐著的中庭位置吧。」星宵漠然的說。
不可能有人可以倖免於難,別說是人類了,就是身為吸血鬼的自己都無法對剛剛突如其來的變數反應過來,普通人類又怎麼可以躲得過?
盔鼓動鼻翼,的確嗅到了腳下石塊傳來了人類的血味。說來可笑,人類為了殲滅吸血鬼,第一個犧牲的竟然就是自己的同類。
「這就人類所謂的正義吧?為了剿滅大惡而不得不做出的小我犧牲。」盔不屑的說:「真是有夠卑劣的種族。」
「竟然在以殘殺人類和啃噬人血為豪的吸血鬼口中聽到辱罵人類卑劣的言論,真諷刺。」遠方傳來老人的咳嗽聲,可是卻無阻他的話語清楚地傳達到盔和星宵兩人耳中。
「為了生存,我們別無他法。」盔似乎認出了老人的聲音,道:「但是你們卻是以『正義』為由殘殺無辜,我不認為你們高尚得了多少。」
「你知道這底下被活生生砸死的都是些甚麼人嗎?」撐著金色拐杖、滿臉老人斑的腐凝重地看著盔,說:「他們是『同族會』哪些自以為看清世間陰謀的白痴和另一群盲從權勢、毫無思考能力的弱智。我不知道你是怎樣看待他們,但在我看來,他們都是死不足惜的社會渣滓。」
「我都認為他們是社會的渣滓,根本就不應該生存在世上。」盔沒有回話,倒是星宵開口了:「但是這不能作為你們殘殺無辜作開脫的理由。」
「哼,你以為自己是『正義』嗎?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誰都不『正義』,只有強者才是『正義』!死去的人不會留下理念,他們會留下的就只有發臭的屍體。」腐從自己的口袋當中摸出了一個金色的模型。仔細一看,不難發現是一個有著精巧雕琢的巨人模型。
「我不認為他們的死會留下甚麼偉大的理念,我單純就是看不慣你罷了。」星宵聳肩,眼睛笑得彎了起來:「盔大哥,你說是吧?」
「我不討厭人類,但我討厭他。」盔冷冷的盯著腐手中的模型,說。
這老頭的能力,似乎和自己相剋呢……
「你以為老頭子我喜歡你們嗎?」腐不屑地用鼻孔噴氣,說:「我恨不得你們馬上死光!」
腐話音剛落,就把手上的金色巨人模型拋高,手指指向模型,這聲叫道:「就由我『鑫鑫』的腐,把你們兩個都送去地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