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那些我們所犯下的罪》

寫嗰陣唔覺有，純粹想鼓勵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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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點解好似得我一個ＧＥＴ唔到，有冇人可以解釋下

得我一個係狀況外

不過咁啱係我睇完嗰邊罵戰先入為主諗起啫

原來如此，專心寫故好多野都唔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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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七章：行動決定一切

度過了漫長的思考，亦是等同時間的沉默，黑鴉緩緩睜開眼睛，看見喬凡尼正露出淡淡的笑意望著他。

「歡迎回來，現在的表情好多了。」

雖然感覺到自己的臉頰甚為僵硬，但黑鴉也努力擠出笑容，「謝謝，喬凡尼，看來我確實迷失了。」

「不客氣。」喬凡尼坦然接受了黑鴉的道謝，「作為醫者，可不是只能懂得診症用藥，讓病人勇於面對病魔，懷著正向的心情對抗也是很重要的。」

黑鴉點了點頭，確實喬凡尼當初就對生命大限之說極為激動反感，「看來我的覺悟完全不夠，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才會展開旅程，卻沒想到在逐漸接近真相時卻會害怕起來，甚至逃避現實。」

「在我看來，你的覺悟已經遠超同年齡的孩子了。」喬凡尼滿臉感慨，「雖然我知道你的答案不會改變，但我還是想要問，你真的要這樣走了嗎？即使知道了身體狀況的線索，仍然不願意先留下來嘗試治療嗎？」

雖然喬凡尼說過不會以行動強硬地把黑鴉留下來，亦無意阻止他正在做的事，但是此刻在經歷這些事情後還是無法忍耐提出這樣的請求，足見喬凡尼不只是作為醫者，個人來說應該也相當喜歡黑鴉。

黑鴉明白這一點，但他最終仍是搖了搖頭，「若果真的是師父留下給我的『魔法』，終歸是會消耗殆盡的，確實如果不治療的話，到那個時候我就會倒下了吧。只是當前的災難我不得不親身去看一下，在那之後我就無法回來了，而妳亦身負重任，在『永劫罪孽』完結之前難以離開這裡，這個狀況只能用無可奈何來形容了吧。」

黑鴉說到這裡頓了一頓，他認為喬凡尼若果有把握治好他的話，其實應該會用更巧妙或者強硬的方式把他留下來，就是因為知道他的狀況過於特殊，仍然需要各種研究與嘗試，才會抱有「這個時候只能放手讓這孩子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的想法而沒有用盡辦法把他留下來。

或許這只是黑鴉想得太多，不論如何這些事並沒有確認的必要，有些事是永遠不要說清楚比較好，就像剛剛喬凡尼才示範了，讓黑鴉自行去思考而不是直接道出答案，實際上此刻黑鴉心中所得出的答案也未必與當初喬凡尼提醒的原意相同。

總而言之，黑鴉這樣的反應在喬凡尼的預想之內，因此她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沒有再在挽留這件事上多說什麼，而是回歸最初的話題：「之前說過在『蔚藍軍事』那裡相約一個地方讓你把研究過程的記錄埋藏起來吧？我去把那邊的地圖拿來，在這裡等我一下。」

喬凡尼站起身來，把手上的文件放到工作桌上稍作整理後才離開。看著她的背景消失於門後，黑鴉吁出了一口長氣。

「總覺得，有點對不起喬凡尼呢。」在只有自己的空間中，黑鴉禁不住輕語，「只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雖然我明白這件事不是只有我能做到，但師父一定是相信我會這樣做吧？到底是報復還是為了拓展未來，將會由我的行動來決定。」

黑鴉並非自大或者自命不凡，而是想要透過認定這件事是只有自己能做的方式，來令自己的意志更堅定，今天在喬凡尼面前露出的醜態絕對不能再現，日後也很難會有這樣的幸運得到別人提點。

正當黑鴉重新振作，開始收拾思緒重新投入到下一步行動時，喬凡尼回來的時間比他想像中還要快，她手裡拿著一張摺疊成只有書本大小的紙，保存狀態看起來良好，既沒有泛黃也沒有破損，很可能是近兩、三年的製品。

喬凡尼注意到黑鴉的目光落在手上的地圖，自然也察覺到那番反應的意思，不過她沒有急著說什麼，而是走到工作桌前把地圖攤開，這時黑鴉已經迅速走到旁邊一同觀看。

「這是我兩年前到訪『蔚藍軍事』時從當地取得的地圖。」喬凡尼注意到黑鴉不自覺地流露出來的喜意，當下她刻意把聲量提高了些許：「別高興得太早，那國家的政治環境特殊，就算只差一年勢力範圍也可以有大幅改變，地圖的作用最多就是定位和瞭解地形，上面標記的勢力只能當參考。」

「抱歉。」黑鴉自覺有點失態，「關於勢力會有突然改變的事我多少也是知道的，畢竟那裡是以拳頭說話的軍事國家，不過我記得七……還是八年前引入了議會制度，讓各勢力自行推舉出執政的代議員吧？雖然看起來支離破碎，但實際上就是因為恰到好處的距離和彈性，才形成了眾人槍頭一致對外的共識，組成一個強大的軍事國家。」

「看來你確實是有所認識的。」喬凡尼沒從黑鴉臉上看出逞強的態度，而且說出的內容並沒有需要特別糾正的地方，「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說什麼了，總而言之你自己小心，記得要特別注意傭兵團的動向，那是比野賊還要麻煩的存在。」

黑鴉肯定地點了點頭，傭兵團在「蔚藍軍事」中可謂另一種意義的名產，如果說要認識「天神聯合」應該透過宗教，認識「人民共榮」應該透過那如夢幻般的獨特生活形態，那麼認識「蔚藍軍事」就絕對是透過傭兵團了。

不同身分的人會對傭兵團抱持不同的看法，例如黑鴉偽裝成的商人，一般會對傭兵團又愛又恨，喜愛的地方在於要是財力足夠雇用有名傭兵團的話，那麼在「蔚藍軍事」中行商基本不用怕受到襲擊，而恨的地方亦是該處，沒有傭兵團保護的話說不定會惹上不少麻煩。

至於前往該地旅遊又或者打算搬遷進去而不熟悉當地文化的人，則以聞風喪膽來形容最為適合，除了不要去招惹，也要祈求自己別被盯上。

「好了，回到正題。我建議你在這裡埋藏研究資料。」喬凡尼指向的地方讓黑鴉稍微瞪大了眼睛。

有文，但係未有心情睇
等多幾篇一次過追返

唔急，可以儲下文先既

下星期一次過追返

有文

準時準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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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零章：尋找戾氣

「不論如何，這都是好現象，後援可以休息不用趕路，還有這餘裕意味著前線沒那麼窘迫吧。」

黑鴉雖然抗拒與黎漢打交道，但還是得承認在他的指揮之下，應該能順利把這場災難造成的傷害降到最低，最終不會影響到居住在城鎮的平民。

「只是即使如此，他還是會被當成祭品……」

想到這裡的黑鴉只能感慨地嘆一口氣，趕緊離開當前的所在，雖說是隱密的位置但始終能夠目視到那群士兵，換言之對方要是有足夠警覺性的話其實也能看到他。

黑鴉在附近設置好警戒魔法後就趕緊進食然後休息，打算明早趕在那群士兵出發之前先行動身，免得撞在一起反而不好行動，不過要是雙方真的碰上，持有手令的黑鴉也不會怎樣，就是多了些不必要的麻煩罷了。

寧靜的一夜過去，翌日早上黑鴉按照計劃搶在補給部隊之前出發，適時的休息維持在不疾不徐的速度前進，就這樣在野外多度過了一個晚上。

要說有什麼插曲的話，就是這天在路上有遇到另一個部隊。那部隊能明顯看出分成兩組人馬，一組是穿著全套整齊裝備的強壯士兵，另一組則是體格參差不齊以輕裝為主，按照黑鴉推斷應該是士兵與魔法師的混合編隊。

考慮到可能要讓先頭部隊盡速趕往現場，軍馬都優先讓給他們，這隊很可能是處理戾氣的主力隊伍以步行為主，雖然有配備馬匹但都以伴行方式保存其體力，很可能是士兵當中有騎兵又或者讓魔法師在突發狀況發生時能迅速移動。

基於這個緣故，獨騎行進的黑鴉自然比這主力軍快上不少，他繞過他們繼續前進，心裡認為當初黎漢之所以在那天來見自己又一副那麼憔悴的模樣，恐怕除了預估當天是他完成解讀的日子外，也可能是前一天才處理完派軍的事宜，按照距離的感覺這兩隊士兵應該是早一天出發。

「這樣一算的話，所有部隊應該是同日出發。先頭部隊以輕裝與最低限度補給的狀態出發，以中途替換馬匹的方式加快行軍速度，盡快與撤離駐守地的部隊匯合；主力部隊以整齊裝備出發所以慢上一些；負責攜帶補給的支援部隊自然是在最後，換言之今天應該就會到最前線了吧。」

黑鴉在早上出發前如此判斷，決定接下來的路盡量挑地勢較高的走，避免接觸到前線部隊之餘，也能盡早發現戾氣，而他的算盤在吃完午餐再次啟程後不久就敲響了一半。

運氣說不定就是留給有準備的人，因此事先考量過情況並有所計劃的黑鴉可謂運氣十足。黑鴉挑的路是難以行軍之餘亦不適合部署部隊，自然而然不會撞上其他人，潛伏在樹林間高地上的黑鴉恰好能夠在樹梢間看到大路，繼而發現了為數不下百人的臨時營地，大量士兵正就地取材建立防禦工事。

黑鴉沒被發現的另一個原因，自然是士兵們的專注力都朝著阿卑呼長尾湖的方向，從後追上的黑鴉想當然在他們背後，考慮到至今為止魔物或者魔人沒表現出策劃戰術的能力，最多就是基於本能的一些小聰明，因此疏於後方的防備實在在所難免。

能提早發現軍隊駐紮地是非常重要的，黑鴉只不過是想視察真實情況，要是有什麼想法並判斷可行的話就回傳給黎漢，除此之外他完全不想牽涉到任何行動之中，現在他既然知道駐軍位置，行動起來的麻煩就減少很多了。

「可惜的是從這裡仍然未看到戾氣，飄散在空中的黑色氣體，考慮到樹木的高度，戾氣離地高度應該不到十公尺，還是因為上空的濃度較低所以很難在遠處看出來嗎？」

黑鴉輕聲地分析當前的情況，之前取得的研究記錄只標示了戾氣如何影響生物，卻沒有提及戾氣物理上的特性，像是為何會離地昇起卻又不會高於一定水平，自然也沒有移動速度的記錄。

箇中原因其實不難推測，戾氣是以魔法合成出來的氣體，要經過多番實驗與研究才能確認其效果，不過關於動力這部份其實屬於魔法定義，也就是由繪製出來的魔法陣決定，自然不會列入研究出這種氣體的實驗當中。

魔法雖有規則可尋，但可能性在瑪麗手上可謂無限，因此黑鴉並沒有從過往的經驗中揣測戾氣這方面的特性，而是從已知的現象來推論，只是以他目前所知的情報並未能歸納出一個可靠的說法。

「不過我記得當初在礦坑看到時，戾氣距離地面足有二十公尺，想來那個時候向內施壓的風魔法就定在那個高度吧？那麼現在只有十公尺不到，是因為擴散開來濃度不高所致嗎？還是說受到魔法影響才被壓迫到那高度？」黑鴉的眉頭深深地鎖起，想了一會還是得不到答案，唯有把這視為無法判斷。

當前對黑鴉來說最麻煩的是無法從遠處確認戾氣的邊界，他當初就是爬到高地的樹上看到士兵駐紮的營地，自然也大概掌握了周遭的地形，儘管這樹林並不算茂盛，只是也沒有比他現在所處更突出的高位，實在無法掌握到會被樹木遮掩的戾氣地帶。

要說不幸中的萬幸，那就是從之前取得的研究記錄中，得知了戾氣至少要吸入肉眼可視的濃度才能生效，假若稀薄到變成無色存在的話，即使吸入都可以忽略，依照這點看來就是得有一定的濃度或者量才會產生決定性的改變，而這可能也是喬凡尼會推測在未變成真正的戾氣前非但對身體無害甚至有益的理由。

「不過單憑文字也無法確認『肉眼可視』的定義，萬一比想像中還要淺色而沒注意到的話就蠢透了，保持高度警覺慢慢前進吧。」

始終已經和當日調查礦坑不同，既然已經不用害怕看不見戾氣的周邊地帶，黑鴉就能夠放心前進。他找了個適合的地方作為臨時據點，把馬栓好以及留下大部份行李，只帶著魔導書與應急所需的工具出發。

第一三一章：魔物來襲

當日黑鴉是在午後過了一段時間才出發，然後又考慮到在黑暗中探索隨時可能存有戾氣的樹林過於危險，因此沒等到日落就已經返回臨時據點。其後確認到軍方的臨時營地仍然在建設中，到了晚上仍無停工的跡象，藉此判斷很可能明天或者最遲後天就要與魔人和魔物交戰。

黑鴉當然不打算參與那場戰鬥，魔法師的強大在於充足的準備，沒有和軍隊預先協商、討論作戰到準備魔法等等根本無法發揮魔法師的作用，沒瞭解這些準備有多重要的蠢蛋不可能活到今天。

因此黑鴉比較在意的是假若真的開戰時，應該會有相當規模的魔人和魔物，屆時他說不定得冒著被發現的風險去尋找戾氣，而不能像現在這般打算以最小程度的繞路避過魔人和魔物。

「是不是應該放棄觀測戾氣？」黑鴉喝著熱湯時腦袋中不禁閃過這樣的想法，「畢竟黎漢有好好指揮軍隊，就算駐紮地以及困住戾氣的做法失利，後續的應變看起來沒什麼問題，既然不會造成災難的話……」

黑鴉以麵包佐著湯，讓為了更好保存而弄得又乾又硬的麵包變軟，一邊嚼一邊在心裡提出對自己的疑問：「但就算會造成災難，我又能做到什麼呢？一個想法，一個發現就扭轉局勢……假若黎漢放我走真的是為了一賭我的可能，不就等同於某種奇蹟了嗎？」

就算是黑鴉——不，倒不如說像黑鴉這年紀的青年，即便他自稱不曾想當英雄亦確信這一點，果然內心還是會多少做這樣的想像，只是很快就會由理性壓倒這種無謂的幻想。

「況且這種突然跳出來就把事情以『暴力』的手法解決，是故事中的英雄吧？現實中的英雄應該是像黎漢那樣，在背後默默肩負一切，處理和解決問題，即使如此還是會被當成祭品犧牲掉……」黑鴉嘆了一口長氣，「雖然他的為人真的叫人不敢恭維就是了。」

「還是再努力試試看吧，假若有什麼好方法，說不定黎漢也可以將功補過……」黑鴉想著想著，晚餐已經吃完，一如以往設置好安全措施之後，便早早休息。

翌日日出之前，黑鴉看了一下位處大道的臨時營地已經把防禦工事建設得差不多，看來是徹夜趕工了，這變相表示敵人來襲的時間說不定比他想像中更早，畢竟在戰力有限的狀況下，讓士兵有充足的休息是很重要的，要如此連夜趕工很可能是在前面探查狀況的斥候回報魔人和魔物已經相當接近。

當下黑鴉稍作思考，決定不再設置臨時據點，雖然接下來的路對馬匹來說頗為難走，但只是牽引帶著走的話應該還是勉強可以的。做好決定的黑鴉趕緊收拾後迅速啟程，昨天探索過的地方也不敢過於疏忽，畢竟不知道會不會有速度較快的魔物已經進軍到附近，為免一失足成千古恨他只好小心為上。

考慮到魔人和魔物與戾氣的前進向方應該相同，以黑鴉目前的位置來看就是朝著榮光城，那麼要盡快接近戾氣的話就應該筆直朝阿卑呼長尾湖前進，只是他也不想碰到魔人和魔物，為此只能選擇稍微繞開一點朝著偏北的方向前進，最終差不多在午前時分，他從樹梢間發現天空像是有團突兀的黑雲正在移動。

那當然不可能真的是準備降下雷雨的黑雲，而是數量龐大的魔鳥群，鳥在天空飛不受地型影響，前進的速度自然較快，就像上次黑鴉在小村中遭遇魔人和魔物時，也是先遭到魔鳥發現以及襲擊。

黑鴉多少有點緊張，只是他既孤身一人，又是藏在樹林內，不至於害怕有什麼危險，他一路旅行至今在野外都不知道遭遇過多少次魔物了，要說有什麼變數的話就是牽著的馬突然發狂嘶叫，為此他也做好了隨時把馬丟棄的準備。

因為視野受限，黑鴉無法看到遠方的地面是否有其他魔物，唯有嘗試把耳朵貼到地面，也沒能聽出什麼動靜，「假若只有魔鳥群，對防守方來說是好事吧，能夠先集中精力削減魔鳥，減輕之後空陸兩面同時受敵的負擔。」

黑鴉決定繼續緩緩前進，這點動靜的話基本不會招惹到在高空飛翔的魔鳥，況且牠們說不定已經注意到在黑鴉後方大道上駐紮的士兵了，就人數而言肯定更吸引魔鳥。

為了避免一個不幸真的被魔鳥發現，黑鴉也只得迂迴地挑選適合藏身的地方作為前進路線，如此一來前進的速度又變得更慢了，考慮到魔人和魔物的速度會比戾氣快上不少，戾氣目前的位置說不定比他想像中更遠，也慶幸今早的自己決定搬移據點而不是等著戾氣接近。

「這對要處理魔人和魔物的軍隊來說是好事，不用怕要一邊戰鬥一邊把戾氣吹走，但對我來說就有點麻煩呢，萬一他們處理完魔人和魔物，我就很難秘密地調查戾氣了。」

儘管黑鴉抱持這樣的顧忌，但他也沒有什麼可以做去改變這個狀況，唯有小心翼翼地繼續前進。

到得午後，黑鴉遙遠的後方傳來了戰鬥的聲音，除了很可能是魔法導致的爆炸聲外，幾乎只有魔鳥在臨死前的慘叫聲，可以想像得到戰況應該是對人民共榮軍有利。

「不過時機很糟呢……魔物當中很可能有擅於夜間活動的，考慮到其他魔物比魔鳥慢，說不定會在日落後抵達。」黑鴉這樣的想法大概也在那臨時營地中為指揮官與參謀熱議，他也只能祝他們好運了。

「假若魔法師有餘力而指揮官又懂得運用的話，雖然不至於能做到日照的程度，但應該可以減少在黑夜中戰鬥的劣勢吧。」黑鴉個人也不太喜歡這種從軍事角度去研究魔法師用處的做法，但不可否認魔法能夠克服過往人類不得不面對的許多難題。

無論如何，沒有準備的魔法師就是個普通人，沒有為戰爭做任何準備的黑鴉不會對戰局有任何幫助，因此他也不再多想這些事情，重新集中精神到當前該做的事情上。

第一三二章：研究戾氣

日落前黑鴉依舊選擇了個適合的地方準備休息，這次他為免惹來魔鳥的注意而沒有生火，只吃乾糧填飽肚子就算了，確認設置好警戒魔法後就匆匆休息。

只是這一夜半點也不平靜，倒不是有魔人或魔物襲擊黑鴉，而是在大後方不停傳來廝殺聲，持續一兩個小時之後停止一會，然後又再度開始傳出，戰鬥就這樣持續到天明。

「到底有多少魔人和魔物啊……」黑鴉可沒粗神經到能忽視那樣的聲音，在即將日出時，他在半睡半醒的狀態中禁不住如此呻吟。

「雖然就連兔子受到戾氣感染也會變得殘暴，但要戰鬥一整夜也太誇張了吧，該不會現在樹林外的大道上擠滿了一整片魔物嗎？」黑鴉實在不敢想像那個畫面。

要說有什麼勉強能算是幸運的，就只有阿卑呼長尾湖一直受到軍方監管而不會有平民在周遭生活，會受到戾氣感染變成魔人的只有駐紮在該地的魔法師與士兵，因此單就數量而言魔人應該有限。只不過對付魔人和魔物的人始終是人民共榮軍，與消滅魔物不同，那些魔人中說不定有著認識的伙伴，從這點看來也會叫士兵感到痛苦吧。

黑鴉想到這裡晃了晃腦袋，輕拍臉頰讓自己清醒過來，卻又禁不住感慨：「真是失策，當初要是沒有抱著解決『永劫罪孽』就等同解決戾氣這樣的想法，在『天神聯合』時有找時間好好研究戾氣的話，就不會落至這副田地，非得在這麼危險的狀況去觀測戾氣了吧。」

過去的事就是已經過去，後悔也沒有意義，黑鴉在收拾完行李時已經不再多想，重新集中精神警惕四周的狀況，繼續前進。

不久之後樹木變得更疏落，基本上已經不能稱之林，一直朝偏北方向移動的黑鴉，原來在不知不覺間繞了頗遠的路，他此刻的方位與其說在阿卑呼長尾湖的東南偏東面，倒不如說是東北偏東比較正確。

換言之，黑鴉所處的位置已經偏離戾氣前進的方向，他直到離開樹林確認阿卑呼長尾湖的方位時才察覺這一點，然後發現戾氣居然在自己的斜後方。

「這……真的能稱之為氣體嗎？」黑鴉看著眼前由遠至近彷彿一面黑色波浪狀牆壁的戾氣，活像一條遠古巨蛇拖著其比大地還要長的身軀，正在逐步吞噬茂綠的樹林。

黑鴉未曾見過濃烈得比起氣體更像是液體的戾氣，在「天神聯合」的菲洛斯工商國時，戾氣就像炊煙一般既薄且輕，因此才能用大型的風魔法吹散排出到城外，即便累積了相當時間到黑鴉離開該地展開旅途時都沒見過這麼顯著的戾氣。就連當初入境「人民共榮」後前往探索的礦山，應該是受到風魔法壓縮管控的戾氣也沒有達到如此稠密的狀態。

「因為強行把氣體不停壓縮，甚至變成另一種狀態嗎？因此變重了才會只離地十公尺？」黑鴉當然對於這種意料之外的景象相當驚訝，但他沒忘記自己應該要做的事，保持在安全距離外開始分析。

目測完距離之後，黑鴉從背包中找出拿來替補魔導書書頁的空白紙張，並且開始繪畫魔法陣。他準備做的事情很簡單，首先是架設球狀的風力牆把小量的戾氣封入其中，然後把它移動到身邊，最後在自己面前架設一道風力牆作為保險然後釋放戾氣，在近距離確認戾氣的特性。

黑鴉以發動魔法的位置定義為移動球體的終點，在發動魔法之後他便迅速退開，遙遠的黑浪中忽地捲起一道扭曲的水波，接著一個黑球就從中脫離朝著黑鴉這邊緩緩飄行，花了頗長的時間才抵達魔法陣的上空。

黑鴉走到與戾氣預計飄向的相反位置，架設好保險用的風牆後便解開風球魔法，被隔離開來只有拳頭大小的戾氣並沒有迅速擴散，而是維持原狀上下飄盪著，以幾乎不仔細盯著看就察覺不了的速度依稀朝著榮光城的方向移動。

「沒有散開，即是說戾氣本身沒有特定的慣性形態，在阿卑呼長尾湖經過魔法壓縮之後，就一定程度地維持著這個稠密的形態嗎？不過考慮到黎漢說當時產生席捲周遭的爆發，所以應該說目前這個狀態是最高濃度的穩定形態？」黑鴉確定戾氣不會因為他的存在就轉移撲向他後，便稍微放心認為可以繼續實驗。

黑鴉利用身前的風牆推開面前的戾氣，然後重新注入魔力啟動風球魔法，再度取得拳頭大小的戾氣，接著拿出之前已經繪製好的魔法陣，對眼前兩團戾氣施展向內加壓的魔法，簡單來說就是要把兩團戾氣壓得更小，模擬當初黎漢管制戾氣的手法。

「哦……雖然加強了威力，壓縮的程度比想像中低，果然是本身就已經壓縮到極限了嗎？」黑鴉看著面前比拳頭大了一圈卻又不至於兩倍大小的戾氣球，在解除壓縮魔法的同時，戾氣並不像之前那般緩緩散開，而是迅速地擴散為本來的大小。

「這就是為什麼要排出部份戾氣減壓，以及減壓時像是爆炸一般席捲四周的現象，雖然黎漢應該會指揮魔法師計算過排出時的壓力，但小看了魔法形狀不完整導致結構減弱，結果強度不如預期而吧。」

黑鴉作出結論之後，再次拿出之前準備的其他魔法陣，嘗試以那兩團戾氣為中心旋加向開擴散的力量，結果出乎意料地輕易把高密度的戾氣弄散。

「完全吹散是不現實的，畢竟要是能完全吹散，戾氣早就在自然環境中難以聚集，所以戾氣的常態應該就是固定在不至於完全消散的最低密度，以及目前那裡凝聚壓縮到的最高密度吧。」黑鴉自言自語整理自己的思緒，雙眼則是看著那兩團重獲自由的戾氣已經變回他以往常見的那般稀薄。

「從外施力推動時不會改變密度，但在某個範圍的聚合體中心施加外力則會改變密度，這個特性是魔法導致還是戾氣本身導致？不，也有可能是自然法則嗎？」想到這裡的黑鴉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他已經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做什麼嘗試了。

正，好有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