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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賢先生
2018-12-01 09:53:56
初時,雨點輕輕,還是有客人光顧。
雨像絲一樣細,已經沒有人願意停留。
佩盈一直撐著傘,遮著她、烤好的番薯和我。
火車站出來的乘客,行李頂在頭上,匆匆跑過。
家姐給了我一柄新傘,跟我打一下氣,就回去找陳嬸。
我右手握柄,左手推上去,開了傘。
就這樣,我和佩盈就各自站在傘下,看著灰暗的天氣。
新一批番薯烤好了,車面開始堆積番薯。
眼前完全沒有人想停留,更不會發現我們。
我們的存在感消失了。
這種感覺,很無助,彷彿被低落的心情籠罩。
要是雨一直下,恐怕就完成不了賣一千條的目標。
我不安著,在冷雨中,祈求快點停雨。
裕賢先生
2018-12-01 10:01:52
足足半小時,才有一個男孩拉著媽媽過來買烤番薯。
由於他們沒有雨傘,所以很狼狽,想快點買完。
男孩選了番薯,我報了價,媽媽正在翻手袋。
但她翻不到錢包,在雨中愈來愈焦急,男孩又一直催促,她快要發脾氣了。
糟糕,難得的一個客人,也要不歡而散嗎?
此時,有傘遮到媽媽頭上,隔絕了雨——
是佩盈,一手遞出了傘。
雨水落在佩盈身上,頭髮沾濕了。
「慢慢搵,唔洗急。」佩盈對她說,有著溫暖的微笑。
很快,那位媽媽就找到了錢包,感謝地付款走了。
看著媽媽拉著男孩奔走的樣子,真的很溫馨。
我再望向佩盈——
她看著,也是保持笑臉,有著酒窩的臉龐。
為什麼?
我們都是人,你卻總是與眾不同?
裕賢先生
2018-12-01 10:07:31
下一位客人來了,他又冷又餓,冒雨過來想買兩個烤番薯。
「係既。」我和佩盈說。
隨即我伸出了傘,佩盈負責磅重和入袋。
客人有點驚訝,對於我遮住他的舉動,但還是微笑接受,付款後滿意地離開。
路過的人,看到了。
我慢慢把傘移回自己的頭上。
與傘下的佩盈相視而笑。
突然佩盈伸出了傘,手臂直直的,遮住前方的位置。
「有冇人要買烤番薯?」她放聲說,不理會打在身上的雨。
「又甜又熱辣辣既烤番薯!」她放聲說,一直遞前雨傘。
鬚髮都濕了。
終於有人注意了我們。
當有人從遠處跑來的時候,我打從心底佩服,旁邊有色彩的她。
比起祈求停雨的我,她太過耀眼。
「五毫丫。」佩盈報價,我幫忙入袋和遞上。
「多謝晒。」我們一起說。
裕賢先生
2018-12-01 10:15:26
然後該我了。
右手伸前了傘,讓路人充滿好奇。
「有冇人要買——」我放聲喊,中途吸了口氣,「熱辣辣既烤番薯?」
絲絲擦過是雨。
「一條番薯唔該。」有客人匆匆躲進來。
我和佩盈互望一眼,開始拿番薯磅重。
「嗱。」佩盈遞給客人,我收了錢,放進布袋。
生意就這樣維持下去。
終於雨停了,氣溫因一場小雨而驟降。
想買烤番薯的人,變得更多了。
小販車一下子熱鬧起來,我和佩盈忙得應接不暇。
油布傘靜靜靠在一旁。
就這樣,時間過去一截。
回過神來,時候已經不早了。
裕賢先生
2018-12-01 10:15:51
暫時咁多
名井南極地漩渦
2018-12-01 12:15:23
入嚟輕輕放低個名先
超生了沒有果
2018-12-01 13:38:56
我們都是人,你卻總是與眾不同
鬍鬚佬吳亦凡
2018-12-01 15:18:26
唉也
2018-12-01 16:22:01
新post 留名
魑魅魍魎
2018-12-01 19:53:30
新po lm
灰到傻閪咁
2018-12-01 21:09:49
乜都做唔好嘅廢人
2018-12-01 23:05:39
新po 留名
裕賢先生
2018-12-02 00:21:41
多謝支持
小廢青
2018-12-02 01:58:09
新post留名
裕賢先生
2018-12-02 07:56:55
晚上七點的時候,陳嬸留下手推車,說要回家煮飯。
「食完飯我就會返黎幫手。」她說,挽著餸菜,「你地自己夾食飯啦。」
我、佩盈和家姐三人站在原地。
家姐說已經吃過東西了,只看我和佩盈。
商量後的結論是,最少要有兩人看檔,每次只能讓一人出去吃飯。
於是,佩盈先去了,留下我和家姐。
「細佬,好好合作。」何諾兒站我右邊,「當係為開店既事,做一次練習。」
「好。」我說。
「但真係冇問題?你地分開食。」她好奇。
「唔緊要,我地已經一齊食左好多餐。」我說。
剛才的銷量一直不錯,要努力維持下去。
「腳步、腳步……」火車站有一批乘客暴走出來,何諾兒戴上厚手套,準備迎接。
這是我們姐弟第一次合作賣番薯。
是不是有重要意義,我沒有想那麼多。
裕賢先生
2018-12-02 08:11:03
半個多小時後,佩盈回來了,換我去吃飯。
盡快吃完,我就回來了,在半個多小時後。
小販車有客人排隊,卻只有家姐一個看守。
「你返黎嗱?」家姐高興。
我戴上厚手套,收好外套,再次加入幫忙。
「佩盈呢?」我問,蹲下來夾出烤好的番薯,再加一些炭。
「有一個叫小齊既小朋友,叫走左佢。」家姐說,描述起來。
具體情況是——
小齊來了,佩盈跟他打招呼,蹲下來聊兩句,發現了什麼。
無論如何她都要去看一看,就跟著他走了。
「佢有冇話幾時返?」我問,把底盤推進去,站起來。
「佢話好快返。」家姐回應,又對客人說,「四毫。」
「咁我地唯有信佢。」我說。
能夠讓佩盈放下這裡的工作,肯定有什麼重要原因。
目前我只能緊守崗位,努力把番薯賣出去,完成我們的目標。
裕賢先生
2018-12-02 08:17:44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八點的尾班車開出後,客人明顯減少。
我和家姐才得以緩和一下。
此時明月姐出現,陳嬸也回來了。
我和家姐看著明月姐,她環起雙手,靠著樹幹,在看我們。
她的眼神,彷彿在提醒我們的打賭。
今天之內,必須要賣出一千條番薯,不然我就輸了。
「賣左好多喎。」陳嬸說,有點喜悅。
她點了一下,剩下二百條番薯,也就是我們已經賣出八百條。
「最後二百條,係咪打算去返上次嗰度賣?」陳嬸問。
的確,上次是佩盈提議,移動去賣串燒、米線等有很多小販的地方,會有較多的人流。
總比現在只有下班的火車站職員要好。
這樣的話,我們應該能在剩下的時間裡,賣出最後的二百條番薯。
可是佩盈還沒有回來。
「再等一陣先。」我判斷。
裕賢先生
2018-12-02 08:26:02
八點半,火車站的職員都走了,眼前已經沒什麼人。
「細佬,係就依加去喇。」家姐提醒,「我驚你唔夠時間賣。」
「再等一陣!」我仍舊判斷。
終於,佩盈在五分鐘後出現,趕回來的她,十分氣喘。
「你去左邊?」我擔心問,出去扶著她。
「何常。」她氣喘著,「去禁區,有危樓嗰個禁區。」
「點解?」我問。
「因為天氣凍,好多露宿者流傳話可以去嗰度避寒。」佩盈抓住我手臂,「依加好多人去左嗰度,基本上附近一帶既流浪漢、露宿者都去晒。」
「但嗰座危樓黎架喎。」我擔心地說。
我們之前潛入,已經覺得殘破不堪,但由於人少、逗留時間短,才沒有出意外。
這一次……
裕賢先生
2018-12-02 08:30:52
「好喇,佩盈都返黎喇,係時候轉移去賣宵夜既地方。」陳嬸說,準備推小販車。
「等等。」我說,「我想去第二個地方賣。」
「你唔係想去佢講既禁區啊?」陳嬸問。
「係。」我承認。
「嗰班人冇錢架。」陳嬸不批准,「你點賣啊?」
「去禁區既話,基本上等於認輸。」家姐提醒,「應該係話,除左去賣宵夜嗰度,我地無論去邊,都等於認輸。」
明月姐在旁邊看著,似乎在看一齣好戲,自己即將會贏的好戲。
「如果你地唔去,我就自己去。」陳嬸說,「當然人工方面,就會冇左賣出一千條既獎勵。」
她很想抓緊這個機會,賣出全部的烤番薯。
「佩盈,你係咪無論點都想去?」我問。
佩盈點頭,毫無別的想法。
使我——
沒有別的選擇。
裕賢先生
2018-12-02 08:34:48
「陳嬸我冇話唔賣,你冷靜啲先。」我試圖解釋,影帝上身。
「但我有啲餓……」我厚手套拿起一條,「如果我想買番薯食,有冇員工價?」
「客咩氣,你想食既,咪食囉。」陳嬸很好人。
「唔係咁好既,我都想比返啲錢你。」我扮怕熱情,「員工價八折,有冇問題?」
「好啦好啦,你想要幾條?」陳嬸問,想幫我選,「女朋友洗唔洗食啊?你咪揀兩條靚架囉……」
明月姐環著雙手,背靠樹幹,留意著我的一舉一動。
何諾兒一臉不解地看我。
佩盈也很焦急。
只有我揚起嘴角,露出沒人明白的微笑。
明月姐,這場勝負……
從一開始,我就贏了。
「全部。」我說。
「二百條,五毫一條,即係一百蚊,八折之後——」我掏出錢包,取出八十元,「就係八十蚊。」
裕賢先生
2018-12-02 08:45:15
陳嬸先是錯愕,後是體諒,然後收下了。
賣出一千條番薯,任務完成。
明月姐卻像算到了一樣,沒有絲毫動容。
我把斜揹布袋,還給陳嬸,再說晚點會歸還小販車。
「夜啲還都冇所謂。」陳嬸體諒,收回布袋。
她支薪給我們後,在我耳邊說了一句話,就先回家了。
三人都得到賣出一千條的獎勵。
「多謝陳嬸!」三人致謝。
收起身後的橫額,放在手推車上。
「行得。」佩盈說,負責手推車。
「出發!」我說,正要推小販車。
家姐立即過來幫忙,跟我一起推。
我們三人,向最後的目的地進發。
裕賢先生
2018-12-02 08:46:20
暫時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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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0真毒不解釋
2018-12-02 11:08:57
要完了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