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細的指尖揉上了小女孩可愛的髮旋,圈在指節上的婚戒在烏黑的髮絲映襯下比平常更閃爍耀眼。
紀安生手撫在木門上好一會才輕力一推。
很多年後,她有時會想如果此刻沒有推開這扇門,一切會不會不一樣?
就好像兩年前,她也是這樣的站在門前,迎來她此生最幸福的時刻。
木門被嘠一聲的推開,奪目眩人的陽光從正前方的落地窗洶湧而出,讓門外的人眼睛也幾乎快睜不開。
那天,陽光也是這樣的燦爛。
他,逆光而立。
就像現在一樣。
撘在女孩髮旋上的指尖無力的滑了下來,垂落的蔥白隨著她的步伐在徐徐搖曳,指間的婚戒在劃著淺淺的弧度。
「你為甚麼要扔下我?」她停在男人身後不遠處,就像那滾燙的水光停留在眼眶。
眼前的的景象愈發的模糊,但男人被暖陽潤澤的背影卻愈發的澄明。
和那道一直刻在她心底的剪影如出一轍。
這樣的景象,多像那一天。
多像那她終於等到以馬內利降臨的那一天。
多像她發誓從此堅守信仰的那一天。
只是,上帝,其實從來也沒有眷顧過她。
眷愛她,又怎會把她遺棄放逐到地獄裏?
眷愛她,又怎會連見她一面也不願意!
「這些年,我一直在想,我到底做錯了甚麼?」為甚麼你突然說不要就不要?
「為甚麼不肯見我?這麼多年了,你就連讓我見一面也不願意?」眼前的男人仍舊紋絲不動,但那凝在眼框的淚光終於滑了下來。
其實,也說不上是多年。
他們分開的時候是秋天。
If I should see you, after long year.
How should I greet?
with tears, with silence.
事隔經年,別後相逢,我將何以賀你?
是淚流滿面?
還是,沉默不語?
窗前的男人低頭笑了笑,垂下那雙張揚艷麗的鳳眸懶洋洋的緩緩轉過身來。
兩年前的秋天。
其實,也只是695天前的事情。
695天,不短不長。
紀安生,卻不再是那個傻裏傻氣,很好糊弄的紀安生。
他一直也認為,這世上沒有甚麼會比那雙笑起來眉眼彎彎的眼睛更美。
但原來直戳進他心底那片柔軟的卻是,一雙美麗而帶著恨意的眼睛。
那是,紀安生的眼睛。
男人向來張掦的鳳眸此刻更是艷麗至極。
「孩子很可愛~叫甚麼名字?」張掦的鳳眸觸及門後的小女孩,斂去了不少向來放肆散漫的神色。
這孩子不像她媽媽那般杏眼圓圓。
但又不像她爸爸那般來得礙眼。
這孩子,到底像誰?
「安歌。」回應他的是幽幽的聲音。
「知道我為甚麼要讓她叫安歌嗎?」紀安生看著那扇被人緩緩關上的門,看著門後女孩愈來愈單薄的身影,心此刻就好像被一塊巨石給壓住,沉甸甸的,血淋淋的。
世界以痛吻我,要我報之以歌。
所以,她的女兒叫安歌。
所以,他們的女兒叫安歌。
「安生~」他輕喚了聲。
「你,已經是當媽媽的人了。」你,已經結婚了。
微涼的指尖撫上了她的臉頰,姿態溫柔。
他可以和小白玩,可以和各式各樣不同的女人玩。
就是不可以,和紀安生玩。
「你不是很喜歡交換利益嗎?」紀安生看著他在笑,笑得聲淚俱下。
這副骯髒的身體禁錮了一具被道德綁架了的靈魂。
還有,一具始終堅守信仰的靈魂。
信仰是甚麼?
是股在必要的時候能讓你縱身一躍的勇氣。
「你和我做愛,我告訴你季稀把林慕慕藏在那裏。」下一秒,她一下子撲了上前圈上了男人的頸項。
「安生,你這樣不值得。」不值得這樣糟蹋自己。
男人沒有阻攔,只是無奈的合上了那雙艷麗至極的鳳眸。
「你不明白~」那淺淺的打在頸項上的氣息,很熾熱。
「在我心裏你值更多個二百元,你值更多更多......」熾熱得好像下一秒就能燒著那底下的肌膚。
「安生~」男人漫不經心的聲音打斷了她正欲接下的話。
他覺得自己好像快要瘋了。
這種一呼一吸也被人掌控著的感覺很陌生,還很刺激。
「我愛你~我愛你這個卑劣無恥的混蛋!」她一張嘴便咬上了男人白皙頸項上的微微凸起。
額角的碎髮被人撥開,細密的吻旋即如暴風雨般襲了下來。
紀安生茫然的鬆開緊咬著男人頸項的牙關,腦袋才剛退後便被人托著後腦掠奪著稀薄的空氣,被吻得缺氧無力的身體任由男人按在身後的墻壁上。
「嗯~」熾熱的體溫踫上冰冷的墻身,這樣強烈的反差惹來陣陣難耐的嬌吟。
落地窗前,掛著掛畫的墻身旁,正盛放著一場旖旎風光。
「嗯~啊~」紀安生受不住身下一波比一波強烈的致命快感,死死的咬著唇把身體弓了起來。
男人骨節分明的長指擱在菲薄的唇上,做了個噤聲的姿勢。
但那深埋在女人身下的長指卻快進快出的,在緊窒的甬道重重的貫穿搜刮。
偌大寂靜的房間就只有那曖昧壓抑的水聲,在噗吱噗吱的作響。
彭少希低頭覆上被女人咬得紅腫的唇瓣長驅直入,一手托上被濕意潤澤的翹臀,大掌裹上那均稱修長的腿間繼續肆意的掠奪。
突然,裹著長指的內璧傳來一陣陣強烈的緊縮。
男人掦著鳳眸看向身下雙眼微微翻白,渾身在顫抖起來的女人,薄唇盪漾著性感邪魅的笑意。
甬道內雙指屈曲抽送,外頭的拇指按上早已探出了頭來的花核打圈挑逗,這樣的刺激下,紀安生撐不過十來秒便咬上男人的肩膀顫著身體綻放開來。
彭少希從濕瀌瀌的雙腿間抽回了手,看著還在享受高潮韻一臉迷離的女孩,沾上情慾的鳳眸更是勾人的艷麗。
「安生~舒服嗎?」舌尖舔著泛濫著水光的指尖,向來漫不經心的聲音帶著情慾過後的慵懶沙啞。
更是,她曾經最熟悉的慵懶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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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唔食晒好
唔食晒聽日就照舊寫番主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