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唔問吓伯母佢過成點?」
「幾好呀,有心。希望你都快啲搵過個男朋友啦。」
「有無問到佢個仔點解無端端同你分手?」
「佢話佢都好唔明,因為佢都好鍾意我,佢都以為我哋會結婚,所以知道我哋分咗手都好驚訝。」
「佢依家有無新女朋友?」
「唔敢問呀。我知我仲未接受到。」
終於行到士多啤梨園,菲菲雙方放喺後腰轉身望向我:「你覺得我做錯咩先會搞成咁?」
好似有另一個我問緊我相同嘅問題咁。
我突然諗起《大隻佬》嘅李鳳儀,芯玥嘅家姐,佢哋係因為做錯咩而要死?
「或者⋯⋯有時我哋就係要接受,就算我哋無做錯,對方都可以唔愛。」
所以個重點唔係做錯乜嘢,要完嘅愛情,你做啱晒都係會完。對方愛你嗰陣,全世界都覺得你錯晒嘅時候佢都會愛你。
「如果愛同唔愛可以話變就變,咁係咪變嗰陣,做咩都無用?」
我都問過芯玥同一個問題。
我點點頭。
「我哋可以做嘅,只有相愛嗰陣盡全力去愛,係得咁多。當年你有無盡全力去愛佢?」
菲菲眼泛淚光,但夾硬忍住:「有,我真係有。」
「咁就無做錯任何嘢,只係段愛情已經要完。」
「點解要完?」
「有無睇過《大隻佬》?」
「有。」
「咁李鳳儀點解要死?」
菲菲好似已經有少少明白:「因為個日本兵殺人。」我都幾驚訝佢會答得出。
「但李鳳儀唔係日本兵,日本兵亦唔係李鳳儀。」
「只係日本兵殺咗人,李鳳儀就要死。」
如果萬物都會終結,生命如是,愛情亦如是,我哋就算做好人都會因為天意而死,咁愛情上我哋就算無做錯,對方都可以話唔愛就唔愛。
沉默咗一陣,菲菲深呼吸一口氣:「入去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