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寫完, 想一口氣睇晒既朋友可能要訓一訓覺先, 我寫左一半而已
抱歉抱歉
第二十六夜 ── 《解鈴人》
相信大家都有聽過成語「解鈴還需繫鈴人」吧?
這句成語源自一個叫法燈的和尚。據明代瞿汝稷所編佛家禪宗語錄《指月錄·卷二十三》記載:南唐時金陵清涼寺(既今清涼山公園清涼寺)有一位泰欽法燈禪師,他性格豪放,平時不太拘守佛門戒規,寺內一般和尚都瞧不起他,唯獨主持法眼禪師對他頗器重。有一次,法眼在講經說法時詢問寺內眾和尚:“誰能夠把系在老虎脖子上的金鈴解下來?”大家再三思考,都回答不出來。這時法燈剛巧走過來,法眼又向他提出這個問題。法燈不假思索地答道:“只有那個把金鈴系到老虎脖子上面去的人,才能夠把金鈴解下來。”法眼聽後,認為法燈頗能領悟佛教教義,便當眾讚揚了他。 後來這句話就被以解鈴還需系鈴人的成語流傳下來。到了清朝,曹雪芹在《紅樓夢》第九十回中還以“心痛還得心藥醫,解鈴還需系鈴人”加以引用。這個成語現在比喻誰惹出來的事情,仍然由誰去解決。
也許處事上這句說話是對的,但若套在愛情、友情身上,我卻有另一種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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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陽飛,我與小彤的故事要從她新加入公司說起。她是一個剛剛畢業的高材生,家住在深水埗某舊唐樓的五樓二室,我的對面單位。提到這件事,小彤每次都會很火大,因為她認為我伏了她。
我,某廣告公司平平無奇的前輩,被抽中提攜照顧一下這個晚輩。
她那時正在找地方搬、以便獨立生活,請教我有甚麼房子好推薦,於是我將自己居住的地方推薦給她,反正治安不錯、晚上也沒有太多車子經過聲。
她說她睡覺很淺,易受環境影響。
我拍拍胸口保證那地方冬曖夏涼、沒蚊蟲且安靜。
然而,我算漏了一樣東西。
沒想到她的單位剛好對著外面的巨型廣告板,那些大射燈的光害直照小彤家中,拉了窗簾仍然好像是朝早一般,五光十色,小彤頓時覺得人生灰暗了,並且刷新了對我的印象,李陽飛,在半桶水的前輩之中特別水。
我本打算請她吃飯賠罪。只是她whatsapp以「我剛沖完涼,好睏」作為藉口,互道晚安結束。
被打槍了,那時才八點半!
十五分鐘後,我在樓下附近的發廊遇到她,場面異常尷尬,畢竟我只遇過說沖涼然後失蹤了兩年的師妹(大概還在洗吧?),沒有遇過睡覺睡到髮型屋的同事,
她修了一下前陰,而我鬼使神差地在師傅的各種鼓勵、貶低、慫恿下居然染了一個金毛頭,天呀,比已絕跡旺角街頭的MK更MK,我捂著眼睛痛恨過去的自己。
好久,我才默默對著鏡子摷了摷那雀巢頭,對小彤被修成水簾洞的稀疏前陰說:你人其實不錯,只是審美觀需要改進一下。
小彤看了看我頭上那堆金毛,一臉鄙視。
我被她的沉默鄙視給沉默了。
於是我倆沉默地走回家。
打破局面的是一隻流浪芝娃娃,明明小得驚人,但瘋了般呲牙咧嘴狂吠,後腳一蹬如小型炮彈般向小彤衝去。
小彤毫不客氣,直接躲在我身後發動魔法卡:人肉盾牌。
那頭芝娃娃反而停下來,一臉不感興趣地別過頭。
我納悶:為甚麼明明都是人,你對她那麼熱衷,你對我好像遇見狗屎一般?不公平對待啊!
小彤嘻嘻一笑:你那頭金毛跟牠毛色一樣,牠覺得你是同類啊。
……
一小時前小彤卻不得將我的頭斬下來當櫈坐以洩心頭之仇,這刻的她覺得我這頭金毛簡直是全球最好的髮型。
「走吧,明天要上班。」我說。
經過瘋娃娃時,牠又再低聲狂吠,表達了對我的愛慕之情,嚇得小彤瑟縮在我背後,抓住我的手腕。
如此柔弱的女子,我大男人瞬間上身,心想連一隻芝娃娃都擺平不了,李陽飛你還算甚麼英雄好漢嗎?
萬丈豪氣從腳底湧起,我直接伸出腳打算趕走牠,沒想到打蛇隨棍上,牠啊嗚一聲咬著我的腳踝不鬆口。
當晚我最後跟小彤說的最後一句就是:明天幫哥請假,我要去打疫苗。
一人一次,一筆勾銷,我和她漸漸熟稔起。
週末時,我總會開著我的破爛小豐田載著她去兜風,去西貢吃海鮮、去上環的冰室等等
有一次,我和她在深水埗批發店淘衫時,意外碰上發哥,是的,那位影帝發哥。
小彤興奮的漲紅了臉,超級想上前搭話,但沒勇氣。
於是我直接拿了一條碎花裙子披在她身上,問發哥:「這件衣服襯她嗎?我們聽你的。」
發哥愣一愣,然後露出賭神的招牌笑容:「行,五條煙。」
我掏錢付錢,小彤抓緊機會跟他來了張自拍,發哥饒有興趣地打趣著我倆:「小情侶?」
小彤慌張地撒謊,居然說:「是啊。」然後展顏一笑。
我說:「她就想。」我蠻後悔衝口而出的。
小彤馬上惱了:「哪有人像你般無賴,女生都主動認了,你這個金毛仔還敢拒絕我!」
我望著已經走遠的發哥,無奈地搔了搔後腦,當時我還未承認自己對她的感情。
小彤絕對屬於事業上的女強人,第一個到公司、最後一個離開公司,短短九個月已經升職成為小組長,而且小彤身材高佻、相貌討好,惹來很多狂蜂浪蝶。
每個月都會到酒吧跨部門消遣聯誼,自然要打探打探小彤的感情狀況,得知小彤曾有三個男朋友,目前單身。
我看著所有男同事出盡混身解數,猜拳的猜拳、炒氣氛的炒氣氛、炫耀狂炫耀,我坐在角落沒有作聲。
小彤找到了我,問:「幹嘛躲在這?你又有過多少女朋友?」
「沒,不太喜歡應酬。就一個,讀中學時打籃球,有個師姐特別欣賞我,我問她拍拖好嗎?她沒拒絕但也沒接受,我的初戀完全不像偶像劇,反而像是肥皂劇般天天一集、日日如是。半年後就跟我分手了。」
散場的時候,當然有男同事提出開車送小彤回家,小彤猶豫了一下,好像望了我一眼,我裝作沒看見,答應了。
二人走後,其餘同事提出轉場繼續飲,有人遞過來一罐啤酒,我接過來想了想還是放下,掏出車匙坐上了破爛小豐田,追著車尾去。
然而性能有限,而且遇上死火,一失控炒爆了左邊後視鏡。車子停在路中間,我狂捶喇叭大喊:「小彤!我好喜歡你!」
拖車師傅來了,他問我甚麼狀況,我苦笑地說:老婆跟人走佬的狀況,他嚇了一跳,問我用不用幫忙追。
第二天,我送她上班,她看見我的車子更加破爛,驚呼:「你昨晚撞車了?」
「嗯,一時喝多了,撞到水車。」
「人沒事就好,我看我還是坐的士吧?」
我把她推進車子裡,仔細地扣上安全帶,然後裝作若無其事地說:「對我的技術有信心點,你看,我單手也能駕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