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話:《破碎了的根本性事物》
背景音樂: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2xzT17lyGJQ
[32.1]
阿蚊舉起消防斧之時,我已拉著冬彌往山下跑。消防斧是何時出現的,無從稽考。
黑液掩蓋世界,上至天際,下至街巷,無不陷入混沌虛黑。
到底小浪吐出來的黑液是什麼?它們讓一切都消失了......
我拉著冬彌在漆黑中跑,冬彌皺眉問:「我們要去哪裏?」
「......我也不知道。」
我一邊奔跑一邊回眸,發現阿蚊和小浪在後跟隨著。
阿蚊變回原來無臉者化的模樣,雙眼以誇張幅度突出,拖著消防斧,急步朝我們走著。
小浪緩步而行,不慌不忙,眼神空洞,彷彿只剩一具空殼。
我不知這是怎麼一回事,但我能確認處境危險。
他們要殺死我們。
「阿琦,前面......」
冬彌指著前方,我瞥見灰黑之中的白點。
我們朝著白點跑,看著它徐徐變大,最終化成一棟白色的龐大建築群。
查達維克私家醫院。
為什麼一切都消失了,唯獨醫院倖存下來?
答案顯而易見,因為它不屬於幻覺的一部分。
剛才我們所處的幻想世界,是在我們擊倒四零四後,毫無預兆地出現的。那個世界宛若泡沫,毫無預兆就破碎了。
由於後有追兵,我們別無選擇,拼命跑向醫院正門。
可是,老天彷彿開玩笑一樣。大門鎖上了。
擅長解鎖的夕兒不在,而這道門又是厚重的大門,我們要麼強行突破要麼另尋他法。
我們猶豫之際,阿蚊已經逼近,我拼命拉開冬彌,阿蚊的斧頭已狠狠落在大門上,砍出一個大洞。
阿蚊的頭緩緩轉過來,脖子發出「咔咔咔」的聲音。
他......是真的要取我們的命的。
冬彌凝望阿蚊的臉容,似乎想尖叫出聲,卻拼命壓抑著。
阿蚊的右眼已不翼而飛,左眼激凸,鼻子已和臉頰混成一團,只剩嘴巴仍稱得上是人類的正常模樣。按此推論,他慢慢會失去整張臉,成為無臉者,以搶奪人類臉皮為唯一欲望。
這個生命體,還算得上是原來的阿蚊嗎?
由於阿蚊的揮擊太使勁,斧頭深深嵌入門中,抽出需時。
「冬彌!」我趁機撞開毀壞的大門,拉著恍惚的冬彌,闖入查達維克私家醫院大堂。
身後傳來阿蚊的呢喃:「彌B......彌B......」
我們闖進醫院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更可怖的事情發生了。
大堂內,滿是信徒。
我意思是,無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