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
窗,是纏繞不散的噩夢。
港華醫院天花的窗,爾敦道十字路口的窗,我從威斯治掉出的窗......
現在,下水道下方,竟也有扇窗。這完全不合常理。
我拉開了窗,窗口內滲出寒氣,窗框尺寸剛好可讓一個人穿過,而且下方還有爬梯。
危急之時,遽然出現一扇窗,宛若是劇本硬塞進去的一般。
夕兒留意到我的舉動,走了過來:「快躲進去!」
「但我們不知窗口通向哪裏!」我猶豫道。
「沒時間研究了。」夕兒已率先爬下窗口內的爬梯,此時包圍我們的清道夫的確已經成形。牠們注意到我們,緩緩轉過身來,準備進行圍剿!
我立刻喊叫小浪和阿蚊爬下去。儘管阿蚊百般不願,然而在我強求下,他才不忿地罷就。小浪爬下去之際,對我喊道:「阿琦!快點!」
這時,清道夫已手持鐵掃把,朝著我們前來了,大概還有數秒就會抵達!
我焦急地爬下爬梯,一直爬了數米才抵達下一層的地面,此時上方傳來騷動。清道夫已然抵達,牠們因體型所限無法穿過窗口下來,然而——
「小心!」小浪和夕兒同時喊出。
我才剛醒悟過來,卻已太遲了。
一把銳利的鐵掃把,透過窗口,猛然穿插下來!
我從未體會過身體被貫穿的感覺,這大概是第一次,亦是最後一次。
==
我被某人撲到一旁,躲開了掃把的戳擊。命懸一線,就是在形容這種險境吧。
我以為撲到我的是小浪,但不是。亦不是夕兒。
阿蚊拉扯我的衣領,對我怒喊道:「你這個MK趕著去死呀?!」
==
清道夫把鐵掃把緩緩收回,上層傳來沉重的腳步聲,恢復寂靜。
那些清道夫似乎並不執著於追殺我們,反而離開了。
夕兒分析道:「本絲有想過,其實清道夫可以再次化成血灘,以液體形態流下來。可能他們並不執著於殺我們,又或者,有某些原因令他們抗拒進入這一層。」
我沒留心聽,只是凝視阿蚊那不忿的臉孔。他從來都是這樣,口硬心軟。
「呢,我們身處什麼地方?」小浪拍拍身上的灰塵。
我隨即用電筒照射四周,不禁一愣。
這裏......
紅色磁磚砌成的牆壁,灰白的石地板,延伸到下層的樓梯,懸掛牆上的公眾收費電話......
這豈不是......
旺角鐵路站?
在我們驚呆之時,上層再次傳來腳步聲。
然而,那不是屬於清道夫的,而是人類的。
我們有默契地關掉電筒,一聲不吭,以免被發現。
上層傳來說話的聲音。
「教主大人,萬事俱備,只等那人到來——喔。」那是狼慵懶的聲線。
「狼,只有我們兩人,不需要用『聖典』這個名字。」教主沙啞的聲音傳來。
「哎呀呀,我們背後還有獵犬。」
「獵犬?傀儡等同死人,能守秘密。」教主道,「擁有操控他人的能力,真好。」
狼沒回話,教主續道:「只要集齊《複製之章》的7章,就能勝出儀式遊戲。」
什麼是......《複製之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