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角消失】一覺睡醒，沒人記得旺角這個地方【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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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搵唔到Exit嘅23層大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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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千萬不要乘往堅尼地城的137號死亡電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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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墮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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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為拯救未來逝去的妳，我成了記憶信貸的客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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釣魚翁巴打，新年快樂，幻墟地旅途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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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宿巴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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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留名，新年快樂

第15話：《幻墟地的吸血鬼》

背景音樂：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4aZdP6iFCMY&t=959s

[15.1]

白髮男再次現身。

我用手槍瞄準白髮男的額頭，只要扣下扳機，就能在他腦袋開個洞。

但我無法想像，自己下得了手。

白髮男沉鬱的雙眸，彷彿蘊藏了整個宇宙的絕望悲哀，冷冽地貫穿我的思緒。他彷彿能看透過去、現在和未來，思緒毫無「不確定性」這種雜質。

冬彌捏緊拳頭，冷靜地審時度勢。

小浪按住顫抖的左手，咬著下唇。小浪曾好幾次臉露痛苦，未知因由。

「啊啊啊吸血鬼！終於給阿叔找到你了！」阿蚊的消防斧懸在半空，準備隨時劈向白髮男。

我只跟白髮男交流過一遍。在爾敦道的時候，他掏出瓶子盛下靜萱傷口溢出的鮮血，說了莫名其妙的話，彷彿只當別人為「提供血液」的牲畜。

儘管喪心病狂，儘管見死不救，我卻從未見過白髮男主動傷人。 單單冷酷無情，是攻擊一個人的理由嗎？

「MK，開槍！」阿蚊催促我。

我尚未做出判斷，蹲著的白髮男已露出獠牙，淡然開口。

「不如，我們幫你做決定。」

==

我回過神來時，白髮男已輕鬆取過我的手槍，我卻完全沒意識到他的動作。

阿蚊作勢以消防斧劈向他，然而……

白髮男把槍口對準自己的太陽穴，開了一槍。

==

槍聲儼如消了音，微不足道。

在場的人，除了小浪無動於衷，其餘一律目瞪口呆。

白髮男歪著頭，太陽穴竟滴血不漏，只是穿了個洞。

頭部中槍，幾乎必然立刻致命，但是他仍好好的。

他慢慢把頭伸直，把手槍丟到地上。 優雅的手，把煙支從唇邊拿開，吐出一縷藍煙。

他以鋒利又異常堅硬的指尖，掃過我的脖子：「我們沒興趣進行殺戮，若然有，只要手輕輕一劃，就能割破你的喉嚨。」

觸電一般的痛感，害我滿身起雞皮疙瘩。

我們的攻擊，對他而言是構不成威脅的，彷彿小孩玩家家酒。

假若這是一個電子遊戲，白髮男就是無敵角色。

「你究竟是誰？」

「不是『我』，而是『我們』。」他咬著煙糾正我。

「為什麼？你明明是一個人——」

「一群人。」他目光冷銳。

「......你就是幻墟地的......吸血鬼？」我支支吾吾，渾身浸染在恐懼裏。

白髮男遠離了我，把一瓶裝滿的血，優雅地放入背包裏。

然後他張開了A字型的鐵梯，坐上其中一級，翹起二郎腿，慢條斯理地對我們道：「我們是『魎』。」

魎？我曾讀過神話書籍，當中提到，這個古字是「魑魅魍魎」的「魎」，是「一群鬼」的意思......

自稱「魎」的他從口袋抽出一張空白卡片，然後把右手食指含在嘴裏。「咯」一聲，他的指頭湧出一滴血液，不多也不少。

我們愕然看他，以那尖銳如鋼筆頭的指甲，在卡片上書寫著優雅的文字。儘管他指頭的血甚多，他卻莫名奇妙地可以控制流出量，讓他的手指……彷彿化成了一支靈巧的筆。

「同一時間，我們是商人。」魎把寫好的卡片遞給冬彌。冬彌狐疑地接過，卡片上的血字，如古典書法般優雅。

幻墟地記憶館

電話：1234 5678

他到底有何目的？

[15.2]

「這傢伙是瘋的嗎？」阿蚊忍不住吼道，他似乎忘了半分鐘前，魎才往自己腦袋轟了一槍。這傢伙何止「瘋」那麼簡單。

「商人？那你公司是什麼背景？」冬彌撩著頭髮，真虧她能保持理智。

「自僱。」魎把食指含在口裏，把多餘的血吮光。

「那你販賣什麼？」

「真相。」

「你怎可能知道？」

「只要吃得人夠多，慢慢就會看透一切。」

魎露出鋒利的獠牙，以尖舌舔拭上唇的血。他指頭的傷口已癒合，不再流血。

「……啊？」我和阿蚊錯愕不已。

「人的記憶有限，但若然將其他人的記憶據為己有，日積月累，資訊量就會抵達奇點，人就會知曉真理。」 魎從鐵梯跳下，走到小浪面前，端詳著微顫的她，「我們知道為什麼妳會間歇性發作。」

小浪露出虎牙。

魎舔著嘴唇：「妳似乎已經恢復記憶，那妳應該明白自己是咎由自取。」

「你是不是敵人？」小浪對魎道。

「妳成功的機會渺茫，即使妳真的達到了，一切仍是徒勞。」魎一字一句，無不滲透著絕望。

小浪字字鏗鏘：「你、是、不、是、敵、人？」

劍拔弩張之際，魎呼出一口煙，並卸下小棺材，打開了它：「我們會販售各式各樣的稀奇珍品。」

魎打開小棺材，我還有一刻生怕看見屍體。然而，裏面只是各式各樣的怪異物品。魎從中取出一支黑色鋼筆，舔了它一下，在手中靈巧地把玩著，彷彿在玩弄幼蛇般。

我驚覺，那竟是遇到靜萱時，她緊握手中的鋼筆。

「聖……聖液……不可以被你們搶走！」

是這傢伙取走了筆。

怒氣由心坎直逼喉嚨。

「你這個賊！」我面紅耳赤地唾罵魎，卻突然想起一件事，「等等……聖液......」

「聖什麼鬼液啊！不就是一支筆嗎！這傢伙只是個騙子！」阿蚊怒喊，他從頭到尾都不信任魎。

這時候，我揹著的夕兒驀然開口：「這支，的確是聖液。」

原來她醒來了？

夕兒從我身上滑下，無視眾人，走到魎面前：「我們要檢查貨品。」

她從魎手中取過鋼筆，反覆檢查了幾遍，然後望著我：「這是真貨。」

「阿琦！別聽那小女孩說！她可是教主的親屬啊！」阿蚊對我喊道，可冬彌卻主動問夕兒：「聖液到底是什麼？」

「據我所知，一共有7支盛著聖液的鋼筆，分別流落幻墟地各地。教會目前的首要任務就是爭奪鋼筆。」夕兒坦言。

我想起孫Sir說過的話：

「那個『穢者』是卑鄙愚昧的盜賊！毫無廉恥！竟然偷走1章！活該她成為『千面』的零食！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魎持有的鋼筆，就是靜萱從崇洞者中偷出來的，並因此在被抓捕後受到折磨？如此可見，崇洞者是多麼著緊鋼筆……

「聖液」假若合共有7支，一旦集齊就具備進行終儀式的條件，那麼崇洞者到底還欠多少支？等等……

我再次開口：「孫Sir說『只欠3章』，指的應該是鋼筆？如果這樣說，教會已經有4支鋼筆。我們在聖殿，留意到有個房間擺了一本玻璃書，還有7個盒，其中3個打開了，難道……」

「那本書應該就是『聖典』，那些盒就是盛著聖液，亦即鋼筆。有3個盒打開了，可能代表有3支聖液尚未得手。」夕兒分析道。

那即是代表了，崇洞者很可能還在尋找聖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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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晚10點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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