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廿一器 第四章 各自機緣
393 皇極天魂令
(2317字)
叁更其貳
天谷石室之中,原本極為濃烈的死氣,已是淡薄了許多。至少不在氣霧遮人,能夠清晰地見到藏在石室的那道白衣人影。
那道白衣人影的身子如死氣,亦同樣變了許多。
早些時日,他還有著十二、三歲的身高;卻沒想到過了一段時間,尤其這三、四天之中,變小的速度劇增,只剩下四歲的身型,求其找個小少年都能一個手抱提起他。
「啊啊!」似乎那個變小的病又再發作,他突然高聲痛呼,在地上滾來滾去,不曾停過:「吔吔吔,又算對了啊…」
白童子口中不斷重複此話,卻似乎毫無任何意義,並不能感輕他身受變小之痛。
他嘗試吸收煉化此地的死氣,卻不幸地發現隨身型變小,一身修為只得武士初期。再者,經脈重變幼嫩,穴位不再堅韌。
若果貿然煉化那股龐大死意,身體未能承受那剎,恐怕連灰都不能剩下。
白童子只能強忍劇痛,從戒指中抽出一埕白乾,把頭伸了入去,大口大口喝著,打算以酒麻醉自己。
也顧不上醇酒入喉的刺痛感,他只能不絕嘆息:「啊,如果喝一口白乾便能變回原狀,那該有多好呢?」
「可不可以放過我…」白童子發現自己的酒量淺了不少,才飲了數口便添了醉意:「這該死的天道,啊啊啊!」
「先…」一道陣法聲響起,在石室迴蕩數下,瞬間打斷他的話。
有個蒙面美婦穿過陣法,踏入石室。她似乎對死氣十分討厭,不由得皺了個眉,行了個禮,聲音有點嫵媚:「見過童子。」
「行了,不多禮。」白童子現在已經與個小孩無異,連帶住說起話來奶聲奶氣,實在惹人憐愛;尤其雙目無神,有氣無力。
若是在外,定能激起女性的保護慾,愛不釋手。
「那麼快九月了?」白童子在石室之中,無有數數,更別提計日子;此刻的他,連動動手指一算的力氣都欠奉,只能問問美婦。
後者不喜說話,只是輕輕點頭一下便當回應了。
「那,接下來,時間,麻煩了z。」白童子再道,便合上眼,醉意難撐。
「裳初的命由你救,豈來麻煩一說。」裳初依舊目無表情,若不是其眼神流露出的熱意,定會以為此話為敷衍一說。
「一切,皆命。」
「那你就是裳初的命。」
「嗯,隨你。」白童子無力招架,亦不願糾纏,便揮一揮手示意;裳初便走來抱起他,躺在其懷中,睡得很香很甜哩…
「挺可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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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別說我話你啊。」楚柔說得語重心長,一臉苦口:「張夢臨的說辭,那麼多疑點,又如此煽情得老土,一聽就有種頗假之感覺啦!」
「你還能信任,哎,受騙的那個比騙徒更混帳啊!」楚柔好努力地開解雲凡,她還真的以為雲凡是個呆子,容易被人騙,不聽勸告。
「聽我的,張夢臨說過的事,還是忘了吧。」她提起劍指,畫圈成洞,洞口有紗,紗內透光,隱若見到是丹舍的位置:「回到仙宮,為人處事,聽人說話,還得小心啊。」
楚柔朝他點頭,揮手示意:「這是出口,回去好好休息啊!」
「這…」張太虛在外邊,可是費了不少氣力才做到的事,楚柔竟然在一個呼吸之間就完成;而且做完,面不紅、氣不喘,實令雲凡再吃一驚。
「秘境的主人無誤了。」雲凡得到答案,卻無奈苦笑:「前輩,雲凡定要上到塔內十層,奪得煞珠而回。」
說實話,雲凡也不想頂撞楚柔啊!
不論他左看右看,上望下望,眼前的女子都明顯不好惹,一個不慎可能真的要了小命。
「喔,原來,原來如此;」楚柔聽到此話,其臉色在一瞬間冷了好多,連帶住語氣都不太待見雲凡:「連第十層有天煞珠都知道,想必你有備而來喔?」
「晚輩逼不得已。」雲凡神色堅定,一腳不移;眼神瞥去忘憂塔那邊入口,隨時一下衝入去。
「哦,呵呵,其實呢,」一時間,氣氛變得僵硬起來,楚柔也不急住應話,只是自說自話:「煞珠對我來說可以重要,也可以不重要。」
「只是現在還不能給你啊。」楚柔毫無預警之下,動用那龐然的靈魂力量,強闖雲凡識海,在腦海中傳話:「聽我的,乖乖地睡一覺吧。」
「看我的靈魂力量。」
她想要催眠雲凡!
甫進雲凡識海,還待不及她進一步行動,便感受到雲凡那龐大的靈魂力量,不由得大吃一驚:「這股精純至極的靈魂力量,到底如何出現在一個小少年身上?」
「甚至比起修煉百年的我都要厲害!」
「叮嚀叮嚀…」在雲凡識海最核心之處,正是皇極驚靈戒印記,它豈能容忍有其他靈魂力量進入?感應到楚柔的存在,馬上發出怪響,綻放出一道炫光,直接撲滅了她那股靈魂力量。
「啊啊啊啊!」現實中的楚柔捂住兩額,靈魂被消之痛豈是好受。靈魂受傷的她,望住雲凡的眼神忽爾閃過殺意。
她不是一個嗜殺之人,但絕沒有想到用靈魂力量出擊會失手,這也是她毫無防備之下才會受傷。
楚柔不知道此乃皇極驚靈戒的被動反擊,一時間還以為雲凡出手突襲自己,頓時惱怒七分,嬌喝一聲:「扮貓食罐頭,你該死!」
「嗯?」一股奇怪的感應在雲凡體內突然生成,似是戒指不斷傳遞一個訊息,告訴他要小心為上,不可大意,最好快點遠離此地。
「是誰派你來的?張伯庸?周靈椿?啊啊啊啊!」雲凡見到楚柔的靈魂受損後,狀態極差,情緒失控,連帶住行為都難以自控。
煞氣麼?
楚柔突然變得奇怪,眼神時怒時靜,說話的對象似非雲凡,另有其人:「敢傷我的人,定要付出代價。」
她全力一傾,無形波動包圍住雲凡,靈魂力量前仆後繼,不絕闖入雲凡體內,卻一一被皇極驚靈戒消化,無法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為甚麼無用?」對於靈魂力量無法得手,楚柔難以自制,無法停下,不斷拷問自己。
「前輩,你冷靜一些!」
「冷靜?你會對一個發火的女人叫冷靜?」楚柔一改溫良之色,不斷對雲凡大咆小哮:「我不過是愛上一個男人罷了!」
楚柔那鄰家姐姐面孔除下,不復柔色,每字每句喊得歇斯底里,聽得雲凡一陣心寒:「前輩!聽我…」
雲凡想要跟她解釋兩句。
「廢話少講,祭令詞!」只見楚柔不予雲凡解釋的時間,手上連結十數個手印,口中念念有詞。
「天令送來春風沐,魂台不侵成定局;仙人鬥法靈識逐,弱奴不敵成婢僕。」
一道金光馬上綻起,有道漆黑令牌通體無奇,與塊頑石無異。
卻見楚柔待之十分凝重,重重吐字:「看我的,皇極天魂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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