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廿一器 第四章 各自機緣
398 易主
(2475字)
叁更其貳
「持槍者受無上煞意加成,注定無伴終老,孤獨一生;而這顆天煞珠,正是驚寂槍的一部分。」楚柔說起驚寂槍,也有點懷念:「啊,好久沒有見過它了。」
其他人對此極器一直退避三分,免受影響;卻見楚柔一陣緬懷,實在相映成趣。
「原來如此,怪不得大師兄經常攬住一把長槍卻不曾用過,原來如此。」雲凡終於明白為何凌子傲在月戰與老色魔交手時,永遠只會動用天兵長槍。
原來不使用那把長槍的原因,就是缺少了天煞珠。
「當年啊…」
縱使楚柔當年反覆強調自己不受驚寂槍的影響,但礙於天魂令屬於天字輩的極器,在極器之中只屬於第二階,誰又能擔保不受第一階的驚字輩所擊倒?
至少,作為傳承弟子不該冒這個險。
「驚字輩、天字輩、無字輩。」雲凡總算認識了廿一件極器之中,原來有個如此的分類。
「來,師嫂第一次見你,給你點禮物。」楚柔說得正興,拉起雲凡便走,走進萬寶…忘憂塔之中。
「啊…」被女生手仔拉位的自己,那些不該有的念頭還是要撇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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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走入塔中,雲凡只見每層寛若數百米。層內設計如同圖書館無異,每十數步一架,架上珍寶難以盡目,附上小牌子講解名字及功用。
他隨便找了一樣,已是稀世秘寶,連城珍壁;即使王級丹藥,亦數不勝數。單是一層,連帶住各種珍稀的藥材,此塔的價值不可估量!
「這裏有七十七層,豈不是…」雲凡一臉震驚,沒有想到丹舍的底蘊如此深厚,求其一個萬寶塔,已經讓人心畏。
「沒有這麼誇張,七十七層之中,只有首五層是這種設計;六層開始,乃是獨立房間,擺放個別貴重之寶物。多年來的傳承,丹舍亦只填滿首三十五層。」楚柔被雲凡的反應逗笑了,忍不住輕撫其首:「你隨便拿吧,小師弟。」
她也喜歡上雲凡這個小少年了,覺得他點子雖壞,但性子良善;與丹舍的人相比,簡直天懸地隔,雲龍井蛙。
「師嫂,請問塔內有修補靈魂的丹藥或者藥材嗎?」雲凡當然不會跟丹舍客氣,自然要找些好東西啦,反正他們也不知道。
「讓我看一下。」楚柔祭出天魂令,意念一起,令中浮出一道道亮光符文;她左撥右劃,與撥動輕觸屏幕無異,想不到此令還有如此用途。
看來天魂令和丹舍的秘境應該有很深的結連。
「在三樓、八樓、十五、廿一至廿六層都各有溫潤靈魂的丹藥或者藥材。」楚柔查閱一下目錄,自然見到塔內的秘寶清單;她沒有替丹舍省錢,反正不是自己之物,盡送給雲凡都不會有多說話。
「啊,那有幻彩溫神泥嗎?」雲凡突然想起雍治邪進來以前跟自己提過的秘寶,若是經過九轉還魂火,將可以成為溫潤靈魂的秘寶。
「喔,這還真的有啊。」楚柔再滑動一下天魂令上的目錄,原來藏在第十層的首房,與天煞珠同層。
二人走上樓梯,沿路雲凡大開「殺」戒,將大量的藥材盡數放在遠塵虛境之中。
開玩笑,他可是費了近千煞晶去開啟三百六十五倍時間比的功能,若是只種植少許靈藥,豈不是大大浪費了。
雲凡沿路不斷搜刮,拿得盤滿砵滿,心滿意足;乃至將幻彩溫神泥捧在手中,雙眼更是放光。
「只是輕輕一摸,靈魂已經有些刺痛,緩緩地鞏固當中的力量,果然神奇。」雲凡發現幻彩溫神泥觸感清涼,但經脈回傳一陣暖熱的力量直上識海,如在冰火交集之縫,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交織。
「唓,比起皇極天魂令,簡直小巫見大巫。」楚柔不屑撇嘴,手上的天魂令放出波動,大感認同其話。
見雲凡「斬草除根」式的集寶方法,收獲豐富的他心滿意足。二人便離開了萬寶塔,走到涼亭坐坐。
途中,雲凡對於天煞珠的認識增加不少,其中就知道楚柔憑借住天煞珠,能夠與煞靈獸溝通,甚至一個意念,將煞氣收回
這才有了「楚柔玉手一招,張夢臨的煞晶飛到其手」一幕出現。
「小凡,」楚柔放空一會,突然提及極器,把雲凡嚇了一跳:「我想把天魂令傳給你哩。」
雲凡大驚,當然連忙回絕:「絕對不可,令在人在,令走人散,我又豈可接過天魂令!」
「聽我的,我累了。」楚柔也真的累了,所以不欲再活下去,也像張夢臨所說,或許是時候解脫一下。
這些年過去,對凌子傲的愛意倒也沖淡了不少。之所以有活下去的執著,除了靠愛意,全憑自己對父親的恨意。
她恨他拆散她和他。
她恨他只顧著它沒有想過她。
但她,還是很想他。
難得紅塵客棧的人進來了,倒想讓他為自己帶個口訊予愛郎,了卻一件心事:「只想你幫我跟子傲說一句 – 『想你了』。」
楚柔說出口也有點不好意思,頓時一陣害羞;搖了搖頭,手中現出一個錦盒:「啊,還有,幫我把這顆丹藥也交到他手裏吧!」
「師嫂大可以面對面交給大師兄啊。」雲凡有點焦急了,照她目前的話,就是他進來後,可以幫她了個心願,然後在此逝去。
「不可以。」楚柔幽幽一笑,神色黯然:「我在此地突破成武王顛峰,已經融入了小玄界的天地法則,自然與天武世界的法則相沖,難以重回啊。」
「所以我才說張夢臨想要離開秘境,進入天武世界,實乃異想天開。」
「可是…」
「況且,天魂令保得我一時,也保不了一輩子。與其孤獨個千年至香消,倒不如有人陪伴至玉隕?」楚柔單了個眼,五百年又過去,舉止仍像少女。
「打死也不可以。」雲凡說不心動是假的,他聽到離老提及皇極廿一器之後,便有意收集所有極器,一嗜成神的滋味。
從此保護心愛的人,不受任何苦難!但要他目睹楚柔在自己面前消散,是萬萬不可能,畢竟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雲凡的性子,注定他不可能收走天魂令。
「那好吧。」楚柔不勉強雲凡,索性由得他。
正當雲凡一個鬆懈,楚柔一個翻身,騎在其身上,以強大煞氣制住一身魂力:「小傢伙,你還是入世未深啊。」
「喂,唔唔唔……」雲凡想再多講兩句,卻被楚柔直接封住了嘴巴,強忍不伸出千頭一舔的衝動。
「乖,聽我的。」楚柔不顧雲凡的反抗,霸王硬上弓;她指尖一劃,破開他額前皮膚,將天魂令貼上,汲取啖啖鮮血,下令:「天魂令,易主!」
只見天魂令傳來一股不捨的波動,對於相伴了五百年的主人,還是不想要離開;極器有靈,難以無情,波動中盼望楚柔再想個清楚。
「乖,你也聽我的,他會好好待你的,我亦永遠都會記得你的!」楚柔不單止對人溫柔,即使對器具同樣溫柔無比。
天魂令最終亦只能聽話,將令牌之中的印記刪改,吞納雲凡的原生靈魂力量。
「唔!」那股痛在靈魂最深深處的感覺,雲凡記得只在當初驚靈戒認主時承受過,沒有想到現在又來一次,疼得要死要活,渾身顫抖。
雲凡,年十二。
皇極驚靈戒、皇極天魂令持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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