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廿一器 V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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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極廿一器 第五章 重回納蘭
447 建勢之心
(2326字)
叁更其壹

「來啊！」雲凡見到小懶的好勝心燃起，自己久違的鬥志亦被激發，戰意高昂一吼：「必殺，青冥雷羽翼。」

「嚶！」天空隱隱炸起一聲鵬叫，雲凡身上亮起藍芒，雷弧不斷閃起；背後展出雙翼的他，大力一拍便升上兩米高。

「妄想！」小懶見到雲凡打算升空，手上揮出火鏈，速度奇快，掠空而至，捲實後者大腿猛然一拉，將他直接扯回地上、砸出碎石。

「必殺，千鬼滅盡雷。」雲凡顧不及背後的痛感，五指對住小懶，千雷驟出，直撲小懶面前，卻被千兵炎化成的大盾無情地擋住，千雷毫不奏效。

「錚。」小懶一個呼吸之間，千兵焱化成全身裝甲，並且佈上一層玄武護陵火，化成一個鐵血戰士，意志堅定：「我絕不會再走在你後面，凡哥哥。」

「必殺，雷霆不侵八卦陣。」雲凡來不及站起，大手拍地，地上現出八卦雷圖，並且飛出數十雷球：「飛雷球使役！」

「鐙鐙鐙鐙鐙。」道道雷擊、個個雷球轟在裝甲之上，不見絲毫作用；小懶化作女戰神，士氣正旺，直接壓到雲凡身前，嬌斥：「得手。」

拳套剛成，指虎現在套上，連番錘在雲凡的軟穴之上；雖然不致重傷，但痺麻的感覺遍佈全身，令到雲凡活動的能力大降。

「等你不寄信回來啊嗱？」

「你實力提升得如此快，知不知道本姑娘都追得好辛苦？」

「等你年多，可知我有多辛苦？」

「不准再掉低我一個！」

「而且，我告訴你啊雲凡，你再敢找女生回來，死定了！」

就這樣，小懶將雲凡壓在地上，每句話都講得毫不留「手」，足足過了十數分鐘，心滿意足方停手：「呼，太爽了。」

「啪啪啪。」離老在旁拍手，為這場戰鬥示意住結束，點頭示意住雲凡的進步：「小子，你的戰鬥意識依舊不錯。」

「小懶跟雲胤學了這麼久劍技，卻被你擋下，算是很優秀了。」

雲凡本來對離老的讚賞有點沾沾自喜，但想著想著有點不對，將目光刮向雲小懶，語氣頗重：「雲胤的事，告訴我多一點。」

. . . . .
. . .
. .

一天後。

雲凡終於問清雲胤的事。

這當然不是雲小懶所回答。

她一聽到雲胤二字臉露虛色，支吾以對，趾畫小圓，不知如何解釋是好，自然溜之則吉，避而不答為上。

於是雲凡只轉攻離老，不斷煩叨之下，後者方緩緩解答一番：「你們這些癡男怨女有夠煩啊。」

結果，在離老的分享之下，方得知他是雲家宗家的人。

雲胤身為今代劍豪，當世才具，上根大器。

他劍心通明，一手劍技妙中之妙，每每劍勢，牽動天勢；不止敏而好學，更是靈心慧性，專注在雲家宗主之位，為此傾盡一生心血。

說是天縱之才，亦不為過。

「或許受限俗世，否則成就未必止此。」離老對他的評語算是相當不錯，至少在俗世之中，他老人家很少送出如此高評價。

雲胤視小懶為親妹，盡其所學，傾囊相授；所有劍悟，毫不隱藏，倒是令離老相當喜歡此子。

同一時間，小懶的美名亦因雲胤的經常跟其屁後而漸漸傳開；有不少在雲府、百寶堂的侍婢奴僕，聲稱見過小懶真面目的好事者走去公開宣揚，說甚麼美如天仙，冷艷高貴。

使不少商都貴族子弟頓時來了興趣，盡往百寶堂那邊靠去；要不是塵似月的保護，恐怕小懶去到哪兒都要有群支持者跟蹤住。

「老夫所觀察吶，小懶一直待他如兄，倒不滲任何兒女私情，你亦莫要多擔心。」

「唉。」雲凡昨日聽完，到今日仍未能釋懷；他重嘆了口氣，小懶經常說自己惹蜂招蝶，但明明她也好不去哪兒，只是一個出走就先後惹了雲胤、一眾支持者回來。

「有甚麼煩惱啊。」塵似月坐在木輪椅之上，一陣虛弱地道；不過相比起兩天前，身體回復得已經好很多了。

至少她面有血色，只是唇色較淺，有點蒼白罷了；而身體、經脈方面，有離老所在，倒不成任何問題。

雲凡今日就把握時間，推了塵似月到百寶堂的後花園裏散散步，吹吹風。

「就是驚她被人搶走吧？」雲凡蹲在塵似月的輪椅旁，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卻惹來前者重咳一聲：「咳，你在我面前講這句話，覺不覺得過份了？」

「啊⋯」雲凡馬上回過神來，知道說錯話的自己倒是不敢多話，卻見塵似月柔笑帶過，雙目充斥善意，「柔柔」一句：「不過你也不用驚啊。」

「為甚縻？」

「因為她一定會被人搶走！」塵似月狡黠一笑，相當滿意自己這個回答。

雖然離老無講，但按她的觀察，小懶只需再花些時日，實力便會更上層樓；當她覺醒更多武魂那剎，臉上的色斑將不復存在。

屆時，小懶的美貌將完全解放，相信惹來的風波將會更加大，說不定其他世家皇族都會插隻腳過來，到時雲凡想要得到小懶將會難上加難。

「啊⋯」雲凡明顯擔心這件事，突然之間倒有種不想她成長起來的感覺：「果然，成長就是令人絕望。

「但小懶一直以來，心裏都只有你。」塵似月雙目如炬，見識高明；洞察人心方面，不算無雙，也說得上萬裏挑一：「昨天的戰鬥，她不也用行動表明嗎？」

「表明甚麼？」雲凡只以為昨天的戰鬥只是一場對練，有甚麼意思是自己不知道的？

「你啊。」塵似月輕扭了雲凡的鼻頭一下，有點怪責：「目光極遠，看透大局，知曉萬事，卻難懂少女心啊。」

「男人不都是這樣。」

「她故意打敗你，話裏行間更是句句不離『要贏你』、『追上你』，不就是一直以來的夢想嗎？」

「甚麼夢想？」雲凡還真未聽過小懶說甚麼夢想。

「好好保護你啊！」塵似月酸眉醋眼，風語梅言，對於小懶的作為頗為呷醋；縱使她深諳各有千秋道理，但在修武為上的世界中，能以實力保護另一半始終是正途：「她想要永遠永遠地保護住心愛的凡哥哥啊！」

「絕不甘心你的實力比她高！」

「好吶，別說她了，就你的事都足夠我頭疼啊。」雲凡自知理虧，聳聳雙肩，扮作懵然不知。

「不過說來就氣！你啊，」雖然雲凡還未確定二人的關係，但他一早把兩女納入自己的後宮圈，容不得人染指，他神色緊張得活像一個小孩被搶去最心愛的寶物：「我自踏入商都，甚麼二皇子專屬禁臠、內定二皇妃、未來皇室金絲雀的名字，聽得我耳痛頭疼！」

「那不是我的錯啊。」塵似月聳聳雙肩，神態十足十一個女版雲凡：「也別說他了，講講你未來的動向吧。」

雲凡自然不願意如此輕易放過她，幾經追問，也得知了二皇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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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極廿一器 第五章 重回納蘭
448 塵似月過往
(2469字)
叁更其貳

原來數年前，在塵似月還未到青海鎮的時候，由於天資聰穎，學富五車，敢於創新，她可是得罪了不少塵家元老。

加上，當時的她年少氣盛，自視頗高，有點嬌蠻，不聽納言；縱使她在百寶堂和千稀拍賣場做到不錯成績，卻依舊得不到人心，被人針對。

於是，剛脈的人借機推波助瀾，讓塵似月盛裝登場，並做了糕點，美其讓上貢皇室，實情是送到二皇子納蘭正月那邊品嘗。

當年，二皇子年紀同樣不大，但色中餓鬼的名字響遍全宮；不少貌美宮女都遭其毒手，帶上高床，蒙受皇恩，哼哼嗯嗯，獲賜聖液洗禮。

所以，塵家剛脈的用心亦算惡毒 — 故意強調塵似月的美貌，並且以「似月」二字，甚麼從一出生開始就有了高攀的心，刻意描寫到塵似月對二皇子愛慕不已，一時間真令後者信以為真。

加上，二皇子在這個場合之上見到盛裝的塵似月，被其美色所震，驚為天人，神魂顛倒；從此以後，難以自拔，沉淪在這個虛構的說法之下。

二皇子當下就向納蘭皇提出，要求賜婚二人；當然，納蘭皇並不傻，不止深知皇兒其性，更看清剛脈的用心，故他不打算禍害這位好姑娘，自是回絕。

但蘇妃再加二皇子的死磨爛泡之下，納蘭皇也怕了兩個煩人，索性把波推到塵家那邊 — 只要家主願意，方會賜婚。

於是，就有了塵似月遠赴青海鎮避婚的事，造就了與雲凡的相遇；更見商都副執事上任典禮的一幕，四長老塵辛行作為剛脈代表、二皇子傳話人將所謂的「嫁妝」及情話帶到拍賣場。

「甚麼剛脈、甚麼皇子，都是人渣。」雲凡聽到塵似月一番話也來了氣，沒有想到塵家之中，甚麼剛柔兩脈，都逃不過你爭我奪，爾虞吾詐的命運：「你可千萬要小心這種人！」

「所以，你也不用擔心我會喜歡二皇子。」各抱地勢，勾心鬥角的生活，塵似月早已適應，不以為然：「反倒是小懶那邊，你多多提防就好。」

「雲胤嗎？」雲凡手托下巴，一陣深思：「多說一點。」

「雲胤不比二皇子，前者實力高強，年過二十，已到武玄中期，可謂如日方昇，鵬程萬里，扶搖直上。」

「品德兩者兼優，商皇二都矚目，前途光明，不可限量。就連陛下都相當器重他，屢次完成皇室任務。皇族仕臣、世家大族都對雲胤相當客氣，可謂食遍各家茶禮。」

似月愈說愈不好意思，望住雲凡一陣訕笑：「雖然本姑娘很欣賞你，可愈說就愈覺得，若雲胤鐵了心待小懶長大後才出手，你可能會沒有機會。」

「知吶知吶，所以本少爺此行回到納蘭帝國，不就是意識到自己的不足，想要好好建立自己的實力。」雲凡白了塵似月一眼，不過感受到有股清風吹來，馬上將她身上的薄被拉上，蓋過香肩，免得剛癒療便著涼。

「我沒那麼弱吧好不好？」塵似月不由得一笑，輕輕拍打雲凡的手，望住他那米六身高有些著迷：「不過，你長大了。」

「也變強了。」

塵似聽到當初紅源澤在青海鎮宣佈的消息，她差點崩潰了，沒能想像到失去他的世界會何等痛悲；直至到重遇小懶，從她口中聽到的消息，令她喜出望外，重拾希望，不再頹廢渡日。

望住活人在自己的面前，不由得掃拂過他臉龐，細味住指頭上傳回的觸感：「我真的好想你，雲凡。」

「嗯，我⋯」雲凡面對住佳人的心意，一時間也不懂得回應，只是輕握其手，回了一句：「給我些時間，現在我不能閒下來。」

「嗯，我等你。」塵似月見眼前小少年沒有拒絕自己，更是半確認式的回答，那她也不介意等下去；不外乎是一句話，自己也沒有必要逼他說出一句「我願意？」

「那你有甚麼打算。」塵似月永遠都是如此賢慧，眼見郎君有煩，自是主動開解：「我也很想聽聽，你這次回到納蘭又有何打算？」

塵似月對於雲凡的想法很是期待，因為她打從一開始，就知道眼前的小男孩擁有絕對的能力，可以改變到帝京的格局。

「是有些事要商量，」雲凡早已有所打算，便想跟塵似月好好商量，不過礙於後者傷勢，倒也怕她太過傷神：「可，你真的OK？」

「你帶我去吹風，不就是有事想要商量？」塵以月早在他推自己到後花園時就看穿他，只不過一直都不揭穿罷了，頓時白了他一眼。

「那好吧。」

雲凡的打算也相當簡單，目標只有兩個。

其一，陪同塵似月一齊站在帝國的頂點。

他想起當初塵似月講過的話，加上自己有感欠了她一份情，自己也很滿足她個願望。所以他回到納蘭，第一時間就是找上塵似月；

其二，建立自己勢力。

雲凡從地球轉生到天武世界之後，相當低估了勢力的好處。他認為個體的絕對戰力，有著不可逆轉的優勢。

然而，他發現自己錯了。至少在他未成長起來之前，手下無人的事實成了硬傷，難以做到想做的事，更無法收到想要的「風」，結果自己經常處於相當被動的狀態。

所以，他打算借助塵家的資源和人脈，建立屬於自己的勢力和網絡。

「怎麼你講完，都好似無甚麼目標？」塵似月聽完一頭霧水。

「嘻嘻，」雲凡笑得相當淫邪，嘴角盡拉，瞇得快要見不到雙眼：「青樓！」

「青樓？」塵似月盯住雲凡雙瞳，未能讀懂他背後意思，不過也無所謂，只是一個清笑：「那你可以去一個地方走走，說不定有你想要的收獲。」

「好，說來聽聽。」

. . . . .
. . .
. .

又過了數天。

已近黃昏，將落西山，商都百寶堂門前有道身影正在徘徊。

「嗯，噫，嗯，那⋯」那座巨峰之前，兩指不斷互搓，似乎躊躇了很久，不知自己該如何走進去是好：「該說甚麼好呢？」

納蘭詩雅眼見風家的風聲沒那麼緊，便好不容易走了出來，來到百寶堂之前，又不敢隨意走入去。所以她明明在中午一時來到，卻在外邊等了足足四個小時。

「唉，我真無用。」正當她背向百寶堂，不絕嘆氣，在內心狠罵自己一番之際；身後傳來那把輕佻得來，又略帶邪氣的聲音：

「喏，詩雅，好久沒見！」

詩雅回首，正是那道日思夜想的身影，頓時羞喜不已，內心相當雀躍；然而，她望住雲凡卻難以說出半話，便以老規矩，找出紙筆寫下自己的話：「我找你。」

「哦哦，」雲凡還真不知道詩雅找自己作甚，對時一陣歉笑：「不過今天我有個地方要去，要不找天再見？」

「我可以陪你去的！」詩雅馬上寫句回話。

「不過我去的地方你不敢去的。」雲凡不由得失笑，覺得眼前的公主毫無半點皇家氣焰，反像個鄰家妹妹，相當可愛。

「我夠膽的。」詩雅眼見今天自己的懦弱，不知從何而來的激勵，她鼓足勇氣，毅然決定，捨命陪君，揮手便是四字。

「真的？」

「真的。」

「那一起出發吧。」雲凡笑得正壞，壞得納蘭詩雅有點後怕，自己會否被人賣了。

「我們去哪？」

「借心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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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極廿一器 第五章 重回納蘭
449 何小南？
(2245字)
叁更其叁

夜幕低垂，月色如水，輪光瀰漫，華燈初上。

雲凡和納蘭詩雅走在大街之中，後者明顯有點緊張，卻暗地裏帶住點好奇。畢竟她平日多在朝外出，日入而息，何曾見過這種熙攘之夜。

只見商都入夜之後，人流不但沒減，更如潮湧，比起朝早更盛；燈光酒色，紅綠相映，花花金粉，目眩神迷。

在人潮中擠迫的詩雅，感到了些許的不自然，下意識地拉住雲凡袖邊，這才獲得多少喘息空間。

「哈。」雲凡見狀不由得一笑，眼前的少女果真可愛，尤其不小心瞄到身上那鼓脹…嗯，他也有點鼓脹。

話分兩頭，他卻不明白詩雅對自己為何如此有好感；畢竟他也不知道詩雅不能看見「人」，否則他定然不會如此好奇。

「這些天你住在哪了？」

「風家。」詩雅依舊拿出紙筆，幸好此地燈光通明，不礙著雲凡看到字句；二人再多聊兩句，卻發現自己商都的十字街口有點迷路。

兩個對望一眼，不由得噗哧一笑：「還是找個人問問吧。」

「你好。」雲凡隨意地截住一個長相比較斯文的男人，一臉有禮客氣地問：「請問蘭煙十三街該如何走去？」

「嗯？」男人望住雲凡的年紀不大，加上身後的納蘭詩雅長相極佳，又一臉緊張，頓時腦補各種可能性，心動惻隱，頗有誠意：「兩個小孩子的，不如跟著叔叔？」

「叔叔是個武士顛峰的修武者，收入也不錯，你們倆不至於賣身至青樓啊。」男人一臉憐憫，大感可惜，甚至自說自話起來：「唉，陛下病重，三子角力，國力積疲，民不聊生，害慘少年人啊。」

「啊⋯」雲凡再傻都猜到眼前人定是以為二人賣身到青樓，不過想來也是，以二人的年紀怎也想不到是去幫襯吧？

至於納蘭皇病重一事，說不定為自己帶來一點機會啊，腦海一問：「離老，對於納蘭皇的病你有沒有聽說過？」

「又打甚麼壞主意啊臭小子。」離老與雲凡合作多時，自然看懂他背後有些打算，續道：「沒有多留意，不過著小月去打探應該不難。」

「知道。」雲凡暗中問話，明面上裝出一副好小孩的模樣：「沒關係的叔叔，我們去『買心誓場』看一看罷了。」

詩雅望住雲凡的乖巧模樣，哪有當日在松城斬殺十數人的霸氣；兩者極大落差，令她忍俊不禁，以咳掩笑，不至於失禮人前。

「哦，就奔著借心樓去吧？」中年男人也放心了下來，同時打量一下眼前二人，心中暗道：「這二人莫非是甚麼富家子女？」

「不過也不關我事。」男人沒有過多理會，只是盡了力把二人領到蘭煙十三街外的集合處，並刻意囑咐詩雅道：「借心樓的買心誓場臨完結前，會有侍衛再次集合大家，務必要跟住大隊離開啊！」

畢竟蘭煙十三街不是甚麼善地良處，他也不想看到如花似玉的納蘭詩雅遭到不好的待遇；只不過，看來男人非是常客也最少有光顧光顧，要不然怎會那麼熟悉？

雲凡和詩雅走到集合處，眼見有一個老人家帶住一群護衛圈住一班貴女在蘭煙十三街街角之外，成為一道風景，每每有人經過，都會駐足兩三秒一視。

當二人朝住貴女圈，那老者有所察覺便馬上走近；明明他的步幅不大，速度偏偏不慢，瞬間橫越了近二十米的距離。

雲凡一瞥馬上暗道：「此老伯是個高手！」

因為他透過皇極驚靈戒，明顯感受到此人隱藏實力，強壓自己一身氣息；而真正的實力，竟然只比塵沫溋低上一截，間接說明眼前老者的實力最低也到達武華之境。

「商都，果然是個卧虎藏龍的地方。」雲凡暗暗打醒十二分精神。

「咦？」老伯望住雲凡和納蘭詩雅，瞳內也閃過一道光芒，似乎發現些甚麼卻不便表現出來；他親切一笑，慈意滿滿：「少爺、小姐，請隨老叟到來。」

雲凡走進貴女圈內，眼見全部貴家小姐帶住女侍衛，只有自己一個是男人，頓時感到有點突兀，不由臉色一紅，羞意正起。

相反，納蘭詩雅走到此地後，漸漸適應到這裏的氣氛；而且這兒沒有太多人，雖然不至於放得開，但狀態卻是慢慢變好，不至於心跳過快。

再待些時間，由老伯帶領的鴨仔團終於出發。

他轉身面向住一眾貴女…和雲凡，一邊背行，一邊介紹自己：「老叟賤名胡安，向各位少爺、小姐問安。」

「謹在此代表借心樓，誠謝諸位到訪，實在是寒門有慶，蓬蓽生輝。」胡安這番說話講得好不客氣，聽得眾女相當心悅。

「借心樓每月一度的買心誓場，小姐可在觀台上覓尋個合緣入眼的公子，可預先在紅紙上寫低貴名，由本樓奴僕送到公子手上，到時再由公子回覆是否有意相會即可。」

「若是良緣未成，本樓亦會再幫小姐多送一張紅紙。」

「如果少爺有意參與買心誓場，亦可隨時參與，一較文采之高低，無需任何繁瑣手續！」胡安有意瞥去雲凡那邊，畢竟貴女團之中只有一個男人。

只不過，雲凡總覺得眼前老者不懷好意，難以安心，頓時靠去詩雅耳邊：「小詩雅，待會兒緊跟著我啊。」

「嗯嗯。」詩雅感受住耳邊呵氣，不由得耳根大紅，心中暗叫一聲：「太近了…」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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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蘭煙十三街之中，鶯巢燕壘，花門柳牌，一眾妙齡倚台獻媚，追歡賣笑；甚麼騷人詞客、色鬼武者，雜沓其中，混濁不堪。

雖是龍蛇混集，但大家都有個共同目的，就是好好放縱一番；雲凡發現大部分的人流都是往借心樓這邊靠去，可見其生意相當火爆！

正當他走到借心樓之際，望見所有男人在樓外仰首而視，望住閣樓一陣出神，似在朝聖；他頓時把視線往上一投，發現一具美妙倩影，待在三階閣樓之上一陣發呆。

正是借心樓的當家頭牌 — 南一夢，樓下則群議眾論，聲音頗大：「哇，若果今天的買心誓場我闖過了，那就⋯」

「發夢沒有那麼早吧？」馬上有人回懟。

「唓，今天用『名字』為題，說不定我一鳴驚人！」

「就衝你叫陳大文？未免太開玩笑了吧？」

「…」

雲凡在下方見之不由得一頓，縱使眼前人罩上薄紗遮臉，但柔風吹起的那剎還是認得這個人。他不由得愕然一道，聲音不小：「何小南？」

在閣台上的南一夢耳朵一動，明顯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不由得一震，衝住人群瞥了過去，與雲凡的目光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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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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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極廿一器 第五章 重回納蘭
450 吾人諸葛亮，字孔明，參上
(2470字)
八月特別更 [1/2]

「雲公子？」南一夢唇動聲微，明顯一楞，怔忪不動。

她自然認得當初相遇的雲凡，尤其他的一番蜘蛛言論相當深刻，這令她也反思好與伍杰的關係；雲凡更是提早給了兩個金幣，助伍杰一臂之力以付娶嫁禮金。

她還在稍後時間正式與愛郎突破那層膜，確認兩者關係。

說雲凡是個恩人也不為過。

只是，她想到自己現時的模樣，再想想當初雲凡說過的話，突然一陣羞愧感強襲；她不知該如何面對當初的恩人，只好一個回身，竄回借心樓之中。

「嗯？」胡安老目一笑，瞄了雲凡一眼，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腦中不知思索何物；只不過在他的心目中，對後者的關注大幅上升。

然而，南一夢的離開，卻令到樓下一群看眾躁動：「別走啊仙女。」

「哎吔，我的一夢啊…」

「…」

雲凡和詩雅當然顧不及這種事，不過她也聽到雲凡的那聲喊話，再觀閣樓上的「骷髏」應聲而走，看來二人應是老相識；而且聽到名字，定是一個女生，詩雅不由得一陣酸意：「怎麼這男生，到處都有結識到女孩。」

雲凡思索著何小南的出現，為何變成了聞名商都的南一夢。

詩雅思索著他認識何小南一事，為何到處都能結識到女生；胡安思索著雲凡的存在，為何會認識南一夢。

三人各懷不同想法，就這樣徐徐走到借心樓門口。

而雲凡和詩雅第一次到訪，後者不由地望住樓外對聯，深思一讀：「煙客入樓買春夢，流鶯卧床借心用。」

意境淒美！

詩雅有點感動，眶邊竟然有了霧氣，雲凡卻沒她好氣，直接拉住她走進去：「不又是青樓？」

然而，剛入去借心樓，有見樓內環境大為不同，不但沒有烏煙瘴氣，也沒有叫喊買春聲，反倒是相當有序有條有理，與雲凡的想像差天共地。

觀在座之客，均是衣著得體；縱有幾個色狼之相，眼神滿是淫意，倒也勒得住自己的行為。

而大廳之內，裝潢高雅，驟眼一看絕無半點淫穢之意；且空間比想像中還要大得多，恐怕有個一、兩萬呎也不在話。

而自入口一眺，中央正是數十張長桌圍住大舞台，而各桌擺滿墨寶美酒佳餚，並早有美女駐足而候，等待住買心誓場的開始。

再往上一掃，東南兩邊正是一個觀台，早已坐滿貴女，靜俏俏地打量住台下的男人。說來亦奇，這些貴女的年齡分佈倒也平均，上至熟女下至幼女亦在，是急住為自己找得個好夫婿嗎？

而西邊則全是廂房，房門盡開，不少貴族大家的公子早已久候。部分人更與一邊的貴女打了眼色，似乎看對了眼又通過電。

至於北邊樓台，房門緊閉，但眾人翹首以望，不難猜出該處應是主角南一夢的存在。

「何小南，南一夢？」雲凡想著想著，總覺得事有蹊蹺，第六感不斷叫他追查下去，有點頭痛：「要不要參加買心誓場去見見她？」

「兩位需要移師到觀台之上嗎？」胡安向二人恭敬問道。

「有勞了。」雲凡沒反應過來，就隨口回了一句，被胡安帶到觀台上。

「嘖。」有些貴女見到雲凡的一身裝扮普通，自然入不到其法眼，馬上發聲示惡。

加上，整個觀台沒有男人的存在，要不是雲凡年紀尚小還能勉強地被人誤以為詩雅的弟弟，他早就被人趕了下去。

不過雲凡沒有為意，他觀察到借心樓的發展路線，似乎往文館的方向走去多過是青樓，到底目的何在呢？

他往下一瞥，發現眾文客不太擅長應付貼身過來的流鶯，表情和神態並不像作假，似是真的不擅長與女性打交道，不由得心中惑然：「哪怎樣賺錢？」

「雕功好厲害啊。」一旁的詩雅則是相當可愛，望住借心樓四周的裝飾竟然相當復古，對之相當有興趣；她見柱樑刻有上古文字，不禁摸去，再讀句句詩詞，意境相當引人。

既感嘆刀功，亦讚嘆選詞，一時間著迷了。

當雲凡繼續掃視之際，卻感受到西邊廂房投來的視線，盯得他有點不舒服，馬上回首一瞟，不由失笑：「喔，是他。」

一直緊盯住雲凡的不是其他人，正是早些日子在商都外遇到的風從武！

身在廂房的他，對住雲凡似笑非笑地點點頭，當打個招呼，望住二人的目光明顯不感到半點意外，反是相當有興趣。

「怪不得有股氣息若有若無地圍繞住詩雅。」雲凡心中正是奇怪，每當他用驚靈戒一探查那剎，那道氣息又再消失不見。

看來是風從武一早就知道詩雅會離開，早就安排高手跟住詩雅了。

想起也對，詩雅身為公主，風家的人又豈會毫不在意地放她出去。想必與當初的紅語菲一樣，有個實力高強的侍衛跟住。

說不定，就是當日現身的風孤行在暗中護住。

「嚓嚓嚓嚓。」還不待雲凡多想，整個借心樓內，道道燈火熄滅，換來數盞射燈亮起，照住北邊房門。

所有人隨即鼓動，對住廂房不斷示愛，聲線一浪接浪，似乎難以抑制對樓上佳人的情感：「南小姐，我愛你！」

「南小姐，如果你願意見我一面，在瀏城的數十戶房產全都是你的了！」

「鄙人一介武玄亦願意為南小姐賣命，只求一夜快活啊！」

「武玄又如何，老伯，你撐不撐到一夜啊？」

「你多口！」

南一夢一身黑衣，立在高樓，縱得雷動掌聲，不絕讚言，亦不為所動；她舉止自若，神色自如，毫無亂色，十足十見慣大場面的大小姐。

「各位晚安，老叟胡安，見過諸位。」樓頂多開一盞射燈，照到地下中央的胡安身上，馬上做了個開場白：「能得都內各世子貴女賞識，親臨借心樓，參與買心誓場，實在萬幸。」

「買心誓場規則簡單，只要參加者按本樓出句而對上下文即可。」

「當在場只剩下兩位世子之際，本樓將不再出句，只需按主題對聯即可。」

「既然如此，今晚的主題相當簡單。」胡安輕輕拍掌，樓頂兩軸卷布馬上落下，各自寫了一句：

小偷偷偷偷東西。

主題：名字。

「來吧，就讓老叟大開眼界。」胡安老臉一拉，哈哈大笑，誠邀各位參加者上台，卻見樓下眾才子臉露難色，不敢出言應對。

「嘩，好一句千古經典對聯句。」雲凡見狀，不由得一皺眉頭：「我的名字，嗯，難對啊。」

「啪。」一聲踏步自廂房響起，一道身影躍揀而去，腳下生出柔風，竟然可以踏風而過，狀若飛翔，伴之一句：「在下風從武，字子默，獻醜了。」

「嘩，是武公子。」馬上有貴女認得他的樣子，濕了…嗯，嘴角濕了，瞪住他不斷以衣裙擦口水，卻見風從武一臉瀟灑，明明是冬天卻開了摺扇：「子默默默默寫詞。」

「呵呵，算是工整。」胡安一笑，望住樓下眾人，不絕邀請卻無人敢上場，似乎是今次的「名字」主題難倒了眾人。

眼見良久都未有人回應，只得胡安自己一個自言自語，他也覺得氣氛有點尷尬。

卻見觀台之上，雲凡一把越過欄杆，直接丟下詩雅一個，手心對準舞台推力一噴，穩穩地落在之上：

「吾人諸葛亮，字孔明，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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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左孔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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