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廿一器 VI

有後宮但冇甜

皇極廿一器 第五章 重回納蘭
429 十年留滯在京城，護人皆為故人嚀
(2229字)
叁更其壹

「咻。」左先生來到松城外的松林，正是追隨住那股氣息而趕至此處空地。他四周張望，皆是松樹，松香不斷，撲入其鼻。

重重樹影之中，皆留有殘餘氣息。

與剛剛引導自己的氣息一樣，似乎對方刻意印導自己來到此地另有圖謀；為了詩雅，他可不敢鬆懈，神識一放，探測地形三番卻無果。

「有些門道！」

「出來吧。」左先生運起玄力，往外一喊，聲音來回蕩去：「都到了這個境界，不用藏頭露尾了吧？」

過了十數息。

「叮。」空中突然傳來碎裂聲響，如玻璃罩的結界瞬間瓦解，現出一道美婦身影；她自空中踏下來，實力明顯已至武王之境，令到左先生不敢輕視。

「武王嗎？」左先生一陣瞇目，他可不記得與眼前美婦有過半點交集。

她揹住一個小孩童，狀若五六歲左右。只不過雙目暗藏精光，驟看其瞳，不難感到當中的思慮之意，絕非一個黃毛可以有的眼神。

「閣下何人，為何要引左某來到此地？」左先生直接運起玄力，佈滿體表，一身武王後期的氣息散發到空中。

「…」

他隨意擺了擺手，已經別具氣勢；但見美婦並無急住回話，再等數息，續曰：「若無大礙，左某失禮，先行告辭！」

他可不想離開詩雅太久。

畢竟這次陪她出行，自己要負上全責去保護對方；只不過來者的氣息太過高深，自己擔心貿然開打，會影響到詩雅，便只好跟住對方。

「裳初不過是個引見人，」裳初今日穿上湖綠衣裝，踏在空中隨風而擺，另具英姿：「實情是我家主人有事相邀一聚，凡請左先生留步。」

「你主人？」左先生聽到對方喊出自己的稱號，好明顯有所圖謀，不期然地一陣警惕。

「納蘭皇身邊擁有兩大高手，」卻聽到一把小孩童的聲音從四方八面響起，聲音虛幻，並不實在：「一為右先生，擅於暗襲；二為左先生，擅於突擊。」

「小生白童子，見過左先生。」白童子從裳初身後探出頭來，呆樣呆臉，十分可愛；他說起話來一本正經，卻忘了自己的相貌只有五六歲孩童的模樣，像極了裝扮作成年人的小朋友。

「白童子？」左先生側首一呆，努力地在腦海中找尋這個名字的來由卻無果，馬上回駁：「莫要挑戰左某的耐性，還請閣下道出來意！」

「難忘昨宵燈下情，半掩心門向月明；」白童子講話總喜歡迷詩作始，虛玄作結，惹得別人一陣肝火大動：「十年留滯在京城，護人皆為故人嚀。」

「你到底是誰？！」左先生聽罷四句詩，臉色漲紅，赤絲貫神，怒意衝天，一身玄力湧動。

其氣息變得霸道起來，毫不忌憚地壓去天上的裳初之處；只不過一一被之化解，背後的白童子不受半點影響。

二人盯住左先生一陣默然，不答他話。

「天罡化武。」左先生眼見對方不欲坦誠相對，唯有以武訴諸好了；只見兩把利劍應之在左先生手上形成，劍身纖長，單面開鋒。

其狀相較於一般長劍，更像一把武士刀。

「罡器寄魂。」一股奇怪的波動自左先生身體傳出，波動移到長劍之內，劍身應之發出玄幻綠光。

這正是武華之境可以擁有的能力 –「罡器寄魂」！

修武者可以將部分武魂的本源力量送到「天罡化武」之上，這種做法能令罡器的堅硬程度進一步上升，配合住武魂發揮出更強的武技而不損。

但利弊天生共存，當寄魂的罡器被碎，便會對武魂造成一定程度打擊，輕則受傷，經脈逆行；重則損了根基，影響修為。

「既然既知道此事，絕不能外傳。」左先生雙劍一舞，帶出綠芒殘影，並對住天上的裳初和白童子冷道：「莫怪左某無情。」

「呯」一聲，左先生一口氣躍到十數米高空，踏空作石，左躍右跳，速度奇快，轉眼就將劍尖送到裳初腰肋之間。

「必殺，生死羅生門。」裳初雙手蓋住一股魂力，化成兩掌大小的石獅子門，兩頭獅子分別刻住「生」和「死」字在額前。

「錚。」只見左先生的利劍落在右掌那生門一剎，所有衝擊力都被吸收並轉化；裳初以兩臂為橋，將能量帶到死門那邊。

「轟！」

裳初馬上回敬一掌，後者馬上兩劍一抵，格檔此招；只見她將所有力氣盡數歸還到左先生的劍上，逼使他在空中連踏三步才止住衝勢。

「正法符。」白童子的聲音適時弱弱一響，百道符影自他身體彈射而出，瞬間落在各個方位。他包圍住這片松林，以之為中心，方圓五百多米都被籠罩住。

「結界，百雄困獸鬥。」一個大陣隨即生成，灰幕成個半圓，將陣內三人鎖在此地。

「調虎離山？」左先生重拾冷靜，四周觀察一下；感應到外界的氣息被隔絕，似乎自己這些年來甚少出手，間接導致自己低估了敵人的實力。

「坐以待斃，絕非吾風。」左先生身影突然一暗，下一秒再次現身之際，已經衝到結界那處：「必殺，玄級瞬襲。」

兩劍帶住衝勢，直刺在結界灰幕，若是等閒的武王，都得在此招之下受個輕傷；然而，劍尖落在結界之上，卻如泥牛入海，毫無半點作用。

「甚麼！」雙劍回傳的失重感令他一陣呆然：「我的招數竟然無用？」

「小生勸句，莫費心機；時間未到，結界不破。」二人徐徐降下，白童子柔然講話；他又被裳初放到地上，兩手結印，正法圍在自己，形成另一小結界：「結界，金剛護身牆。」

「你到底要做甚麼？」左先生雙目半瞇，再次將一身神識放到四周，仔細觀察還有沒有其他的陷阱。

裳初站在白童子身後，好好恭候著；後者聞句也不廢話，直言：「小生只想借先生一點時間所用，在此起誓，保證納蘭詩雅毫髮無損。」

「開我玩笑！」左先生一聽到詩雅二字，自然心急脫陣，馬上動用殺招：「必殺，王級突襲。」

他的速度再次暴增，猛然提速，瞬間來到白童子的結界正前方，兩劍爆發出龐大的力量，一股風勁亦隨之爆開；然而，兩雙捅到結界之上，依舊毫無作用，枉費力氣。

兩劍回傳的力度更震得他虎口發痛。

「怎麼可能？」當左先生滿腦懷疑之際，裳初已經從結界後趕來，她可接受不了自己最敬重的白童子被人攻擊。

縱使白童子的結界穩如泰山，但她亦不會袖手旁觀。

這是觀感問題。

「必殺，太古祈念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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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呢，故仔裏面呢，凡仔呢，都重係十二歲呢

好命既12歲都做到人阿爹啦

他只是個孩子

皇極廿一器 第五章 重回納蘭
430 淚眼朦朧
(2340字)
叁更其貳

「哇…」雲凡從巨蜥翻身下來，打了個呵欠。

足足走了十多天才從遁世仙宮來到納蘭帝國的松城，路途相當遙遠。饒是他擁有武將底子、現為武師實力，亦難以抵擋這份疲累。

「客官，要寄馬…寄蜥到茶館後邊嗎？」雲凡甫落地，馬上有個迎賓小二靠了上來，從他手上接過束繩，一臉殷勤客氣；他對眼前巨蜥倒不在意，似乎有不少修武者都以巨蜥作座騎。

「好。」雲凡彈了一個銀幣到小二手中，逗得後者好不歡喜；這筆貼士可抵他幾個月薪金啊，頓時更加熱切，就差沒有為雲凡舔鞋底。

他入到茶館，望住餐牌上寫住「是日推介」為松葉茶，乃經特別的發酵方法，令到松葉多添另一種風味。

「小二。」雲凡招了招手，又來了一個小二：「來一壼松葉茶吧。」

雲凡點罷，放目一望，沒有任何異常；倒是有個天藍衣裙的少女以白布蒙眼，惹來他一陣好奇。

尤其見到少女的城府指數高企…

咳咳。

雲凡閉目養神一下，將魂力在體內運過三四遍，消除一下疲勞；然後嘆一口松子茶，嗯，味道比不上在GM裏喝的養魂茶。

過了差不多半個時辰，雲凡這才睜開雙眼，望到剛剛那名天藍長裙的少女還未走，頓時忍不住望多一眼。

被望的，正是早些時間走入茶館的詩雅。

她本來聽到雲凡的粗口，不由得打了個冷震，似乎對於粗口有些過敏；但很快便重新回復狀態，繼續傾聽住茶館的聲音，平定心神靜候左先生回來。

只不過，隨住時間過去，或多或少都有些擔心左先生的情況。畢竟，他埋尾的一句「一個時辰」，明顯對此番前行不太樂觀。

正當詩雅思緒正亂之際，突然有個身型矮小的男人，貌過三十，鼠眉鼠目鼠相，天生是個偷呃拐騙的好料子。

他手上拿住一塊玉珮，到處問價，看看那個水魚願意接貨。

突然間，他瞄到呆在一角的詩雅，頓時賊心一起，馬上靠了過去；那背到滾瓜爛熟的開場白，馬上展開：「小姐小姐，這是一塊上等的和田美玉，要不要看看啊？」

詩雅沒料到突然被人搭訕，本就不善交際、害羞成性的她，根本不知道如何開口拒絕人，只是連連對住聲音來源甩手搖頭。

「價錢不貴啊！你摸摸看啊，隔住手套可摸不好啊！」男人打蛇隨棍上，直接脫去詩雅的隔靈手套。

「不要！」詩雅被脫去手套那剎，字句終於衝破關，喊了出聲；只是聲線依舊細小，可比蚊吶，若非男人仔細一聽，亦根本聽不清那兩個字。

「摸摸看啊！」男人將玉珮推了上去，豈料其色瞬間變淡；竟是內藏的玉氣沿住詩雅的皮膚湧到其體內。

那玉珮失去所有玉氣後，應之碎裂，化成粉塵散落在地。

「這…」饒是那男人見慣世面，一時間都搞不清狀況，一時四周張望還以為有鬼魂作崇。

「對不起，對不起！」怎猜到詩雅為人正直，竟然不斷道歉，滿面通紅；只不過她依舊閉住雙目，表情有點古怪。

男人見狀，頓時明白是眼前女人作怪；倒也不再尋因，反倒是對於這隻正直的大肥羊敲詐起來：「這可是我傳家玉珮，最起碼值個三十金幣。」

「如今毀在你手，該如何賠償我啊！」

「我，沒錢…」詩雅出門沒有帶錢在身，主要都是由左先生管錢。所以面對男人的逼迫，一時間倒沒有辦法解困。

「唉，好一個女娃，又要被那渣男人纏住了。」

「是啊，黑鴉派的人真討厭，總用這種方法賺些污糟錢。」雖然周邊七嘴八舌，言三語四，議論紛紛；但幾乎人人隔岸觀火，冷眼袖手，旁觀不救。

由任這個可愛至極的小少女被這個黑鴉派的男人調戲。

「沒錢啊？」男人色蟲上腦，一改貪婪臉色，盯住詩雅的胸脯垂涎三尺欲滴：「那行，以身償債亦可！」

「甚麼，甚麼意思…」詩雅驚惶不安失措，難以理清思緒，卻是不懂得如何反應，更遑論要反抗！

「讓本大爺看看你真面目！」男人相當熟手，似乎平日無少幹些調戲良家婦女的事。

他扯開詩雅的白紗，露出眉目，卻被她的顏貌所震懾 — 精緻臉蛋本就美到極盡，再配上丹眉鳳目，實在絕配。

男人失魂落魄，還想要抬起她下巴一睹全貌之際，卻見詩雅突然發難，一身魂力勁走，隔空震開男人：「別碰我！」

「嗯？」男人被這喝喚回心神，但隨即惱羞成怒。一想到被個女娃在大庭廣眾之下斥喝，叫自己身為黑鴉派的弟子如何自處：「敢喝我？不打死你！」

他頓時抬手，便要往詩雅臉刮去。

「噫⋯」正當詩雅以為要被對方動粗時，卻發現良久都沒有任何動靜，卻聽到四周人的熱議：「嘩，這少年玩英雄救美，不是作死嗎？」

「這可是黑鴉派啊，聽聞潛伏在松城附近已有些時日，近月更是積極拓展地盤啊！」

「對啊，聽聞在黑鴉派當中，武師都是滿地走啊！少年實在是找死啊。」

句句熱議聲落到詩雅耳中，她忍不住睜開雙目。

然而，不過一秒間。

詩雅竟然淚眼朦朧，流個不止，打濕衣裙，抽住胸口，她發覺自己有點喘不過氣來！

. . . . .
. . .
. .

裳初與左先生的戰況繼續。

「必殺，太古祈念呪。」裳初兩掌合十，玄力一聚，數十個符文凝在身前，隨其動作飛出，落在左先生的附近隨即起爆！

「轟、轟、轟。」

連番轟天大響亦無法穿過陣法傳到外界，反倒是這股震波反彈的威力，不斷吹斷界內的天地靈氣，形成靈氣亂流，令到左先生無法以神識探測到四周的情況。

接下來戰鬥只可以更小心。

「哼。」裳初守在白童子跟前，衣褲一擺，以明其志 – 絕不容許任何人對白童子無禮，誓守其前，不容邪魔！

「哎唷，不是跟你說，一起躲進來就好了嗎？」白童子實在拿裳初沒有辦法，總是獨行獨斷；偏偏對自己敬重有加，現在又依賴其力，無法說句重話。

「想要傷害童子，先得踩在我的屍體！」裳初一心向住白童子，以報救命之恩，所以望住左先生一臉敵意。

左先生穩住了身影，也不再客氣，殺念剛凝，殺招即出：「必殺，兩劍遮風。」

他兩劍連刺，舞得精彩；出劍細密，形成大傘，可以遮風。只見劍路濃罩住裳初全身，逼得她無路可退。

「必殺，萬般不聞世事。」隨裳初一吟，虛空散出一股空氣波動，竟然將左先生附在劍身上的力量直接削弱了七成，令她直接一掌推出，攻其心窩處，直搗要害。

「呼。」一掌落空，左先生已經回退數十身位，望住裳初一臉凝重；若果開始的打鬥令他感到詭異，現在的戰況則讓他感到不安。

怎麼會有如此奇怪的武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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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豬純潔，唔識呢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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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極廿一器 第五章 重回納蘭
431 又算中了
(2355字)
叁更其叁

「左先生，還請聽小生一句莫要衝動，吾輩絕無害你之心。」白童子已經盡最後一分努力去解釋，他明知左先生不會聽進耳內，依舊做著無功之事：「天機難洩，全貌不可窺，還請左先生諒解。」

左先生聞之卻不作回應，將視線緊盯在裳初身上。

他明知那個童子才是最大的威脅，卻不得不應付眼前的女人。

他只好將一身精氣神聚在一起，先解決此女為妙。

兩把長劍的綠芒更盛，翠可比玉，綻放華光，擺好姿勢，架好馬步，準備隨時發招；他口中一句，逐字唸道：

「必殺，六臂修羅擋雨。」

「呯。」左先生重腳一踏，直接掠過十數米的距離，對準裳初刺出數以百劍。速度之快，如生六臂，滿天殘影，似乎可將落地之雨盡數擋下！

「很快。」裳初對眼前的中年男人亦多了數分認同，不過自己還可以應付得來：「必殺，萬般散華影。」

美婦身影變得虛幻起來，身法步速驟升，成功跟上左先生的出劍速度，只見後者每劍都刺到空處，無法造成任何傷害。

「必殺，萬般若非掌。」裳初轉守為攻，念出此句之後，卻無任何的動靜；然而，她的腦內不斷細推慢敲，演練自己擊出那掌是否收得大效。

若非如此，若非如斯。每出一掌，都是經過無數演練得來之果；她一邊在腦海中演練，一邊要躲開來者之劍，實在不易。

「就是現在！」直至到零點零零一秒的那個空檔，裳初馬上推出一掌，那強勁掌力直攻左先生肋間。

「哼。」只見那空檔中的空檔，就在零點零零零零零一秒間，雙劍速度再次變快，傳來左先生的冷哼：

「必殺，八臂電影救難。」

劍幕變得更加精細，雙劍刺出數以千計之劍，非生八臂不可做到此地步；八臂如電過留影，將一切劫難盡數斬殺在此數秒鐘之內。

這一招直接破去裳初的萬般若非掌，在其玉臂、腿側均留下劍傷。

雖然是皮外傷，但劍氣順住傷口湧去，一時間也擾亂了其玄力的運行。

裳初的速度每慢上一分，每秒所露出的破綻更多；馬上陷入惡性循環，身上添上密密麻麻的刀傷。

「必殺，太古祈念呪。」裳初再次用出此招，祭出十數道符文引爆；卻被左先生看穿了其動作，直接閃到其背後，雙劍抵住其背：「別動！」

看來裳初和左先生的戰鬥，還是後者穩佔上風！

「你！」裳初一臉羞愧，面紅耳赤，明明自己誇下其辭，要好好守護白童子，卻在幾招之間被對方制服，實在大辱。

「剛剛好。」白童子的奶聲奶氣實在逗人歡喜，但這三個字一響，卻令左先生感到無比危險；腳下突然傳來奇異反應，另一頭附上白童子的解釋話句。

「這個陣設下來倒要些時間，而且限制頗多，實在有勞裳初了。」

「啊？我？」這次裳初也懵了，不知道白童子所指何意；但下秒間一股昏睡之意強襲，令她和左先生一同陷入夢鄉。

「陣法，夢迴三生局。」白童子招來夢魔，以不可抵擋的力量將二人同拉夢鄉，兩個身體隨即失去意識，砸地昏死過去，不再動彈。

兩頭互碰，敲出一聲大響來，撞出個大樓來：「嗯，幸好裳初和他都勸不聽，又算中了。」

. . . . .
. . .
. .

幾乎從小到大，所有人在納蘭詩雅眼中，都是一具具會行走的骷髏骨。

她自小被斷定患上怪病，一旦接觸到具有天地靈氣、魂力、玄力、金銀玉石等物，便會將內藏的力量盡數吸到體內。

備受納蘭皇寵愛的她，找來遍地名醫亦無法醫好她。甚至，有一次誤觸一位服侍她的婢女，差點沒將之吸成人乾。

最後發現及時才救回其命，這才有了她戴上隔靈手套、白紗巾的情況。

自九歲開始，詩雅的實力如坐火箭，幾乎沒有任何阻礙。她只靠汲取寶物的精華，就能夠直達先天武師顛峰。

只不過，最令人擔心的是納蘭詩雅空懷武師實力，卻未有覺醒武魂，匪夷所思，亦因而無法晉升至武將。

加上，所有釋放靈氣波動的物件或者生物，都會被她的身體吸收，連「光」的反射亦都選擇性地納到體內。

畢竟，就算無修煉的平凡人，都會受到天地靈氣的滋養，令到身體肌肉或多或少具靈力波動，導致她幾乎不層見過任何人的面貌。

此刻見到雲凡，竟然是一個「完好無缺」的男人，望住那面貌是何等的深刻！

那瞬間，詩雅滿身熾熱，心中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驟生，熱淚難以自控，直破淚關。

再觀雲凡，他一掌抵在男人項前，五指輕握，直接壓住其氣道，語氣頗為不佳：「對女生不要太粗魯吧？」

「你是甚麼人，敢跟黑鴉派作對？」

「喂，別那麼老土好不好啊？」雲凡對於這種小嘍囉近乎公式化的對話不由失笑，惟當他與納蘭詩雅對望時，卻心神一顫；酥麻感覺應之大起，渾身虛軟。

男人見雲凡指下一鬆，馬上一個彎身，躲去後方，叫嚷：「哼，我也不是好欺負的，夠膽就放低名號！」

雲凡可沒有心機理會這人，他正在穩守心神，安撫靈魂突如其來的異動：「退下，別來煩我！」

「錚。」體內的天魂令有見主人的靈魂不妥，馬上釋出一股力量，協助雲凡一同鎮定靈魂力量的暴起。

男人望到雲凡沒有半點魂力波動，卻不認為他是個普通人，沒有任何修為，要不然自己怎會被其一招制服？

躁動，很躁動。

此刻的雲凡對於納蘭詩雅被人欺負時，心情跟住變得相當暴躁，似乎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他感到大為不妥，自己在皇極天魂令之下，竟然還會有人影響自己的心神？

幸好的是，天魂令的主動護主之下，雲凡不消兩秒已經平伏好情緒，並且將心神重新拉回現場，望住男人，拿出一個金幣拍在一旁的木桌：「別太過份！」

「你…」

雲凡不待男人說完，便牽起納蘭詩雅的手走了出去，這個動作沒有多想，幾乎出自下意識便做。

「不要…」詩雅滿臉通紅欲滴，耳根發熱，感到整個人都快要暈了，想要掙脫卻是頭腦一片糊漿，不能思考：「怎麼他沒有事？」

「嗡。」雲凡觸碰到詩雅的玉手時，感受到手心傳來一股拉力，似乎想要吸取自己魂力；只不過這股拉力比驚靈戒的牽引力弱太多了，雲凡一身魂力紋絲不動，故不多理會。

「打發乞丐吶？」男人從茶館追了上來，憤憤不平，他作為黑鴉派的弟子，在橫街小巷作威作福慣了，豈容得自己吃了個啞虧。

他正要破口大罵之際，天空響起一道怪雷聲。再次睜眼一望，雲凡身影已經立在男人背後，體內的天魂令將靈魂力量無限放大，直接打進男人識海之中，烙下懼印：「別再煩我，不然的話，」

「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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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第一個禮拜日

皇極廿一器 第五章 重回納蘭
432 詩酒尚堪忘世慮，雅歌字字巧安排
(2293字)
七月特別更 [1/2]

茶館門外。

「噫⋯」男人被雲凡恐嚇完以後，還真的不敢再跟住他；只能一個勁兒往後走，不想再多逗留。男人還真的有種感應，如果自己再去挑釁雲凡，說不定真會如其口中所言，將自己斬殺。

「走吧。」雲凡回過首來，眼見有個小二惶恐地遞過巨蜥的束繩，他一手接過；另一邊很自然地拉起詩雅的手，就這樣離開了現場。

「他怎麼可以牽著女生？」自己的小手被雲凡拖住，詩雅滿臉緋紅，羞人答答，心中不斷嘀咕。

不消半會兒，所有的血液都集中到臉上，詩雅只感到那羞愧的情緒在左右太陽穴來回撞去，撞得她一陣暈眩。

走了不知多遠，也不明白為何雲凡不騎上巨蜥；直至走到松城的另一關口，方突然開口：「你叫甚麼名字？」

「啊？」詩雅如同驚弓之鳥，一聽到雲凡的聲音，那害羞的情感就會被無限放大；她聲若蚊蠅，呢喃細語，似乎很「擔心」雲凡聽到自己的聲音：

「詩雅⋯」

「吓？」雲凡剛好被一旁走過的小美女勾去了注意力，一時間未能聽到詩雅的聲音，便把頭靠攏過去，距離後者的臉龐只有不足十釐米。

「詩⋯詩雅。」她的聲音小得可憐，兩指不斷在衣裙邊繞來繞去，摺得衣裙都皺起來，心中一陣暗道：「他，他靠得也太近了吧⋯」

「詩雅。」雲凡聽到此名，再次望去佳人雙目。剛剛一瞥，自己的靈魂有異樣反應，也來不及仔細觀察；現在再三細看，方發現她竟是異色瞳。

左眼蒼藍如天，淡靄比鑽，輕輕一望，同見汪洋；右目羅蘭幻紫，帝皇之晶，匆匆一瞥，似睹星辰。

與之對望，彷彿在天際和大海之間遊走，實在叫人迷失當中。

雲凡也不知道她如何影響到自己靈魂，但今次有備而來，讓天魂令好好守護識海之後才敢與她對望。

再仔細打量其氣質、衣著、五官和身段⋯

「詩雅嗎？」他不由得大為驚嘆，如遇天人，眼神和表情都不由得放輕，生怕嚇著眼前佳人。

「詩酒尚堪忘世慮，」同當年在青海鎮初見塵似月之時無異，此刻文意大興的他，隨口拋出：「雅歌字字巧安排。」

「這⋯」多年未曾望過「人類」真實面貌的詩雅，本來對於雲凡已經抱住另類情感，好比阿當夏娃互相見到對方的場景。

加上，本就酷愛文學的納蘭詩雅，對於雲凡這種信口拈來的詩句更是毫無抵抗能力，那異色瞳都快化作心心眼。

其實詩雅並非不知人樣，她透過特別製作的紙張和顏料，起碼知道「人」的相貌。其中自己父母兄姊的相貌都曾見過。

只不過入世未深的她，不過數息，對於雲凡這種半浪半邪的小子傾心不已。

她心中放了隻小鹿，不斷被外來客嚇得亂跳一通；不知哪來的勇氣，捂住了胸前，問了句：「那，那，那你呢⋯？」

當然，這句話也是很細聲啦。

「我叫雲凡。」他溫柔地回了句，並發現與詩雅對話時，後者會不自然地躲開視線，似乎很害怕與人對望；他也不明白眼前可愛女孩為何會有如此狀況，卻很享受用「視線」調戲她的感覺。

你追我躲，你藏我趕。

有趣！

「雲凡⋯」詩雅將這個名字，如同雕琢玉章一樣，直接刻在心底最深處；正當她想再開口說話之際，眼前的「巨蜥王子」突然將自己拉到身後，一臉嫌棄：「啊，這班人真的很煩欸。」

「咻。」只見四周一陣騷亂，有兩隊人馬突然闖了出來，前後包圍住二人，並一陣吶喊：「站住，別動！」

雲凡不復剛剛的柔意，只是冷冷地盯住眼前十八人；他用驚靈戒快速地打量了所有人的實力，發現實力最高的領首人，亦不過是武師顛峰。

「老大，我勸還是莫要惹他！」剛剛在茶館威脅雲凡的那個男人亦在場，正在跟領首人私私細語，卻不料那老大一下子砸到他的頭上，臉露不滿，直斥其性：「你叫鬼鼠，沒想到連性格都如此鬼祟！」

鬼鼠被鬧，也不敢駁嘴回話，咬牙吞了這口氣，盡盡自己最後努力勸喻一聲：「老大，還是撤了吧！」

「唓，他身上連半點魂力氣息都無，真的只有你才會怕！」老大在眾人面前嘲笑著鬼鼠，而其他手下亦很是識相，放聲大笑。

松城居民見到黑鴉派的人聚集，兵器稍現，火花四起，馬上四散，不敢靠近此地；看來此派人惡名昭彰，壞事做了不少，才令城內人聞風色變。

「喂，小子，獻出身旁美女讓小爺玩幾晚，可饒你一命！」那老大滿身肥肉，色慾掛臉，一看就知道跟青狼幫那些淫蟲一樣，都是縱慾無度，姦淫之事幹得不少。

「哼。」納蘭詩雅雖然天真無邪，但不代表她不知道這種「玩」的意思；她可是在皇宮的課堂上大致學過，明白他們口中的「玩」就是將女人最寶貴東西拿走。

「哼，壞蛋！」不過詩雅也只是心想罷了，自己的身體十分誠實，直接退在雲凡後面，揪住他的衣服不敢出聲。

「聚集過來好啊。」雲凡身上現起藍弧，對住一旁的鬼鼠佻皮地單一單眼：「我說過甚麼記得嗎？」

「噫⋯」一股莫名的寒意從腳板傳來，鬼鼠打了個冷震，望住雲凡不自禁地退後了數步，想要轉身而逃，卻被自己的同夥擋住：「喂，去哪啊膽小鬼！」

「對啊，我們有十八人啊！」

「唓，空長一條肉棒，還不是男人啊！」身旁的同伴不斷恥笑鬼鼠，卻不曾正視過眼前的雲凡。

「皇極化武。」暗念一聲，幾何短劍現在手中，雲凡一身藍芒，欲要拿眼前這群惡徒當作試刀石：「正好，小蒼還有些魂印我未試過。」

「嚇，還真想出手？」那老大還不知死，想要再喊兩句之際，卻聞一聲驚雷響起；眼見那小少年的小身板，竟然化作夢幻光影。

往日那直來直往的衝刺，竟然搖身一變，在空中劃出十數條弧線，帶住雷聲優雅地斬下十七個人頭，若是遠看，更覺得雲凡正在踏著舞步，演着電舞。

只見劍上帶住玄雷，變得十分鋒利，亦不待所有人反應，所有人頭落地，耳邊聽住人世間最後一句人聲：「必殺，雷鳴伏魔演舞。」

除了鬼鼠之外，雲凡在短短十秒之內斬殺黑鴉派所有人；前者跪在地下，被眼前狀況嚇得不見三魄，就差在沒有當場失禁。

「嘻，要出意外了吧。」雲凡邁著少爺步，走到鬼鼠跟前，隨手就揪起其髮頂，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跟著我唸。」

「唸甚麼？」鬼鼠雙目無神空洞，瞳孔失焦，不知所措。

「天道大勢三千種，三千樣真，三千樣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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