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平則養儒俠,難至則用介士,所養者非所用,所用者非所養,此所以亂也。且夫人主於聽學也,若是其言,宜布之官而用其身;若非其言,宜去其身而息其端。今以為是也而弗布於官,以為非也而不息其端,是而不用,非而不息,亂亡之道也。
宜布之官而用其身:官府公布,並任用他
呢段韓非指出一個重點:
儒、墨兩家嘅主張,根本唔符合現實世界嘅需求
國家太平就養儒、墨兩家嘅人
但當國家有難,就用士兵去打仗
「所養者非所用,所用者非所養」
國家養嘅人,竟然係無用嘅人
而用嘅人,又唔係國家善待嘅人
如果君主聽完佢地講,覺得好嘅
就應該請佢地出仕做官,做實事
反之就請佢地走,唔好再吹水
「是而不用,非而不息」
而家君主留佢地又唔用佢地
唔信佢地又唔請佢地走
咁咪係「亂亡之道」,必死無疑
故明主舉實事,去無用,不道仁義者,故不聽學者之言。今不知治者必曰:「得民之心。」欲得民之心而可以為治,則是伊尹、管仲無所用也,將聽民而已矣。民智之不可用,猶嬰兒之心也。夫嬰兒不剔首則腹痛,不揊痤則寖益,剔首、揊痤必一人抱之,慈母治之,然猶啼呼不止,嬰兒子不知犯其所小苦,致其所大利也。今上急耕田墾草以厚民產也,而以上為酷;修刑重罰以為禁邪也,而以上為嚴;徵賦錢粟以實倉庫且以救饑饉備軍旅也,而以上為貪;境內必知介,而無私解,并力疾鬥所以禽虜也,而以上為暴。此四者所以治安也,而民不知悅也。夫求聖通之士者,為民知之不足師用。昔禹決江濬河而民聚瓦石,子產開畝樹桑鄭人謗訾。禹利天下,子產存鄭,皆以受謗,夫民智之不足用亦明矣。故舉士而求賢智,為政而期適民,皆亂之端,未可與為治也。
呢段結論寫得非常精彩,文氣一貫相連
明主要做實事,踢走無用嘅人,唔需要講仁義
唔識治理嘅人咪講,一定要有民心囉
但民智同BB差唔多,唔可以聽架!
「嬰兒子不知犯其所小苦,致其所大利也」
BB根本唔明受少少苦,可以令到佢地將來更好
韓非舉四個實例講:
今上急耕田墾草以厚民產也,而以上為酷>急於耕田,以令產出更多
修刑重罰以為禁邪也,而以上為嚴>修訂嚴法,禁止奸邪
徵賦錢粟以實倉庫且以救饑饉備軍旅也,而以上為貪>收錢為左準備災難意外可用
境內必知介,而無私解,并力疾鬥所以禽虜也,而以上為暴>為國從軍,增強軍力
呢四樣嘢,人民居然認為係酷、嚴、貪、暴
人民都係短視近利,仲點信佢地?
「故舉士而求賢智,為政而期適民,皆亂之端,未可與為治也」
儒家:家族、人治、感化
墨家:天下、天治、尚同
法家:國家、法治、干涉
以現實可供應用,係亂世即時有效,必定係法家思想
求賢智,求民心,係未成熟嘅時候,反係混亂嘅開始
韓非主張嘅現實關係,韓非嘅救國之心
正顯現係佢如何批判其他思想
否定,正係肯定嘅重要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