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係個有陰陽眼的法醫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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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0-18 23:10:43

Case 23.5 醫生之死(5)



朱教授的退休燒烤晚宴接近尾聲,看來朱教授今天的心情真的很不錯,喝了不少酒。到場的人漸漸離開,我原本在大門旁邊等候Elsie上完洗手間一起回去。卻聽轉角有嘈雜聲,聽聲應該是柏熹和教授。

「你不要多説東西,你憑甚麼管我。」朱教授推開柏熹。

「爸,夠了。不要再喝了。」柏熹邊説邊嘗試拿走手上的酒杯。

「今天開心,就不要說這些。」

「你再這樣,我就跟Uncle Samson說。」柏熹從褲袋拿出手機。

「你不啊!你不要啊!」朱教授阻止他,一時失手,將酒杯打碎,碎片擦傷了他的手背,鮮血慢慢從傷口流出。

在場的賓客都愕然,很快賓客們都紛紛邊勸教授,邊細聲叫柏熹去洗傷口,這裏由他們處理。

他用手掩著傷口,但鮮血依然從指縫間流出。我倆四目相交投,看到他眼泛淚光,他馬上低下頭,快步走進屋內,而Elsie也剛好打開大門。

「Elsie,你等我一會兒,很快。」我邊走邊說,走進屋內。我四處查看他去了那,最後在廚房找到他。

他自己一人靠著工作台,尋找急救箱內的物品。

「我來吧。」我說。

他抬頭看著,他沒有想到竟然是我來找他。我拿起他受傷的手,簡單檢查後沒有大礙。我從急救箱拿出一包消毒藥水,檢查沒有過期後就幫他清洗傷口和消毒,然後貼上紗布,叮囑他小心照料傷口,記得定期更換膠布。

「蔣醫生,我知道了。」

「Uncle Samson是……」我好奇為何教授會害怕他。

「他是爸爸的主診醫生,Uncle Samson常常都勸爸爸不要再喝酒,要顧及自己身體。但是他喝得開心就甚麼都不顧。」他反覆弄貼著紗布的膠帶。

Dr. Samson是城中有名的心臟科醫生,有他看著教授的病情應該也沒有大問題。而且看得出柏熹對教授很是關心,有他管著教授都是件好事。

「好了。我先走,你自己小心,如果要塗藥膏就小心一點。」我看看他手上濕疹後說。然後,我將剩下包裝袋扔到垃圾桶。

這時教授已經被扶回客廳,我向他道別後便與Elsie回合,載她回家。幸好,明天是星期六不用趕上班,只是不想她太晚回家,讓丈夫擔心。

我一直開車,看著前面被照的昏黃的油柏路,坐在副駕位置的她說起今天朱教授的情況。原來教授決定提早退休是因為心臟出現問題,經過檢查後發現有動脈粥樣硬化和冠狀動脈血栓情況,暫時先以藥物控制及休養,如果情況沒有改善就需要動手術。

而Uncle Samson是頂尖的心臟科醫生,也是朱教授的主診醫生和老朋友,曾經警告教授如果他自己不愛惜自己,也沒有人能救他,以此勸爸爸不要再喝酒,即使要喝都要有節制,否則就不再擔任他的醫生。

早知道教授的情況就不送酒,始終都不夠得體。

送了Elsie回去,我獨自駕車回家,我調低車窗,好讓清風吹吹。我再次思考張敦然、關博文、趙可瑜他們三人的死,這三人的死究竟是否有關聯,還是獨立的死亡事件?如果只是獨立死亡事件也罷,但是若果真的是關聯事件,背後的動機、兇手、手法又是甚麼?

混亂的思緒。

叮、鈴、鈴

掛在中間倒後鏡的吊飾風鈴吊忽然響起。我從鏡中看到後座出現一團白煙,然後成型。

「蔣醫生。」

「Katie?」我驚訝她來找我。

我找一個安全的位置停下車子在路旁,亮起死火燈,以察安全。

「你找我甚麼事?」我透過倒後鏡看著她問。

「我找回了手鐲。它在柏熹書桌下面第一個抽屜內。」她從口袋拿出手鐲的虛形。

「會不會是博文給他?」我看著手鐲猶疑地問。我不希望先假定柏熹就是兇手。

「不會!它是我們的定情信物!他不會交給其他人。」她提起自己左手,手腕架著同款的手鐲。

「但是你一腳踏兩船。會不會是博文覺得這樣騙兄弟不好,所以將手鐲交給他,想與你斬纜。」我試圖提出另一假設。

「不會!我要選都選博文,他是醫生,又有前途。相反,柏熹只是藥劑師,人工和級數都差很遠。而且他們都不是甚麼好兄弟,之前才試過因為用藥的事吵架,博文更奚落他是落榜的失敗者」

「既然你都覺得博文較好,為什麼還有拖著柏熹?」原來Katie只是收兵,我也替柏熹可憐,你當人家是女朋友,她只是當你是可有可無的兵。

「我不忍心跟他分手。」

Katie自圓其說自己的選擇,她仍然拖拖拉拉是因為不想柏熹傷心,不希望打擊到他。她說柏熹考不上醫科的事仍然對他打擊很大,不希望這樣就離開他,害怕他會接受不到云云。

但事實上是醫院醫生的工作時間長,相反藥劑師的時間較鬆動,也較容易配合她的時間。可以陪她去打卡拍照,有更多的時間可以陪伴她自己。說到尾都只是個自私的女人,名義上兩位都是「男朋友」,而博文就是地位高,可以帶出去見人用的「男朋友」,柏熹就是用來打發時間,陪吃陪玩的「男朋友」。

當日在追思會上Katie表現的如此傷心可能只是演出來,或者會失去一個高級「男朋友」而傷心。

不論她生前如何處理這段複雜的男女關係,但是可以得知的是柏熹始乎知道博文與Katie的關係,如果不是,他為甚麼會有那這隻手鐲。是他自己取得或是有人交給他?物件的主人已經離開,要知道真相就只有柏熹。

既然手鐲的下落已經找出,就輪到下一個疑團:兇手的身分及動機。

三位死者中,一位是曾經發生衝突的同事;一位是入到醫科但分數比他低的好朋友;一位是一腳踏兩船的女朋友,全都與柏熹有緊密關聯。這種種情況都將兇手的矛頭指向朱柏熹。

這樣的關係衝突,有充足的殺人動機。既然這樣,要通知張Sir,要將朱柏熹重新列入嫌疑人的範圍之內。但是,我又有甚麼充分的理據去說服張Sir?就只是單憑他和三人有過節,今天他對好朋友的死不傷心?

手鐲固然是用力證據,但是非法取得的證物不能當作合法證據,不能用作法律用途。更何況是靈魂提供給我。

有時候我都不知道陰陽眼對我來說時間好事還是壞事,你看到,但要裝看不到,這比真真正正看不到還要痛苦。靈體給了你有力的證據,但是卻不能交給警方、用於法庭。

我用力回想今晚他的言行舉動有甚麼有力的證據是與我們手上的證據符合……
紅酒、小花園、玻璃、流血、濕疹……

是濕疹,柏熹患有濕疹,而且情況不輕,應該需要塗藥膏控制病情。這便符合博文甲縫間皮屑組織檢查出有類固醇成分。

我看一看手機顯示的時間:上午1時32分。

我先被Katie靈纏繞,再陷入不斷思考的狀態,不知不覺就已經是凌晨時分。這樣打電話騷擾人也不太好,唯有明天再算,可能明天有另一想法。我將車窗關上,關掉死火燈,從新開車回家。

我洗澡後就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躺到床上休息,這不單是軀體的累,還有腦袋思考的累和頭痛。不知不覺,一睡就睡到第二天的下午。

陽光從窗簾之間的縫照進來,日上三竿才起床。身體上得到休息,但一起床滿腦子都是昨晚的事。打算約張Sir說說我想到的事,但在床邊找來找去都找不到手機,才醒起手機一直都在手袋內。而手袋就放在客廳的沙發上,一整晚都沒有充電的電話早已無電,我將手機連接充電線,才刷牙洗臉。

之後打算開機,但似乎電量還未足夠。算,沖杯咖啡提提神,回回魂,重整一下思路。

我先將熱水從電熱水壺注入手沖壺,放入溫度計,再從抽屜取出掛耳包咖啡,撕開包裝袋,取出咖啡,再撕開封口處,拉開掛耳撐開,掛在水杯上。手沖壺內的水溫合適,取出溫度計,加入熱水到掛耳包,讓咖啡粉均勻濕透,等侯20秒。再將適量的熱水分數次慢慢注入。咖啡的香氣濃郁香醇,聞到堅果的味道,咖啡一滴一滴慢慢滴下。

完成沖泡,將掛耳包扔掉,聞一聞,香濃的咖啡味。

電話應該有足夠的電量開機,我先放下咖啡,重新開電話。

登、登、登、登、登、登
信息通知聲不斷響起,通知也不斷彈出,究竟今天早上發生了甚麼事,我打開即使通訊軟件,全都是不同的信息,連平日沉底的群組都忽然有信息。

「朱教授因心臟病離世。」

「朱教授因心臟不適,送往醫院搶救後不治。」

「感謝各位關心,家父因心臟病發於今天凌晨3時15分與世長辭。後事將稍後公佈。感謝大家。柏熹。」

(未完,待續)

2021-10-18 23:21:19
搵野嚇鳩死自己老豆!
2021-10-19 18:45:56
文呀
2021-10-19 19:35:28
伯熹triple kill!
2021-10-19 20:17:05
2021-10-19 22:48:08
輕輕一推
2021-10-20 00:00:06
2021-10-21 17:35:21
2021-10-21 20:22:24
2021-10-21 22:36:59

Case 23.6 醫生之死(6)



在我沒有開手機,睡著了的10小時,竟然發生了這些事。原本還健在的朱教授忽然去世,一切都來得太突然,我還沒有時間可以消化。

鈴、鈴、鈴
電話響起,是不知明的來電顯示。我沒有接聽,傳銷電話經常都有,甚麼借錢、灣區買樓等,沒有加入通訊錄的電話一概不聽。我按下掛斷按鈕,便繼續看短信、覆短信。

鈴、鈴、鈴
電話再響起,又是同一個不知明的來電顯示 無來電顯示都知係同一個?。依舊按下掛斷按鈕,我毫無心情理會他,轉成靜音模式就算。

朱教授身體不好,心臟有問題,但也不至於突發死亡。不過,昨晚他喝了很多酒,而且情緒起伏,心臟一時不勝負荷都不奇。即使生活健康的運動員都有機會因為心臟問題,因突發心臟病發去世,更何況是已經上了年紀而且有心臟問題的老人家。教授他一生勞勞碌碌,為病人、家屬、學生盡心盡力,可惜還沒有好好享受過退休生活就這樣去世,難免感到惋惜。

嗡、嗡、嗡
電話再三響起,來電顯示為張Sir,我按下通話按鈕,打開擴音器。邊聽他說話,邊回覆信息。

「蔣醫生,為甚麼你不聽電話?」張Sir第一句就用怪責的語氣問我。

「你有打過給我嗎?」我反問。

「醫生,我剛才在忙,請同事幫手聯絡你,誰不知你不聽。」

「我一直都不接沒有登記在通訊錄的電話。」

「別說笑,全行都知你是工作狂,你會不聽電話?你別開玩笑。」他繼續覺得是我故意。

「你喜歡。哪你找我甚麼事?」我不想再與他糾纏。

接著他開始說找我的原因。

原來發現朱教授心臟病發的正正就是他兒子柏熹。他一發現父親心臟病發就馬上報警,並聲稱馬上餵父親吃藥,並持續替他進行急救直至急救員到來。可惜,經過醫生搶救後不治。急症室醫生斷定教授是死於心臟病,由於屬於死於自然,屍體並不會經過法醫驗屍。

如果要向死因裁判官提出要求驗屍,就需要更有力的證據顯示,教授不是死於自然,而是非法被殺。

但是,一時三刻何來的證據?所以警方希望從當晚出席的人口中探出有用的線索。不過,顯現他們找不到甚麼有用的證據。我也坦白說出,當晚較後時段時,柏熹的確與朱教授曾經發生小爭執,但都是教授喝了酒,情緒一時激動。柏熹也沒有露出甚麼負面情緒。

我建議張Sir可以找Dr. Samson,教授的主診醫生。他熟悉教授的病情,可以提供更多教授生前的病情資料,看看教授的情況是否真的有機會突然心臟病發。

我確實可以在這說出我的推斷,不過如果張Sir他自己查得出就更好。始總法醫不是偵探,這些推斷都是我自己的猜測。而且,想深一層,兇手有濕疹,柏熹有濕疹,不代表柏熹就是兇手,這個邏輯推斷其實有問題。加上,有濕疹就是兇手是我假定柏熹是兇手的前提下,用手頭上的資料套進去。

所以,我只提示他去找Dr. Samson,暗示教授的死有可疑。

可是,世事不能盡如計算。Dr. Samson 只說教授有突發心臟病發的可能,所以,最後教授的死因為死於自然。

既然警方得不到甚麼有用的資料,朱教授的遺體按一般程序,家屬認領屍體後便可進行安葬儀式。

朱教授生前只剩下一位同住的親人—柏熹。身後事主要由他一人主持,儀式一切從簡,簡單的告別儀式後便會火化,並與早年因癌症離世的太太合葬。

教授桃李滿門,建交識廣,來送別的人為數不少,由於柏熹不想進行特別的儀式,所以前來的人都是來慰問一下,向教授道別。

「柏熹,節哀順變。」我對他說。

「有心,謝謝你。」

「找個時間放假休息一下。」

「會的,會的。」

由於到來的人不少,我便坐在會場外面,到來的都是教授的學生、朋友和同事,大家都想不到上一次燒烤活動已經是最後一次看到教授。

「節哀順變。」一把熟悉的聲音。

「有心,謝謝你。」

「想不到你身邊的人會一個一個離開。」

「生死有時,誰也不能控制。」

「想不到你都想的挺開,給我就做不了。」我走回會場,看到張Sir正在與柏熹對話。

「醫院是生死交集的地方,都習慣了。」

「是嗎?看你好像一點都不傷心,先是兩位好朋友先後去世,接著就是爸爸。你不覺得很湊巧嗎?」

柏熹不回答,也不作任何動作。

「這位先生,這裏是教授的告別式,如果你不是來向教授道別,請你離開。」旁邊有其他人開口。

在場的人紛紛擾擾,張Sir最後敗退,轉身離開。

「張Sir,你有聽過『凡兩個物體接觸,必會產生轉移現象。』這句話嗎?如果你不懂就問問蔣醫生。」他向著有用無謀的張Sir說,別具諷刺意味。

「你有證據就來拉我。可惜你沒有。」這可能才是這話的意思。

這句話我當日去男校分享時都有說過過,用作講解法醫工作內容,莫非柏熹當日也在?不,我記得他好像是那間男校的舊生。

園藝學會主席、花園、種植、泥土、花、植物、花盆⋯⋯
骸骨、不同的動物骸骨!

我小心地退到會場外面較遠的地方,取出手機,上網查看該男校園藝學會歷屆主席。果然,柏熹榜上有名,而且更在當年取得種植比賽獎項。可是,之後園藝學會就因為會員人數不足,處於停止運作的狀態。

骨頭含有豐富的鈣質,經過加工可以成為有機磷肥,是一種很好的肥料。男校花盆內有動物骸骨做肥料,怪不得長得那麼美。這樣來說,時間線完全配合,柏熹身為園藝學會主席,當時基本上都是沒有甚麼活躍會員,只有他一人打理平台花園,動物骸骨很大機會就是他埋在花盆。這種種情況都顯示柏熹這人並不簡單。

根據科學調查,連環殺人犯、心理變態、反社會人格等罪犯都曾經虐殺動物,甚至以動物作為殺人的預習。

但是,這些都不是甚麼有力的證據,我還需要更實在的證據才可以請張Sir動手。

「靜文。」聽到熟悉的聲音,我轉頭看看四周,沒有熟悉的臉孔。

「靜文。」我再聽到。

「是我,Professor Chu。」

「是教授?」教授由煙團成型。

「是。想不到我這個篤信科學的人竟然以這種方式與你交談。」

「教授……」

「原來靜文你是看的到,聽得到的人。怪不得你之前常常在產房看著無人的角落,原來你看到的比平常人多。」

「是……但是,我是醫生。我是專業的醫生,醫生就應該講求科學,所以我也沒有特別提起,也儘量假裝看不到。」

「明白的。」

教授以前就已經常常叫我不要看著角落發呆,其實我是看角落的靈體,他們嘗試與我溝通,即使我假裝看不到,但都難免被他們吸引到。而產房就特別多靈體聚集,他們排隊等後輪迴轉世,再次來到這個世界。所以,有時候都難免會被他們影響到。

「教授,你來是因為放不下柏熹?」靈體來得自然是有事放不下。

「不是,我是放不下你。」教授露出擔心的表情。

「教授,不要緊。最重要的是你放下,放下在世的掛牽,了結生前的心願才可以安心上路。人已逝去,就不要在想在世的事。」我勸他要放下過去的事。

「不只是我,你也要。她是我行醫一生最難忘的病人,我知道很難放下,但是…」教授還未說完,我就搖頭制止教授。

鏗、鏗、鏗
是牛頭馬臉大隊快將到來的聲音。

「教授,你還有甚麼心願?我盡力幫你。」我不想教授再說哪件事。他的話將我存在腦海深處的封條撕開。記憶就像按耐不住的怪獸,封印一旦被解開,就急不及待地衝出來。

「是的。靜文,可以拜託你幫我跟他說句『對不起』?這樣就可以。」教授略帶慚愧。

「就是這句話?」

「是。我不是個好爸爸,或許我不是個稱職的爸爸。」話畢,牛頭馬臉大隊來到,將教授接走。

「蔣法醫,不好意思,打擾了。」牛頭大哥傳遞這句話給我。

「不要緊。希望沒有阻礙到你們。」我也向牛頭大哥傳遞這句話。

「蔣法醫,提提你。生死有時,不要干涉已經安排的生死之事。」

「知道。」

「你知道,還要做的到。否則,你會很辛苦。」牛頭大哥囑咐我。

然後,我目送教授和大隊離開。

不要干涉已經安排的生死之事。

這句話是甚麼意思?平時他們都不會這樣特別說甚麼,莫非他們已經知道了一些「經安排的生死之事」?

是,明明我就已經試過這種無力感,一種無法掙脫的痛苦,不管過了多久它也會像影子般跟著你,永遠無法擺脫。但是,我卻無法接受明知有人會在你面前死去,卻無動於衷。

人救一定要救,但是要如何去救?

(未完,待續)

2021-10-21 23:33:56
好正,支持樓主
2021-10-22 00:31:15
2021-10-22 01:09:48
多謝大家支持,儲到200正評啦
搬屋情況理想,好快會回復正常出文
再一次多謝大家,鍾意就留名推post正評追文
2021-10-22 09:42:55
正評俾樓主,快D出文
2021-10-22 09:47:43
好睇呀
2021-10-22 10:23:36
2021-10-22 12:35:04
lm 推
2021-10-22 16:20:13
好好睇
2021-10-22 19:17:22
搬屋真係好多嘢煩
辛苦樓主啦
2021-10-22 23:25:57
支持樓主 第一次睇呢類型既故
2021-10-23 00:38:59
繼續支持真係好好睇
2021-10-23 14:04:00
好睇幫推
2021-10-23 23:09:21

Case 23.7 醫生之死(7)



依照柏熹的殺人對象推斷下一位應該都是醫生,出現在這的醫生人數都不少,要找出下手對象一點都不容易。可以幫到手的只有張Sir,我應該用甚麼名目去找他?

我左思右想,應該如何說出口?我有陰陽眼的事不可以讓他們知道,但是現在是緊急關頭,又應該如何是好。

熟識的人影在我面前走過,是柏熹。他手中拿著一個盒子,神態自如地往大門走去。確保他離開後,我返回場地假裝找他,其實在打探他要往哪。他姨姨說有位教授的好朋友來了,想單獨跟他說說。

「他們去了小花園。」

我有禮貌的謝過,然後離開會場,走下樓梯,推門往小花園走,經過吸煙區時,看到他和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在一起,這裏有些草叢,幾張長椅和一個已經放滿了垃圾和煙頭的垃圾桶。

我悄悄在遠處看著他。傳信息給張Sir,報告一下他的位置,並告訴他柏熹形跡可疑,希望他可以過來看看。

我蹲在不遠的地方,停留在轉角,偷偷看著他們。柏熹打開手中的盒子,取出一根煙。這刻我才知道他抽煙,明明我替他洗傷口時聞不到任何煙味。為何他會抽煙?

他還給了根旁邊的男人,男人轉身看著柏熹。原本一直背向著我的男人露出側面,是Dr. Samson,教授的主診醫生。他們兩人一起在這有甚麼要說?不在會場說,而是要來這個偏僻的吸煙區。

「世侄,之後有甚麼要幫手uncle幫到的會盡力幫。」

「多謝uncle,不過應該都沒有甚麼要勞動你。都走了。」

「就是只剩下你一個,uncle才不放心。」他拍柏熹肩膀說。

「不用了,我自己一個可以。」他聳肩,擺脫Dr. Samson的關心。

「好的。」他也只好放下手。

「不用你假裝關心。當年你不收我,你還跟爸爸說我壞話。不是你,我現在已經是醫生。不用你們裝好心。」柏熹忽然動怒。

「當年無收你是因為其他學生有更好的表現。另外,我沒有在背後跟你爸說甚麼。請你不要誤會。」

「誤會?我爸常常都說我不成才、在你們這班醫生朋友面前說我不努力都是誤會?」柏熹越是激動,還推撞Dr. Samson。

氣氛越來越緊張,張Sir究竟去了哪?剛才還在會場裝凶作勢,現在要你的時候卻不見人影。萬一柏熹激動起來,動怒殺人,我怕我處理不到。張Sir,你幹嘛這個時候才失蹤。

「世侄,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們下次再說。」Dr. Samson拍他肩膀,轉身離開。他將手上的香煙吸多幾口,便扔到垃圾桶頂的煙灰缸,返回會場。

而柏熹就自己一人站在花園。這時,張Sir回覆短信,說他他要剛才有事要處理,返了警局,現在趕回來。

不久,我聽到大門有人大叫,我馬上趕過去,查看發生甚麼。在場已經有數人圍觀,我從人群縫間看到人倒臥在地。

「大家散開少少!」我大喊,然後上前查看,是Dr. Samson。他除了失去知覺還有抽搐的狀況。馬上請旁人馬上報警,而我就替他簡單檢查後並進行急救。

「醒呀!Dr. Samson醒呀!醒呀……」

我邊急救,邊說。我沒有想過,我還會替人急救,還會嘗試用我雙手去救人。我按著Dr. Samson胸口,一下一下有節奏地按下去。這種觸感、用力的深度、每一按一下都用力將患者從鬼門關扯過來。

膝蓋卡卡作響,汗水從髮尖滴下,手酸了,腰累了。但一下都不能小,心中數著,按著節奏,一下一下按下去。

「Dr. Samson你醒呀、Dr. Samson……」

我只顧數著心外壓的次數及人工呼吸比率,無暇理會其他事。不久,救護車的鳴笛聲響越來越近,救護員到來,他們接手替昏迷Dr. Samson進行心外壓及戴上呼吸輔助器,送往醫院急救。

可惜,一切都回天乏術。牛頭馬臉要接走的是原來是Dr. Samson。

事情發展得不可收拾,柏熹固然被抓,加上案件涉及城中著名醫生,媒體都紛紛留意。可是柏熹又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全程一語不發。雖然警方已經知道是他殺害朱教授的主診醫生Dr. Samson,但是犯案的細節仍然還找不到,警方當然希望兇手可以親自說出。

最後,張Sir聯絡我,希望我可以來警局,嘗試讓他說出甚麼。既然教授交代了我,我也應該完成教授的心願,將教授的話傳遞給他。

在證供房,柏熹雙手鎖上手扣,手扣連接著房中間的三角形桌子。他默不作聲,軟攤在椅子上,昂頭,閉目養神。證供房的氣氛與解剖室很像,空氣的沉重度與解剖室不相伯仲。

「柏熹。」我走進房間,坐在椅子上,說。

「是你,蔣醫生。」他知道我來,回復正常坐姿。

「是。」

「是張Sir,叫你來,是嗎?」他看著單向玻璃說。

「是。」

「蔣醫生,你沒有必要與張Sir這個呆子有甚麼不必要的往來。他人太笨,只會拖低交談的水準。」但他眼睛不是看著我,而是攝影機。

「我們只是工作上的往來。」

「好,你來都是他們想套我口風。他們都已經知道是我殺Dr. Samson。殺一個人和殺五個人都是一樣,都是終身監禁。不是嗎?張Sir。」他最後一句都是看著攝影機說。他的語氣和態度與我之前認識的他又很大的分別。這個柏熹有這自信,與之前的他判若兩人。

「某程度上來說,是。但作為法醫卻不是。」

「是嗎?怪不得你是爸爸的得意門生。他常常都在家讚你,說你是個好醫生。唧唧歪歪的。我才是他兒子,但是我從來都沒有從他口中得到任何讚賞。他只會稱讚別人,他只會欣賞別人。」他露出惡臉,開始說出事情的真相。

「作為法醫,我希望可以讓死者沉冤得雪,讓死者可以完整地走完一生,不留遺憾。」我盡力壓著自己的感情,冷靜地說。

「是嗎。可惜不是所有醫生都想你一樣有使命感。張醫生他亂開藥,根本就沒有了解過病人的需要。他只不過想早點下班的庸醫,毫無責任感,這些廢物還配當醫生?」話畢,他冷笑一下,嗤之以鼻。

「是嗎,你覺得你自己很合適當醫生。其他人都不配?」我問,既然他說了,希望他可以繼續說下去。

「不是,你不同。你與他們不同,當你爸爸說你要轉科,我一下了覺得原來醫生還會有好人。還會有醫生會因為病人的死而覺得自責。」

原來,教授在家說了這些。當年的事我大受打擊,最後決意轉科,因為我無法再接受到有病人在我臉前死去,病人身體漸漸變冷的觸感,我不想再面對。

「蔣醫生,我一直都很仰慕你。覺得你是個很好的醫生,你努力向上,不像趙可瑜,這個可恨的婊子。炫耀自己家中的生意和家族的名聲,靠家勢、靠樣子。她還一腳踏兩船,欺騙我感情!我一心一意對她,她呢?只當我是兵,那八婆壓根兒瞧不起我,在她眼中和哪個老而不一樣,瞧不起我。」他一心一意對Katie,從他的語氣就感受到,有多愛就有多恨。他當Katie是女神,誰不知,她只是個亂搞關係的婊子。

「我沒有你所像的這麼好。」

「不是,你很好。你不會自吹自擂,你聰明,但低調。你看關博文裝聰明還要扮偵探查案。他只是個分數比我低的人,考得上醫學院就真的以為自己聰明。他考得上都是我幫他補習。這個世界最討厭的人就是裝聰明的白痴。」

「所以你因為恨他們所以才殺他們?你要殺他們來證明你自己?」我試圖套他說出是他殺死五位死者。

「他們當醫生的就可以看不起人,眼都長在額上。個個都自視過高。」他眼中露出的單單是憤怒,還有恨。他一直以來對醫生們的恨意和怒意,死者們剛好觸法到他心中的痛處,才慘褿殺害。

可能一直以來在教授的言語之間讓柏熹感受到莫大的傷痕。他一方面覺得自卑,為何自己偏偏考不上醫學院;另一方面,卻對醫生帶有怨恨。在憤怒和怨恨蓋過雙眼之下,已經失去理性,越發偏激。

「柏熹,你爸之前交代我,有句話要轉吿你。」也許只有教授的話才可以解開他心中的結。

「你看,他連有話要更我說都是要人轉告,他究竟有多重視我。」

「對不起。」我鄭重說出教授交代給我的話。

「甚麼?」他疑惑地問。

「教授跟你說『對不起』,他向你道歉。」我再重覆,希望他可以接受到教授的心意。

教授知道自己一直對柏熹的言語、態度都不太好。某程度上,柏熹要殺他都是他自己一手做成,若不是他放不下身段,放不下作為父親的尊嚴,坦承地與他好好溝通,也不會造就出這個柏熹。

「你別說笑,我從來都沒有聽過他說對不起。他是個自我為是、高高在上的大醫生。他會更我說對不起?蔣醫生,以你的聰明才智,要編就編個好一點的故事。」他依然不相信教授對向他生前所做的事道歉。

「這是真的。他覺得自己不是個好父親,沒有做好一個父親應該要做的事。」

「他現在才說,太遲了。一切都太遲了,做了這麼多年壞人,竟然忽然想當好人。不論怎樣,他只不過想自己好受一點……不,我不會讓他好受!」他激動地捶打桌子。

「柏熹,放手吧。執著以往的事只會讓自己痛苦。放手才可以放過自己。」我看著他握的緊緊的雙手。至從我說起教授,他就變得緊張,把雙手握成拳頭。

「我沒有……」這刻的他就如犯錯後被發現的小孩,迴避我的眼神。

「你有,你執著教授對你的看法。你口裏說多看不起醫生,但你心中仍然耿耿於懷,你希望當上醫生,證明給你爸看。你希望的到他的認同。」我一句一句說出他心底話,步步緊迫。

「不是!不是!我不是!你⋯⋯你不要假裝很明白我!你和哪些醫生都是一樣,自以為是!你根本和他們一樣!你不要以為自己很聰明就可以看穿我!」他情緒激動用力捶和搖晃桌子,扣在桌子的鐵鍊發出鏗、鏗、鏗、鏗的聲音。

由於他情緒激動,一直在單向玻璃另一邊觀察的張Sir決定終止會面。打開門,先讓我離開口供室。

這次會面我見識到真正的柏熹。他不再是那個假裝謙謙有禮的公子,而是有血有肉、有情緒、有感情的人。儘管他的情緒是憤怒、怨恨和激動,但這才是真正的他,真正的朱柏熹。若不是他殺了人,他也只會繼續帶著面具,虛假地做人。
2021-10-23 23:09:54
最後,化驗現場找到的煙頭,發現其中一個樣本笨含量比一般香煙高,而且檢驗到Dr. Samson的DNA。所以可以證實Dr. Samson死於柏熹的加料香煙。笨本來就是香煙已有的成分。而笨有一種屬於它獨有的淡淡香氣,而吸入大量笨會導致乏力、噁心、昏迷、抽搐。

警方得到搜查令後,還在醫院的儲物櫃找出不同的藥物,包括:鎮靜劑、麻藥、安眠藥、抗憂鬱藥及可以偽裝成心臟病發的顛茄以及加入香菸所用的笨。另外還有張醫生經常會喝的紙包飲品,經化驗後發現飲品內有含有鎮靜劑。

而書房就發現趙可瑜的藥單、貼有她名字的藥袋及博文的手鐲

查出不同證據後,他也只好和盤托出。他將已經加料的飲品和一般飲品調包,令他服用過量鎮靜劑,失去知覺,再加上在車子動手腳,導致一氧化碳中毒。然後,用吸入式麻藥迷暈關博文,再將他扔下高樓。其後,假裝關心,替趙可瑜分藥,事實上是將處方藥物更換成高劑量的安眠藥及抗憂鬱藥。接著,再用藥殺害教授,偽裝成心臟病發。最後,用加重了笨的香煙讓Dr. Samson吸入大量笨致死。

警方所需要的證據都已經全部找到,五名死者的真實死因全都查出。案件也正式進入法律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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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好友都想讀醫,你首次嘗試已成功,但你的好友卻在多間醫學院接連失敗,你會如何安慰他?」面試教授問。

「我不相信我的好友會失敗,因為我相信他一定會成功。他比我優秀,我一直以來都得到他很多的幫助。所以,我相信這般優秀、樂於助人的他一定會被取錄。」白色襯衫貼上博文二字的考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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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好友都想讀醫,你首次嘗試已成功,但你的好友卻在多間醫學院接連失敗,你會如何安慰他?」面試教授問。

「我會安慰他不要緊。不取錄可能有很多原因,條條大路通羅馬,說不定你可以在另一方面有更好的發展。勉強不一定有好的結果,太固執反而會弄巧反挫。社會上也有不同的職業可以幫助病人,大家各司其職,不同崗位上發揮所長也可以幫助並病人。」淺藍色襯衫貼上柏熹二字的考生說。

(本集完)

2021-10-23 23:26:56
苯 vs 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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