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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三章──教皇.八
「憑甚麼!」
一道尖聲的厲叫,打亂了所有信眾感動的心境,不由得睜開眼睛,皺著眉頭盯著那個人。
於牧恩身後,方柏猙獰若鬼,那身白袍此刻卻是又灰又髒,看起來更像個乞丐:「憑甚麼你就能進從聖塔?!喔……我知道了!肯定是你們這些下賤的人逃到異魂大陸,找了甚麼取巧的方法,找來這三年假冒的聖物!」
這下就連同時奉神派的神職人員面色也有點不太好看。
白冠為日,黑杖為星,同時也是奉神、侍神兩派的色調。
金色的月袍,代表從聖。
那流溢著白火的神冠、如夜色般的長杖,及那似月華般的聖袍。加上剛才那天雷叩門,聖光成引的一幕,還能有假的?
雖然侍神、奉神兩派對立,但對「教宗效命」卻是如本能一般的命令。所以在牧恩走出來的剎那,不論侍神奉神皆上下歸心。
牧恩沒有看向他,而是看向了王思平,溫和一笑:「王思平,出列。」王思平渾身顫抖,帶著激動的走出來,就連雙腿也是發抖:「教……教宗大人!」
牧恩微微笑著:「你可願擔任侍神派的大主教?」
王思平腦袋一白,愣愣地看著牧恩,說不出話來。而一旁多乾也是陰毒地看著牧恩,啞聲道:「哪怕你是教宗,剛才侍神派的解散已成事實!」
牧恩似是有點奇怪地看著他:「然後呢?」
多乾反倒是一怔。
「解散了侍神派,現在我命令重組侍神派就好了。難道是天神教太久沒有教宗,都不理解教宗的權力了?」
多乾旋即面色煞白,無話可說。
這時王思平終於反應過來,雙膝跪地膜拜:「王思平願擔此重任,為弘揚天神教義捨去殘身!」牧恩倒是笑吟吟的扶他起來:「別別別,你捨身,還有誰能帶領侍神派?」
把王思平扶起後,牧恩又看向奉神派那邊,星杖遙指:「妳,出來。」
林青玲本來也在教宗重現世間而震撼著,旋即便發現那杖首及目光所向,似乎是自己……她有點可愛的指著自己鼻尖:「我?」牧恩微笑點頭,似乎不是看著一個同年人,而是老者看著頑童般慈祥。
林青玲同樣有點身子發軟的走出來:「拜見教宗大人……」
牧恩搖頭,溫和開口:「妳叫甚麼名字?」
「林青玲,奉神派駐伏龍市樞機。」
「青玲,有興趣執掌奉神派,與我結伴傳揚教義嗎?」
林青玲的反應幾乎跟王思平一般,似是聽到甚麼難以置信之事,壓根兒反應不過來。
方柏那如鬼般的聲音再次響起:「我方柏才是奉神派的大主教!哪怕你是教宗,也不能無理罷免我!」
方柏面色猙獰,似乎下一刻就要撲到牧恩身上:「更何況,我從不認你這個教宗!」秦桑不知何時已站了起來,木無表情看著他,如看著一個死人。
牧恩看著秦桑,然後搖了搖頭。秦桑會意,再次如影子一般退到身後,只是那漠然無色的目光仍然冰冷地落在方柏身上。
「你私德有虧,不能擔任大主教之位。」
方柏冷笑:「我方柏行事光明磊落,何來私德有虧之說!」
牧恩沒有與他廢話,握著教典的手朝方柏輕擺。一直在他頭頂燃燒著的白色火冠,戛然分出一抹火焰,像一個火環般落在方柏頭頂。
方柏怔怔地看著那火環,似是想起甚麼,面色蒼白。不單止是他,但凡是熟悉天神教典的信眾,都想起了那段教義。
「聖人出世,頭戴白冠,是為日光。手執黑杖,是為夜星。身披金袍,是為明月。」
「日光洞悉陰霾與謊言;夜星洗滌精神與心靈;明月照耀聖人與神僕。」
「你們應稱此為聖器,因為那是我要賦予聖人最鋒利的寶劍。」
這段教義乃是記載在天神教典之中,只是很多人以為那是對聖物的描述。
但現在……
火環在上。
牧恩靜靜看著他:「你可曾有到過天神市外城的教堂告解室,擔任過職務?」
方柏只感一切都被看穿。
內心早已有回答的想法,但說出口卻變了另一個版本:「從來沒有!那是已故向大主教安排我,奪去你養了多時的聲望,取而代之!」話甫出口,他已是如著魔一般,面色盡是匪夷所思。
至於其他信眾早已嘩然開口,唯李成仙等人面露冷笑連連,早已心裡有數。同時,他們面上也是帶著「我早就說了」的洋洋得意。
「日冕在前,你不能說謊。」
牧恩平靜地看著他:「你現在還要堅持下去嗎?」
哪怕方柏不退位,在自己承認了奪去牧恩聲望的事件後,肯定也會遭受無數信徒的彈劾。
只是方柏腦袋一片空白,就連自己怎麼離去不知道──也不會有人在意。
人們只有知道,從今天開始,天神教重新迎來他們的教宗。
王思平、林青玲執掌侍神、奉神兩派。
很多信徒對於天神教的未來充滿期待。
不論各地的新聞有多震撼,都不會比得上這一單──久違百年的教宗現世!
在解決了天神教的基本事務,牧恩自腕間千機環,撥打了一個號碼,微笑著道:「幸不辱命。」
………………
聯邦也是有別的地方不受南城侵占的影響。
一般來說,這種地方都有某些相似之處──具非常獨特的目的性。
如天神市乃天神教的聖地,就連南城也不敢逾越。畢竟宗教的力量很是強大,誰知道整個世界裡有多少天神教徒?若執意想要掌握天神市,隨時南城自己率先內亂。
又像木生市、不顛閣……
除此之外,也有一個相當特殊的地方──罪惡市。
不論世界換誰當家,罪惡市都有其存在的必要。比起機鬥城,罪惡市才是真正聯邦藏污納垢之地。犯了甚麼罪的罪犯,都會來到這裡。所以罪惡市的變化,比起外界各市的影響不算大。
十年的時光,足以改變很多的事情。
曾經張風被困在這裡的時候,那一代的獄長名為王燦豐,行事圓滑、性格貪財。後來被揭發之後,引起聯邦的重視,調任了有軍方背景的平剛擔任新的獄長──誰知道又遇上了劫獄這等大事。
平剛自然得負上責任,引疚辭職。
但之後聯邦適逢大變,後來更是被南城揮軍北上,成為這片土地的主人。
已沒有人關注罪惡市,也沒有留意到新上任的獄長。
那是一名男人,名為韋武。
同樣軍方背景,卻並非出身名校。但他就是靠著曾經在東湖的實績及在軍方的人脈,一步一步的踏上去。就在很多人以為他的目標是軍方重要的官職,甚至是國防部長……
他卻來了罪惡市擔任獄長,一下子便是十年。
只是很多人不知道,他的父親是誰。
他的父親,在紀錄中只是一名酒店裡的經理,算是小康之家。
但那家酒店,曾經是獨一無二的酒店。雖然現在已被戰火摧毀,卻是隔著萬萬里,在入目盡是紅土的大陸之上,重新建起了一家客棧。
那酒店是寰宇酒店,韋武的父親,是韋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