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成
2021-07-26 07:30:26
第七百四十六章──千個瞬間
「老鬼!」
「哼!」
太陽一聲重哼自腦海中響起,於張風身前憑空出現猙獰巨魔的虛影,看上去形同骨骼的胸膛。
炎魔之軀!
轟!
張風整個人被轟飛,卻又在途中沒入空間裂縫,轉瞬間又重新站在南宮傾世身前,那抹炎魔的虛影已是再次消失。
「小子,那是……」
「嗯。」
張風已是想起來了。不論是那憑空冒出的冰錐,還是那勢如破竹的滅陽一刀……
是曾經伏殺太陽、世間初見異魂者與魂甲配合的呂明博及趙盈秀。最終只剩下杜乘風,更衍生了張風與江小白千里狼狽而逃的故事。不論如何,那曾經舉刀成火,以及那圓環凝冰的兩個異魂者,還是帶給張風及太陽很深刻的記憶。
但現在……
張風漠然看著南宮傾世:「沒想到,以智謀聞名於世、不屑外力的南宮傾世,竟然還是一名異魂者……不。只是用了甚麼手段吧?」
他內心的疑惑不少,首先是那件白色的裝甲,看上去竟與自己以【法兵】法門製成的夜神極其相似,但當中並沒有那種道法自然的感覺,大概是以其他手段製成。但從中,張風同樣能夠感受到張春樹的氣息,就如自己那件漆黑的風衣一般。
雖然比起自己的【夜神】遜色不少,但卻同樣有極強的防護作用及增幅效果。
其次,雖說裝甲能隔絕魂力波動,但從剛才那一連串的交手,魂力波動都是源於他手中那把血刀。加上南宮傾世那種略顯怪異的行徑,大概是用了某種神秘的法門,令他擁有異魂者的能力。
「風子,我剛掃瞄了南宮傾世。他身上的裝甲也是奇特,明顯與你的【法兵】不同。而是一種透過異能製成……但其防禦力、對速度、力量的加成與你的【夜神】不相伯仲。」
「裝甲雖隔絕了探測,但我還是從中捕捉到了很多有趣的信息──他手中那把短刀魂力波動極其濃郁……甚至恐怖。而隨著戰鬥,那短刀的魂力波動會產生波段變化。」
太陽不耐煩的聲音響起:「說人話!」
以軒的聲音一頓,旋即開口:「簡單比喻,就像那短刀如我們所認知的『電視』。但上一刻還是呂明博的頻道,下一刻又能切換至趙盈秀的頻道,詭異至極。」
「對此我作了運算───南宮傾世本來是異魂者的可能不高於百份之七,而他所有異變的源頭便是他手中短刀的可能性達到百份之六十八。」
腦海裡念頭交談,只是瞬息間的事情。
南宮傾世的面罩再次解開,露出那越發詭異的臉龐。雖然看出年輕時的豐神俊朗,但眼眸卻似隱見血絲,狀若瘋狂——偏偏神情卻又保持著絕對的冷靜。
瘋狂與冷靜之間,保持著一種絕對的平衡,因此帶來一種異樣的恐怖。
張風看著他的模樣,漠然開口:「堂堂南城之主,也會為了力量變得如此瘋狂。」
「瘋狂?」南宮傾世露出傾耳靜聽的模樣,忽然咧嘴笑道:「身懷三個靈魂、如人格分裂的你,沒資格跟我說這種話。」
……………
戰場被一分為二。
作為南城聖戰者的高手,他們自然想要去援助南宮傾世──雖然不理解向來只是普通人的南城之主突然變成異魂者,但不論如何張風還是首殺的對象,這是無容置疑的事實。
但當他們想要去支援南宮傾世的時候,卻已經被死死拖在戰場之中。
張風瞬間轉移撲向南宮傾世;
六台機甲齊刷刷想要轉身去援,最慢的那台機甲,卻不知何時右腿被一根燦金的繩索圈住。
這台機甲很是怪異,通體灰黑,呈人形。頭顱製造出來,卻是一張露出詭異笑臉。
機甲──【石佛】。
他是鄧肯,異能是【石化皮膚】。與裴子俊各是兩個極端,他只能強化自身的皮膚,當坐上機甲後,他便是最強之盾。十三聖戰者中,就連最強大的高為光也是怕了他──因為皮粗肉厚,高為光破不了他的防禦、鄧肯也打不贏高為光,索性不打。
繩索猛地勒緊。
鄧肯先是一怔,旋即又露出冷笑,任由機甲被拉過去。隨著拉動,石佛機甲渾身上下變得黝黑,似是一尊於風裡雨裡打磨數十載的石雕神像。
觀音莊嚴神聖、石佛肅穆不語,兩台機甲似是相映成趣。
對著被綑仙索拉來的機甲,觀音的攻擊已是落下。
但鄧肯面上冷笑依然──就連最頂級的光學武器都無法在硬化後的石佛機甲上留下痕跡,更何況……
啪啦!
當其他聖戰者聞聲轉過身來,便已看到那令他們目眶欲裂的一幕。
充滿古樸氣息的青色古劍,已是筆直洞穿了該機甲駕駛艙。石粉、火光與血跡,漫天飄灑下來。
…………
信惠面色漠然,傾城的容貌卻帶著一抹蒼白。
鄧肯確實足以自傲.哪怕是信惠駕駛著觀音,也不可能「瞬間」擊殺他。
所以她把「一瞬間」分割成「千個瞬間」。
她動用了魂技【時界成畫】。實際時間的彈指剎那,在信惠操控的觀音手下卻是拿著【絕仙劍】與【碧蕭矛】,在石佛機甲的胸口點了三百多記攻擊方能破防,最後一劍穿心,方有眼前驚心動魄的畫面。
對信惠而言,時間並不公平。
因為都在她掌控之中。
剩餘的五位聖戰者看著如獵物被貫穿身體的石佛機甲,看著那莊嚴神聖的觀音機甲,內心不由得冒出徹骨的寒意——彷彿羊群遇上獅子的一種發自本能的畏懼。
異魂者講究的是天賦,像陳小花這種覺醒不久便能強大無比的異魂者。而最簡單能夠體現出天賦的,便是異能的種類。
在不計算使用者的情況下,「時間」屬於頂級的異能。放眼天下真要能與信惠比擬的,大概只有掌控「空間」的張風了。
信惠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們,沒有吭聲。
但她的態度表露無遺──休想離去。
你們敢走一個,我就瞬間殺一個。
你敢不敢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