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說
2020-10-08 02:18:47
「上面呢到可以係關口,鰂魚涌條地下路軌係過海駁住油塘個邊?我印象中。」王達尼算算手指,說:「兩邊來回,我諗大概三至四個鐘?」
「油塘太危險,好似無以知倖存區喺嗰到運作,先連去調景嶺站,如果呢個計劃真係啟動嘅話。」我看著港鐵路線圖,說。
「即係大本營個邊,可以嘅,反正大本營本身有條橋,係連佢地鐵站到。」王達尼轉念又想出一個問題:「不過有兩樣好麻煩嘅事,第一夕鯨國批唔批准,其實即係天環人,第二路軌入面會唔會有咩危險。」
「第一個問題遲啲再處理,睇睇第二個問題先。」我落到月台,跳下路軌。
「喂,咁黑你睇到嘢嫁?」王達尼叫住我。
「點會睇唔到?」我忘記了,王達尼夜視能力應該沒我那麼好:「你喺到等下,我自己去睇。」
「咁你自己小心。」說罷,王達尼就坐到月台的長椅上抽煙。
在路軌上,我持續往過海隧道的方向前進。
當我走到足夠深入的位置,脫離到鯨寨之外的範圍,才聽見病者的笑聲。
不知道是否路軌太悶熱,我手腳滲汗的速度異常地快,到後來病者的笑聲越來越近,我才知道這路軌裡藏著什麼。
大鼻。
一大群的大鼻,正站立在路乾上長眠。
說來奇怪,看似長眠的他們鼻孔仍然一呼一吸,不斷釋放出體內自製蘊釀的各種氣體。
停留在這兒不到三分鐘,我的手經已極度痕癢,像快要冒出水泡。
要不是鳥嘴面具附有濾毒芯的話,相信我都早就死掉。
為免有生命危險,我決定暫時回去。
「點啊?條路軌暢唔暢順?有冇見到停咗喺半路嘅列車。」王達尼見我爬上來,便問。
「極度危險。」我答。
「哇......你隻手咩事......」王達尼對我手背情況,感到極為驚訝:「紅哂、生哂嘢咁嘅!?」
「嗰到唔少大鼻,佢哋幾乎二十四小時咁釋出毒氣,然後毒氣就停留喺路軌入面。」我舉起自己短短三分鐘,就通紅腫脹的右掌:「身體對毒素有反應都好啲,如果係無聲色無味嘅毒,可能一唔為意就會死。」
「你講到唔係一回事咁嘅......」王達尼想著如何治癒我的手:「點搞?我哋鯨寨無醫生,但我記得有個阿婆係做過護老院......」
「少事,我一陣返協會搵蒙柯亞處理就得。」
「如果你都搞到咁,咁一般人更加搞唔掂。」王達尼想著想著,又說:「其實都係,如果係開拓到嘅話,夕鯨國可能一早都派咗人去開路。」
我想,港島南的情況可能一樣。
「有冇方法呢?」王達尼又望向我。
「有,生化保護衣,不過宜啲都係政府級物資,應該係初頭處理病者爆發嘅時候,就已經用咗。」我說。
王達尼摸著下顎:「咁,呢個計劃可能......」
「等陣......」我好像記起了什麼,說:「我記得,艾匡之前住嗰個地方,係爆炸品處理場嚟,嗰到好似有兩件保護衣。」
「認真?」王達尼想一想,又覺困難:「但得兩件嘅話,即係最多只可以兩個人喺路軌下面清理大鼻,而且身手應該會差好多,有槍可能好啲。」
「槍更加唔得,大鼻釋出嘅過百種化學氣體入面,只要有其中一種係易燃性,咁就玩完。」我說。
「好高難度......」
「呢啲就係病獵存在嘅意義。」我坐在他旁邊。
墨說
2020-10-08 02:18:57
這無人的港鐵月台,讓我想起黃竹坑車廠的七名病獵。
他們還在苦戰中。
「班天環人,有冇搵你?」
王達尼彈走煙蒂:「未有,可能佢哋見鯨寨有利用價值,先會主動聯絡我。」
「嗰個李躍龍,天環區嘅管理人,佢前日咪話自己阿爺唔見咗。」我說。
「嗯,首富啊嘛。」
「我殺咗佢阿爺。」
「咳!咩話?」
「佢阿爺當時都喺賊營入面,我只可以郁手。」
「咁佢知唔知?」
「俾佢知道嘅話,應該唔會放過我。」
「佢地位好重下,M你咁都殺得落手......」
「嗰個老頭,佢一心想娶個後生過自己五、六十歲嘅瑪希會長,呢種人除咗殺佢,別無手段,有錢佢哋就會覺得為所欲為。」
「唉,整啖啦。」王達尼從西裝袋,拿出兩樽酒。
那鐵罐是長長方方的,應該是私釀酒。
「咕......」我平日不喝酒,但現在想解渴。
喝完酒,我們就從地鐵站離開。
「M,你諗好點搞,隨時再嚟。」王達尼敲敲鐵捲門:「隨時為你而開。」
「嗯。」要處理過海隧道下的大鼻,看來先得到小基地一趟。
我按按自己胸口,好像沒那麼痛了?
我想,應該可以再次活動。
於是,我返回協會就領馬出發,殊不知我牽馬行出養馬欄時,病獵營就有信送來,而且看來事關緊要。
「會長!你喺到就啱!」送信的病獵,二話不說就遞上信件:「富馬史大病獵話係急件,一定要你即場拆開睇。」
「係?」我打開信件,逐行細看裡面的內容。
是關於有準病獵在招募日遇襲的事......
而且,要帶同蒙柯亞過上去。
「唔該你。」
我對送信的病獵道謝一聲,就走入協會大樓找出蒙柯亞,把他帶到馬兒上。
「會長......」蒙柯亞很想下馬:「有咩事發生?」
「病獵營發生咗啲事,你要跟埋過去。」我說。
「咁快出事?要我去到,應該係有邊位受咗傷。」
「總言之,上去再算。」
我策馬出發,決定先到小基地拿保護衣,再到病獵營看看發生什麼事。
騎馬時,我全身可感受到無比的自由,但腦中卻是想著諸多的繁事。
有時候當個小人物,聽著上位者的命令,真的會更輕鬆。
我想,這情況跟當年老賢要在董倫和DR.D之間角力差不多。
「宜到係去病獵營?」蒙柯亞看方向不同。
「去小基地先,我要拎啲嘢。」
「個小基地應該無哂人?」
「理論上,係仲有一個。」
「邊個?艾匡佢哋唔係搬哂入嚟協會住咩?」
「嗰位孤獨的美食家。」算起上來,如果富林比比真的仍然居住在那裡,應該住上超過一個月了。
他有可能存活嗎?
但更好笑的是,居然沒人在意他的死活。
只有我一個現在才想著,他到底死了沒有。
我們越過市區的病者,就來到小基地外頭。
「宜到好似幾靜咁,嗰位哥仔係咪已經走咗。」蒙柯亞行入小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