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貓的世界,從來沒擁有過「顏色」這東西,又何來有失去的滋味?既然沒有概念,又何來會感到惋惜?
打從一開始就沒有要看見顏色的需要,人類卻硬要從自己角度去想牠們。
他們往往扭曲了善意,總愛自我滿足地憐憫他人,卻沒意識到這份多餘的憐憫,反而成為別人的負擔。
一直沉默吃杯面的子濤,儘管聽不懂貓語,還能理解波波的立場。
他語氣平坦地問:「假設人類本來係有三隻眼,但依家嘅人類只得兩隻眼,咁你會唔會覺得自己好慘?」
他的比喻讓眾人靜默下來消化一下,幻想如果自己多了一隻眼會是怎樣。最後,還是認為兩隻眼睛已經足夠,第三眼反倒顯得多餘。
大家似懂不懂地明白他想表達的是,第三眼於人類而言,就如顏色於貓而言。
話題就此擱下,然後大家就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期間子濤心事重重,始終不忘要去二樓救走女朋友、再出逃警局的大計。
吃完杯面,他說:「老闆娘講得啱,今晚好好休息先,聽朝我哋開大會。」
波波心想,開甚麼鬼大會,是皇帝上朝與眾臣共商國事的概念嗎?當中的「皇帝」,自然是波波本貓。
「開咩會呀?」Niko吃到一半張開口問,皺起的眉毛好像在說「要動腦的事情不要找我」。
「啲嘢食睇嚟夠我哋食幾日,最好計劃下幾日後,如果無人嚟救我哋,應該點做。」
子濤清理好杯面,找了個角落重新坐下。
他續說:「而且二樓班掠奪派隨時上嚟,我哋要話俾大家知,同時傾下點樣防避佢哋。」
於他而言,找方法讓大家下去二樓救人才是最困難。
老闆娘一臉疲憊地唸道:「原本以為團結咗大家,夠人數抵抗掠奪派就安全,點知都仲係唔夠。」
說時遲,那時快,幾個小時後不到的凌晨時分,就有人舉兵來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