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走到門口窺看外面,見沒引來喪屍才重新坐下。
「受病毒感染後,」子濤繼續冷靜地唸出文字,「每個人嘅潛伏期有長有短,幾分鐘以至幾日都有,初期病徵有啲似感冒。
慢慢會變得情緒化,容易焦慮暴躁。病發後⋯⋯開始攻擊身邊嘅人⋯⋯」
根據官方用語,那些「喪屍」是「病發者」才對,彷彿改了個科學一點、現實一點的稱呼,事件會變得容易掌控似的。
官員最擅長換掉稱呼,將嚴重的真實情況輕描淡寫,或許這就是他們高薪厚職其中一個原因。
Mandy抬頭問子濤:「啱啱先出事無耐,政府咁快就知係咩病?」
子濤無言地聳聳肩。
阿輝戒備地挪到遠一點的地方,「仲有無講啲咩呀?」
「政府呼籲大家留喺室內就 OK,話目前情況理想、好快會回復社會安寧,篇報導好短。」子濤的指頭飛快在屏幕上點來點去,忽然停下來,「連訊號都無埋,你哋收唔收到呀?」
聽見手機無訊號,其震撼力對都市人阿輝和 Mandy來說,簡直跟中了六合彩同時弄失了六合彩票一樣,他們露出絕望的神情,凝重地研究手機一會兒後,對子濤搖頭。
「咁點算呀?」Mandy緊抓阿輝的手,搖個不停,「無人嚟救我哋喇!」
見阿輝不制止 Mandy亂叫,子濤收起手機,無奈地勸道:「靜一靜先,大家一齊諗諗辦法。」
大家靜了下來,阿輝細心地替 Mandy擦拭身上的血液,應該是逃亡時沾上別人的。
子濤看他們互動時,眼神總流露一種哀傷,不是為了 Mandy,而是別的女生。
「呢度無水無嘢食,我哋唔可以長時間留喺度,」待外面的吵雜聲停下來,子濤嚴肅地道出他的計劃:「我同女朋友走失咗,佢依家被困喺樓下嗰層嘅舖頭度,我打算救佢出嚟,再一齊去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