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武和理非大和解］終極行動守則上線了

我地係一班律師、銀行家、政治學博士、歷史學者同軟件工程師，我地有啲喺前線武攻，有啲做後場文宣，但目標從來一致：就係要一齊贏。

孫子話：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首先我地唔反對使用武力，但有勇更要有謀。正義嘅武力叫勇武，邪惡無底線嘅武力叫暴力。公民社會對武力嘅使用，一直有難以解釋嘅迷思同潔癖。經過機場一役，抗爭者內部對前線制服兩位可疑人物時應否使用武力、搶奪財物並搜查的行為意見紛紜。無共識，正係因為成場運動一直欠缺武力的使用指引及行動守則。

有見及此，我地希望抛磚引玉，借用國際人道法同政治博弈既一啲理論，希望提出一啲武力原則，亦向社會證明：抗爭者不是毫無底線的怪獸，而是有節制、有約束的行動者。

武力使用大原則

1. 擴大自衛原則嘅想像

現時法律上嘅個人自衛原則，只適用於一對一既情況，無辦法適用喺群鬥模式。我地需要重新想像，道德上可以接受嘅武力，搵出和理非同勇武之間嘅平衡點。我地提出兩個廣義啲嘅自衛原則，包括：

－預判式自衛 (anticipatory self defence) 原則；同
－集體自衛 (unit self defence) 原則。

預判式係指當面臨致命威脅嘅時候，先發制人，作預防性嘅攻擊 (pre-emptive attack) ，防止人命傷亡。集體自衛，即係同伴受到威脅嘅時候以武制暴，務求做到齊上齊落。

2. 我哋係戰鬥人員，唔係暴徒

用武力之餘不失道德高地，係因為自從7.21元朗、8.11警槍之後，香港已經進入衝突狀態，平民（無論是否抗爭者）一律被當作戰鬥人員 (combatant) 對待，以致攻擊。因此使用武力係出師有名。如是者，我地更要守國際人道法 (International humanitarian law; jus in bello) 或者武裝衝突法 (laws of armed conflict)：有所攻，有所不攻。

當然無論如何，對家都已經將我地描繪為滋事分子、恐怖分子、暴徒，好似當年英國都標籤臨時愛爾蘭共和軍為恐怖分子一樣。但呢啲野唔係為永遠唔會改變既對家而做，而係為自己人、中間派同外國傳媒睇。行動守則為戰鬥武力帶來正當性，相反黑警已經犯晒所有警察通例，有法不依，雙方自然高下立見，而我地行使嘅武力亦會爭取到道德基礎。

3. 唔好用道德直覺判斷邊個抵打

最後，至於攻擊對象，我地唔可以再單憑道德直覺判斷邊啲人抵打就打。每個人嘅道德判斷同尺度都唔同，繼續咬死直覺，最後有機會淪為恐怖主義。我地嘅武力要用得其所，特別係用黎制服一啲戰鬥人員，亦即係會對我地在場手足帶黎直接傷害嘅人，包括黑警、黑社會、鄉幫流氓。


行動守則條文 (Rules of Engagement)

以下係參考《國際刑事法院羅馬規約》、《日內瓦公約》及其附加議定書，歸納出國際間通用嘅武裝衝突法嘅原則，稍加修改成為行動守則：

1. 雙方戰鬥人員擁有共同權利使用武力，惟受限於以下原則。
2. 雙方不得使用超越行動需要嘅武力，亦不因仇恨或挑釁而使用武力。
3. 雙方戰鬥人員不打平民或任何非戰鬥人員（包括路過好嘈好煩、持唔同意見、但無戰鬥能力既人）。
4. 雙方不打或虐待俘虜或已經投降嘅人，只用適當武力令佢地做唔番戰鬥人員。
5. 雙方戰鬥人員不打對方或第三方既醫護人員，亦不阻撓任何人（包括對方戰鬥人員）接受救急同治療的權利。
6. 雙方戰鬥人員不打於戰場上進行採訪或其他新聞工作既記者，亦不阻撓其進行新聞工作。
7. 容許受影響嘅所有人（不論陣營）接受人道支援（包括急救）。
8. 不盜竊或搶奪對方個人財物（電話，銀包，手飾），武器除外。
9. 但如有戰鬥人員假扮敵方（例如黑警混入示威群眾滋事）繼而伏擊敵方人員，則以上守則停止適用。


行動守則有咩用？

第一，向社會宣示，各位手足唔係暴徒，行動有原則，唔會無差別攻擊；但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抗爭有套行動守則，效果係為行使正當武力創造空間，同時有效減少內耗，道德與勇武知行合一，智勇對整體運動觀感都利多於弊。

第二，為民間記者會提供彈藥。如果被問到個別示威者行為是否過火，記者會既手足可以答有基本行動守則做依歸，「不完美但可以接受」、「無證據顯示係我地既人做既」、「歡迎受傷既警員黎報案，抗爭者一定會內部調查真相」之類。係咪好熟？無錯，就係將黑警成套修辭 200% 搬黎用，將民間記者會既地位提升到同黑警記者會一樣，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第三，影響輿論，有效宣揚我方行使必要武力時仍受規範，因此勇武派係以武制暴既正義之師，同使用武力猶如流氓既黑警對家形成強烈對比。勇武抗爭走落去之餘，繼續達到道德感召，重新改寫「總之暴力就唔啱」既陳述，就好似今日無人會對二戰盟軍講：「你對納粹德軍、日本皇軍郁手，小心自己都變成怪獸呀」一樣。

如是者，行動守則能夠緊守成場運動嘅民意基本盤。無可否認，除左由第一日就將我哋視作暴徒嘅藍營，淺黃及中間派亦有大量政治潔癖之徒：明明對家係洪水猛獸，仲覺得抗爭者要做甘地，手無寸鐵被打唔可以還擊自衛（例如覺得大家要學早前九龍灣連儂牆被毆既男仔）。但係今次運動唔割席嘅意義，就係勇武、和理非互不割蓆：「互不」，即係後者唔怪前者衝得太前，前者唔怪前後者佗手掕腳。呢個指引之下，大家可以喺危急關頭發生之前有左共識，知道我哋成個陣營係「有所為，有所不為」。


利申：我地無資格、亦都無諗過搞大台。提出行動守則，係希望填補運動中對武力使用的道德真空。我地相信集體決策同群眾智慧，更相信香港人進化有如 AI，自我修正快過光速。所以，如果你有咩意見、建議、批評，請踴躍留言，本文持續更新，過兩日我地會再出 post 跟進同 Q&A。以下開放討論。

永不割蓆，一齊進步。光復香港，時代革命！

References:
正義戰爭理論－https://www.academia.edu/8014904/Michael_Walzers_Just_and_Unjust_Wars
抗爭與正義革命理論－https://www.cambridge.org/core/books/terrorism-and-the-right-to-resist/D6BEAA33772DDA4BD4D04205790A9E84
《國際刑事法院羅馬規約》－http://legal.un.org/icc/statute/romefra.htm
《日內瓦條約》－https://www.redcross.org/content/dam/redcross/atg/PDF_s/International_Services/International_Humanitarian_Law/IHL_SummaryGenevaConv.pdf
《國際人道法》(jus in bello)－https://www.icrc.org/en/document/jus-ad-bellum-jus-in-bel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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