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靈異】【舊故】倒後鏡中的「她們」

「車，全部都喺車........」

四周一片漆黑，鴉雀無聲。我揉一揉眼睛，嘗試再確定自己到底有沒有眼花。怎料到不看清還好，一看清我連動也不敢動，只乾睜著眼，嘴巴也嚇得不能合攏......

馬路上有很多車，但.......全部車都是......紙扎車！

金色、粉紅、綠色......

媽啊！這全部竟然都是紙扎出來，平日在殯儀館看到的那些紙扎貢品。車上面坐著的全部也不是「真人」，而是一個個紙扎公仔，那些著唐裝的金童玉女，臉頰有兩個紅色圓形胭脂圖案的那些。

「他們」一直沒有朝我看過來，仿佛完全沒有察覺我這個異類的存在。

紙扎車一部一部駛過，沒有發出任何應有的聲音，毫無真實感。有的紙扎車看上去是私家車，有的是較大的SUV，同時亦有鐵騎......應該叫「紙騎」才對。紙扎車自然沒有玻璃，也沒有冷氣。車內十分昏暗，發出著詭魅的幽幽青光，有的車上只有一個紙扎公仔，有的兩個甚至更多！

我用手緊緊捂著自己的嘴，僵直地佇在原地，大氣也不敢喘一下，生怕被馬路上的「怪客」所發現。

寂靜的空地忽爾傳出一陣輕輕的童謠聲。

又來了，而這次更加清晰.......

「點......蟲......蟲　蟲......蟲......飛 」

「小......蟲......蟲　多…...麼......美」

「很想 .......天天.......都與.......你 活動......遊.......戲 」

這一次的歌聲有了節奏，可以聽上去卻不會覺得悅耳，反而更加心寒，使人渾身發麻。（如果你不害怕，打開Youtube 搜尋，一邊看上面這段文字，一邊聽就好了。）

我一邊向後跌跌撞撞，雙眼朝身邊四周不安地打量，卻甚麼也沒有發現。

「砰！」

我的大腿後方好像頂到甚麼似的，原來我已經一步一步後退到牆邊的私家車處。我轉過身來一看背後，頓時不禁尖叫起來。

她.....正在車裡的後座中抱著滿身是血的男嬰，一邊低頭喃喃自語，上身輕輕搖曳。她好像已經發現到我站在車頭了！她抬起頭......對我說了一句話。雖然隔著擋風玻璃，聽不清她在說甚麼，但從她的口型，我還是猜到了......

「差、你、啊……B、B、話、想、同、埋、你、玩......」

我跪在車前渾身顫抖，悽厲地嚎哭著。

「唔，唔撚關我事架！」

「你地大人有大量，唔.......好搞鳩我啦，細路仔唔識世界.......」

「我......最多每逢一十五燒野落去畀你，你地玩啦.......」

「求下你地放.......過我，我仲有好多野未做.......未去日本屌女優呀.......嗚........」

「三上悠亞.......波多野結衣........蒼井老師！！！」

「小琪.......」

當時死到臨頭還在想女人，自己真是死不足惜，嘿嘿。不過，反正我又不是甚麼英雄，這又有咩問題呢？

難道你要求我死之前都要立個牌坊，清高地高呼：「打倒狼振英、世界大同、減少環境污染，降低炭排放」嗎？才怪。

我竭嘶底里地哭著，最後終於乏力暈倒在地上，發生過甚麼就不清楚了。我只記得失去知覺之前，耳邊依然傳來那首點蟲蟲的童謠......「點蟲蟲」......「抖大氣」。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天晴....

秋爺 下個故會有你鍾意嘅女主

唔喇
我人生目標冇左喇

女死女還在

已經寫緊 異能同人性故角色短篇

巴打我都記得你

墳巴喺異能故第一季主角，下個故都會出場，請到後台補補妝

Btw，第三季有部份角色喺巴打絲打（好似喺）

今晚出住呢到先
要抽時間寫新故

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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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一推 今晚照舊有文
感謝各位巴打絲打推post

想問係咪冇改過

出一出文先

第五章 又死了？

直至第二天早上九時，我被人輕輕拍醒了。我睡眼惺忪地睜開眼，那是穿著睡衣的老媽。碼來我整晚都睡在那部M3的車前。

那不是一個夢，絕對不是只是一個惡夢。

「仔？你做咩有床唔訓，要同部車一齊瞓呀？」老媽問道。

「媽！我奶野呀！！！！」

「仔，你到底講咩？」

「我.....總之奶野啦！」我憶起昨晚的靈異事件，渾身冒出寒意。

媽低聲說：「仔，我都奶野.......我發現.......」

「吓？」

莫非連老媽都被她們盯上了？

媽：「我發現自己鍾意金秀賢......多過你個肥老豆......」

「屌！」我一邊在心底暗罵，一邊跟母親並肩走回屋內。

然後我花了足足一個小時，嘗試跟兩老解釋這星期以來的一切怪事，從買車那一天到上山頂「啪啪啪」，一直到昨晚的駭人事件。

正如我所料，他們根本沒有相信我的話。一個認為我壓力太大，給我介紹精神科醫生，一個忙著看韓劇，完全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老爸隨後鬼鬼祟祟地把我拉進廚房中，問我到底在「G奶」花了幾多錢和電話號碼。我沒有跟老爸成為「兄弟」的打算，因此最後也沒有把後者的電話交出來。當然，這也不是重點罷了。

我精神萎靡地穿了一套便服就出門，連頭髮也懶得整理。

我這天沒有駕駛那部M3，轉用已經塵封了一段時間的AE86。

那部M3誰還敢再用呢？

我只想盡快解決了這件事。要是再來過三兩天，就算最後沒死，也一定會迫瘋！就像車房伙計阿虎一樣，說不定我的結局更加悽慘。

中午十二時，我依約準時到達太古廣場的見面地點，而阿珊已經一早到了。

阿珊這一天穿純白色V領低胸T恤，下身是一件牛仔熱褲，配一對露趾拖鞋，把修長的雙腳。她看上去跟我年齡相若，可能少三兩歲，大概廿十出頭。她樣子不俗，有幾分像拍《低俗喜劇》的DADA，身型挺高挑，沒有太多贅肉。依照我這些年來的經驗，上圍應該是C Cup吧。

阿珊一見到我，第一句就便劈頭就問：「你.......有無睇新聞？！」

「睇咩新聞？」我一頭霧水地問道。

「Steve今日被人發現......自殺，起大圍舊屋吊頸，自殺身亡。」她說道。

「What？自殺？」我腦袋一時間反應不及，呆在原地。

「今朝警察上過嚟搵我。佢地話無可疑，Steve死之前寫咗封遺書........你地到底發生咩事？喺唔喺有咩瞞住我？！」阿珊牢牢地盯著我。

「你，你知唔知份遺書寫咩？」

阿珊思索了幾秒，緩緩應道：「警察拎走咗做證物，大約係寫：你再搵唔到我......仲有咩報應，比天收........」

「警察查到Steve原來出面借落好多人錢，認為喺俾債主迫到走投無路.......」

「但份遺書好奇怪，最尾唔知點解寫.......點蟲蟲，蟲蟲飛......」

「點，點蟲蟲？你肯定你無睇錯？」我聞言嚥了一下口水，心沉了下來。


這時候，我心裡已經大致上有眉目了。

阿成絕非純粹地自殺！即使是他自己動手，也一定是被「她們」迫死的。

童謠！我知道他一定也聽見了這首「點蟲蟲」的童謠......

如果連陳成都死了，那麼威哥呢？我心裡突然有一種極度不祥的預感。

阿珊似乎也察覺到我神色不對，懷疑地打量我。

「你到底係唔係知道內情！同我講......求下你！」好追問。

「求下你......」

她使勁地扯著我我手臂，愈說愈激動，眼眶已經泛紅。一旁的途人紛紛向我們看過來，帶著好奇和疑惑的目光。

「痛，你帶我去搵威哥個妹先，我了解完再同你解釋好嘛？我保證一定唔會有任何隱瞞。」我說道。

我注視著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女生，雙手搭著她的肩膀認真地許諾。

的確，我不是一個好男人，甚至是一個隨時可能變「文員仔」的男人。但看著她可憐兮兮的模樣，我倏地想起了前女友小琪。

這一剎，我突然很羨慕阿成。如果我有天被「她們」迫得自殺，小琪會不會一樣緊張我呢？

我猜大概不會吧。

阿珊審視著我，點了點頭，然後走在前面帶路。

數分鐘後，我們便到達一間服裝店。店內只有三個售貨員，各自忙著手上的工作，店內連一個顧客也沒有。阿珊走向其中一個正在打掃陳列架的女店員，帶些許猶豫地打了一聲招呼。

「Rachel?」阿珊低聲問道。

那個叫Rachel的女店員轉過頭一看，茫然地看著阿珊，然後小心翼翼地打量著我。

喂，我沒有那麼可疑好嗎？

Rachel留了一頭棕色長髮，濃妝豔抹，耳朵還釘了數個耳環，MK味濃郁。得罪講句，她個子不高，樣貌和身材也比阿珊遜色得多。她大概也不過廿五歲，不過看上去卻十分憔悴，顯得格外蒼老。

「喔？你喺阿珊？咁得閒探我？」Rachel應道。

「嗯，我有少少事想搵你幫忙，阻你少少時間。」阿珊點頭說道。

Rachel皺著眉頭看著我們，思索我們這次來的目的，也許以為我們來找麻煩的。

「唔......我好忙要做野，舖頭無數會畀老細屌。」她擺手推辭。

語畢，她朝我捽了兩下手指，打了一個眼色。我們頓時明白了，No money no talk。幸好，我甚麼都不多，最多就是錢。我數也沒有數，從銀包掏出數張千元鈔票塞進她的手中。

「嗯，都係哥仔你豪爽。時間嘛，同我個胸一樣，唧一唧總會有既。你地舖外面等一等我。」Rachel向我拋了一個媚眼，刻意挺一挺心口那一塊I Pad。

「小姐，你塊I Pad要充電嗎？」我差點把這句話衝口而出。

十分鐘後，我和阿珊在Rachel的帶領下，走到商場外的吸煙區。

「好喇，受人錢財，替人消災。你地想問咩？」Rachel點起煙，深深吸了一口。

「我地想搵威哥，但又無佢電話。」阿珊開門見山地說道。

「咦？阿成無同你地講咩？我大佬兩個星期前已經去咗喇。」阿珊愕然地看著我們。

「阿成......等等，去咗？你話威哥？」

Rachel眯起眼，深深地吸了一口煙。

同時，阿珊疑惑地瞄了我一眼，我裝作沒有看見，刻意迴避她那眼神。

「佢早排無端白事好似發神經咁，一開始就話有人跟蹤佢。之後竟然仲痴到話俾鬼搞！你地話好唔好笑喇！慌死佢唔喺take野take到痴左咩！」Rachel不屑地罵道。

「呃，威哥佢係咩事......去咗？之後呢？同埋佢之前喺唔喺有部黑色寶馬M3？」我開腔問道。

「喺呀，不過無見部車一排嚕。你地原來真喺咩都唔知架啵！佢有一日隊草隊到high 晒，學人扮大衛高柏飛......起三十樓跳落街，之後？就已經無之後喇！」


阿珊聽到前者連自己親人的死亡也如此輕描淡寫，不禁責備了一句。

阿珊：「咁佢點衰都係你哥哥呀！」


「哥哥？哈，我屌佢啦！佢個撚屌就死得輕鬆喇！難為我仲要幫佢孭周身街數。嗱，下個月無錢還就到我做空中飛人架喇！」


我和阿珊聽到這個意料之外的消息，不禁一陣錯愕。

竟然又是死了！

繼阿成自殺之後，連這個叫威哥的男人也同樣死亡，而且死亡的時間竟然還要比前者早。


我一直以為只要找到上手車主就可以置身事外，圓滿地結束。又怎會猜到跟這部車相關的人都莫明奇妙地死亡呢？


難道線索就這樣斷了？


當時我的心情瞬間跌到谷底，竟然連那唯一的希望也竟然熄滅了。


我們三人一時間沒有話說，氣氛相當尷尬。

這個時候，Rachel隔著制服搔一搔胸前的iPad ，突然若有所思地拍一拍後腦，打破了寂靜的氛圍。


「喺喇！講開我大佬就有一件事好奇怪。尋日林峰打過電話俾我，神神化化咁！」她無故提起另一個人。


「林峰？唱chok chok chok果個藝人？」我意興闌珊地應道。


「唔喺，林峰同Steve佢地好熟。佢地三個由細玩到大，Steve曾經有同我講過。」阿珊搖頭。

隨後，Rachel簡單地介紹這個跟大台藝人同名的林峰。



林峰是一個有點家底的男人，當然不及電視中那個林峰有錢了，同樣也絕對不如我，只能算是小康吧。

他是一間小型室內設計公司的老闆。早幾年因為奉子成婚，成家立室。據Rachel所說，他們三個人之中，就林峰最為踏實，當然，他有些時候也跟其餘兩個損友胡混。


當Rachel在手機找來林峰的照片給我看時，我卻竟然發現了兩件事。


一、他的長輩給他改錯了名，他的樣子明顯就像林子善多過林峰了。


二、這個像林子善的林峰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但在哪裡呢？甚麼時候呢？那一刻我卻一時記不起來。

「佢尋日打過俾我，講左好多奇怪既說話，好似要交代後事咁。」Rachel說。

我被Rachel的話打斷了思緒，沒有再去思索哪裡見過這個林峰。

「後事？佢講咗啲咩？」我跟阿珊異口同聲地問道。

「佢話要著草，仲話如果自己有咩不測就幫佢睇住一家大細。佢尋晚講電話𠴱陣把聲震晒，好似唔知驚咩咁！佢都戇鳩鳩，同親我大佬有關都無好野！我宜家咩環境先得架！我顧得掂自己再算啦！」
「佢仲有無講過其他野？就算你覺得唔重要既都唔緊要。」我皺一皺眉。

「唔......我尋晚有問過佢發生咩事，你知啦，我大佬早排走咗，宜家又到佢神神化化.......」

她用力地將煙蒂捏熄，隨手彈在煙灰缸上，繼續說下去。

「佢話有人想害佢，好快輪到佢......仲話咩早知當日，何必當初，最後喺電話自言自語，起度大嗌！」

「佢嗌咩？」阿珊一臉驚詫地問道。

Rachel壓低聲線模仿：「唔好唱，唔好再唱啊！求吓你唔好再唱！」

Rachel和阿珊也不清楚到底林峰當時聽到或者看到甚麼。然而，我作為其中一個受害人，我已經猜到，他聽到的肯定是那首童謠！那把沙啞女聲唱出的「點蟲蟲」，還有那個滲血男嬰的哭啼！

Rachel最後把林峰的電話號碼交給我便離開了。直至最後一刻，她也沒有問過我們此行的動機，又與她大哥的死有否關聯。

或者她以為所有事情只是巧合；又或者她察覺到不妥，卻不願再牽涉在這個漩渦之中。無論如何，這是她的選擇，我也不好說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