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哲理]《黑白的世界不止於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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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0-10 00:01:09
經過兩年的努力,才得到的認可,總算讓爸爸知道了。

她感動得難以形容,眼淚一直在流。

鄭健一直笑著的,中途也不禁淚流。

大家都動容了,明明是開心的事。

站在外圍的我,完全變成了外人,一個旁觀者。

怎料——

鄭健遞起了手,要我過去,「何常。」

我馬上來到床邊,在佩盈的旁邊。

「見到你冇事就好。」他的眼神很欣慰。

「大家都係『福大命大』既人。」我說。

「我叫你講比阿盈聽既說話,你有冇講到?」他問。

「都係……」我笑了一下,「留返比你自己講啦。」

「咁……有冇見過對女裝手套?用皮造嗰對。」他著緊追問,想拿給佩盈。

「你唔係話,係工廠老闆叫你試作既新品黎咩?」我緊張起來。
2018-10-10 00:07:11
「唔係呃你,真係老闆叫我試整既。」他微笑,「但我係以阿盈雙手為意念,所以都算係為阿盈設計既。」

如今的皮革手套,最後接近手腕的幾針,是我用救護員縫傷口的線,粗糙地縫上的。

兩隻手套都是,縫得十分難看。

「拎出黎啦。」明月姐拍我肩膀。

於是我從褲袋裡,拿出皮革手套給鄭健。

他一接過,就看到了最後那幾針。

「我原本打算,代你交比佩盈,當係遺物又好、禮物又好。」我辯解,「所以係車上面,我用救護員縫傷口既線,縫起左佢。」

說的時候,我一直沒有看他。

因為沒有回應,我才看他。

但見,鄭健份外珍惜,一直盯著手套。

「阿盈,哩份唔係普通既禮物……」他說,慎重地交到佩盈手上,「係我同何常共患難既證明。」

「老豆,咁重要既野,你唔留返?」佩盈不敢收。

「因為佢係女裝。」他說完。
2018-10-10 00:18:05
接下來,佩盈看了我一眼,把手套收好。她開始介紹小麗,說她是好同學,現在一起準備入學試。

我慢慢退到外圍,繼續做旁觀者。

當小麗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起兩人的交情時——

我和明月姐就說要去買下午茶,默默離開了。

我們先到一樓繳費窗,替鄭健付了住院費。

再回到酒店收拾行裝,順便把這個月的房錢付了。

這樣的話,鄭健出院也不會沒地方住,佩盈也可以暫住在這裡。

太遙遠的事,我幫不了忙。

這點小事,還是可以的。

我在19號房間,整理身上的間條西裝,戴上黑帽子。

「咔、咔。」床上,雙手把黑皮箱扣好,挽在手裡。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可以了。

準備去見佩盈最後一面。
2018-10-10 00:25:25
在街上,明月姐買了些剛燒好的串燒肉,放到私家車裡。

我對佩盈說過,要乘火車站的尾班車離開,由於醫院離火車站很遠,所以必須坐私家車。

「做戲做全套。」明月姐有點興奮,握著軚盤。

我擠進車裡,坐在後座,關上車門,「合——」

私家車震動,出發前往醫院。

途中,我下了一次車,買了一個烤番薯。

到達後,明月姐泊好車,我們一起上去二樓。

「咁耐架。」佩盈、小麗和鄭健在病房等我。

我馬上分發小吃,有很多串燒,還有剛買的烤番薯。

「我要食烤番薯!」小麗雀躍,先一步拿走了。

佩盈看看,發現沒有了。

便只能拿串燒。

「好過份,你地都冇買野比我。」鄭健說。

「你都係等護士送餐算啦。」佩盈笑說,故作滋味地嘗一口串燒肉。

「嗯,好味。」小麗捧著烤番薯,吃得津津有味。

目睹這個情況,我也只能拿起串燒,無味地咬一口。
2018-10-10 00:32:19
「哩位係?」鄭健問,指的是明月姐。

明月姐開始自我介紹,說是專業記者,還說了此行的目的、行程等等。

我留意著佩盈。

這兩天,包括現在,她都沒有什麼表示。

她還記得……我今天要走嗎?

會不會忘了?

我看著牆上時鐘,時間愈來愈少了。

這時——

佩盈從床邊,退到我的左旁。

「有事搵我?」我問。

「何常,唔好意思,今日應該唔可以去火車站送你。」她說。

聽到這一句話……

我的心像中了刀。

「唔緊要,你要照顧老豆丫嘛,夜啲又要送小麗搭車。」我裝作沒事,不知看哪裡,「我自己……我自己同明月姐走就得架喇。」
2018-10-10 00:33:50
暫時咁多
2018-10-10 01:30:12
2018-10-10 02:02:50
2018-10-10 09:41:08
2018-10-10 10:27:43
我覺得最後又會追火車
2018-10-10 11:57:26
加速
2018-10-10 13:25:45
「何常,唔好意思,今日應該唔可以去火車站送你。」她說。

聽到這一句話……

2018-10-10 15:34:04
輕輕一推
2018-10-10 16:20:27
正皮留名
2018-10-10 16:44:01
追故追到上左癮
2018-10-10 18:53:45
9點出文
2018-10-10 20:37:36
積極一點去想,至少,她記得我今天要走。

「雖然我唔可以去火車站送你……」佩盈還沒說完,掛一下耳髮,「但你走之前,可唔可以比少少時間我?」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

「可以。」我說。

「咁我地醫院門口等。」她說。

聽到我回答好,她點點頭,就再次參與到大家的話題中。

明月姐跟大家聊天完畢,就回來了。

「點啊,諗住幾時走?」她問,輕聲問一下,「仲有佩盈同你講啲咩?」

「佢叫我係醫院門口等佢。」我說。

「嘩,掂啦。」明月姐很高興。

我卻有種不安。

在探病時間結束前,有護士進來,要替鄭健檢查。

鄭健叫我們明天再來。

我對他說,我今晚要走了,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

他說,肯定有的。
2018-10-10 20:39:34
黃昏時分,天空灰光一片的時候,明月姐在私家車上等候。

我站在醫院門口,默默等待。

不知道她留我的原因。

只知道無論是什麼原因,她都不可能會說喜歡我,就算她真的說了,也改變不了我要離開的結果。

嗯,離開是一定的。

過程好就享受一下,不好也沒有損失。

天黑了一點。

我才看到她——

佩盈穿著黃色的裙子,被小麗帶了出來。

她有點靦腆,肩上仍是大袋子。

她化了妝,慢慢地走到我面前。

明月姐本來很睏的,都立即坐好,看了過來。
2018-10-10 20:42:36
「何常。」佩盈站在我身前,「你今次走,係咪好耐都唔會再返黎?」

「係。」我承認。

她立刻不說話。

「我擔心你地父女之後既生活,所以……」我拿出比拳頭大的錢袋,交到她的手上。

「你……」她看著我。

「裡面係九十九個半!」我說,「就當係我借比你。」

「假如將來有機會再見,你再還比我啦。」我說。

「你唔係話,驚自己唔記得我講過既野,所以一直帶住架咩?」她追問究竟。

傻瓜,我已經……

「我已經唔會……」我哽咽,卻能忍住。

「忘記任何你講過既野。」我說。

快將入夜,鳥兒都要歸巢了。

她低著頭,雙手拿著錢袋,久久才放進大袋子。

「我都有一樣野想比你。」佩盈說,從大袋子裡拿出一封信。

交到我的手上。
2018-10-10 20:46:01
2018-10-10 20:50:54
「哩封係?」我問。

「上車之後先打開黎睇。」她吩咐。

我只能點頭,答應。

沉默片刻,明月姐開始不耐煩地響安——

「你仲有冇野想同我講?」我問。

「冇喇。」她搖頭,負一下大袋子。

接著——

「祝你,一路順風。」佩盈笑著,說出道別的話,「再祝你工作順利。」

她的笑容,藏著小酒窩。

也藏著難過嗎?

「你都加油。」我勉勵,「一定要堅持自己既諗法,繼續做一個充滿色彩既人。將來有機會,我地再睇一次影畫戲,再踩一次單車!」

不知道她明不明白。

「嗯。」她用力地點一下頭。

我也點一下頭。

「拜拜。」她提起手。

「拜拜。」我提起手。
2018-10-10 20:52:07
儲左幾日先睇返

「關係既野,係不進則退。」

「只會有愈來愈親密,同愈來愈疏遠,兩種情況。」

依句講得幾好
2018-10-10 20:59:25
然後我轉身,她踏前半步,看著我上私家車。

「合——」關上車門。

這次,旁邊的座位沒有她,後座只有我。

「開車?」明月姐問,頸帶下是一部復古照相機。

「嗯。」我說。

私家車開出了,明月姐一邊駕駛,一邊好奇我手上的是什麼。

「佢叫我上車先睇。」我說。

「咁你仲唔睇?」明月姐問。

我抽出信紙,慢慢打開。

然後我立即哭了。

何常:

我老豆講過:「當有男仔問你有冇鍾意既人,就係表示佢鍾意你。」
你有問過我,但我不確定你是不是喜歡我。
我喜歡你。
在你面前我肯定會裝作若無其事,肯定說不出口的,所以用這種方式告訴你。
如果你也喜歡我,在到達之後,回信告訴我吧。
我會等你的信。

佩盈
2018-10-10 21:03:48
明月姐轉身奪了來看。

「我冇辦法回信。」我皺眉頭,眼濕又慌張,「我返到去之後,冇辦法回信。」

「你估我哩部係火車?唔可以停?」她問。

隨即,她剎停了車。

「你仲有機會,依加跑返去,用你把口話比佢知。」她極認真,「話佢知,你真實既諗法!」

「哩個將會係今次旅行,最後一次既意外。」她說。

「收到。」我開了車門,把帽子留在車裡。

開車不足一分鐘,這裡離醫院不遠。

我馬上奔跑起來,無視途人的目光,穿越一切的阻礙。

直至我看到那個人的背影。

穿黃色的裙子,實在太美了,你知道嗎?

在這個黑白世界中,論色彩的美,沒有人及得上你。

我停下腳步,喘一口氣。

「佩盈!」我遠遠地喊了一聲。

聽到我的聲音,她站住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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