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哲理]《黑白的世界不止於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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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0-01 04:45:47
臨訓前睇到
好睇到一口氣追到live


跪求加速
2018-10-01 06:02:00
新讀者留名,好好睇
2018-10-01 10:33:20
多謝支持
2018-10-01 13:04:32
巧睇
2018-10-01 13:16:39
好閃
2018-10-01 15:38:39
不能只有我看到
2018-10-01 17:55:43
歡迎新讀者
2018-10-01 18:45:41
加速!
2018-10-01 19:47:14
加速
2018-10-01 22:10:00
2018-10-02 00:05:24
仲寫緊
2018-10-02 01:32:28
可是,路並非一直平坦。

前方有倒樹欄路,明顯是受地震的影響。

多少天了?為什麼沒有人清理?

我們踏著自行車,繞到樹林中,避過路上的倒樹。

然後回到路上,繼續前進。

「前面。」佩盈在分路時指示,又繼續前進。

路很單純,大多數時候沿著路前進就可以。

累了,就在樹蔭下休息。

自行車靠著樹,一前一後。

我喝一口水,她喝一口水,又不自覺讀起日記。


沒有年份的2月18日:

新年也沒有新衣服,那什麼時候才有新衣服?
明明其他人都有。

我翻後很多頁的3月6日:

我不喜歡數學,不喜歡計算,不喜歡要填答案的_______。

緊接著的3月7日:

今天對一個伯伯說了我不喜歡數學的事,他說他也不喜歡。
我終於找到不喜歡數學的人了!
可是他後來的話很奇怪,說什麼……
「少就是多」。
2018-10-02 01:38:18
我問佩盈,「你係幾多年前執到架?」

「三年前。」佩盈的口離開水樽。

「如果三年前寫日記既人,係一個小朋友,依加應該都唔會好大。」我猜,「最多十一、十二歲。」

「嗯,冇錯。」佩盈點點頭,扭好水樽蓋。

休息過後,我們再次跨上自行車。

急不及待出發。

沿路上發現地面有不少裂縫,也有塌樹的情況。

一般的車輛肯定無法通過。

「如果我地今日唔係踩單車,恐怕都去唔到。」我握著手把,謹慎起來。

「係囉。」佩盈的樣子有點不安。

愈往前進,路況就愈糟糕。

這難免讓人擔心,引人猜想前面會不會有嚴重事故,而沒有人知道。

「唔好亂諗。」我安撫,繼續踏著腳踏。
2018-10-02 01:44:25
終於我們到了一條偏僻的農村。

在村外——

我們下了車,雙手扶自行車。

農村是正方形的,房屋一間一間排列在外圍,圍成正方形,裡面是一塊塊正方形的農田。

農田還好,很整齊,沒有受到太大破壞。

「何常……」佩盈目睹著。

可是有數間房屋倒塌,有的整間倒塌了,有的只是屋頂塌了。

但沒有經過救援的跡象。

「連車都入唔到,點會有人救援。」我碎碎念。

農村的民房只有一層,不像城裡的大廈。

倒塌的影響,只會害了裡面的一家人,而不會波及其他人。

我們推車前進,不久又跨上自行車,往倒塌的房屋踏進。
2018-10-02 01:47:30
幾乎每間房屋後面都有大樹,自行車掠過的樹影一黑一黑。

每次我們都會留意,樹底有沒有木碑。

一直都沒有找到,連人影都不見。

直至去到第九間房屋,一間完全倒塌的房屋。

其瓦礫堆的後方,有男人坐在樹下休息。

看上去,他三十多歲,沒到四十。

有點鬍渣,穿白色背心、短褲和布鞋。

當然他是一個灰皮膚的人,一臉倦容,正在休眠。

「喂,你睇下!」佩盈緊急剎停。

男人的身旁,立了一個木碑。

上面正是寫著——「愛犬旺財之墓」。

「我地真係搵到!」我很興奮,立即下車,把車靠在其他樹幹。

佩盈立即下車,也把自行車靠樹幹。

但房屋已經倒塌,住在裡面的人,可能已經……

我們一起站在男人面前。

男人也因為我們擋陽光,醒了過來。
2018-10-02 01:53:49
該怎樣開口?

「我想問,你……同哩間屋有咩關係?」我有點慌亂。

「我係屋主。」男人憔悴地說,有點冷淡,「請問咩事?」

我和佩盈互望一眼。

莫非他是日記裡的爸爸?

「我想問你係咪有一個女?大約十一歲?」佩盈問。

「你點知架?」男人問,也就是承認了。

「我……」佩盈不懂接下去。

「你好似好攰,你係度做咩?」我搶著問。

他垂頭嘆息,手臂——

隨手一指,指住倒塌的屋,「裡面壓住左一啲,對我黎講最重要既野,冇人黎幫手,我唯有靠自己。」

裡面壓著的,會不會是他的家人?

我們都不敢問。

「其他村民呢?」佩盈問,故意拉開話題。
2018-10-02 01:56:43
「你望下哩度,電線斷晒,啲屋又危險,個個都決定搬走幾日。」男人說,「不過可能過幾日就會返黎,如果佢地仲記得塊田要淋水。」

要不然,也不會只有他一個在搬瓦礫吧。

有沒有什麼,是我們可以幫助他的呢?

「洗唔洗幫手?」我問,準備脫西裝外套。

「算把啦。」他拍拍屁股,站起來,比我高一點,「你一個西裝友,佢一個姑娘,你比啲野我食好過啦。」

說完,他看著我們的自行車。

「何常。」佩盈說,想把烤番薯比給他。

接著我們把烤番薯都給他了。

「希望你食飽之後,心情會好啲。」佩盈交給他時說。

趁他靠著大樹,在吃的時候。

「你個女,係咪有寫日記既習慣?」佩盈問,身後藏著日記。

他停頓了一下。

點點頭,才繼續吃。
2018-10-02 02:10:38
「你屋企,以前係咪養過一隻叫旺財既狗?」我問。

他點點頭,擦一下嘴邊。

眼裡好像有很多回憶。

我跟佩盈交換眼神,應該要把日記交給他。

無論女兒有多討厭爸爸,她的日記,還是應該歸還到家人手上。

無論是以雜物,還是遺物的名義。

「哩本——」佩盈雙手奉上,「應該係你個女既日記。」

「係……我係三年前,火車站附近執到既,依加還返比你。」她認真得閉上了眼睛。

男人右手接過,看著封面。

「哩本……」他只看著封面,情緒已經上來。

「係我既日記。」他說,咳了半口番薯,用日記指住我和佩盈,「你地睇左?」

「咩話?」我聲音有點大。

「係我細個既時候寫既日記。」他說,逼問,「你地睇左?」

「望過下。」我心虛,看了別處。

「十次。」佩盈抱歉。
2018-10-02 02:10:55
2018-10-02 02:22:13
本以為他會發火,怎料他露出釋懷的神情。

「睇左就算啦。」他寬容地笑了,繼續咬番薯,「都係細個亂寫既野。」

之後我們問了,為什麼日記會掉在火車站附近。

「三年前,阿爸阿媽都離開左我地。」他分享,「我帶老婆同個女搬屋,去好環境啲既地方住。」

「經火車站既時候……」他說,「可能行李太多啦,衰女又貪玩,跌晒啲野落地。跟住趕火車,可能執漏左我細個本日記。」

接著我們問,那倒塌的房屋裡面到底壓著什麼?

「夾萬。」他說,「我阿爸生前既夾萬,佢畢生既積蓄都係晒入面。」

「遲下唔知會唔會有車黎清理,我一定要提前拎返夾萬入面啲野走。」他說,又警告我們別打他主意。

原來我們所想的,都錯了。

難免有點失望,但也總比他們全家死了要好。
2018-10-02 02:33:25
時候不早了,他說要繼續掘。

我在離開前,基於好奇心,追問一條在日記上的問題。

「日記上面寫住,你討厭數學。」我說,指著他手上的日記。

「有一日,你話左比一個伯伯知,佢話你聽佢都唔鍾意數學,然後話你知『少就是多』,即係咩意思?」我問。

男人低頭想了想。

「佢係咁講既——」他模仿起伯伯,仰望天空。

「你幻想一下天空,覺得『少雲』定『多雲』既天空,更加迷人?」他問。

「太多雲,會比人陰沉既感覺,只有少雲既時候,天空先會有更多迷人既地方。」

「所以,少就係多。」他說。

看完他這段模仿,他說自己仍不明白伯伯說什麼,就準備開工了。

只見他開工前,小心地把日記放在「愛犬旺財之墓」前。
2018-10-02 02:35:19
暫時咁多
2018-10-02 06:53:03
2018-10-02 07:59:32
「太少文,會比人陰沉既感覺,只有多文既時候,呢個post先會有更多迷人既地方。」
2018-10-02 08:20:58
個開頭幾搞笑 正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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