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所有人都無法單純的做自己呢】棟篤笑小說《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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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5-12 23:43:37
商舖燈牌發出的亮光彌漫在像是被蒙上一層深灰色的夜空,阿實抬頭看了十來秒,依然沒有看到流星的踪影。社交網站上有一些舊同學或是舊同事都跑到西貢、大帽山等觀星地點去了,阿實又想起了阿璃,回過神來時電話已翻到其聯絡畫面上。

但這也是沒用的吧,現在再進去也來不及了。

站在燈火通明的美式快餐店前,阿實想起了曾與阿璃渡過的時光,一般人都覺得與女生上街去快餐店是很失禮的事情,但很多時候卻是阿璃主動提出想吃M記。當然他自己也想過,或許只是因為對方本就沒把自己當成是特別對象看待。

記得還剛升讀大學時阿實父親送了一部初中階的單反相機給他當作升學禮物,過了大概一個月左右他就拿著兼職賺來的錢買了一個入門鏡的人像定焦鏡頭。當時父親十分好奇,問他為什麼要這麼一個鏡頭。

「嗯……」阿實擦拭著新買回來的50mm鏡頭,看了父親一眼。「如果第時候遇到某個我鍾意嘅女仔嗰陣,我希望可以用相嚟證明畀所有人睇,佢係呢個世界上最靚嘅女仔。」

當時父親笑得扶著牆連腰都彎不起來,但阿實說的都是發自內心,只是他遇到阿璃已是數年後的事情。


翌日阿實十一點多便睡醒,到常去的車仔麵店醫好肚子後正想到黃金隨便逛一逛,然後便去跟前輩會合準備下午的拍攝工作,不料剛踏進商場的門口,卻收到前輩打來的電話說讓他去跟Jimmy一趟。

「Becky發燒早退咗,你去幫Jimmy手啦,我呢邊自己再諗辦法搵人。」
2018-05-12 23:45:50
阿璃結婚了
2018-05-13 00:14:37
「哦好,無問題……但係點解唔掉返轉搵人去幫佢哋手嘅?」

「嗱我唔知你決定成點啦,但我覺得以學嘢嘅角度嚟講呢,跟下唔同嘅前輩呢,會有更多嘅體會同諗法。你咪當係個機會考慮清楚囉,嗱真心話嚟架,唔好覺得係我唔鍾意扔你走啊下。」前輩笑道。

「唔會唔會,我明嘅。」

「咁你打畀Jimmy自己同佢聯絡啦,拜。」

「好,拜拜。」

阿實很認真地考慮過婚禮攝影這條路,他對攝影這件事情依然抱有喜愛之情,但如果以前輩當日的問題來想,那答案恐怕多少次也一樣會是棟篤笑-就跟大業所說的一樣。

只是心知棟篤笑這條路再走下去的可能性實在不大,演員主持什麼的也都不是阿實所想要前進的方向,那成為一名自給自足的攝影師也未嘗不可。

工作室的老闆在他剛進來的時候曾因為他的名氣建議讓他直接當上攝影師,但阿實認為這樣會招來其他同事的不滿,覺得尚欠經驗的自己應該先學個一年半載。老闆本打算將他作為話題招徠客人,但既然本人都這麼說了也只好作罷。

做滿一年的時候老闆又再提起此事,但阿實還是婉拒了,因為他自問還不夠資格自稱為「攝影師」。

前輩曾經調侃他把這事看得太認真,因為這個詞語只是單純的一個中文詞語罷了,換成英文photographer也不是photography master的意思,所以又何必執著呢。

這公司採取的是小組制度,一共有四名攝影師,而每一名攝影師都會帶著一到兩個固定的學徒,如果不是遇上像是這一次的突發狀況的話一般是不會有任何人員調動的。所以阿實一直都只跟著前輩,對於其他三名攝影師的了解程度也不深,除了公司的飯局、酒會、派對以外便只有放在公司裡的作品文件夾了。

Jimmy的作品給他的印象感覺是一個刻板的學院派,但阿實覺得光憑幾個照片的文件夾去窺視一個人又好像過於武斷。
2018-05-13 00:21:01
睇個勢都係啦
2018-05-13 00:47:49
「喂阿實,哎真係唔該晒,係啊,咁你而家飛的入嚟南生圍啦,記住keep單喎。」

南生圍嗎……

阿實一聽到這三個字便想起曾與阿璃在此拍照的那個下午,徐徐而落的那縷霞光打在她側臉上的景象甚是迷人。無際的白千層樹在後方化為他青春氣息的少女衣裳,小木橋與平靜的小湖是她深藍色的牛仔褲,水面上倒映著的夕陽是她爛漫可愛的笑容。

下了車後阿實拉著行李箱往遠處的Jimmy走去,而旁邊的準新郎和準新娘亦早已換好衣服,看起來像是跟Jimmy在討論著拍攝的細節。


「嗯?」

Jimmy看到阿實時舉起手揮了兩下,而當兩名準新人回過頭來朝阿實看過去的時候,阿實只覺心頭一震,雙腿發軟,手邊的行李箱拉杆滑落掉到地上,發出「啪」的一聲。

「哎唔駛趕唔駛趕,大把時間喎今日。」Jimmy開玩笑地笑了一聲,馬上走過去看了一眼。「Check下啲架生有無嘢。」

「係……係。」阿實慌張地應道。

「新人嚟,係有啲緊張,唔好介意,但佢做嘢OK嘅。」Jimmy朝兩名準新人笑道。

「咦佢……?」準新郎一直朝阿實的臉看。「係咪……林華實?」

「係啊,」Jimmy笑著點了點頭。「話係想轉行試下影相喎,老細見佢幾有天份咪話叫佢試下囉。同埋你知做我哋呢行,識講笑已經爭好遠啦,客人開心自然就影到靚相,咁咪大家開心囉。」

「哈哈,都係嘅。」準新郎笑著點了點頭。

「介紹下先囉,阿實過過嚟,」Jimmy朝檢查完畢的阿實招手道。「新郎哥Kenneth,新娘Melia,阿實。」

「你好。」

「你好。」

「……你好。」阿實略顯尷尬地點頭應道。
2018-05-13 01:12:02
點解你哋可以咁快估到
2018-05-13 01:13:50
「嚟,想點影啊?」準新郎微笑著問道。

阿實斜眼朝旁邊的落日看去,抿起嘴笑了一聲,阿璃這時開口說想坐下來稍作休息,準新郎應了一聲,便扶著明顯穿不慣高跟鞋的她走到一旁。

「Sorry,不如就影一張咁多?」阿實吸了吸鼻子,雙眼緊盯著遠處彷彿快要被遮沒的夕陽。「我覺得影出嚟,你哋應該會鍾意。」

兩名準新人對視了一眼,男方的眼神似是在說不如就成全他一下吧。阿璃回頭看了阿實一眼,猶豫了兩秒後便隨未婚夫走回剛才站立的地方。

阿實像是在環圓周般朝另一邊走了一小段,然後蹲下來示意兩人也隨著他的角度旋轉,新人對站的位置從他那看過去剛好便是逆光的效果。

Jimmy匆匆忙忙地跑回來的時候,只見阿實坐在一旁,而兩名準新人則坐在另一邊有說有笑。Jimmy心道難得的機會讓你這小子練習一下沒想到卻一點也不重視,不免板起了臉來走近阿實打算詢問一下。

「哦Jimmy返嚟啦,跟住……?」準新郎見攝影師回來了,便走近問道。

「哦,呃……嗯,個天反正未黑曬,一場嚟到不如影埋佢囉。」Jimmy抬起頭看了看天色,答道。

「好啊,」準新郎點了點頭。「啱先佢影咗張相好靚喎,我同Melia都好鍾意。」

「嗯?哦係咩?」Jimmy從阿實手中接過相機並按下按鈕。


相片中,兩人對站並向前微微彎腰,嘴唇相交的那一點正是綻放著金暉的紅日。從該處灑出的光茫柔和而亮麗,他們的軀體化成兩道剪影優雅地融於其中。Jimmy怔怔地看著相機裡的這張照片,竟數秒說不出話來。
2018-05-13 01:42:26
「係囉,我哋兩個都諗住用呢張相,即係……係囉。」

「哦,無問題無問題,」Jimmy像是被驚醒般震了一震,然後抬起頭笑了一聲。「影得好梗係要用啦,哈哈。嚟,我哋……埋位繼續啦。」

看著兩名準新人又再站到一起,阿實心中百味雜陳地繼續調整著燈光和反光板等輔助器材,並儘量不去看他倆,但他有時仍忍不住會呆呆地看著阿璃,因為沒有什麼能比臉上洋溢著幸福笑容的女生更漂亮了,而阿實再不願意承認也好,他心中也只知道那正是此刻面前的阿璃。

如果上帝真的送給他那個按鈕,阿實希望此刻就按下去,毫不猶豫地……

但此刻再說什麼也沒用了,事實是眼前這個自己最喜歡的女生,即將要下嫁身邊的男人。

她就像是一朵動人的蒲公英,即使在你的面前笑著,可是她終究仍是會隨風而散,飛到一個你無法觸碰的地方。

離去時他與阿璃對視了兩秒,但彼此也沒說什麼。反而阿實卻對新郎說道:這是我入行後拍的第一張照片,既然難得如此漂亮,就當作是我送你們的結婚禮物吧,祝婚姻快樂,要白頭偕老哦。

新郎不好意思地笑了一聲,打趣道沒想過林華實真人這麼拘謹認真,與台上那股幽默風趣的感覺截然不同呢。

「因為做婚攝……就自然要將副心思擺喺將對新人影得好好睇睇呢方面嘅。」

阿實微笑道。
2018-05-13 01:53:02
當晚回到家中,洗完澡的阿實一頭撞到床上,仰視著白茫茫的天花板,嘆了口氣。想了數分鐘後,他拿起電話,跟前輩和老闆表達自己打算辭職的意願。

家人對於他這個決定都感到相當意外,母親倒是沒說什麼,但哥哥的反應則顯得比較大,連珠炮般地指責阿實過於任性。父親依舊坐在一般,靜靜地閱讀著攤於雙手的報章。

「你唔影相,諗住做咩先?你而家都廿七八啦,又入返啲細公司由文員從頭做起啊?」哥哥有點激動地質問道。

「係囉,之前唔係話老細有諗住俾你升做攝影師咩?試下做下先囉。」母親也罕見地開口道。

阿實正思索著該如何回答時,只見父親放下報紙,緩緩走到阿實旁邊坐了下來,臉上看起來木無表情。

「嗱你認真答我,你諗住下一步點?」父親看著阿實,略顯凝重地問道,頃刻間母親跟哥哥也都安靜了下來。「我唔係話逼你催你咩,但既然我生得你出嚟,我就有責任同義務去輔助你行返去一個相對比較正確嘅方向。你而家過咗十八歲成咗年我係無權管你,但我喺法律上都仲係你老豆,如果你嘅答案同你嘅決心說服唔到我嘅,咁今晚之後我就唔會再認你係我個仔。」

「喂,無必要搞到咁大獲啊嘛……」母親皺起雙眉拉了拉父親的衣袖,然而父親雙眼依然緊緊地盯著阿實,絲毫沒有動搖。

阿實看著右手邊正喧嚷的電視,剛好是紅哥的訪問片段,內容大概是他的新電影宣傳活動。阿實沒有細看,把視線移回父母身上,輕輕地點了點頭。
2018-05-13 02:09:11
十冬臘月,十二月的尖沙咀讓Peter想起了兩年前的那幾天。老朋友的結婚禮成,他又走上了文化中心面對著維多利亞港的那條長樓梯,靜靜地觀看著往來的人群與船隻。

剛才與前妻的對話讓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妤儀收到了來自紐約電影學院的錄取通知書,而且這正是她很想去就讀的學校。金錢方面對於這兩人當然都不是問題,唯一需要考慮的地方就是女兒去外國了,那自己能見她的次數也會減少一大截。

「但妤儀……想讀電影?之前無聽佢講過嘅?」Peter朝另外的方向吐了口煙,皺起眉頭問道。

「我都係好後先知,想去美國讀講就講咗好多次,但電影學院就真係佢報咗先同我講,」前妻扶著手肘嘆了口氣,搖著頭答道。「個蠢女真係……佢成績入Ivy League絕對無問題啦。」

「咁妳呢,個女過去……你見佢都會少咗架喎。」

「實不相暪,我準備結婚。」前妻重重地吸了口氣,答道。「佢平時喺美國做開生意,所以……雖然未必會同妤儀住埋一齊,但婚後我應該都會去美國住。」

「嘩玩咁大?」Peter仍皺著眉,雙眼朝旁邊的一對新人看去,似是猶豫不定地吸了口煙。「但法律上我有權利定期見個女架喎,我唔同意嘅話你係唔可以送個女去外國架,呢一點妳知架嘛?」

「我知,所以而家我先會企喺度同你傾呢件事姐。」

前妻罕見的心平氣和讓Peter更覺得不安,心愛的女兒將要遠走國外留學這事情細想可能很值得高興,但承受過一連串離別的痛苦後,女兒的離開對Peter而言又會是另一種痛楚。

「咁大件事……我想搵日我哋三個約埋坐低傾一傾,然後再決定。」

「好,我就你時間,再約。」

文化中心高聳的外牆上掛著劉瑞峰最新的話劇海報,Peter駐足看了十來秒,腦海裡冒出了想進去跟他打個招呼的念頭。但細心一想,自己好像也沒什麼面子再去見他了,再想了兩秒也便作罷。

正打算離去之時,Peter感覺到褲袋震動,把電話拿出一看,屏幕上顯出阿實的名字。
2018-05-13 02:28:02
阿實曾經很喜歡一個被普遍認為已經過氣的R&B歌手,他當年也曾立於華語樂壇的頂峰,但流行音樂的變化快得毫無道理,一個不夠商業化的唱作歌手注定會被淘汰於時代的洪流當中,但這位歌手曾有一場譽滿天下的演唱會。

當時他穿著一件白色的純色背心,肩帶掛著慣用的木吉他,揮著手走到紅館的四面台上,跟觀眾說這場「我今晚就打算抱著這把吉他唱到尾了」。

這張演唱會的DVD讓阿實知道,原來歌手不一定需要勁歌熱舞、不需要唱兩三首歌就換一次衣服、吊鋼索、放煙花、大屏幕特效那些花俏的東西,只憑著簡單的配樂以及真摯的歌聲,也能為來捧場的聽眾獻上一場聽覺的盛宴-而這才是歌手最應該奉上的東西。

但演唱會的本質一直都被模糊化,華麗誇張的服裝、特效、排場彷彿成為了現今巨星的標準配置,他們往往花更多的心思在這概念上面,而不是歌唱本身。
2018-05-13 02:40:44
石圍角邨的小舞臺下坐滿了觀眾,場邊簡陋的橫幅上印著毫無特色的表演名稱,沒買到票而圍觀的人群密密麻麻的包圍著這狹窄的場地。阿實站在一旁整理著衣裝,Peter坐在第一排臉帶期待地看著他,身旁坐著輪椅的女生是阿實沒見過的,但從她跟Peter之間的互動看來,應該就是他甚少提及的女兒沒錯。

久違的掌聲傳來,阿實斜抬起頭,閉上雙眼,在漆黑之中漸漸浮現出佐治叔和余一丈的身影。阿璃與自己曾遊玩的片段,曾聊過的話語,曾共渡過的美好時光,頃刻間如幻燈片般於腦海中快速地重播了一遍。

那天婚紗照的拍攝完結後,阿實在入睡前收到了阿璃發來的訊息。

「我覺得,都係做棟篤笑更加適合你

「雖然幅相真係影得好靚,好多謝你。」


阿實嘆了口氣,朝觀眾席看了一眼,帶著微笑緩緩走上狹小的舞台。

熟悉的鎂光燈不復存在,自然而簡單有效的陽光柔和地照射在阿實的腳下,這對他而言就彷彿是回到了五年前一切才剛開始的樣子一般。

雖然可能會走上以往踏過的道路,或許會迎來再一次的一敗塗地,但阿實決意重新再來一次,哪怕只能在小小的場地表演也無所謂。

因為棟篤笑才是他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意義。

Peter拍著手朝台上看去,彷彿隱約看到了當初那個讓他毅然決定簽下的小伙子。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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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5-13 05:47:59
2018-05-13 09:43:46
屌睇到阿璃結婚好撚灰
不過樓主個故真係一個好故
2018-05-13 09:57:57
㩒入嚟一睇就停唔到,諗住一口氣追到live點知剛好睇結局。

寫得平實但好有共鳴,很精彩
2018-05-13 10:10:27
由頭幾章開始追,仲諗住嗰故事會好長,但而家完得啱啱好
多謝樓主呢個咁有心思嘅故
2018-05-13 10:19:32
2018-05-13 10:32:57
一路睇到最後好感概
多謝樓主呢個好故事
2018-05-13 10:59:25
啱啱發現南生圍嗰度自己PO漏咗一段
而家補返先SO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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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紹下先囉,阿實過過嚟,」Jimmy朝檢查完畢的阿實招手道。「新郎哥Kenneth,新娘Melia,阿實。」

「你好。」

「你好。」

「……你好。」阿實略顯尷尬地點頭應道。

Jimmy有點不太高興地搔著前額那撮撥上去的瀏海,示意阿實開始佈置。他跟長髮前輩的風格有點不一樣,指示相對會清晰很多,但你在一直按著他意思做的同時,卻會有種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的感覺。

阿實蹲在燈架旁邊按Jimmy要求調整著角度,雙眼卻不時朝新娘看過去。

原來阿璃穿上婚紗的時候,是這個樣子呢。

有那麼一剎那間,阿實腦海裡居然冒出想要把這寫成一條段子的念頭。

「喂阿實笑咩啊,幫我拉過少少,呢邊,係。新人嚟多次,準備,一……新娘畀多少少笑容,係啦。」


這天的落霞與三年多前似乎沒什麼區別,被拍攝的人也同樣是阿璃,分別只是她旁邊多了一個男人,還有就是拿著相機的人不是自己罷了。

每次將紙巾遞上去給新人擦汗的時候,阿實都不敢正眼看一下阿璃,生怕視線一旦對上的時候自己會忍不住流出眼淚來,但穿上婚紗的阿璃卻又僅是用餘光都能感覺到她的美麗。阿實忍不住偷偷看了她一眼,卻發現阿璃也剛好看著自己,並回以一個很久沒再看見過的微笑。

阿實低過頭並馬上回身朝燈架跑去,熾熱的淚水在眼眶附近不斷地打轉。他只是沒有想過,自己一直覺得不少來拍照的新娘都長得不太漂亮,但到頭來最美麗動人的新娘,居然是自己暗戀多年的女生。

「Sorry我想去一去廁所,唔好意思真係有啲急,好快返。阿實,你試下影下囉。」Jimmy突然朝阿實喊道。

裝作正在擦汗的阿實偷偷地用衣袖擦了擦眼睛,然後若無其事地走到Jimmy身邊,臉帶微笑地接過相機,並轉身朝兩名準新人看過去。

「嚟,想點影啊?」準新郎微笑著問道。

阿實斜眼朝旁邊的落日看去,抿起嘴笑了一聲,阿璃這時開口說想坐下來稍作休息,準新郎應了一聲,便扶著明顯穿不慣高跟鞋的她走到一旁。
2018-05-13 11:22:37
首先多謝大家支持先,其實喺度出文呢一個幾月入面好多時候都係自己喺度單機po文,我仲一直以為無乜人睇呢個故
但而家見到原來都咁多人一直都有喺度追緊,心入面真心覺得幾感動,多謝各位。


喺呢度我寫少少感想:

其實我本身係喺度寫緊一個喪屍故,寫咗大概兩三成左右,係一個比較大嘅故事,比而家《波瀾》嘅篇幅要長我諗大概十倍。

喺討論區,特別係連登呢啲流量咁大嘅地方po小說,唔駛講一定係喪屍、求生、死亡遊戲或者係甜故嗰類故仔比較吸引同受歡迎,再加上一個獨特而吸引嘅標題,可以話係呢個地方嘅成功法則,呢一點我好清楚。

但係喪屍故講真比我想像中難寫,我都好好奇點解連登咁多喪屍故可以出得咁密,而且偶爾撳入去其他人嘅post入面睇其他人嘅留言,似乎又真係成功吸引到好多觀眾去追,到呢度我又諗究竟喪屍故係咪真係啱自己寫。

喺呢個時候我喺網上見到人推薦《火花》呢套日劇,坦白講《波瀾》呢個故事核心同佢係好似,如果你哋而家走去睇嘅話可能會覺得我係喺度抄緊佢-但當然唔係,不過呢套日劇同埋小說,係真心震撼到我,同埋畀咗我好大嘅影響,致使我扔低咗一路寫緊嘅嗰篇喪屍小說,想寫一個屬於香港嘅類似嘅故仔。

其實我一路寫都自認為自己寫得唔錯,但同時心入面亦好明白呢種題材嘅小說好難喺討論區吸引到人,再加上非常非常慢熱而且唔吸引嘅開頭(我班fd有時會幫我睇畀下意見咁,我係出咗名唔識寫開頭),呢個咁冷清嘅結果我係一早預咗。

望住其他所有講故台有一堆人推po催文,閒閒地幾百個正評、出幾個po keep住更新,老實講我心入面一定唔開心,有時候會諗唔通我真係比唔上佢哋?

但好快我亦放棄咗呢種諗法,因為呢個故事真心係一個令我感到自豪嘅小說,就算多人睇少人睇,亦都無改變到呢個事實,更何況喺呢個過程入面見到真係感動到其他人,對於一個創作者嚟講,無咩比呢個更重要。

由於我寫嘢比較慢,而且習慣爛尾,所以都會寫到咁上下先會開始開po出文,下一個故仔幾時會擺上連登仲係未知之數,喺呢度再一次多謝大家嘅支持。

希望各位都能夠喺阿實身上見到自己嘅影子,並好似佢一樣堅強地頑強奮鬥。


呢個故我亦擺咗上紙言,大家想重溫或者想睇得舒服啲可以撳入去睇
https://www.shikoto.com/articles/156324.html
2018-05-13 11:50:50
爆出嗰啲po唔係話佢嘩眾取寵,但清一色刺激浮誇
樓主個故偏平實,喺呢度嘅風氣下係輸蝕啲
個故係好,幾多人睇都係好
加油
2018-05-13 13:08:13
多謝
2018-05-13 13:46:56
我覺得平凡寫實既題材配埋嗰種生活同感情既無奈令個故事多唔多人睇都好都十分出色
未必好刺激好煽情,不過好入心
2018-05-13 13:54:14
不過應該只此一次
下次出故都會係大路啲嘅題材
2018-05-15 11:40:53
好耐無喺講故台一口氣睇曬一個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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