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所有人都無法單純的做自己呢】棟篤笑小說《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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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5-11 05:32:26
官員嗰度咁跨張
2018-05-11 15:08:26
唔好死
2018-05-11 22:01:44
「上個月我表姐個仔啱啱讀到幼稚園嘅第二年定第三年,然後因為佢同佢老公都算係高……哦唔係,兩個加埋月入四十萬左右,應該……喺香港只可以算係中產啫。」阿實故作窘態地笑了一聲,又惹得全場拍起了手掌。「咁嗰日圍內親戚食飯就上晒佢屋企,佢個仔其實都係四歲定五歲左右,講嘢都未係話講得好流利好準確。但席上呢,佢就已經喺我表姐嘅指示下表演咗算盤速算、鋼琴、小提琴同埋英文。呿講起英文就巴閉囉,以前我哋學英文學完廿六個英文字母,就會慢慢咁教你一啲某字母開頭嘅生字架啦嘛。嗱我問你,就你,細個你學英文嗰陣,老師教你A for咩架?」

「Apple,你呢?都係Apple。你呢?都係Apple。係囉我諗香港有九成九九九嘅人都係咁學架啦下話,但嗰日我表姐問呢個連小學都未上嘅細路仔A for咩嗰陣,佢講出嚟個答案係聽到我同其他親戚都呆咗呆。我當時就『咩話?』表姐仲要好開心咁講『Aiden你講多次畀舅父仔知A for咩?』係啊唔知點解啲中產人士係鍾意好細個嗰陣就幫自己個仔女改定英文名而唔係由佢大個之後自己改,仲要通常仔呢都係咩den咩dan咁架。」阿實一臉無奈地說道。「然後佢就有啲怕羞咁笑咗笑,答『aligator』。其他親戚可能覺得慚愧,驚人哋覺得自己連個幼稚園細路都不如,明顯唔知佢嗡乜都唔敢出聲,咁我就唯有膽粗粗問,中文即係咩啊?『短吻鱷』。」

觀眾席中又傳出了一片熱烈的笑聲和掌聲,阿實在台上張大嘴巴,擺出一個十分詫異的表情。

「嘩我當時就……當時係完全呆咗,喂你信唔信,你試下喺香港街頭事但捉住十個人,你問佢短吻鱷呢三個字嘅中文點寫,分分鐘得一半人寫到出嚟你信唔信啊?我係完全估唔到原來而家啲細路仔學英文係去到一個咁嘅程度……然後佢哋係已經無晒自己嘅玩樂時間,每日返學放學然後上各種嘅補習班、『興趣班』,」阿實在語氣上故意突出了興趣二字。「即係唔係佢本人意願去上嘅到底仲算唔算興趣班呢?我表姐就答我話,到大個咗之後佢一定會感激我架,因為而家咁樣做就係為佢日後嘅成功鋪緊路。」

「我唔知大家成世人最開心嘅年齡階段係幾時啦,我相信都唔會係讀完書出嚟做嘢打後嘅事啦。但我覺得,人嘅童年係最開心、最無邪同時亦係最珍貴嘅。作為父母生佢出嚟,想畀自己最好嘅嘢佢,呢份心情我係絕對可以理解,但以自己嘅理念強行凌駕自己仔女嘅人生,鼓吹成功,呢樣嘢喺我角度嚟睇同虐兒無分別……可能你會反問我,你覺得讀幼稚園嘅細路仔應該要做啲咩?有咩好做啫,就係畀佢盡情咁去亂咁玩亂咁搞囉,你睇蠟筆小新你都識笑啦。一個童真無邪嘅細路係呢個世界上最美麗最難能可貴嘅事物之一,而你竟然要用成功同錢呢樣咁現實嘅嘢去摧毀佢?當然你要話小新呢啲樣一睇就知大個唔會成功咁……我都奈你唔何嘅。」
2018-05-11 22:29:45
演出如過去三場一樣成功,Peter一邊走回後台,一邊心想該怎麼跟阿實說清楚這件事情,然而癱坐在椅子上的阿實扭過頭來懶洋洋地看著自己時,Peter心裡卻覺得他好像已經有心理準備了。

「特首有無約你飲茶?」未等Peter開口,阿實已一臉微笑地問道。

「約就無約,即興飲咗啦。」

「咁緊火?」阿實笑了一聲。「佢講咗啲咩?」

Peter輕皺著眉頭,看著鏡子裡一臉焦躁的自己,欲言又止的說不出來。他知道阿實想要答案,但這殘酷的一句話就是難以啟齒,阿實看在眼裡,彷彿心裡有底般坐直了身子,嘆了口氣。

「要全面封殺我?」阿實看著鏡子裡說不出話的Peter,直接道出了一個最壞的結果。

Peter深吸了一口氣,走近拍拍阿實的肩膀:「聽日可能……會係你最後一場棟篤笑,好好珍惜。」

目送著平常總是一臉看穿世事的經紀人步出房間,陷入沉默的阿實又把視線再次移到鏡子上。出道數年,時間並不算長,對比起很多終年鬱鬱不得志的藝人,自己的路走下來已算是康莊大道了,而如今這樣或許也算是一種精彩而亮麗的告別方式。

在洗手間小便著的Peter感受到西裝內袋的電話正在震動,拿出一看竟是阿實打來。他抹了抹眼角的淚水並抽了一下鼻子,然後裝作若無其事地接聽了來電。

「Peter,我有個最後嘅小小請求。」
2018-05-11 22:51:30
「嘩,仲嚟?」Peter夾著電話拉好褲鏈,邊走向洗手盆邊笑道。

「聽日場演出……我想加一段大概……我諗十五分鐘嘅稿?我會減返一啲位,放心我保證絕對唔會超時。」

「十五分鐘?」Peter皺起眉頭猶豫了數秒。「你無啦啦邊度變咁大段嘢出嚟?」

大部分棟篤笑的表演者都說過創作段子需要非常長的時間,有說要一到兩年才能出一場的,當然更長更短的也有,但要完成一場兩個小時的棟篤笑表演,普遍需要九個月到一年的時間應該算是公認的。如此計算,那十五分鐘的表演起碼也需要一兩個月的時間去創作才能成事。

除非你本身有大量的存貨。

「有。」阿實如此答道。


回到擠迫狹窄的家中,阿實打開了桌面燈和電腦,將褲袋裡那本小筆記簿放在桌上,開始整理著明天要用的講稿。不管對自己的段子如何熟練也好,要在一天之內加入十五分鐘的長度,而且在原有那兩個小時的劇本還要刪減去一些,這是一個非常困難而漫長的任務。

電話不斷震動,各種群組和私人對話都圍繞著一則新聞討論,阿實看了一眼,正是特首憤而離場的報導,還沒等他打開細閱,母親的來電卻突然撥至。對話內容大概都是在說阿實惹禍上身的事情,她的語氣擔憂不已,阿實雖心平氣和地跟她解釋自己沒惹什麼麻煩上身,但母親似乎並不相信這個自己養育多年的兒子。

最後阿實沒多說什麼,只說了明天是最後一場棟篤笑,妳跟父親跟哥哥都說好了要來,記得別遲到。
2018-05-11 23:09:35
去廁所的時候住在隔壁房間的大叔們都主動跟阿實搭話,相信大部分都是在新聞上得知他的事情,有的問他是不是真的跟特首對上了,也有的直接問他當時的心境的如何,反而沒有任何人討論與那場棟篤笑內容有關的東西,半句也沒有。

在那一刻他才意識到自己彷彿成了個炒話題「搏上報」的人,或許有不少人本來對他毫不感興趣的,然後可能會因為這事而覺得「林華實不就是個藉罵特首上位的小丑嗎」。

那些住客們還一直在稱讚他因為此事而成為傳媒焦點了,日後肯定會人氣大漲,而且普遍評價也會上漲,因為目前香港支持這名特首的人還是佔少數的,阿實有點心不在焉地笑著點頭示意。

「我覺得你唔駛在意其他人點睇你,」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從阿實身邊走過,手裡拿著一個不小的背囊,不知要到哪裡去。「只要你相信自己無做錯到,就唔好在意其他人嘅眼光。要抽秤你嘅人,點都會搵到位入你。」

阿實扭過頭去看著他,似乎沒什麼印象,畢竟自己沒跟這個「家」裡的「室友」怎麼交流過。

他打開木門,將背囊背上,回頭看了阿實一眼:「搞笑嘅人,最緊要就係勇氣,如果你連相信自己嘅勇氣都無,咁你就無資格叫自己做搞笑藝人。」
2018-05-11 23:29:17
阿實從旁人的口中得知他曾經也是個渴望成為喜劇演員的人,但因為怯場而錯失了很多機會,最後只能退而求其次,去做一些簡單的工作維生。就像現在,其他鄰居說他現在任職的是一所商業的大廈的夜更保安,偶爾巡一下樓打個卡,每天就這麼坐等天亮。

類似的故事深水埗多的是,他相信光是這劏房裡就會有兩三宗,這個區本來就是人生失敗故事的聚集地,有從高處墜落的,有從未逃離過貧窮線的,但共同點都一樣-此刻他們都是失敗者。

「然後佢放棄咗?」正想回房繼續寫作的阿實停下了腳步,問道。

「佢話佢嗰陣喺電視台衰咗好多鑊啦,試鏡又試過,即場上場試下做又試過,真係唔掂先搞到今日咁嘅田地啫,」其中一名住客笑著答道。「呢個世界係咁現實架啦,個電視台唔會再有人畀機會佢架啦,呢啲嘢會跟你一世架嘛。」

阿實若有所思地喝了口水,跟眾人點頭道別後便又走回自己的房間。

是呢,這世界從來都是這麼現實。


阿實放下筆伸懶腰的那一刻,初出的曈曨已映照著整片藍天,他推開窗戶,感受著清晨的寒氣與冷風,嘗試讓自己清醒一點。Peter發送whatspp通知阿實可以睡到中午才出發也沒問題,反正不需要綵排,倒不如好好休息來準備這次最後的謝幕。

雖說一直有著心理準備,但阿實直到入睡前的那一剎那,都依然很難接受自己將要迎來最後一場棟篤笑的事實。曾經第一次踏上台拿起麥克風、第一次開個人演出、第一次到文化中心、第一次到伊館;那些在酒吧面對著尷尬而友善的氣氛、在年度酒會上說著自己不擅長的段子、在經紀人面前被說教得無言以對、在電視台裡為了知名度而接下一份份自己不想做的工作……這些經歷在他眼中看來都是朝夢想一步步邁進的實感,是自己努力奮鬥與掙扎留下的鐵證。

想到一切都將要化為泡影,換作是誰也會難以接受吧。阿實如此想著。
2018-05-11 23:56:56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4dggbCWfhuM&t=267s

今晚故事將會步入最後一章,喺呢章嘅最後一段度,獻上呢首陪伴住我寫完成個故事嘅一首POST ROCK
希望大家可以聽住佢嚟睇埋呢段
PS:其實我自己唔係好認同呢種做法,但因為真係好鍾意呢首歌,而且覺得佢同個故事好夾,所以應該唔會再有下次
2018-05-11 23:57:13
鬧鐘將自己從睡夢中扯回現實的時候,阿實感受到眼角似乎有淚水殘留著。電話顯示阿璃發來過幾道訊息,都是一些替他打氣的說話,與家人一樣,她之前也答應過這一天會到場支持,阿實在對話界面猶豫了十幾二十秒,還是想不到該怎麼回答。

Peter在車上也同樣沉默無言,昨天各種各樣的新聞肯定讓他應接不暇,阿實心裡知道公關團隊應該做了不少措施,只是自己什麼也不知道罷了,相信Peter不多說話的用意也是希望自己能好好集中不要分心。

在紅館啟用以前,伊利沙伯體育館曾經也是一個重要的表演場地,當然現在紅館早已成為各界表演性藝人所憧憬的場館,但阿實現在身處的這個地方,曾經也成為過不少天王巨星的演唱會場地。當然自己的偶像余一丈,也曾從這裡一步一步地走,才獲得今天的地位。

阿實坐在中段的觀眾席,想像著上面有一名表演者在說著棟篤笑,不出幾秒就自己笑了起來。

「最後都係未喺紅館開過就走,」Peter突然走近,在阿實的旁邊坐下。「同你嗰兩個師兄一樣,無X用。」

「你覺得呢個時候我應該用一個正常嘅方式答你啊,定係用棟篤笑嘅方式答你好呢?」阿實看了他一眼,笑道。

「你係一個棟篤笑表演者,到死嗰一刻你都係,你覺得呢。」

「以後呢項專長可能只可以留返紅白事嗰陣用嚕。」

「嘩白事你都用?你份人有咁樂觀嘅咩?」

「唔好咩?如果他朝有一日我死咗,假設我個靈魂係可以飄喺外面睇嘅話,我覺得有條友企喺度搞gag,然後可以引到其他人個個都喺度笑嘅……咁都幾好啊,有無人喊無乜所謂啦,反正有咩人係真正著緊你嘅你又唔會唔知嘅,無必要通過眼淚嚟辨別啊。」

「呢段加工一下我覺得可以擺入去你棟篤笑入邊,幾似你風格。」

「我風格?我風格係咩?」

「嗯……比較反社會反傳統咁囉。」

「恐怖主義?」

「嗱,就係呢種,you got it dude.」

兩人笑了數聲,然後又靜了下來。偌大的伊利沙伯體育館裡空空如得只有他倆坐著,偶爾會有幾名工作人員整理現場的收音、攝影等事務,但阿實和Peter都覺得彷彿只有他倆一樣。
2018-05-11 23:57:47
「其實我咁做你會唔會嬲我,覺得我太任性?」

「任性同堅持從來都係一線之差,你今日唔做都總有一日會做,我由你出道嗰刻就一直勸你唔好咁啦,有啲嘢無得逼嘅。」Peter笑著嘆了一聲。「只係到頭嚟,你哋三個我覺得都好有潛力嘅人,就咁全部引退晒……我係覺得有啲可惜啫。」

「坦白問一句,你覺得而家嘅我,同當年嘅余一丈,仲爭幾多?」

「嗯……爭十個江漸紅、五個張見歡同一個林華實咁上下啦,」Peter縮起下巴像是在思考什麼一般點著頭。「不過係佢爭你,哈哈。」

「即係仲有一段距離啦。」阿實一臉不甘心地搔著頭,雖然嘴上是笑著。

「坦白講就……爭少少囉,但我覺得只係閱歷上嘅問題啫。佢出道嗰陣無你咁後生,經歷過嘅起起跌跌比你多,寫嘅嘢自然會比你多元化,比你更加有實感囉。因為挫折係可以令人成長,佢有今日都係因為佢付出過同面對過好多嘢-包括向主流妥協、向『上面』妥協。」

「係嘅,我相信佢決定咁做嗰陣都可能覺得好痛苦。」

「而家你親身試驗過,可能會明白點解佢會妥協,亦都明白點解我會係咁勸你啦?」

「明嘅,」阿實笑著點了點頭。「但俾我再揀一次,我都一樣會咁做。」

「所以我咪話有啲嘢無得逼囉。」

「我哋師兄弟三個……論棟篤笑你會點排?」

Peter猶豫著抬起了頭,過了幾十秒依然是一臉拿不定主意的表情,阿實有點不耐煩地笑了笑,但他似乎還是排不了名。
2018-05-11 23:58:02
「總會有一個排到呱?紅哥排第一?」阿實笑道。

「唔係,我會將阿紅排第三。」

「吓?點解啊?」

「因為阿紅係一個無追求嘅人,佢只係一個將所有自己覺得觀眾會鍾意嘅笑話擺入去自己個表演度,佢從來無諗過自己想做咩類型嘅棟篤笑,亦無自己想追求嘅風格,佢只係一個純粹服務觀眾嘅表演者。」

「……然後呢?」

「坦白講我覺得你同阿歡係同一類人,只係你兩個風格唔同咁解,但本質上我覺得你兩個無乜分別。」Peter笑道。

「所以到最後我同歡哥都無得留低?咩道理?」

「娛樂圈……」Peter嘆了口氣,深邃的雙眼朝那舞臺看去。「本嚟就係唔講道理架啦。」

下面試驗麥克風的聲音傳來,阿實拿出電話確認著時間,看見還有兩個小時左右才開始,便站起來打算回後台再練一下。
2018-05-11 23:58:40
「你之後諗住點?」

阿實轉身看了Peter一眼,視線有點閃閃縮縮地移到別處,然後像是拿不定主意般歪了歪頭。

「可能真係要放棄啦今次……做啲搵真銀嘅工囉。香港地,地產金融、保險健身、地盤三行……餓唔死人嘅。」阿實苦笑道。

「唔試下忍幾年?我諗佢意思唔會阻你做電視嘅,做住先,過多幾年話唔定你可以再做返架喎。」

「呢個特首可以封殺我,下個特首、下下個特首甚至係咩咩局長之類嘅人一樣可以封殺我。所以……」阿實低下頭去笑了一聲。「可能我真係一直都係喺度嘗試緊一樣無可能做到嘅嘢啦。」

「我又何嘗唔係。」Peter也笑了一聲,身體傾向雙肘抵著兩膝,雙眼緊緊地看著那個舞臺,若有所思地嘆了一聲。


在往夢想進發的這最後一站,這三千多位進場的觀眾也將會是他最後的傾聽者。或許結局早已注定,過程在娛樂圈從來都不重要,但阿實還是希望,曾來聽過自己棟篤笑的那些人,都曾經能帶走一些東西,哪怕是只有笑容或是兩句正面的評價也好。

「我羅彼得從來唔簽啲無目標嘅藝人,話畀我聽,你嘅目標係咩?」

五年前,阿實停住了準備簽名的右手,抬起頭有點不明所以地看著Peter。

「目標?嗯……喺紅館開個人show?」

「X,呢啲算咩目標啊,你可能用幾年就實現到架啦,可唔可以畀個……長遠少少、多少少豪情壯志嘅夢想啊?」Peter皺起眉頭一臉不滿地抖了抖手中的煙頭。「人生就得一次嘅啫,畀個遠大少少嘅目標自己,你第時老咗再諗返啊,都希望自己呢一世人過得精彩啦下話?」

「嗯……」阿實點著頭應道。

「大聲講多次,你嘅目標係咩?」


「我想成為……」

「世界上最出色嘅棟篤笑表演者。」


阿實用衣服的袖口拭去劇本上的幾點淚水,抬起頭試圖將它們收回眼中,但當然這是徒勞無功。模糊的雙眼彷彿看到了過往的景象,還有像是破碎又扭曲了的夢想,就這麼散落在翻騰的波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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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5-12 01:05:00
一路有追

故事完哂?無後記果d?
2018-05-12 01:08:27
一路有追

故事完哂?無後記果d?

唔係 而家係尾二嗰章完咗 我表達得唔係咁好
最後一章會稍為長啲 應該會喺呢兩日完
多謝支持
2018-05-12 01:42:18
有啲人
一生只係追尋一樣佢認為值得去堅持嘅嘢
但係結果都係一廂情願
能力唔夠
運氣唔夠
家庭責任
社會規範
千個萬個原因 籍口
更多時侯係自己心底裏都冇相信過自己會成功

我覺得阿歡其實仲可惜
付出時間默默耕耘咁多年
老婆又體諒同支持
終於事情好轉
搵到屬於自己嘅樂園
事業卻突然俾唔知邊個用無道理嘅原因葬送
無因無由無彎轉
阿實唔同
佢可以怨特首小氣
佢可以妥協唔再講
佢有得揀
佢揀咗用風骨捍衛自己嘅尊嚴
用尊嚴親手了結自己嘅事業
子華憶及佢嘅電影夢時都講過:如果我(嘅夢想)要死,我都要死喺自己嘅手上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B5zbO0aVdTM

最後送上一句李白嘅詩,多謝樓主寫呢個令我睇完咁有感受嘅故

榮華東流水,萬事皆波瀾
2018-05-12 01:43:34
冇睇到呢個reply添
2018-05-12 01:58:55
一路有追

故事完哂?無後記果d?

唔係 而家係尾二嗰章完咗 我表達得唔係咁好
最後一章會稍為長啲 應該會喺呢兩日完
多謝支持
冇睇到呢個reply添

睇嚟我嗰度真係表達得唔好
Anyway多謝巴打一路以嚟嘅支持
2018-05-12 02:01:41
lm
2018-05-12 03:49:39
而家感覺好似聽交響樂早咗拍手
2018-05-12 04:02:00
lm
2018-05-12 08:02:24
有樣野唔明雖然好似駁故咁
阿實既好評係源自於佢諷刺時事既風格
特首黎之前就應該知,而且又知自己民望低
點解仲會自己走黎睇比人串
Btw唔捨得阿實
2018-05-12 11:14:21
有樣野唔明雖然好似駁故咁
阿實既好評係源自於佢諷刺時事既風格
特首黎之前就應該知,而且又知自己民望低
點解仲會自己走黎睇比人串
Btw唔捨得阿實

類似挑機咁囉 我知你鍾意串高官
但如果你明知我在場 都要將啲嘢講得咁白咁串
...
2018-05-12 11:28:55
2018-05-12 13:05:18
第九話


夢想就像我們兒時吹的泡泡,它會隨著你的堅持而慢慢變大、上升、飄浮不定,但不知何時便會突然爆破,然後化為虛無。

但它總是美好的。

阿實沒有拿出前幾場那套Peter選購的西裝,而是穿上自己慣常穿的便服-隨處可見的素色連帽衛衣、牛仔褲、深藍色高筒帆布鞋。他坐在鏡子前緊閉雙眼,像是在凝神思考著什麼。

沙發前早就準備好的那些雜誌放得整整齊齊,作為經紀人,Peter這次不再坐在後台內聽擴音器傳來的聲音。他站在上半部的通道外,側身靠在牆上,等待這場謝幕的開始。

阿璃傳來的訊息雖然一一回覆著,但阿實一直沒有勇氣說出這是自己的最後一場演出,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向她說出自己以後的打算。

從聲音便可聽出觀眾已麕集得差不多,工作人員也向他通知說大概一分鐘左右便可出場,阿實點頭應了一聲,又閉上雙眼,口裡唸唸有詞。

在掌聲之中,阿實慢步走到四面臺的中央,拿起架上的麥克風,隆重地朝各方向的觀眾深深地鞠了一躬。


「嗰日我阿公八十大壽,成家人圍埋食餐飯咁,咁你知啲長輩好鍾意叫啲細路仔去祝賀啲老人家攞個好意頭咁,我侄仔就拎住杯茶走去同我阿公講,話祝太公長命百歲,身體健康。」阿實像前幾次一樣慢慢展開著開場的段子。「我心諗,仆街邊個教你講埋啲咁惡毒嘅說話啊?喺而家呢個香港,『百年歸老』呢四個字已經可以稱得上係一個詛咒嚟架啦!」

與滿場觀眾一起拍手的Peter聽出「仆街」那兩個字是前幾次沒有的,或者說在他的棟篤笑裡一直都沒有出現過粗言穢語,當然這跟自己的建議有關。

而且阿實的神情也比以往要輕鬆得多,彷彿像是放下了什麼包袱一般,不再夾雜著什麼其他情緒,此刻他穿著最樸實無華的普通衣裝,站在台上,單純地以一個棟篤笑表演者的身份表現著。

「唔知大家有無聽過一個故事,話從前有個和尚同一個屠夫係好朋友,住埋一齊嘅。咁和尚每朝都要起身唸經,而屠夫呢就今朝都要起身殺豬。為咗唔耽誤大家早上嘅工作,他們就約定話每朝早大家都互相叫對方起床。然後多年過後,和尚同屠夫都相繼去世……屠夫上咗天堂了,而和尚最後就落咗地獄。」阿實在台上緩緩踱步著,一臉談笑風生的模樣。「大家有無聽過啊?點解一個日日都殺生嘅人可以上天堂,而日日拜佛嘅人反而落咗地獄呢?係啦因為個屠夫每朝都叫一個人起身拜佛,而掉返轉和尚,佢係每朝都叫人起身劏豬殺生……」

「所以我個人意見嚟講呢,成日催立法會通過議案撥款起高鐵嗰班人……同每朝叫人起身劏豬無乜分別,同埋亦都側面證明咗兩樣嘢:一、我哋每日都俾人劏緊;二、喺佢哋眼中,我哋係豬。」

一陣又一陣的笑聲和掌聲混雜在伊館的黃色鎂光燈之下,在Peter眼中,台上的林華實所散發出的光茫,實際上要更為亮眼。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名桀驁的內向小子,也正因如此,他也比任何人都更深的了解到,阿實理應配得上一個更好更完美的結果。
2018-05-12 13:10:41
他也比任何人都更深的了解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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