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手><武俠故> - 英雄莫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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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3-31 22:30:33
終於又多個知音, 高潮位好快到, 希望你一直追落去
2018-03-31 22:51:35
錢致道:「這主意原也不錯, 但只怕委屈了兩位。」 秦鑽忙道:「咱們開心也來不及, 那會有甚麼委屈的, 就這樣說定了, 可好?」 原來秦鑽自有他的考量, 一來他見自己身無分文, 倘若能留在客棧, 好歹解決了食宿的問題, 二來他深明大隱隱於市的道理, 任誰也想不到冰川派的少掌門竟會藏身於一間客棧當跑堂或廚役, 身分可因此免於敗露, 三來他可藉此和那小丐朝夕相處, 趁機可套問他的師承來歷, 以便他日可拜師學藝。

老況登時笑逐顏開, 忙不迭到廚房為兩人準備早飯, 錢致道:「吃過早飯後, 我便分派工作給你們兩位, 對了, 這位少俠的名字叫金貝先, 那這位身穿華貴的公子叫甚麼名字?」 說罷便把目光投向了那小丐。

秦鑽不禁苦笑, 心想認識了小丐已有半天, 竟不知他姓甚名誰, 當下眼光也投到了那小丐的身上, 等他回答。

小丐道:「我姓莫, 單名一個欺字, 我娘親常告誡我, 不可欺侮他人, 因此他給我起了這個名字, 叫我時刻緊記在心。」

錢致笑道:「你的名字倒是特別得緊, 那我便叫你們阿先和阿欺好了, 你們那一個想到廚房當廚役, 那一個想在大堂當跑堂呢?」

莫欺忖道:「大哥是貴家公子, 廚房乃是油煙之地, 且工作必然比跑堂辛苦得多, 我這個當弟弟的焉能叫大哥吃這些苦?」 想到此處, 便搶着道:「我來當廚役, 跑堂由大哥來當。」 秦鑽卻想:「當跑堂的在大堂上走來走去, 倘若被人認了出來, 那可不是當耍的。」 當即道:「義弟, 這怎麼行? 廚役當由大哥來當吧。」

錢致見兩人兄弟情深, 笑道:「你兩人不用爭了, 就讓我來分配吧, 阿先, 我瞧你口才了得, 機靈跳脫, 當廚役實在是埋沒了你, 依我看來, 你還是當跑堂的好。」 秦鑽還想再爭, 莫欺立時搶着道:「錢老闆, 你說得半點不差, 就這樣說定了。」
2018-03-31 23:54:52
這時老況捧着餸菜出來, 霎時間飯香撲鼻, 肉香四溢, 教人食指大動。 兩人許久不曾吃飯, 驟見滿桌美食, 如何忍得住口? 登時如野獸般狂把餸菜塞入口中, 片刻間竟把滿桌的餸菜吃了個清光。

秦鑽豎起大拇指道:「老伯伯果真的是廚藝了得, 難怪那個海老闆千方百計也要邀你過去。」 老況咧嘴一笑, 道:「當了大廚五十年有餘了, 總算還有些捧場客吧。」

這時差不多是午飯時間, 客棧已是門庭若市, 川流不息。 錢致找了兩套雜役的衣服給兩人換上, 兩人當即開始幹活, 老況知道莫欺是生手, 盡安排他做些無關痛癢的工作, 好讓他先行熟習。 可是秦鑽可真是七手八腳, 手忙腳亂了, 想他在冰川派之時, 幾曾做過這些粗活, 如今被人呼來喝去, 指東指西的, 教他如何習慣? 錢致料不到秦鑽竟然如此不濟, 把事情弄得亂七八糟, 登感頭疼欲裂。

錢致百忙中走進廚房找老況, 問道:「眼下大堂忙得不可開交, 單靠我和阿先實在吃不消, 小月到底去了那兒? 怎地尚未回來? 倘若她在此的話, 我便輕鬆得多了。」
2018-04-01 00:58:07
老況道:「小月今早便幫我到外頭準備食材, 料想很快便會回來。」 錢致長嘆道:「但盼她早點回來, 否則客人們恐怕便要發飈了。」 說罷連忙走出去招呼客人。

錢致和秦鑽忙了一會, 一把老牛般的聲音驀地說道:「老闆, 對不起, 我回來晚了, 我這就去換衣服。」 錢老闆登時大喜道:「小月, 你終究是回來了, 快, 快點去換衣服, 這邊忙得很。」

秦鑽登時心頭一震, 忙不迭順着那聲音來處一瞧, 但見一名女子正推着一輛滿載食材的木頭車進來, 那女子滿臉爛肉, 面色蠟黃, 端的是奇醜無比, 可是她的身材卻和她的樣貌極不相稱, 她的身材窈窕婀娜, 舉手投足間, 無不極盡研態, 教人怦然心動。 秦鑽更發現那女子的腰間插着一根木棒, 叫他更無懷疑, 這個名叫小月的女子正是昨日在馬老大手上把他救出的醜女。

秦鑽心中暗喜, 忖道:「真的是天助我也, 義弟的身法如此快疾, 而此醜女的棒法如斯了得, 倘若他們能親自傳授, 或能得知他們的師承來歷, 待我學成之後, 救爹爹之事可就易如反掌了。」

未幾, 那叫小月的女子便換了衣服出來幹活, 她工作勤快, 不怕艱苦, 送菜沖茶, 無不做得頭頭是道。 錢致登時放下了心, 專心於埋單結帳。

忙了一天後, 錢致便把當天的工錢計算好, 分發給老況、小月、秦鑽和莫欺, 秦鑽和莫欺生平還是頭一遭收到工錢, 這些錢掰開來真可說是有血有汗, 雖是少得可憐, 但兩人卻是喜不自勝。 莫欺更是珍而重之把他收好, 秦鑽取笑道:「倘若有旁人在的話, 還道你收藏的是甚麼奇珍異寶, 怎也想不到只是幾板銅錢而已。」 錢致哈哈笑道:「節儉是好習慣, 好得很, 好得很。」
2018-04-01 02:04:57
錢致隨即帶兩人到了後院的一間房間, 房門一開, 一陣霉臭味登時從內裡傳出, 兩人向內一瞧, 只見房內除了一張木床和一張木桌外, 幾乎甚麼都沒有, 且木床和木桌滿佈灰塵, 四壁盡是蛛網。 莫欺見了卻喜道:「這間房間比我之前睡過的破廟好得多了。」 秦鑽卻不由得眉頭大皺, 不悅之色溢於面上, 錢致尷尬的向兩人笑道:「客棧目下只剩下這間工人房, 兩位就將就住下吧!」 只見莫欺已是一個箭步搶進房內, 一個翻身便躺在床上, 笑嘻嘻的好不快樂。

錢致見莫欺毫不介意, 便交代了明早的工作。 秦鑽待錢致離去後, 便關上了房門, 對莫欺道:「你這傢伙可端的是容易滿足得緊, 此間連狗也不想住的地方, 你卻如此歡天喜地的, 真教人摸不著頭腦。」 莫欺道:「這你就不知道了, 我平素都是睡在沒人經過的小巷之中, 倘若那一天能找到一間像樣的破廟住上三四天的話, 那可就要酬謝神恩了。 如今能和大哥同住在一間房間之中, 叫我心裡如何不喜?」

秦鑽心中一動, 道:「你娘親在生時, 你也是和她到處睡的麽?」 莫欺道:「對呀, 我們一直以行乞為生, 那時候和娘親相依為命, 雖然過得貧苦, 但卻快樂得很。」 秦鑽道:「那你娘親為何懂得如此厲害的身法? 她是出身於何門何派的?」 莫欺笑道:「大哥, 你對我娘的事情很感興趣似的, 你是自家人, 說給你聽也是不妨, 我這身身法名叫『天清碎步』, 我娘親告訴我, 是她當奴婢之時, 她的主子教她的。」 秦鑽連忙追問:「那她的主子是何門何派的?」 莫欺吐了吐舌頭道:「這我就不知道了, 娘親可從沒提起過?」
2018-04-01 02:17:22
Lm
2018-04-01 02:49:51
謝留名, 好快就有高潮位, 希望巴打一直追落去.

2018-04-01 03:07:18
秦鑽登時好生失望, 但隨即又道:「義弟, 大哥有個請求, 你可否教我天清碎步? 我知道這不合江湖規矩, 但我是真的想學, 不知義弟願意教否?」 莫欺道:「大哥說那兒的話? 你我既已是兄弟, 還分甚麼你我的, 大哥既是想學, 明兒工作完後我便教你, 好不?」 秦鑽登時喜上眉梢, 捉着莫欺的手連番道謝, 心中忖道:「只要我學會了天清碎步, 任那些滅冰川派的人和雪山寨的人武功再高, 可也奈何我不得。」

兩人談了一會, 見業已夜深, 且倦意正濃, 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 莫欺朦朧間隱隱聽見拍拍聲響, 他慣於睡在街上, 警覺性較常人為高, 登時睜開雙眼, 坐直了身子 ,但見四下漆黑一片, 睡在身旁的秦鑽兀自睡得香甜。

這時那些聲響更是清晰, 但聽得鼓交三更, 不禁忖道:「半夜時分, 誰人不好生安睡? 在外頭發出這些古怪聲響?」 莫欺好奇心大起, 便想到外頭瞧個究竟, 但深恐吵醒了秦鑽, 便悄悄的下了床, 輕輕的打開房門, 逕自往外頭走去。

莫欺循着聲音而走, 不覺到了天井, 他在暗處往外一瞧, 但見老況拿着一根木頭, 往天一拋, 右手的斧頭隨手一揮, 那根木頭當即左右分開為兩邊, 兩片破開了的木頭墜落在地, 發出拍拍的聲響。
2018-04-01 04:10:44
莫欺見老況如此厲害, 禁不住高呼一聲, 要知常人要破開一根木頭, 至少要斫兩至三下以上, 方能成功破開, 如今老況輕描淡寫的一揮, 那木頭便應手已破, 教他如何不嘆為觀止?
老況聽得有人歡呼, 轉到一瞧, 見莫欺走上前來, 呵呵笑道:「阿欺, 怎地三更半夜不好生睡覺, 來這兒看我這個老頭子破柴?」 莫欺道:「我是被你的破柴聲驚醒的, 老伯伯, 你深夜破柴, 端的是勤力得緊。」

老況咧嘴一笑, 道:「年紀大了, 不用睡那麼多的, 反正還有這麼多柴等着我來破, 便來舒展一下筋骨也是好的。」 莫欺四下一瞧, 見尚有很多綑的木頭堆積如山, 便道:「這麼多的木頭要破, 你一個人如何做得完, 讓我幫忙如何?」 老況瞇着眼問道:「你真的要幫忙?」 莫欺笑道:「這還有假的麽?」 說罷便逕自往木頭堆走去。

老況找來了另一把斧頭交給莫欺, 莫欺把一根木頭端端正正的立在地上, 大喝一聲, 舉起斧頭往下便劈, 但聽得拍的一聲響, 斧頭便深陷木頭之中, 他再喝一聲, 用力一劈, 那木頭方能破開。 但見那根木頭切口不平, 且左右兩邊大小不一。 反觀老況所破的木頭, 切口齊整, 兩邊同一大小。 老況見了, 呵呵笑道:「罷了 ,罷了, 你還是回房睡覺吧。」

莫欺嘟着嘴道:「這如何使得, 我既是來這兒當廚役, 破柴之事, 由我來做方是道理。」
2018-04-01 06:46:49
第八章. 客棧現危機

老況伸手拍了拍莫欺的肩頭道:「你這小子可真難得, 好, 老頭子這當兒就教你如何破柴, 好叫你往後能幫得上忙。」 莫欺喜道:「這當然是好, 我也不想白拿錢老闆的工錢, 老伯伯往後有甚麼事要幫忙的, 儘管吩咐我便是, 否則我於心難安。」 老況呵呵笑道:「我自會理會得, 我自會理會得。」

當下老況對莫欺道:「正所謂熟能生巧, 破柴要破得好, 並非一朝一夕所能學會的, 當中要練就腕力, 膂力, 腰力, 馬力, 定力和眼力, 而最主要的便是心力了。」 莫欺不解道:「心力是甚麼? 要如何方能練就?」 老況道:「常人總是相信自己的一雙肉眼,卻不知當周遭發生任何事情時, 倘若只用眼睛瞧後才反應過來, 便會比別人慢上幾分, 但若咱們懂得用心力, 那便能快人一步, 先發制人。」 莫欺心中一動, 道:「老伯伯的意思, 就是要咱們用心去瞧周遭的物事, 用心去感應四下的變化?」

老況豎起大拇指道:「料不到你少少年紀, 卻已聰明若此, 當真難得。」 莫欺吐了吐舌頭, 道:「老伯伯, 並不是我聰明, 而是這些道理我早就聽娘親說過不下百遍, 你說的和我娘說的並無不同, 因此我曉得。」 老況點頭道:「原來如此。」 說罷老況竟拿走所有的斧頭, 逕自往自己的房間。

莫欺正自沒做理會處, 但聽得呀的一聲, 老況的房門打開, 只見他又拿着一把斧頭從房間走了出來, 莫欺正自奇怪, 老況卻二話不說, 便把斧頭塞了給他, 道:「你今兒就用這把斧頭破了這兒所有的木頭吧。」 莫欺拿着那斧頭把玩了一會, 道:「這把斧頭有何特異之處?」 老況呵呵笑道:「你試試用它破柴就知道了。」
2018-04-01 08:10:12
莫欺當下把一根木頭端端正正的放在地上, 用力一劈, 但聽得拍的一聲, 木頭的頂端卻只留下一條淡淡的劈痕, 莫欺這時方知這把斧頭原來奇鈍無比, 當即皺眉道:「老伯伯, 這麽鈍的斧頭如何能用? 你分明是在開我的玩笑。」 老況道:「誰說這把斧頭不能用? 瞧我的。」 夾手便把斧頭奪過, 但見他紥了個四平馬, 雙手緊握着斧頭, 往下一劈, 那木頭竟登時應聲而破, 但見那木頭切口依舊整齊, 左右兩邊大小相同。

莫欺登時張大了口, 久久合不攏來, 失聲道:「老伯伯, 想不到你的力氣竟如此之大。」 老況咧嘴一笑, 道:「老頭子我已劈柴五十多年, 力氣焉會不大?」 莫欺拿回斧頭, 依樣為之, 但畢竟力氣有限, 劈痕只比之前深了少許。 老況呵呵笑道:「這把斧頭可練就你的腕力, 膂力, 腰力, 馬力和定力, 你就在此間好生練習, 記着今天之內必得把所有木頭劈完, 老頭子我要幹別的事情了。」 說罷便轉身離去。

這一天又是忙得不可開交, 錢致、老況、小月和秦鑽皆做得身心俱疲, 但老況除了叫莫欺破柴之外, 竟不叫他幹其他粗活。 錢致一向對老況信任有加, 從不插手過問廚房工作, 雖見莫欺較其他人空閒, 卻也不便多說甚麼。

工作完畢後, 秦鑽走到天井, 不斷的嚷着要莫欺教他天清碎步。 莫欺這時業已大汗淋漓, 筋疲力盡, 卻只破了不到一半的柴, 那裡還有精神教秦鑽身法? 當下便道:「大哥, 我累得要死, 明天才教你, 好不好?」 秦鑽無可奈何, 也只好答應了。
2018-04-01 09:17:37
這時夜幕低垂, 莫欺好容易才把所有的木頭破完, 但聽得更鼓二響, 忖道:「由昨晚三更天開始劈柴, 迄今二更天方始劈完, 當中竟用了差不多一天的時間, 老伯伯平素是如何幹得完這些粗活的?」 正想回房休息, 忽聽得呀的一聲輕響, 老況從房中走了出來, 他向四下瞧了一瞧, 呵呵笑道:「你這年輕人倒是認真得緊, 竟真的把所有木頭都破了, 雖是破得不好, 但也是很難得的了。」

莫欺分明已是累得四肢乏力, 但還是說道:「老伯伯, 你怎地這麼早便起來了? 是否尚有其他粗活要幹? 要我幫忙麽?」 老況笑道:「瞧你連說話也沒氣沒力的, 還說要幫我, 快去睡個好覺, 明兒我還有要事要你幫我辦, 快回房去。」 莫欺但覺眼皮如有千斤之重, 當下胡亂應了老況一聲, 便逕自回房睡覺。

一夜無話, 到得雞鳴時分, 老況走進了秦莫二人的房間把兩人叫醒, 秦鑽昨晚練了一夜的驚雷心法, 練後但覺通體舒泰, 精神抖擻, 便到外頭練了一會寒江劍法, 才剛回來睡了一忽兒, 便被老況叫醒, 當下睡眼惺忪的道:「老伯伯, 一大清早叫醒咱們作甚?」 老況呵呵笑道:「你們兩人和小月幫我到城郊那個湖挑些湖水回來, 好不好?」 秦鑽氣憤地道:「老伯伯, 用井水不就可以了麽? 為何要大老遠的去城郊那個湖去挑水回來? 這不是沒事找事幹麽?」 當下不再理會老況, 轉身面朝內的呼呼大睡。

老況還待再叫秦鑽起床, 莫欺當即道:「老伯伯, 不要吵醒大哥了, 頂多我多走幾趟便是。」 說罷便推着老況向外而去。
2018-04-01 10:20:01
小月早就在天井那兒等候, 老況給了每人一個扁擔和兩個水桶, 道:「城郊的湖水是從遠山的積雪溶化而成, 特別的清甜可口, 小月, 妳來回給我挑十桶水回來, 阿欺, 你既要幫你大哥, 那你來回給我挑二十桶水回來, 明白麽?」 兩人點了點頭, 便逕往城郊那邊出發, 兩人皆不是多話之人, 一路無話, 不一會便到了城郊的湖邊。

兩人更不打話, 拿起水桶便到湖邊舀水, 猛聽得小月道:「不好, 有埋伏。」 莫欺也感到四下裡有人漸漸圍攏過來, 兩人同時轉身一瞧, 但見除了湖的那方外, 其餘三方皆站滿了彪形大漢, 每個皆是面目猙獰, 兇神惡煞, 教人望而生畏。 當中一個又矮又胖的漢子鑽了出來, 向兩人道:「你兩人敢情便是逍遙客棧的跑堂賈日月和新來的廚役莫欺了, 我告訴你們, 往後不可再用這兒的湖水, 這兒的湖水往後是屬於福來客棧的, 快給我滾, 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莫欺登時氣上心頭, 冷笑道:「這倒好笑了, 這個湖何時給福來客棧買了? 這我倒是從沒聽說過?」 小月也道:「海老闆, 這兒的湖水, 諾言城上人人可用, 你福來客棧要用, 咱們也不來阻你, 你憑甚麼要獨佔它?」

那又矮又胖的漢子正是福來客棧的老闆, 名叫海大通, 他道:「你這兩個兔崽子, 倒是牙尖嘴利得很, 沒錯, 我並沒有買下這個湖, 可是我卻能獨佔它, 因為我有的是拳頭, 有拳頭就有道理, 你兩人是滾還是不滾?」 莫欺做了個鬼臉, 也不再理會海大通, 自顧自地在湖邊舀水。 小月噗的一聲笑了一下, 也跟着莫欺在湖邊舀水。
2018-04-01 11:24:02
海大通見兩人完全無視自己, 不禁大怒, 當下右手向前一揮, 那羣漢子便向莫賈二人撲去, 小月冷笑一聲, 一躍而起, 扁擔向前一掃, 數十名漢子立時中招倒地。 其餘還未倒下的漢子還未弄清是甚麼回事, 拍的一聲已被扁擔打中, 翻身便倒。 莫欺料不到小月竟是如斯厲害, 忍不住拍手喝采。

海大通登時目瞪口呆, 莫欺身形一轉, 海大通驀地感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頭, 他轉身一瞧, 赫然便是莫欺。 海大通登時嚇得面無人色, 詫道:「你剛才分明是在湖邊的, 怎地到了我的身後? 你是人還是鬼?」 莫欺把舌頭伸了出來, 陰陽怪氣的道:「海老闆你猜得沒錯, 我就是在這個湖淹死的, 你是否要用這兒的湖水? 待我吐出來給你。」 海大通登時嚇得魂不附體, 竟撒了一泡尿出來。 莫欺嘩然道:「都一大把年紀了, 怎的這麼不知羞, 竟隨地小解, 端的是臭不可聞。」

陡然間, 一股勁風撲面而來, 莫欺當即移身換位, 避過來招, 只聽得一人道:「好身法, 不知你的身法快些, 還是我的『鬼影掌法』快些?」 莫欺定睛一瞧, 見一個面目可憎, 油頭粉面的漢子站在面前。 那漢子目光斜睨, 冷笑道:「本大爺是海老闆高價邀請的保鑣, 名叫張晉, 你這小子就是那個低下的廚役莫欺了, 是也不是?」

莫欺嘻嘻笑道:「你說的沒錯, 我就是那個低下的廚役, 你就是那個高貴的跟屁蟲保鑣, 是也不是?」 張晉聞言大怒, 一個箭步上前, 橫掌一劈, 竟一上來便出殺手。 莫欺正想展開身法, 忽見一條扁擔橫空掃來, 張晉登時大驚, 斜竄避招。 小月身形一轉, 扁擔抖出, 如暴雨般點向張晉身上各個要穴。 張晉一聲暴喝, 雙掌盤旋翻飛, 滿擬能以洪渾的掌力擋開來招, 豈料小月的棒法甚為精妙, 內力也是不弱。 兩人鬥了五十餘招後, 張晉已是力不從心, 手忙腳亂, 只得連連後退。
2018-04-01 12:26:29
張晉大叫道:「妳這女娃兒是誰? 怎地懂得丐幫的乞兒棒法? 妳是古幫主的徒弟, 是也不是?」 小月淡淡的道:「你們端的是奇怪得緊, 老是把我和那甚麼古幫主扯上關係, 我壓根兒就是不認識他。」 說話間已連攻張晉十多招, 殺得他毫無還手之力。

小月猛地一聲嬌叱, 扁擔撥開張晉的雙掌, 直戳向他的胸口。 張晉已是強弩之末, 那裡還能閃躲, 登時中招, 向後仰天便倒。 海大通那料到他高價邀來的保鑣也會戰敗, 立時轉身便逃。 小月的扁擔向前掃向他的雙腿, 海大通不懂武功, 如何能夠躲避, 登時向前跌了個狗吃屎, 小月放下扁擔, 走上前淡淡的道:「海老闆, 咱們在這兒說個明明白白, 逍遙客棧往後是否還能用這兒的湖水?」 海大通當此形勢, 那裡還敢說半個不字, 哭喪着臉道:「女俠饒命, 快放我走。」

小月這時又好氣, 又好笑, 噗哧笑道:「我是問你, 咱們可否用這兒的湖水? 你答了咱們, 咱們自當放你離去。」 海大通不停的點頭道:「隨便享用, 隨便享用。」 說罷竟像狗一般向前爬行離去。
2018-04-01 14:17:58
小月見狀, 忍不住哈哈大笑, 莫欺卻在這時大叫道:「小月姐姐, 小心。」 小月尚未會意, 但見三點寒星如箭般激射而至, 小月此刻尚未反應過來, 那裡能夠閃避。 莫欺此刻腦中一片空白, 只知救人要緊, 當即一躍而前, 重重的把小月推開。 小月被推得倒在地上, 回身一瞧, 那三點寒星已沒入了莫欺的體內, 莫欺登時翻身倒地。

張晉隨即一躍而起, 大笑道:「妳這女娃兒畢竟江湖經驗尚淺, 豈不聞兵不厭詐, 現下我先走了。」 說罷一個翻身沒入了密林之中。 原來他中招後佯作暈倒, 待見小月放下扁擔後, 知道機不可失, 一手探入懷中, 取出三枝銀針便揚手射向小月。 幸得莫欺眼明手快, 救了小月一命, 然而自己卻不慎中了三針, 霎時間但感呼吸不暢, 胸悶難舒, 極其難受。

小月連忙脫去莫欺的上衣找尋傷處, 卻怎也找之不著, 當下心急如焚, 不知如何是好。 莫欺迷糊間望見小月關切的眼神, 突感一股温暖湧上心頭。 莫欺再細看小月的雙眼, 但覺這雙明眸黑白分明, 顧盼生輝。 彷彿可從這一雙眼中瞧見無數事物, 然則到底瞧見了甚麼? 卻怎也說不上來。

小月急得雙目含淚, 她知道現下的狀況實是半點拖延不得, 當下也顧不了男女之嫌, 揹着莫欺逕往客棧而去。 一路上旁人見一個女子大街大巷揹着一個男子奔走, 無不竊竊私語, 指指點點, 不在話下。

兩人到得客棧, 登時把錢致、老況和秦鑽嚇得半死, 眾人忙問原委, 小月哭着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雖是說得顛三倒四, 但眾人也猜出了個大概。 秦鑽當即抱着莫欺回到房間, 把他從頭到尾的察看了一遍, 卻怎也找不着傷處, 欲救無從。
2018-04-01 15:20:55
這時小月推門而入, 秦鑽轉頭一瞧, 但見她的神情鎮定如恆, 且面露微笑, 當下好生奇怪, 剛才在外頭還見她方寸大亂, 哭得有如淚人, 怎地忽然就變了個人似的。 但他顧念着莫欺的傷勢, 當下也不再深究, 繼續找他的傷處。

小月幽幽地道:「你這樣找是不成的, 用我手上的這件物事把他身上的銀針吸出來吧。」 秦鑽此刻所聽到的聲音已不再是老牛般的聲音, 而是有如出谷黃鶯般的天籟, 聽得人心醉神迷。 秦鑽不由自主向小月定晴一瞧, 但呈現在眼前的卻依舊是那一副醜陋的面容, 和他的想像大相逕庭, 霎時間秦鑽不禁機伶伶的打了個寒噤。 小月也不以為意, 把手中的物事塞了在秦鑽的手中。

秦鑽攤開手心一瞧, 見是一塊黑坳坳的物事, 他不明所以, 問道:「這是甚麼?」 小月道:「這塊是磁石。」 秦鑽一聽, 登時省悟道:「我曾聽爹爹說過, 倘若暗器沒入身體之內而無法拔出, 可用磁石吸之, 我怎的沒想到?」 當下便用磁石貼在莫欺的肌膚上, 在他的身上上下游走一遍, 終究在莫欺胸口的「華蓋」、「璇璣」和「天突」穴處把那三枝銀針吸將出來。
秦鑽一瞧那三枝銀針, 但見銀針細如牛毛, 幸虧沒有餵毒, 否則莫欺早已喪命。 饒是如此, 但已教莫欺經絡閉塞, 氣血不暢。 秦鑽知道此三個穴道乃任脈必經之處, 忖道:「義弟的任脈想必尚未打通, 我便輸一些內力給他, 教他氣血通暢也是好的。」 當下雙手按在此三個穴道之上, 運內力為他推拿一番。 豈料剛一運勁, 莫欺的身上竟自行生出反震之力, 把秦鑽重重彈開。 秦鑽那料到莫欺的內力竟如此強橫, 被震得從床上摔在地上, 虎口出血。
2018-04-01 16:23:32
小月也大感驚詑, 登時上前道:「發生了甚麼事?」 秦鑽雙手兀自顫抖不已, 正想回答小月, 忽見老況走了進來, 叫道:「這下子麻煩了, 海老闆帶了一大幫人來, 還請來了孫三公子和孫四公子來幫他助拳, 咱們該怎麼辦才好?」 秦鑽道:「老伯伯先不用慌, 待我和小月出去瞧個究竟。」 當下和小月互望了一眼, 便雙雙搶出大堂。

兩人一到大堂, 便聽得錢致道:「海老闆,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你獨佔湖水, 又打傷了我的廚役, 那也罷了。 如今又帶了一大幫人來這兒尋仇, 這可真是說不過去吧。」

海大通指着錢致道:「你這廝竟在此反黑為白, 分明是你的人獨佔湖水, 又打傷了我的人, 你瞧我的人, 那一個不是被你的人打得目腫鼻青的? 如今你竟反指咱們打傷了你的廚役, 鬼才會相信你的謊話。」

小月指着海大通的鼻子道:「剛才分明就是你們先動手的, 你還說往後不許咱們用那湖的湖水, 我親耳聽到, 容不得你狡辯。」

海大通哂道:「你親耳聽到了又如何? 我這兒可是有數十人聽到你說要獨霸湖水, 不許咱們福來客棧沾上半點, 你們說有沒有這回事?」 後方那數十人立時異口同聲的道:「沒錯, 這女娃兒霸道得緊, 說甚麼也不給我們用城郊的湖水, 還出手打我們。」
2018-04-01 17:26:51
這時張晉越眾而出, 向孫三公子抱拳道:「孫三公子, 我初到貴境, 是個外人, 和福來客棧扯不上半點關係, 但今天碰巧在湖邊瞧見了整件事情的經過, 誠如海老闆所言, 是這個醜女獨佔湖水在先, 出手打人在後。 海老闆已是處處容讓, 忍氣吞聲, 無奈此醜女無理取鬧, 咄咄逼人, 實是叫人瞧不過眼。」

小月叱道:「張晉, 你分明就是這海矮子的保鑣, 剛才還發暗器傷了莫欺, 這筆帳我現下就要和你算上一算。」 說罷抽出腰間木棒, 便要上前進招。

孫三公子是個滿面虬髯, 肌肉結實的壯漢, 見狀大喝道:「誰敢動手? 你們還把咱們諾言莊放在眼內麽?」 錢致連忙上前攔住小月, 向孫三公子抱拳道:「孫三公子, 不是咱們不把諾言莊放在眼內, 只是咱們實是被福來客棧欺壓得緊了, 才不覺放肆起來, 咱們受福來客棧欺侮之事, 想必孫三公子也略有聽聞, 望公子為咱們主持公道。」

孫三公子道:「你們當中的恩恩怨怨, 我早已從我四弟口中得知, 我知道是錢老闆你請來了這醜女和這個低下的跑堂來欺壓海老闆, 你還向你的茶客散播謠言, 把海老闆說成是個恃勢欺人, 無惡不作的奸商, 是也不是?」 錢致委屈地道:「孫三公子, 孫四公子, 這些話你是從那兒聽來的, 豈有此事?」

孫溢智冷笑道:「你還在這兒說大話, 我問你, 前幾天你們的茶博士金貝先是否傷了阮浩虎, 教他的手臂脫了臼?」

錢致道:「是有這麼一回事, 但是……」
2018-04-01 18:30:47
第九章. 橫行施破冰

孫溢智未等錢致再說下去, 便搶着道:「我再問你, 海老闆身上的傷, 是否這個醜女打的?」 錢致道:「是小月打的, 但……」 孫溢智連忙道:「這實在再明白不過, 分明是你們眼紅福來客棧的生意做得比你們好, 因此對海老闆心生怨恨, 便叫你的兩名茶博士和廚役打傷他們的人, 端的是歹毒得很。」

小月拍桌叱道:「我明白了, 你們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錢老闆, 不用再和他們多說道理, 要打便打, 難不成怕了你們麽?」 秦鑽也上前道:「久聞諾言莊孫莊主是個正氣之人, 料不到他的兒子竟昏庸如斯, 江湖傳言, 實不可信。」

孫三公子聞言大怒, 暴喝道:「放肆。」 刷的一聲, 拔刀出鞘, 一把金刀便向秦鑽攔腰斬來, 秦鑽手無寸鐵, 那能擋招? 當即拔空而起。 孫三公子料不到一名茶博士的身手竟能迅捷如斯, 這一手並未用上全力, 金刀只能在秦鑽的腳底掃過。 秦鑽在半空向後一翻, 身子落在桌子之上, 隨即右手一抄, 把數十根筷子抄在手中, 揚手發出, 數十根筷子登時有如離弦之箭, 激射向孫三公子。 孫三公子見筷子來勢凌厲, 當即舞動金刀護身, 但聽得叮叮噹噹之聲不絶於耳, 數十根筷子全數被擊落, 秦鑽接着張口一吐, 一抹唾液隨即射出, 粘附在孫三公子的金刀之上。 孫三公子橫刀一瞧, 見自己心愛的金刀被人弄髒, 心下如何不怒? 便要向前使出殺手。

小月忙道:「阿先, 你武功雖能勝過孫溢禮, 但諾言莊專欺手無寸鐵之人, 你手中無劍, 難免吃上大虧。」 原來孫三公子的名字叫孫溢禮, 此刻他一聽小月之言, 登中激將之法, 叫道:「海老闆, 叫你的人給這廝一把劍, 我就不信堂堂諾言莊的三公子, 會打不過這低下的茶博士。」 秦鑽受到此等侮辱? 怒不可遏,瞥見一柄劍向他扔來, 立時伸手接過。
2018-04-01 19:33:56
秦鑽左手揑了個劍訣, 右手一抖, 劍鞘向孫溢禮激射而出, 孫溢禮金刀一斫, 把劍鞘斫為兩段。 秦鑽便在此時, 身隨劍起, 向前挽了三朶劍花, 分刺他唇下「承漿」穴和兩肩「肩井」穴。 此招為寒江劍法的「雪花漫天」, 專攻敵人上路, 如今秦鑽站在桌上, 居高臨下, 因此先出此招, 以便取得先手。

孫溢禮素來輕敵, 猛然見到對方使出如此精妙的劍招, 那有不驚之理? 但苦於身後滿是桌椅, 難以後退。 當下金刀圏轉, 反削秦鑽的右腕, 以攻為守, 連消帶打。 孫溢禮雖破得甚為巧妙, 但秦鑽早有後著, 但見他手臂一沉, 長劍搭在孫溢禮的刀身, 隨即運起驚雷心法, 向下力壓。 這時孫溢禮感到手中如提千斤重物, 金刀險些兒拿不穩, 當下本能的運勁相抗。 豈料剛一運勁, 壓力頓時消失, 金刀一下子無處著力, 只得虛空向旁一劈, 以洩刀氣, 免於刀氣反傷自身。

這下子正中秦鑽下懷, 孫溢禮金刀旁劈, 中門大開, 秦鑽那會失此良機? 長劍一抖, 連刺七劍, 劍如匹練, 絶不容情。 豈料孫溢禮人急智生, 左手一抄, 抄起身旁長椅橫胸一擋, 長椅連中七劍, 登時四分五裂, 木屑四散。

這時秦鑽舊力而盡, 新力未生, 孫溢禮已有足夠時間重立門戶, 秦鑽料不到他會有此一著, 深恨時機已失。 但孫溢禮瞧着四分五裂的長椅, 也不由得暗揑了一把冷汗, 心想倘若中劍的是他自己的胸膛, 此刻那裡還有命來?
2018-04-01 20:36:24
孫溢智見孫溢禮分明在招式上不如秦鑽, 當即一躍而起, 大叫道:「三哥, 我來助你。」 豈料剛一躍起, 一枝木棒已點到面門, 孫溢智不禁大驚, 忖道:「誰人出手如此快疾?」 當即以摺扇架開木棒, 豈料他的內力竟遠遠不及對方, 摺扇非但架不開木棒, 反遭對方勁力彈開。 這下子孫溢智登時慌了手腳, 危急中只好以「鐵板橋」避招, 這一招「鐵板橋」原本該當於平地上使用, 這時孫溢智身在半空, 驟遇險招, 無暇再作細想, 便把這一招使了出來, 但卻因此失卻了重心, 重重的摔在地上, 樣子好不難看。

孫家兩兄弟和秦賈二人短兵相接, 皆先後吃虧, 旁觀眾人無不瞧得瞠目結舌, 呆若木雞。 要知孫家兩兄弟的武功乃諾言莊莊主孫諾言所親授, 而孫諾言是居民心中數一數二的人物, 如今他的兩個兒子竟敗在兩個茶博士的手上, 教他們如何能相信這事實?

猛聽得孫溢禮大喝一聲, 刀法陡變, 轉守為攻, 霎時間刀鋒霍霍, 金光激盪。 秦鑽早有準備, 右腳在後方的長椅上猛力一蹬, 縱身躍起, 隨即左掌向橫樑一拍, 借勢俯衝, 一柄劍直指孫溢禮頭頂的「百會」穴。 這幾下快如驚鴻, 連福來客棧在內, 所有人無不叫好, 孫溢禮見來勢急勁, 其勢不得不擋, 當即舉刀上撩。 豈料這正是秦鑽的誘敵之計, 他登時大喜道:「你死定了。」 隨即右腳向橫樑一蹬, 身子斜飛, 在半空中一個扭身, 長劍竟改為指向孫溢禮的胸膛。 孫溢禮只道他在半空中難以變招, 這向上一擋便用上了全力, 如今中門大開, 刀勢將發未發, 對手的長劍卻已及至他的胸口, 教他如何能廻刀擋招? 他登時嚇得面無人色, 一泡尿頓時撒滿了一地, 心想此刻定然必死無疑。 小月當即大呼道:「阿先, 夠了, 別要殺他。」 但秦鑽分明毫無收手之意, 眼看這劍便要穿胸已過, 孫溢禮勢必血濺當場。
2018-04-01 21:43:35
秦鑽的劍離孫溢禮的胸口尚餘不足半寸, 驀地勁風颯然, 秦鑽的劍竟被勁風打得歪向一旁, 準頭登時偏了, 只能在孫溢禮的臂上劃了道長長的口子。 只聽得一把洪壯的聲音道:「這位兄弟既已贏招, 竟不收手, 卻非要奪取人命不可, 心腸忒煞狠毒。」

秦鑽轉頭一瞧, 赫然便見一個氣宇軒昂的漢子站在面前,這時這漢子已一手扶起孫溢智, 另一手把孫溢禮拉過一旁, 向兩人狠狠的橫了一眼, 孫溢禮和孫溢智登時低頭道:「大哥。」

來者正是諾言莊孫大公子孫溢仁, 他厲聲道:「你兩人學藝不精, 竟在此處丟人現眼, 墮了諾言莊的威名, 你們知道羞愧不知?」 孫溢禮和孫溢智登時噤若寒蟬, 連大氣也不敢呼一口。

孫溢仁上前向錢致抱拳道:「我的兩個弟弟不分青紅皂白, 胡亂出手, 還望不要見怪。」 說罷從袖中拿出一錠金來, 塞進了錢致的手中, 錢致忙不迭道:「孫大公子, 我怎能要你的錢?

只消把事情說個明明白白, 免生誤會, 那就成了。」 孫溢仁微笑道:「你和福來客棧的恩怨, 我自會處理, 但吾弟打破貴店的桌椅, 嚇走貴店的客人, 這確是敝莊的不是, 還望錢老闆把這錠金收下, 否則我於心難安。」 孫溢仁向來說一不二, 錢致只好道了聲謝, 便把這錠金收下。
2018-04-01 22:46:23
孫溢仁隨即轉身走向海大通, 只見他虎目圓睜, 鬚眉皆張, 厲聲道:「海大通, 你莫道我不知道你平日的所作所為, 諾言城上人人安分守己, 奉公守法, 而你偏生聯同惡霸阮浩虎和這外來的張晉在此欺壓良善, 作威作福, 是否不把咱們諾言莊放在眼內?」 海大通嚇得跪下道:「孫大公子, 我是殷實商人, 平素連蟻也不敢踩死一隻, 只懂得埋首苦幹的做生意, 倘若不是被逍遙客棧欺壓得緊了, 也不敢向孫三公子和孫四公子求助, 如今孫大公子竟反指我是惡人, 這話卻是從何說起?」

孫溢仁冷笑道:「海大通, 你還在此不知悔改, 裝模作樣, 好, 你若肯乖乖的招認你的惡行, 本公子還可放你一條生路, 如今你既是如此不知好歹, 說不得, 只好當場斃了你, 以一儆百, 殺雞儆猴。」 海大通登時躊躇不定, 不知是招認好還是不招認的好, 這時張晉搶上了兩步道:「海老闆, 怕這人作甚? 老子就不信他的本領真有如斯之大, 我張晉打遍了大江南北, 怕個誰來? 你既是如此厲害, 就在此劃下道兒, 好教我領教領教你的高招。」

孫溢仁向天打了個哈哈, 道:「好, 你出盡全力的打來, 本公子就站在此處, 不閃不避, 只用一隻手接招, 如何?」 張晉做了打手這麼多年, 幾曾受人如此輕視? 當下不怒反笑, 道:「好, 你既是不想活了, 我便早點送你到閰王處報到。」 孫溢仁向他的兩個弟弟道:「溢禮, 溢智, 倘若今兒張晉真有本事能打得死我, 諾言莊任何一人皆不得追究, 明白否?」 孫溢禮和孫溢智深知大哥絶不會敗, 當下連聲稱是。
2018-04-01 23:50:00
驀地聽得張晉大喝一聲, 但見他紮穩馬步, 運氣上提, 力貫雙掌, 隨即身子向後一翻, 右腳在牆上猛力一蹬, 整個身子登時如一枝急箭般直衝向孫溢仁。 孫溢仁登感面前如有狂潮湧至, 勢不可當, 但他卻毫無懼色, 從容的反手一掌拍出, 對上了張晉的雙掌, 只聽得一記悶雷聲響, 勝負立分。

只見孫溢仁雙手背負在後, 一步也沒有後退, 依舊神威凜然, 不怒自威。 反觀張晉, 竟如斷線風箏般向後平飛, 口中鮮血狂噴, 重重的摔在客棧外頭, 此刻他雙眼業已反白, 人事不知。

海大通見孫溢仁如此神威, 那裡還敢再耍花樣? 立時跪下道:「孫大公子, 請你饒過小人, 確然如你所說的, 是我無風起浪, 欺善怕惡, 我甚麼都肯招了, 你就放我離去吧。」 孫溢仁目光掃了他一下, 森然道:「死罪可免, 活罪難饒, 限你今天之內離開諾言城, 終生不得入城半步, 否則格殺勿論。」 海大通那敢再多說, 連連叩謝, 也不再理會躺在地上的張晉, 和他的人馬逕回福來客棧。

秦賈二人見孫溢仁處事公正, 正自放心, 豈料孫溢仁的一雙目光已向二人掃來, 二人心中一凜, 只見他緩緩走了過來, 道:「剛才我在外頭已把所有的事情瞧在眼裡, 我的兩個兄弟在此事上確是處理不當, 我在這兒向兩位賠罪。」 說罷向二人深深一揖。 秦鑽放下心道:「孫大公子既已賠罪, 衝着你的面子, 咱們也不再追究, 還望公子回去好生管教你的弟弟, 以免兩人在城內胡亂闖出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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