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手><武俠故> - 英雄莫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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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3-29 23:03:01
各位連登的大大,

在下是連登新手, 歷經數年寫了這本武俠小說

請各位大大不吝賜教, 給予意見.

頭盔 - 開始時可能會有些沉悶, 但中後期絶對打到飛起, 請各位看官耐心欣賞
2018-03-29 23:05:31
第一章. 守秘惹橫禍

飛雪連天, 前方景物一片模糊。

在這天氣惡劣的環境下, 但見劍光在亦不剌山上縱橫飛舞。

冰川之上的一名老人大聲喝道:「『白虹貫日』使得偏了, 『倒捲沙河』是這般使的嗎? 我之前是如何教你的?」

使劍的是一名約十六、七歲的英俊少年, 名叫秦鑽, 那個大聲呼喝的老人是他的父親, 冰川派的掌門秦木定。

冰川派是近幾年才崛起的門派, 掌門秦木定憑着一手寒江劍法和驚雷心法名動江湖, 兼之冰川派以名門正派自居, 又好行鋤強扶弱之事, 江湖上一聽得冰川派的名頭, 無不豎起大拇指叫好。

秦鑽把一套寒江劍法勉強使全後, 已是大汗淋漓, 氣喘吁吁。

秦木定搖頭嘆氣道:「鑽兒, 你聰明是有的, 可是卻缺了一個「勤」字,我上月教你的驚雷心法, 敢情你是沒練的了, 否則你怎會使一套劍法便氣喘若此?」

秦鑽給父親說中, 登時噤若寒蟬, 不敢做聲。

秦木定道:「鑽兒, 我只有你一個兒子, 將來冰川派掌門之位也是要傳給你的, 你如此疏懶, 試問將來如何可以接掌冰川派?

秦鑽苦着臉道:「爹, 我的功力已是很不錯的了, 試問和我同年紀的人, 有那個是我的對手?」

秦木定苦笑道:「你端的是井底之蛙, 別的不說, 單是聞家莊聞知的兒子聞英雄, 爹敢說你絶打不過他。」
2018-03-29 23:08:50
秦鑽心中大是不服, 嚷道:「爹, 不打一場怎知勝負? 你這就帶我到聞家莊去, 讓我叫那個甚麼豪傑知道我的厲害。」

秦木定搖頭道:「憑你現下這點本領, 恐怕只會丟了我的架。」 說罷便轉身回府。 秦鑽見爹離去, 也樂得不用練劍, 隨即尾隨着秦木定回府。

秦木定回府後, 便到大廳坐定, 心中嘆道:「這兒子分明就是練武的奇材, 偏生我就只有這麼一個兒子, 自小便疼他寵他, 不敢過於嚴苛的教他, 致令他越加懶散。 唯今之計, 只好叫他另投名師, 讓他在別人處多加磨練, 方可教他成材。」

正自思忖間, 一名弟子走進來道:「師父, 山下弟子發出信號, 有人進了亦不剌山, 正朝着冰川府而來。」

秦木定點了點頭, 道:「你多帶幾名弟子, 去瞧瞧來的是何人, 回來向我稟報。」

那名弟子名叫朱正恆, 當下應了個諾, 便招手叫了幾名弟子一同出府, 朝着信號來的方向而去。

朱正恆和幾名弟子到得山腰, 便見五個穿着厚皮襖的人正朝他們而來, 為首一人見了冰川派的弟子, 便上前合什道:「幾位想必是冰川派的弟子了,貧僧正是為見秦掌門而來, 還望幾位引見引見。」 那人脫下皮帽, 露出有九點香疤的禿頭來。
2018-03-29 23:11:12
冰川派的人見是有和尚來了, 登時恭敬的道:「不知是那方高僧來訪, 還請報上法名, 好讓小的向師父通報。」

那和尚道:「貧僧是少林派的…」

冰川派的人一聽是少林派的人來了, 更是肅然起敬, 想少林派是當今武林第一大派, 江湖上的人對少林派無不推崇, 冰川派雖然在江湖上的地位不低, 但和少林派比起來, 那自是差了一大截的了。

朱正恆當即拱手道:「原來是少林派的高僧, 失敬失敬,其餘四位想必也是少林派的高僧吧!」

那和尚點了點頭, 朱正恆道: 「高僧且先到府上偏廳稍坐, 待我向師父通報了, 再帶高僧和師父相見, 對了, 還未知高僧的法號, 還請相告。」

那和尚道:「貧僧法號明月。」

冰川派的弟子登時倒抽了一口涼氣, 失聲道:「你就是千手和尚?」

明月哈哈大笑道:「這只是江湖朋友給貧僧的渾號, 真個打起來, 貧僧那裡是貴派掌門的對手。」

朱正恆立時對其他弟子道:「你們先帶幾位高僧到偏廳, 我要馬上向師父稟報。」隨即轉身向明月道:「晚輩先行向師父通報, 失陪了。」說罷便施展輕功, 飛奔往山上而去。

明月和身後四人便隨着那幾名冰川派的弟子到了冰川府, 進入了偏廳, 剛一坐定, 便見一人如風的衝了進來, 卻不是秦木定是誰。

秦木定喜形於色, 拱手向明月道:「不知是甚麼風把貴客吹來了, 大師光臨敝派, 實是我派之光, 區區在下便是冰川派的掌門秦木定, 在此見過明月大師。」

明月站起來合什道:「明月也在此見過秦掌門, 秦掌門果然見面勝於聞名, 身上自有一股凜然之氣, 端的是神聖不可侵犯。」
2018-03-29 23:13:01
秦木定笑道:「大師說笑了, 大師是少林派第一高手, 聽聞功力更勝明日方丈, 在下只是關外一個小幫派的掌門, 無論身份、 地位和功力, 皆是不能和大師相提並論的。」

明月連忙搖手道:「秦掌門實是謙虛之至, 秦掌門的名頭, 在江湖誰人不識, 那個不曉?」

秦木定道:「這是江湖上的朋友在在下的面上貼金, 說到真實本領, 實是要大師多多指點。」

明月哈哈大笑道:「說到指點可真是不敢當, 倒是有一事, 貧僧望秦掌門能指點一條明路。」

秦木定奇道:「大師千里迢迢由嵩山而來, 想必是有要事和在下商討的了, 指點是不敢當的, 倘若有用得着在下之處, 在下定必盡股肱之力, 為大師辦妥, 大師有話不妨直說。」

明月喜道:「有秦掌門這一句話, 貧僧就安心多了。」隨即正色道:「貧僧可否和秦掌門到貴府內堂說話。」

秦木定知道事情定必非同小可, 忖道:「以明月大師的驚世本領, 天下那有事情是難得了他的? 為何非得要我幫忙不可? 再者天下能人眾多, 為何他要遠道而來找上我呢?」
2018-03-29 23:15:28
秦木定心中雖是疑團滿腹, 但面上卻是不動聲色, 挽着明月大師的手便往內堂而去。

兩人進了內堂, 便分主客坐定, 明月待下人端上了茶, 呷了一口才道:「實不相瞞, 貧僧這次實是有一要事相詢。」

秦木定道:「願聞其詳。」

明月道:「江湖盛傳, 有一件秘事, 只有諾言莊的孫莊主, 龍吟會的郭舵主和秦掌門知嘵, 不知是也不是?」

秦木定登時面色大變, 大吼道:「倘若大師問的是這一件事的話, 請恕在下無法相告, 請回。」

明月笑道:「秦掌門且莫動怒, 貧僧不會白要你的消息的, 只要你能相告, 金銀財帛, 絶色美女, 高官厚祿,只要秦掌門開口, 貧僧定必雙手奉上,甚至要貧僧傳授少林絶學給你也是可以的。」

秦木定雙目圓睜, 怒道:「枉你身為佛門中人, 竟是如此不知廉恥, 本派不歡迎無恥之徒, 大師請即離去。」 隨即向外大叫道:「來人, 送明月大師離去。」

明月向天打了個哈哈, 道:「這當兒你不想說也得要說。」隨即擊掌為號。 猛然間, 數道黑影破門而至, 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秦木定上前一瞧, 登時怒火燒心, 原來這數道黑影竟是朱正恆和幾名冰川派弟子的死屍。

秦木定登時又驚又怒, 正要向明月發作。 驀地外頭殺聲四起, 秦木定心中一寒, 連忙走到外頭, 向四下一瞧, 這一瞧直教他目眥欲裂, 只見一人拿着鬼頭刀, 見人便殺。

明月在旁獰笑道:「這人是隨我而來的, 名叫趙炯章, 乃是漠北鼎鼎大名的強盜。」
2018-03-29 23:17:12
秦木定怒道:「你這惡僧, 竟與強盜為伍?」

說話間, 冰川派的弟子已向趙炯章圍攏過來, 但趙炯章毫無懼色, 一把鬼頭刀揮將開來, 寒光到處, 便有一名冰川派的弟子應聲而倒。

秦木定再也按捺不住, 正要上前對付趙炯章, 那料明月見他稍有所動, 便一個閃身到了他的身前, 伸手攔着他道:「秦掌門, 何必如此執拗? 只消你肯說出來, 貧僧的人立時離去, 決不食言。 」

秦木定大喝道:「放屁。」聲到掌到, 一記重掌挾着勁風便向明月打出, 這一掌乃是秦木定於盛怒之下所發的一記重招, 威力足可開山劈石, 若是尋常人受了這一掌, 不全身骨頭盡碎才怪。

明月見猛招臨門, 冷笑一聲, 把手上皮帽向前一拂。 秦木定登時大吃一驚, 立時向後一蹬, 左掌向前圏轉, 以卸去部分勁力, 隨即身形急轉, 把掌力盡卸一旁, 方可堪堪化解此招。 饒是他應變奇快, 也是破解得甚為狼狽。

秦木定忖道:「剛才他那一拂化去了我的全數掌力也還不止, 勁力竟在化去我掌力後還是如此強猛, 此禿驢的功力深不可測, 遠遠在我之上, 看來今天只好和他一拼, 大不了也是一死。」
2018-03-29 23:18:34
正思忖間, 忽地聽得不遠處有人連聲吆喝, 秦木定轉頭一瞧, 登時嚇得冷汗直冒, 全身顫抖。

只見他的兩位妻子和他的兒子秦鑽被推倒在地, 而把他推倒的是三個面目猙獰的漢子, 一人使雙鈎, 一人使熟銅棍, 餘下一人則使軟劍, 三人發出令人厭惡的奸笑, 顯然和明月是同一路的。

秦木定知道自己今天難逃滅門之刧, 但畢竟還是希望能救出自己的家人, 當下大吼一聲, 運足全力撲向明月。

明月嘆道:「秦掌門, 何以有好處你不要? 偏要弄至如斯田地呢?」 說罷又是隨手一拂。

那知秦木定正是要借助他的勁力, 當下借勢如一枝快箭般向那使熟銅棍的漢子彈去。

這下子出其不意, 並非明月和那三個漢子始料所及, 那使熟銅棍的漢子冷笑一聲, 橫棍一檔,秦木定雙掌打在棍身, 猛然響起「噹」的一下巨響,那使熟銅棍的漢子向後退了三步, 而秦木定則向後翻出老遠, 方能落地。

秦木定心頭大駭, 他只道這一下奇襲便可把那使熟銅棍的漢子打至重傷, 詎料那漢子應變奇快, 且內力分明和自己在伯仲之間。 若然單打獨鬥,秦木定也有信心能以驚雷心法勝他, 但他先受了明月的一拂, 受傷已是不輕, 加之他瞥見那使雙鈎的和那使軟劍的漢子精光內歛, 顯然也是一流高手。 一個明月已是難以對付, 自己縱然能敵得過他, 卻又如何能敵其餘四個高手? 看來要救出家人, 實是難如登天。
2018-03-29 23:20:25
明月哈哈笑道:「就讓貧僧先行介紹, 那使熟銅棍的是北京有名的採花賊胡記真, 那使雙鈎的是江南有名的殺手王不散, 那使軟劍的是四川有名的飛賊周亮新。」

秦木定越聽越是心驚, 忖道:「這惡憎何以竟能召來四方的惡人到此? 這下子恐怕我難逃此刧,看來今日只有一死。」 思念及此, 不由得閉目仰頭嘆了一口長氣。

明月瞧在眼裡, 說道:「秦掌門何必如此? 只消你把那件秘事說將出來, 你的家人非但不用死, 還可享受富貴榮華, 這對你來說可是百利而無一害, 秦掌門是個明白人, 理應看清局勢, 衡量利害, 方是明智之舉。」

秦木定陡然雙眼一睜, 拔出腰間佩劍, 他此舉的意思實是最明白不過, 今天有死而已, 要他說出秘事, 說甚麼也辦不到。

周亮新見秦木定劍已在手, 當即一躍上前, 刷的便是一劍。 原來周亮新是用劍的名家, 早就想領教一下冰川派的寒江劍法, 是以見秦木定亮出長劍, 便忍不住技癢出手。

秦木定斜身滑開, 避開來劍, 那料那軟劍竟拐彎刺向他的後頸, 幸虧秦木定眼觀四方, 立時俯身向前。 周亮新見秦木定反應奇快, 忍不住叫了聲好, 隨即左掌劈向秦木定的面門, 此招前後夾攻, 倘若秦木定後退避掌, 勢必被軟劍刺出一個窟窿, 但若繼續向前, 便正好迎向周亮新的重掌。
2018-03-29 23:24:11
好一個秦木定, 早已看出此招的破綻, 此招左掌右劍, 確然叫人難以躲避, 但卻必會露出胸前要害。 若是尋常人驟遇此招, 即便給他看出破綻, 出招也必比軟劍或重掌為慢, 但秦木定的寒江劍法心到劍到, 可謂人劍合一。 當下拿樁站穩, 颼颼颼便向周亮新的要害刺出三劍。

周亮新見自己的劍掌還未及秦木定的身子, 秦木定的快劍竟已臨門, 叫他如何不驚? 此刻倘若強行出招, 雖可把秦木定打至重傷, 但自己必先身中三劍而亡, 權衡輕重之下, 登時斜退三步, 以避來招。

明月、胡記真和王不散見秦木定拆解得甚為巧妙, 皆忍不住喝了聲采。 周亮新輸了一招, 已是感到面上無光, 此刻聽得同伴竟為敵方喝采, 更是無名火起, 當下抖動軟劍, 着着搶攻, 非得要秦木定敗在他劍下不可。

秦木定不動如山, 展開寒江劍法, 拆解來招。 周亮新的軟劍雖變幻無方, 招式詭異, 但竟破不了秦木定的劍網。

兩人不覺鬥了一百餘招, 明月和胡王等人皆是武癡, 見兩人正在各施絶技酣鬥, 均是看得如癡如醉。 正看得入神間, 忽聽得秦木定大叫了一聲, 竟是中了周亮新的一記重掌, 踉踉蹌蹌的向後倒退。

三人不覺均感大奇, 他們皆是武學的名家, 瞧得明明白白, 秦木定無論內力、劍術和修為, 皆勝周亮新一籌, 何以竟會大意中了他的一掌呢? 難不成是周亮新用了奇招或卑劣招數?
2018-03-29 23:27:27
明月和胡王三人正感到奇怪間, 卻不知周亮新更是丈八金剛, 摸不着頭腦。 原來他見秦木定向自己一掌打來, 立時向旁移開數步, 隨即隨手還了一掌,以秦木定身法之快, 滿擬此招定會被他輕易躲開, 詎料無心插柳, 竟結結實實的打中了秦木定, 這下子並非他始料所及, 登時叫他只能站在當地呆若木雞, 不知如何是好。

四人皆是老江湖, 很快便省悟這是秦木定的詭計, 正當他們想反應過來的時候, 秦木定已是電閃般的向王不散刺出一劍。

王不散亦非庸手, 立時舉起雙鈎擋開來劍, 那知這只是秦木定的一記虛招, 他的左手已是飛快的抓向秦鑽的後頸。 當下只聽得他大喝了一聲, 已是把秦鑽拋出圍牆之外。

秦木定雖是奇招得手, 但卻背門大露, 明月的一記重掌和胡記真的一記重棍重重的打在他的身上, 饒是秦木定內力深堪, 也是禁受不住, 登時感到天花亂墜, 俯地跌倒。

王不散和周亮新也不敢怠慢, 翻身越過高牆, 追秦鑽而去。

此刻趙炯章已殺盡冰川派弟子, 滿身鮮血的回來。 明月見已滅了冰川派, 獰笑道: 「秦木定, 你的兩位妻子在我手上, 待會我把你的兒子也捉了回來, 我就不信你不說出來。」 說罷哈哈大笑, 笑聲震耳欲聾。

秦木定在地上運足全力, 可是那兩記重擊確然威力非凡, 四肢百骸無有不痛, 那裡還能移動半分, 他只望那兩名惡賊不要把他的兒子活捉回來, 否則那秘事公諸於世, 便有負恩人所託了。
2018-03-29 23:55:03
第二章. 絶境遇山賊

且說秦鑽被他爹抛出圍牆後, 隨即施展「平沙落雁」翻身落地, 剛一站定,便發足狂奔。 他一邊奔逃, 一邊心中忖道:「爹受眾多高手圍攻,毫無勝算, 情況兇險。 現下只盼那夥惡人不要奪了爹的性命, 我定會想盡法子把爹給救出來。」 他是聰明心細之人, 剛才在府內已看出那五人的功夫實是和他爹不相上下, 甚至可能更高。 以自己現下的功力, 恐怕非但幫不了忙, 反倒成了負累。 況且他的命是他的爹拼了老命才得以保存的, 倘若他逞一時之勇再入虎口, 豈非浪費了他的爹的苦心? 思念及此, 當下深深的吸了一口長氣, 朝着山下沒命價的奔逃。

王不散和周亮新一翻過圍牆, 便見秦鑽正在前方不遠處狂奔, 王不散啐了一口道:「剛才就該點了這臭小子的穴道, 好叫他無法逃走。」 周亮新道:「此刻說這些話有個屁用, 快把這小子捉回來才是正經。」 兩人不再打話, 各施輕功向前追趕。

秦鑽回頭一瞥, 見兩名惡賊正在追着自己,心中暗道:「剛才那臭和尚曾言道, 那個使雙鈎的該是殺手王不散, 而那個使軟劍的便是飛賊周亮新, 尚有一個沒追來的是採花賊胡記真, 只恨不知那臭和尚和那使鬼頭刀的人叫甚麼名字。 這當兒我必得先逃出這些惡賊的魔掌, 將來我必一個一個的找上你們, 向你們一一討回今天的血債。」 秦鑽雖恨得咬牙切齒, 但腳步卻並未因此稍緩, 反倒跑得越來越快。
2018-03-30 00:00:28
三人一前兩後的狂奔了一會, 王周二人竟是沒能追上。 原來若論輕功, 王周二人確然遠遠的在秦鑽之上, 但在雪地之上, 他倆的輕功卻是不免大打折扣, 而秦鑽則慣於在雪地上行走, 輕身功夫也是在雪地上練就得來, 此消彼長, 王周二人一時之間竟不能拉近雙方之間的距離, 但他們明白自己的內力較秦鑽為深厚, 只消再追一會, 秦鑽內力不繼, 便決計無法逃出他們的掌心。

過了一頓飯時間, 王周二人便瞧見前方出現了冰柱羣, 那冰柱羣中的每一根冰柱總有四至五層樓高, 晶瑩剔透的冰柱在陽光之下閃閃生光, 蔚為奇觀。 但王周二人一見冰柱羣, 卻登時面色一沉, 深恐秦鑽進入其內, 那便難以搜尋了。

果不其然, 秦鑽一個閃身, 沒入了冰柱羣內, 轉眼間便不見了他的身影。 王周二人暗叫不好, 立時追入其內, 王不散怒道:「這小子竟敢要我追他這麼久, 倘若給我捉住, 我定要他嚐一嚐苦頭。」 周亮新道:「你還怕他走得掉麽? 待會我倆先打他一頓, 才把他交給明月和尚, 你說可好?」 王不散獰笑道:「這當然是好, 我還要將他的指頭一根一根的切下來, 方可洩我心頭之恨。」

兩人在冰柱羣中不辨西東的找了一會, 也不知轉了多少個圏, 竟連自己身在何處也不自知, 更莫說要把秦鑽找出來了。

兩人不禁大驚, 要知被困在冰柱羣內, 倘若不盡快尋得出口, 即算不餓死在其內, 也得活活凍死。 他們登時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 偏生每根冰柱長得一模一樣, 難以分辨, 且冰柱滑不溜手, 兩人縱有絶頂輕功, 恐怕也無法跳上柱頂逃生, 一時之間, 兩人面色由紅轉白, 由白轉青, 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上下牙關格格打戰。
2018-03-30 00:02:33
也不知過了多久, 猛聽得一把如雷叫聲, 兩人認得是明月的聲音, 登時發聲叫喊, 但因兩人許久也沒有喫過清水, 叫聲顯得分外沙啞。

過了一會, 明月發出既細且長的嘯聲, 兩人頓感這嘯聲如同天籟, 當即循嘯聲而走, 也不知又轉了多少個圏, 走了將近半個多時辰, 總算是出了冰柱羣, 見着了明月的身影。

明月一見二人, 二話不說, 便各給了二人一個大大的耳光, 隨即喝道:「連一個黃毛小子也捉不住, 還要本僧救你們出來, 當真是成事不足, 敗事有餘, 試問主子養你二人何用?」

兩人一聽「主子」二字, 登時嚇得屁滾尿流, 雙腳一軟, 便跪下哀求道: 「明月大師, 你是咱們的頭兒, 武功又是深不可測的, 咱們向來都是好生尊敬, 求你行行好, 別把這事告訴主子好不好?」

明月冷笑道:「這事倘若辦不好, 連本僧也是自身難保, 如何還有本領保你二人?」 兩人自然知道明月所言非虛, 當下面色比困在冰柱羣時還要難看, 兩人忙不迭的向明月叩頭, 哀求他莫要揭破此事。

明月奸笑道:「要救你們也未嘗不可, 只消你們往後對本僧唯命是從, 本僧自然不會在主子面前多說甚麼的。」

兩人連忙道:「這個自然, 明月大師技藝超羣, 說的話又是鏗鏘有力, 小的那敢不從, 從今以後, 大師要咱們做甚麼, 咱們絶不會說半個不字。」

明月見已收服了此二人, 目的已達, 便正容道: 「秦木定最疼他這個兒子, 要逼他說出秘事, 非得先把他的兒子捉回來不可, 此刻這小子定然逃得不遠, 胡記真已向西邊處找, 趙炯章也去了南邊, 你們二人一個往東, 一個往北好了, 本僧則負責向秦木定逼供。」 兩人當即唯唯諾諾, 依言而行。
2018-03-30 00:12:08
秦鑽自小便在冰柱羣中玩耍, 自然知道如何進出那冰柱羣, 他見王周二人窮追不捨, 便即鑽入了冰柱羣, 在其內左穿右插, 不消一會便在冰柱羣的另一邊逃出。 他忖道:「這兩個惡賊被困於冰柱羣中, 想來必會餓死或凍死, 這也算是為爹出了一口惡氣。」 他生怕那些惡賊會僥倖逃出, 當下也不敢多留, 施展輕功向山下飛奔。

秦鑽下了山, 便到了山下的一條大路, 他忖道:「那些惡賊若要尋我, 必會沿着大路尋找, 我若沿着大路而行, 恐怕只有九死一生。」 思念及此, 便轉進了小路, 沿着小路直走。
秦鑽走了約有一個多時辰, 便見一隊人馬正在路邊歇腳,只聽得其中一個壯漢粗聲粗氣的道:「幸虧我為人心細, 盡挑小路而行, 方可一路風平浪靜, 我這些跑慣了江湖的, 見慣了世面, 你們聽我的準沒錯。」

一個像是商人模樣的人說道:「陳老三, 總算我沒有選錯了鏢局, 你們陳氏鏢局果真沒有叫我失望。」 陳老三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可不是? 黃老闆, 不是我自誇, 即算咱們遇上了山賊, 他們一聽得我陳老三的名頭, 也只有夾着尾巴逃走的分兒, 否則一待我的單刀出鞘, 那時候他們再想逃走也已來不及的了。」
2018-03-30 02:03:08
喺舊登追過
2018-03-30 02:14:26
有D咁既事? 之前追到邊度?

個故事有排都未完, 希望你繼續追落去.

2018-03-30 02:28:15
黃老闆豎起了大拇指道:「這趟鏢有你陳老三沿途押運, 我可是放了一千萬個心了。」

兩人正哈哈大笑間, 忽聽得急驟的馬蹄聲從四方八面而來, 陳老三大叫不好, 連忙上馬, 不斷叫同伴快走, 黃老闆不知事態嚴重, 還是笑容滿面的道: 「陳老三, 何需這般着急? 要逃的該是他們啊!」

陳老三道:「黃老闆, 你還不快點上馬? 否則那班山賊真的來了,那時候咱們再想逃走也已來不及的了。」 黃老闆見陳老三竟如此不濟, 登時嚇得面色煞白, 忙不迭的爬上了馬, 策馬向前急奔。

秦鑽見勢頭不對, 立時鑽進了草叢內, 他向外一瞧, 便見那些鏢師正和那些山賊打將起來, 而剛才那個胡吹大氣的陳老三, 不知何時竟已落馬, 瑟縮在鏢車旁邊, 嚇得全身發抖。

黃老闆這時被人一把拋在地上, 痛得他哇哇大叫。 但見正前方有一人手執長鞭, 大喝道:「你們若不快點給我停手, 老子就先殺了這個老的。」說罷便劈空揮了一鞭。

那些鏢師連忙停手, 但卻還是執刀守在鏢車旁, 說甚麼也不肯離去, 此刻陳老三見山賊人數眾多, 已是尿滿了一地, 不斷的哭叫道: 「甚麼都給你們, 不要殺我, 甚麼都給你們………………」
2018-03-30 02:45:50
其中一個鏢師名叫韓景, 見陳老三如此窩囊, 不屑的道:「你恃着自己是陳總鏢頭的親侄, 平素在鏢局對我們這些鏢師呼三喝四的, 那也罷了。 明知自己沒本事, 就別要跟着我們出來跑鏢, 此刻在此又哭又叫的, 把咱們的臉都丟光了, 這事倘若傳了開去, 鏢局可是會給人看扁的。」 這時陳老三那裡聽得進去, 只知又哭又叫的, 叫人好不心煩。

那個手執長鞭的人越眾而出, 向韓景道:「看在你是一條漢子分上, 我計豐這就給你一次機會, 咱們雪山寨會派出三人, 挑戰你方三名鏢師, 若那方能勝其中兩局, 敗的一方便可為勝的一方做一件事, 你看這樣可好?」

韓景聽得他便是雪山寨的計豐, 詫道:「你就是雪山寨寨主計不從的兒子計豐?」

計豐哈哈大笑道:「沒料到我的名頭如此響亮, 連中原的鏢局也聽過我的名頭。」

韓景抱拳道:「倘若雪山寨能放我們通行的話, 陳氏鏢局絶不會忘了雪山寨的好處, 待我們返回鏢局後, 定會派人送上見面禮。 此後陳氏鏢局和雪山寨便是道上的朋友, 他朝雪山寨若有何困難, 陳氏鏢局斷不會坐視不管, 計少寨主認為如何?」

計豐道:「放你們走也不是不可, 我剛才已把話說了, 咱們公平比鬥, 若你能勝過我三名手下, 雪山寨的人決不會拿走你們一文錢, 也不會傷你的人一根頭髮。」
2018-03-30 03:05:09
韓景道:「那倘若我方戰敗呢?」

計豐道:「留下鏢車和你們身上的所有銀両即可, 你們的命, 我也懶得拿走。」

韓景忖道:「現下咱們受敵圍困, 說不得, 也只好答允他們了。 反正無論勝敗, 咱們也可以全身而退, 即算戰敗, 返回鏢局再叫陳總鏢頭派人來雪山寨討回鏢車, 也還不遲。」 主意打定, 便大叫道:「好, 咱們答允你便是。」

計豐道:「好, 你們先派一人出陣吧!」

韓景忖道:「為保住鏢局的名聲, 此三戰實是非勝不可, 此三戰尤以第二戰最為重要, 第二戰我必得親身上陣, 而其餘兩戰, 也必得派出鏢局中的一流好手出戰方可。」 主意打定, 便招手叫了一名鏢師過來道:「文旭, 第一戰就由你出陣吧! 可得小心點, 雪山寨的人決不可小覷。」

文旭道:「韓鏢師請放心, 我的一手「無影刀法」向無敵手, 此次必會教他們知道我的厲害。」 說罷便拔刀出鞘, 一個翻身躍到了場的中心。

計豐大叫道:「任百川, 你就出來玩一下吧, 好不?」

一個昂藏七尺的漢子應聲一躍而出, 但見他每向前踏出一步, 地面便震動了一下, 陳氏鏢局的人一見來人竟如此高大, 無不膽戰心驚。 此人身型之結實, 個子之高大, 實是他們平生見之所未見, 聞之所未聞。

文旭幾曾見過如此高大的人, 心中先自怯了一半, 待見他拿出重逾千斤的大鐵鎚, 一顆心更是直往下沉, 但此刻已是勢成騎虎, 不由得他不戰, 當下只好擺出了架式, 看敵人如何出招。
任百川咧嘴笑了一下, 一鎚向前橫掃, 文旭但覺猛風撲面, 深知此招絶不能接, 當即以輕靈的身法後移數步, 以避來招。
2018-03-30 03:12:38
那料他的身法快, 任百川身法更快, 在文旭後退之時, 已是一個旋身轉到了文旭的身後。 文旭見他身型龐大, 本以為他的身法絶不會靈活, 豈料人家的身法竟更勝自己。 說時遲, 那時快, 任百川的大鐵鎚已是當頭砸下。 文旭此刻要再躲閃已然不及, 當即舉刀反削任百川的手腕。 他此招避重就輕, 連消帶打, 實是一記妙著, 倘若任百川強行砸下鐵鎚, 右手必被齊腕削去。

文旭滿以為他此招應變得宜, 對方定然不知所措, 豈料鐵鎚竟凝在半空, 不再砸下, 此舉大出文旭意料之外, 他萬萬料不到任百川竟會猛然收招, 須知那大鐵鎚是重逾千斤的重兵器, 倘若強行收招, 勁力定必反傷自身, 尋常武夫寧可把勁力發向一旁, 也斷不會如此強行收招的。 可是任百川分明已練到收放自如, 舉重若輕的境界, 此刻他見文旭背門大開, 當即一腳重重踢向他的屁股, 文旭登時身不由主的向前跌了個狗吃屎。

雪山寨的人見文旭狀甚狼狽, 皆不約而同的大笑起來。 過了良久, 文旭才好容易爬起身來, 但已是滿臉泥巴, 樣子尷尬, 眾人更是忍不住轟然大笑, 笑得眼淚直流。

韓景見任百川本領高強, 文旭無論如何不是敵手, 此刻任百川不即時施以重手, 分明是在貓玩耗子, 在尋文旭的開心而已。

文旭一手抹掉面上的泥巴, 也不理會別人的嘲笑, 掄刀而上, 任百川瞧也不瞧他一眼, 隨手便是一鎚, 這次任百川卻是過於輕敵, 只見文旭一躍而起, 足尖在他的大鐵鎚上輕點了一下, 一招「獨劈華山」便砍向他的面門。 任百川沒料到他出招竟如此之快, 連忙登登登的後退數步。 文旭一招落空, 第二招又至, 任百川於慌忙間一鎚砸下, 那料文旭毫不畏懼, 向前就地一滾, 使出地堂刀法狂攻他的腳踝, 一時間任百川被攻了個手足無措, 連連後退。

任百川用的是長兵器, 不利於埋身短打, 而且被文旭佔了先機, 饒是他本領較文旭為高, 也不免落於下風。
2018-03-30 08:12:06
兩人不覺對拆了百餘招, 任百川漸能收復失地, 鐵鎚所揮舞的圏子也越來越大, 反觀文旭, 只能騰挪閃展以避來招, 竟是連還招也是不能。

文旭知道長此下去必敗無疑, 他個人成敗並不打緊, 但此事若傳將出去, 陳氏鏢局的生意難免一落千丈, 數十名鏢師的飯碗也會因此而被打破。 文旭是個有情有義之人, 焉能讓此等事情發生, 當下抖擻精神, 刀法驟變, 竟是和任百川來個硬碰硬, 猛聽得噹噹噹響聲不絶, 鐵鎚單刀不斷交鋒, 但見火星四濺, 鐵鎚被單刀砍了無數缺口, 單刀也被鐵鎚砸得變了形。

任百川不禁暗暗生驚, 想他的內力和腕力何等驚人, 死在他鐵鎚下的人, 沒有一千, 也有幾百。 尋常人要接他三招也難, 如今這個文旭只是陳氏鏢局中的一個鏢師而已, 竟和他對上了百多招而尚未倒下, 實是任百川生平所未有之事, 心中不由得暗暗着急, 不自覺的心浮氣躁起來, 越發的急於求勝。

卻不知文旭更是苦不堪言, 他每接任百川一招, 五臟六腑便彷彿全都移了位, 虎口更是震得血流如注, 但他為了鏢局的名聲, 竟是不理自身的痛楚, 誓要和任百川拼上一拼。 韓景旁觀者清, 瞧得明明白白, 心中自然知道他是為了保住一眾兄弟的飯碗, 才咬緊牙關和敵人廝拼的, 想到此處, 不由得感動得流下淚來。

再鬥數個回合, 任百川久戰不下, 心中先自怯了, 加之他急於求勝, 心浮氣躁, 出招不免亂了套。 文旭等的正是這個時候, 覷準任百川的破綻, 單刀自右下向左上劃了一刀, 只聽得任百川慘叫一聲, 翻身向後便倒, 只見他痛得在地上滾來滾去, 呼爺喊娘的, 好不丟人。

文旭知道自己勝了一仗, 登時坐倒在地, 口中一甜, 哇的一聲吐了一大口鮮血出來。 鏢局眾人連忙上前把他扶回鏢車旁坐下, 韓景拿出了療傷藥物給他外敷內服。

這時雪山寨的人也已把任百川扶了回去, 任百川是雪山寨中的一流好手, 如今竟然戰敗, 寨中眾人的面色無不難看之極。 計豐滿臉怒容, 翻身下馬, 緩緩的走到了場的中心。 韓景早已聽聞雪山寨寨主計不從乃是關外的頂尖高手, 一手「無堅不催神爪」更是殺人無數, 教人聞風喪膽。 但他的兒子本領如何, 江湖上卻從未有過他的傳聞, 畢竟不打一場, 不知他的底蘊, 但以常理推論, 他親自出戰第二仗, 本領該不會在任百川之下。

韓景明白只要勝了此仗, 大夥兒便能安然離去, 當下站起身來, 緩緩走到場心。
2018-03-30 08:21:06
第三章. 逞強招禍根

計豐見韓景踏進場心, 也不待他站定, 長鞭倏地自右而左揮出, 韓景料不到他出手竟是如此之快, 匆忙中以一式「鐵板橋」向後彎身以避來鞭。 計豐第一鞭落空, 第二鞭立時自上而下抽擊, 韓景此刻的姿勢絶難以斜竄或後蹬避招,當下只好就地向旁一滾, 堪堪的避過此奪命一鞭。 計豐的第二鞭又再落空, 在地上留下一條深深的鞭痕。 眾人見鞭痕足有尺許來深, 登時嘡目結舌, 不由得不佩服計豐功力之強。

計豐得勢不饒人, 第三、四、五鞭連環抽擊。 韓景被計豐搶了先機, 此刻連單刀也未能拔出, 已被人着着搶攻, 只得在地上滾來滾去, 要想站起也是不能。

韓景不禁暗暗叫苦, 長此下去, 總會給計豐的鞭打中。 當下眉頭一皺, 計上心頭, 百忙中右手向上一揚, 一件物事便向計豐飛去。 計豐一時間看不清是何物, 大喝道:「卑鄙小人, 竟放暗器。」 口中說話, 心中卻深恐飛來的是毒物, 不敢以手來接, 只好回鞭向來物橫掃, 豈料來物一碰即散, 如仙女散花般洒下。 這時計豐也瞧得分明, 來物只是一團泥巴, 但給泥巴沾上, 總是不好, 當即以八卦身法向後斜退三步, 方可避開所有的泥巴。

計豐回鞭後退只是電光火石間之事, 但韓景已有足夠時間站穩身子, 拔刀出鞘, 隨着泥巴散落, 當即身隨刀起, 斜刺裡向計豐刺出一刀。

計豐冷笑一聲, 長鞭一圏, 逕捲韓景的刀柄。 韓景是自陳總鏢頭以下的第一好手, 豈是如此容易便能捲走他的手中兵刃, 當下單刀急轉, 一道一道的銀光環向外擴散。 韓景此招應變奇快, 按理說計豐必會收回長鞭, 否則長鞭便會當場被砍斷。
2018-03-30 09:08:38
詎料世事往往出人意表, 計豐不退反進, 鞭圈收窄, 竟是直捲刀身, 這一招分明是把長鞭送給別人削斷, 出招的人若不是傻子, 便定然是瘋子, 否則那會使出如此愚笨的招式?

偏生計豐既不是傻子, 更不是瘋子, 韓景的刀竟真的給他硬生生的捲着, 任韓景如何使力, 就是削不斷他的長鞭。

計豐不由得哈哈笑道:「你道我真的笨得把長鞭送進你的刀口麼? 老實告訴你也不妨, 我這長鞭是用深海寒鐵製成, 豈是你這把爛銅爛鐵所能削斷?」

韓景單刀受制, 登時大驚, 須知兵刃若被對手奪去, 這一仗便鐵定敗北, 當下提起內勁, 奮力後拉, 望能以強力奪回單刀。 豈料剛一用力, 計豐竟立時將長鞭收回, 韓景這一拉沒了着力處, 重心頓失, 一屁股的坐倒在地。

計豐大喝道:「這一下看你還能如何躲閃。」 話聲剛落, 長鞭便挾着勁風抽出。 韓景坐在地上, 想閃避已是不能, 當下只好舞起單刀, 撥開長鞭, 詎料單刀和長鞭一交鋒, 韓景便覺全身一震, 虎口更是疼得幾乎連刀柄也拿不穩, 方知計豐這一鞭竟是貫滿了內力, 長鞭勢挾風雷, 力道驚人。

計豐恐他有還擊之力, 那能容他站起身來, 當即使出連環快鞭, 霎時間韓景被鞭影所籠罩, 饒是他的刀使得奇快, 也是不能盡擋來鞭, 身上掛彩連連。

陡然間聽得韓景暴喝一聲, 使出一式「蛟龍翻江」, 以絞字訣纏着對方的長鞭。 此刻計豐佔盡地利, 長鞭若被纏着, 敵人便有喘息之機, 當下只好收回長鞭, 正當他想再發第二鞭之際, 韓景業已借了他收鞭之勢, 一躍而起, 在計豐的鞭將發未發之間, 先發制人, 一刀便劈向他的面門。
2018-03-30 10:21:58
其實韓景此著甚為兇險, 他以坐着的姿勢躍起, 無法穩住身形, 倘若此招不中, 便破綻盡露, 那時敵人若趁機還擊, 他便無法防備。 好在計豐用的是長兵器, 又是剛剛才回招, 此刻再想回鞭自救也已然不及。

韓景此刀出得甚快, 滿擬此招必中, 豈料刀鋒離計豐的面門尚有半寸, 竟硬生生的停住, 任韓景如何用力, 就是不能再遞進半分。

韓景定睛一瞧, 不禁大吃一驚, 原來單刀的刀身竟是被計豐的左爪抓着, 刀身就像是在計豐的爪上生了根, 無論是遞進或抽回也是不能, 韓景詫道:「這莫不就是無堅不催神爪?」 計豐面露得意之色, 道:「看在你識貨的分上, 只消你跪下投降, 我也無意傷你, 你意下如何?」

韓景斜眼一瞥, 見一眾鏢師正在目不轉睛的瞧着他和人比鬥, 此刻倘若當眾投降, 往後在鏢局如何還有立足之地, 他的面子又要往那兒擱去。 對男人以言, 面子可是比性命更為重要, 當下大喝道:「你有種便把我殺了, 要我跪下, 卻是癡心妄想。」 計豐聞言大怒, 神爪一翻, 韓景登時如遭電擊, 單刀脫手, 計豐隨即飛快的踢出一腳, 韓景此刻無法防禦, 立時被踢得向後打了個筋斗, 計豐一招得手, 出招那會再容情, 但見他一抖長鞭, 一鞭接着一鞭的向他的背門重重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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