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喺呢件事發生咗之後,我哋都依然不時去做愛。只不過我覺得薇薇好似變咗,佢以前有啲浪漫嘅感覺,就好似佢會諗到傳紙仔呢樣嘢嚟代替直接嘅口頭邀約。但依家佢直嚟直去,唔再同我玩傳紙仔。
完事之後,我總覺得好似有啲乜嘢異樣,但又講唔出有啲乜嘢奇怪嘅地方。我換上衫,望住仲換衫嘅薇薇,佢仲扣緊鈕。
我見佢一直都扣唔到肚嗰度嘅嗰粒鈕,本來冇諗啲乜嘢,只係覺得佢可能肥咗着唔落啲衫。但我望真啲佢尚露出嘅嗰個肚,覺得有啲唔對路。
我上前望實佢嘅肚,呢個時候佢已經扣好衫鈕。佢見我貼得咁近,就反而除咗嗰粒鈕,去畀我睇。
「我仲諗住你會早啲發現。」佢話。
「發現乜嘢?」我問,但內心開始湧現一個諗法。
「我都係前幾日先知。」佢話,同時溫柔噉撫摸佢嘅肚。
我嘅心臟忽然急跳。
然後,佢嘅雙眼從肚皮轉到我對眼,輕輕噉話。
「我有咗BB。」
平實嘅地板此時此刻旋轉起嚟,令我諗起我以前成日發嘅嗰個噩夢。喺個夢入面我喺斜坡度,無論如何都企唔穩,最後失去平衡,碌落無盡嘅斜坡,夢就乍然結束。
但呢個時候嘅我,身體亦漸漸失去平衡,幾乎要滑落去。
但轉念一諗,仲有一個更重要嘅謎團仲未揭開。眼前嘅薇薇講出有咗身紀時,冇乜傷心嘅反應,反而嘴角微微朝上,即使唔係歡天喜地,亦都證明佢冇因為呢個狀況而惆悵。
我不由自主噉拗頭,唔知應該點樣回應。心中嘅問題,既想講,又唔敢講。
「但⋯⋯但⋯⋯噉⋯⋯呢件事,係件大事⋯⋯」我支支吾吾,乜嘢都講唔出口,唯有問出呢個問題「⋯⋯個肚幾大?」
「三個月啦。」佢話。
我腦入面做咗條數學題,發現如果係呢個時間,噉的確⋯⋯的確⋯⋯我可能就係⋯⋯
然後我必須冒住風險去問唔單止關乎薇薇,亦關乎我未來嘅大哉問。
「有冇乜嘢需要幫手?你大咗肚咁大轉變應該有好多嘢要準備。」我話,心入面嘅問題仲係唔敢講出口。點解會噉?我點解會唔夠膽講出口?我真係個廢物!
「幫手?你唔係想問呢樣嘢呀嘛?」佢話,「我提起我有咗幾多個月時,你個表情明顯有異動。所以,你應該有其他嘢想問。」
「我⋯⋯」我仲猶豫,唔知道自己願唔願意面對真相。
「你想知個BB嘅爸爸係邊個,係唔係?」佢問。
我鼓足力氣微微點頭。
「個BB嘅老竇⋯⋯」佢話,停頓咗幾秒,「⋯⋯我唔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