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故】我愛上咗個Miss，點知發現佢係淫底

薇薇一直都未試過有一段穩定嘅關係。我原本諗住噉嘅情形會一直噉持續落去，直到一個男人出現喺佢身邊。

我好後來先識到呢個男人，薇薇只係喺傾偈度提過一次佢有個新Sex partner。起初，當薇薇不時拒絕同我開房時，我都冇諗太多，覺得只係佢有時事忙或有另一個伴侶。但後來，我每次打電話，或者send短訊畀佢，佢一係唔聽，一係就唔理我嘅約會。喺呢幾年嘅相處下，我已經知道薇薇係個性欲好強嘅女人，以前試過同時多過一個嘅性伴侶。佢冇理由因為多咗一個新歡而拋棄自己，於是我喺自己身上搵問題。

起初我以為係自己唔再打扮，令佢嫌棄我。於是我去商場度掃咗好多衫，又剪咗個新髮型，執到自己靚靚仔仔。但佢見到我嘅新造型時，只係笑我點解着得咁潮。我先至知道，問題唔喺呢度。

我亦開始檢討自己嘅吐談、性能力，但我同薇薇嘅關係好似都係疏離緊，令我忍唔住趁我仲約都佢嘅時候，去問呢個問題。但我未開口，佢就搶先對我講出個原因。

「我諗我哋唔應該再噉落去。」薇薇話。嗰時我哋喺餐廳度食飯。

「乜嘢話？」我問。

「雖然我哋呢幾年玩得好開心，但係時候要move on。我諗我哋噉做，或多或少，都成為咗你我感情路上嘅障礙。」佢話。

「係咩？」我話，「但我唔明白你嘅意思。」

「或者我哋都唔應該再約出嚟扑嘢。」佢話。

「我呢排都好難約到你，你噉樣講，我都估到。不過我都係想知道，究竟係乜嘢原因。係因為係有男朋友，定係唔鍾意同我扑嘢？」我攤開嚟講。

「唔關你事，你一直都表現好好，我從來都好享受同你做愛。但我好難講清楚，或者之後可以再同你解釋，但依家唔得住。」佢話。

我都係得唔到一個具體嘅答案。但問佢，佢又唔解釋畀我聽。實在冇辦法，我唯有搵佢roommate Helen嚟問下。

我去到Stephen嘅屋企，佢哋就喺嗰度錄音。噉樣我可以喺薇薇唔在場嘅情況下同佢傾我同薇薇嘅關係。

錄完音後，我特登拉Helen喺一角度，我哋兩個人一齊傾啲嘢。

「你同Stephen相處成點呀？」我問。

「好好呀，佢好照顧我，同埋我都覺得個節目好得意。佢話可以畀我長做，仲同我一齊去塑造節目角色。」佢話。

「節目角色？我以為你哋個節目係talk show嚟咗喎。」我話。

「Stephen佢諗住可以幫主持人做啲角色設定，就好似《問問Master Joe》噉。我哋諗住⋯⋯」佢興致勃勃噉同我講佢對個節目嘅睇法。呢個就係探員Stephen同探員Helen嘅由來，不過我當時並冇留心呢樣嘢度，而係急於喺佢講完後，問有關薇薇嘅事。

「其實我特登嚟，係為咗問你Vivian佢近排有冇乜嘢特別事發生。」我話。

「點解噉問嘅？」佢問。

「前幾日，佢同我講話，佢唔想再同我做愛。唔知佢有冇同你講過啲乜嘢，因為我想知道究竟點解佢有個噉嘅決定。我係唔係做咗啲乜嘢激嚫佢？」我話。

「佢⋯⋯」佢猶豫噉話，「我諗佢鍾意咗個人，所以先同你斬纜。」

晴天霹靂，我低頭沉思。我一直以為自己好了解薇薇，佢一直都撩其他男人，而又唔陷入喺一段感情入面，即使係我，喺長洲之旅度，都唔可以令佢破例。噉令我以為佢係嗰種「淫娃」，並唔會愛上一個人。但誰不知，佢係女人，佢只係一個普通女人，有欲望之餘，亦都有感情。佢可以愛上一個男人，只不過，嗰個人唔係我。

張Sir呢part又幾好睇

「只不過⋯⋯」Helen靠近我，壓低聲線，猶豫噉同我講，「⋯⋯雖然我噉樣同你講唔係幾好，但我都要講。我覺得嗰個人唔係幾好。」

「點解噉講？」我問。

「嗰個男人⋯⋯你仲未知道佢係邊個嗰何？佢叫William，係位機師。我唔太清楚Vivian點樣識到嗰個男人，我估喺酒吧度啩。但嗰個男人，我唔太鍾意佢。佢講嘢總係口甜舌滑，而且我覺得佢好似成日眼金金噉望住我，我希望係我睇錯啦。」佢話。

「你咁靚女，男人好難唔望你嘅。」我隨便開個玩笑，實情係想掩飾自己嘅不安。而且Helen其實都生得幾好睇。佢戴住副圓框眼鏡，方型面下巴尖尖哋，而且總係帶住一副溫柔嘅笑容。笑時鼓起面珠敦好似貓咪噉可愛。

「唔係呀，你就冇乜點望過我。」佢笑話，「每次你嚟到Hall嘅時候，對眼必定𥄫住Vivian𥄫到實，望都唔望下我。」

「係咪，我諗我成日望你嗰喎。」我話。

「你哋講緊乜嘢呀？」呢個時候，Stephen突然走過嚟我哋嗰度，「你𥄫Helen？你唔係已經有Vivian嘅咩？」

「冇，我講下笑啫。」我話。


「我哋講緊Vivian嘅事。」Helen向Stephen解釋。

「哦！原來講緊你女朋友。」Stephen噉話，拍一拍我嘅膊頭。

「佢唔係我女朋友！」我話。

「我知，我知，你哋只係師生關係吖嘛，唔適合喺埋一齊，所以淨係扑嘢唔拍拖。我明我明，你講過好多次。」Stephen噉樣諷刺我。我以前成日用師生關係嚟作為自己唔追求薇薇嘅原因；但呢個時候，自己諗返轉頭，其實相當諷刺。

「佢喺度擔心緊佢嘅女朋友成為人哋嘅女朋友。」Helen順住Stephen嘅說話，去同Stephen解釋；同時喺度偷笑。

我被呢兩個人激到有啲無奈，只可以歎一口氣。一直以嚟，Stephen都會將薇薇當成我嘅女朋友，而Helen自從識咗Stephen之後，就學埋Stephen講嘅嘢。佢哋之間好合拍，我當時都冇諗到佢哋關係可以咁好。

「但Brian，如果我有得揀，我會覺得你做Vivian嘅女朋友會好啲。而唔好彩嘅係，佢迷上咗嗰個男人。我最擔心嘅係，佢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雖然Vivian係個好聰明嘅人，但感情嚟講，佢就未必咁得。佢其實唔係好有感情上嘅經驗，佢從來都冇一段似樣嘅男女關係。我驚佢愛上咗一個佢唔應該愛嘅人，而唔自知。而嗰個男人，我單睇佢嘅眼神，佢望女人嘅模樣，同埋佢講嘢嘢，我就覺得唔安落。」

「我⋯⋯我相信Vivian嘅判斷，無係邊個都好，只要佢鍾意，就應該冇問題。我諗嗰個男人⋯⋯都未必咁差嘅，可能係我哋未了解佢啫。不過⋯⋯」我話，然後注視Helen，「⋯⋯我希望你可以幫手睇住Vivian，你同佢比較Close。而我⋯⋯只係個Nobody。」

「當然，」Helen話，「我當然會睇實佢。而且你唔係Nobody嚟，你對佢嚟講，都好重要㗎，只係即使係Vivian本人，佢都未必察覺得到你嘅重要。」

我回報以一個微笑。

我哋三個人再傾一陣偈，興起時又飲咗啲啤酒。到好夜嘅時候，我醞釀出歸家嘅打算，而Helen仍然開心噉攤喺梳化上，享用更多嘅啤酒，絲毫冇走嘅打算。

「依家呢個鐘數應該都冇車返去，不如我哋搭的士返去，我請你吖。」我向Helen話。

Helen詫異噉望住我，不發一語。而我唔知道發生乜嘢事，令佢唔知點反應。

「啊⋯⋯你返去先啦，我仲留喺度多一陣。」佢話。

「你一個女仔夜晚晚返去唔係幾好嘅，同我一齊搭的啦。」我話。

Helen望一望Stephen，而Stephen岌頭後，Helen又望返我。

「我⋯⋯我今晚會喺呢度過夜。」Helen話。

「你⋯⋯你哋唔通⋯⋯」我難而置信噉望向佢哋兩個，嗰時Helen喺梳化捧住枝藍妹大酒樽，而Stephen坐喺梳化前面嘅地板，隔離有幾枝吉咗嘅酒樽。

佢哋聽到我嘅震驚嘅聲線後，握起對方嘅手，含情脈脈噉望住對方，一齊向我微笑。

「你哋真係喺埋一齊！係幾時嘅事？」我問。

「冇幾耐之前啫，我哋仲未公開呢段關係，依家淨係得你知道。」Stephen話，而Helen岌頭，話：「Vivian都唔知道。」

「哦——」我感歎，然後問：「但係你哋已經同居咗嗱？」

「唔係，我只係偶然上佢度過夜。」Helen話。

「既然你留喺度，噉⋯⋯」我對Helen話，正當佢哋以為我要走，正要企起身嘅時候，我話：「我都要留低個夜！」然後我大笑，黏埋喺佢哋度，就好似狗仔向主人撤嬌噉樣。

「屌你！唔好黏埋嚟啦！」Stephen講笑噉話，佢哋都大笑起上嚟。

然後我哋又開始飲酒，又載歌載舞。我留多一個幾鐘，先至向佢哋告別離開。

「你使唔使我哋送你呀？」Stephen話，佢扶住醉醉哋嘅我，但佢同Vivian都唔係好企得穩。

「喂！」我對手分別疊喺Stephen同Helen嘅膀頭度，認真噉話：「見到你哋兩個喺埋一齊，我真心等你哋高興。」

佢哋拍一拍我嘅後背，送我到門口。

「好嘞，都咁夜啦，我走先啦，唔阻你哋扑嘢啦。」我話，講完後大笑，回音響徹門外走廊。

「屌你！」佢哋異口同聲噉話，跟住我一齊哈哈大笑。

我哋三人肩搭肩噉搖下搖下行出到走廊，拉扯幾次後，我終於離開咗Stephen屋企所在嘅大厦。然而舉目四望，燈光寥寥，只有零星整齊佇立街邊嘅路燈，亮起如同黃昏嘅光色。淨低嘅所有物事，都被黑暗所擠佔。而啲紅色小巴都停泊哂喺路邊，只有偶然嘅一兩部車身暗紅的士喺路上駛去。

截停咗部的士，正要搭時，我轉身望向後方，目光放喺三樓嘅窗戶嗰度，嗰度仲着緊燈，喺Stephen嘅屋企。我諗佢哋仲玩得好開心。我將自己縮入的士呢盒暗箱入面，任由的士驅車回家。

我托腮望住車窗外，燈光如河水嘅反光噉運轉，流逝。我開始忍唔住去諗，呢個時候薇薇係唔係都同嗰個男人係埋一齊，就好似Stephen同Helen噉樣，但諗得再多，都係淨係得返失落嘅感覺。

七

自從我得知Vivian同嗰個男人之後，喺將近一年，我都試住說服自己呢個女人唔值得自己去愛。除咗同佢漸行漸遠外，我仲將薇薇嘅缺點寫晒喺張紙度，以便我去回憶起我應該放棄薇薇嘅理由。

「一、 佢太淫蕩」

我諗起佢份人，第一樣嘢就係諗到呢樣嘢。但諗深一層，呢樣嘢真係一種缺點嚟咩？至少我唔可以憑呢點去指責佢，因為我始終都因呢點而受益。諗返起我哋做愛嘅回憶，從佢着住旗袍校服，第一次出現喺我嘅床上，到佢喺海中心，除晒衫褲，赤裸裸噉喺我面前，佢做到噉，我又有乜嘢資格去怨呢？或者，我怨嘅係，佢唔只對我一個人淫。

「二、 佢愛上另一個人」

到㡳一個淫蕩嘅人可唔可以愛上一個人？愛一個人係唔係意味住唔可以同其他人做愛？我開始諗呢啲怪問題。但原先我以為唔可以愛上任何人嘅呢個女人，終於都愛上另一個人。如果一個女人唔愛我自己，噉呢個女人又點會值得我自己去愛？我噉樣問自己。

「三、 佢波細」

我試住從佢嘅外表上去挑剔，但佢塊面實在係太過完美，尤其係佢嘴角嘅嗰粒美人痣，恰到好處噉為佢精緻嘅五官作點綴，至少呢塊面完全係我杯茶。而身材上，就唯有佢對波似乎仲可以攞嚟講下。不過我諗落到覺得係自己吹毛求疵，為鬧而鬧。其實薇薇嘅波唔算好細，只不過相比佢嘅面容，就顯得略為普通。

諗嚟諗去，諗到嘅反而係佢種種好處，同佢冇愛上我嘅呢個現實，令寫佢缺點呢件事出現反效果。最後，我夾硬寫出最後一樣缺點，就嬲嬲哋噉撕爛張紙佢。

「四、 佢整唔見咗我嘅一本書」

雖然我哋而家都知道最終薇薇離開咗嗰個男人，但嗰陣時嘅我今日唔知聽日事，終日唉聲嘆氣，既忘記唔到薇薇，又唔敢再單獨搵佢，介入佢同佢男友嘅事，搞到個人好苦惱。乃至於我鼓起勇氣去搵佢，已經太遲。之所以我一年後鼔起勇氣去搵佢，好大程度係Helen一直嘅鼓勵同埋一時嘅心血來潮。

Helen一早就唔鍾意嗰個男人，後來佢仲同William仲有佢啲朋友嗌個幾次交，每次嗌完交，佢都打電話畀我同我嗔。

「佢啲朋友個個都唔多友善，好似撈偏噉。」

「今日佢哋同我講咗好多次黃色笑話。」

就噉聽嚟，William嘅朋友唔多似好人。不過我自問好難插手，就只係聽Helen嗔吓就算。另一邊廂，Helen雖然唔鍾意嗰啲人，但佢都盡量去赴會，諗住噉樣就可以𥄫住啲人。就好似去酒吧，有多個人睇住，飲起酒嚟都可以少幾分危險。不過我嗰時覺得Helen或者有啲誇大，William係薇薇所揀嘅人，應該唔會太過不堪。

「但佢好似唔太開心，不如你去搵下佢。」Helen噉樣同我講。

我諗咗好多，喺過去一年，我哋幾乎冇乜聯絡。即使係偶然嘅見面，都係因為同Helen同Stephen嘅聚會中，先至見到一次面。見到都冇乜嘢想講，自覺大家關係都已經生疏。

或者，我只係佢人生中嘅其中一個微不足道嘅細節——當時我灰到噉樣諗。

然後有一日，我整理書櫃嘅時候，發現咗一本我原本以為唔見咗嘅書。嗰本書係本當時好受追捧嘅小說，我買完之後去睇，但覺得本書內容好無聊，未睇完就放喺書櫃一角食塵。薇薇有一次上我屋企，我哋喺床上盡興一番。完事後，佢睄到我嘅嗰本書，問我借書，我就大方噉借畀佢。我一直都以為佢冇還畀我，但依家我喺屋企度搵返佢出嚟。

我再睇返呢本書，發現我原先夾書籤嘅地方，仲夾多咗啲嘢。揭開本書，一張紙條出現喺我面前。

「如果你重新揭開呢本書，可以重新合上佢，因為呢本書係本垃圾嚟」

我望住呢張紙條，不禁嗤聲一笑。

就係呢件小事，除咗召回我同薇薇嘅美好嘅回憶外，令我開始質疑自己嘅判斷係唔係咁準確。如果連還書呢啲事都記唔住，噉我對其他事嘅判斷，會唔會都係錯嘅呢？或者Helen講嘅嘢，並冇誇張到，我應該聽下Helen嘅說說，去睇下薇薇。我又諗咗好多，諗起好多事，最終，憑住想見佢一面嘅衝動，於是我跑去薇薇嘅宿舍度。通過Helen，我得以進入宿舍入面。Helen帶完我入去之後，就急急腳去上堂。我知道佢今日要錄節目，應該唔會返宿舍。而Helen同我講，今日薇薇同William一齊，唔知幾時會返。於是我喺房度等薇薇返嚟。

喺等嘅過程中，我畀隔離房嘅學生拉去打麻雀。打咗幾圈，我得知咗好多關於薇薇嘅事。

「你講Vivian？佢的確變咗好多。我唔肯定係唔係因為嗰個男人，但佢依家少咗同我哋一齊玩。以前佢都會陪我哋飲早茶，但依家，如果佢通頂嘅話，九成都係同嗰個男人喺埋一齊。」其中一個學生邊打牌邊噉講。

「而且佢喺學業上都冇以前咁專注。我本身都係中文系嘅，成日同Vivian坐埋一齊。但依家佢走堂走到我都好難見到佢。但Vivian平時係對學業好認真嘅人，仲諗住繼續讀上去。我依家見到佢噉樣，都有啲擔心。」另一個學生話。

我哋打牌打到夜晚，然後，一聲敲門聲響起，一位學生開門。打開門，原先打麻雀見到眼前嘅人，全都放停手中嘅麻雀，原先充滿麻雀碰撞聲嘅房間，變得靜晒。喺門前，一位保安正扶住薇薇。

「你哋搵個人嚟睇住呢個女仔啦，我諗佢醉得好交關，我喺門口捉佢返嚟，佢仲扭嚟扭去。」保安話。

啲學生同我即刻從保安手上接過神智不清嘅薇薇。我離近睇落，只見佢傻奸奸噉笑，言語混亂，但唔似係醉酒。而我哋合力將佢放喺床上。

「快啲叫Helen返嚟啦。」其中一個女學生話。

我既刻打電話畀Hel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