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廿一器 第六章 邪少之名
579 求鸞宴
(2255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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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響起之際,一襲天藍身影入目。
只見少女一臉聖潔高貴的氣質,被那副方片眼鏡昇華;容色絕麗,蠶下銷魂痣,瞳孔滿是羞喜,額上瀏海擺搖着,一雙玉兔活潑好動。
跳上又跳落,跳得看者眼花撩亂。
身邊的太監和宮女見之入門,馬上行個大禮:「小人/奴婢參見公主。」
納蘭詩雅一腳剎停,差點沒在地上擦出火花;見她點頭示意在場所有人平身,來到雲凡跟前一臉紅暈。
想起自己剛剛的表現有點大膽,不自覺地把撮棕髮撓在耳邊,以遮羞態,聲量收細:「你怎麼來了…」
只不過她心跳很快,在十步之外都能清晰地聽到陣陣擊鼓聲;有宮女忍不住會心一笑,想必這位公主平日很得下人歡心,要不然換了個小器的主人,恐怕這一笑就是送上命仔。
「呵呵,想你就來。」雲凡依舊開口就是語出驚人,還以為二人身處在商都,全無遮攔;卻沒想到此話一出,旁邊的太監和宮女的神色變得相當錯愕,你眼望我眼,花生四起。
「你…你別亂說話啊!」詩雅的臉蛋變得更紅,感受住四周人的視線變得更加不自然,螓首都快要埋在兔子之中了。
「咳,所有人退下。」領住雲凡到來的公公一咳,把所有人注意力拉回,並命之退下,替他打個圓場:「雲公子…」
「啊…」大腦霎時抽筋的雲凡,望住一眾宮女退去後總算回過神來;想想自己的瘋言瘋語,可引起宮內的風言風語,倒有點後悔。
一陣轉數過後,馬上抽疊金票塞到一旁的太監之內:「這位公公不知道如何稱呼?」
「呵呵,雲公子只管喚小人作吳公公好了。」吳公公收票之快,甚至比起雲凡全力以跑的速度還要快:「請雲公子放心,今日的事絕不會有其他人知道;」
「否則,小人將會讓他們付上沉重的代價!」看來他相當滿意雲凡的金額,要不然哪會這樣拍心口。
「吳公公真夠意思。」雲凡才讚完他不夠兩秒,吳公公再向納蘭詩雅恭了個身,眼睹卻是一直往前者這邊瞥來:「近日陸續有才俊入住昭仁殿,正是為下星期的求鸞宴所邀之客,小人預先恭賀公主納得神鸞!」
吳公公一早知道雲凡到來的原因,但他一瞥詩雅的表情,又眼見雲凡性格大咧,便斗膽猜測他對求鸞宴一事完全不知。
不得不佩服,這種太監的辨言察色之能實在恐怖,都快要比得上塵似月的洞悉之眼。
「嗯嗯?!」雲凡饒有深意地向後一靠,隨即再掏出一疊金票交到他手上:「吳公公,實在有勞你。」
他當然理解到吳公公的善意,並且也大概理解到納蘭詩雅如此歡喜的原因,看來除了重遇自己以外,也美麗地誤會了雲凡是來參加求鸞宴。
只見吳公公的「太監無影手」再出,收起金票便識趣地行了個退禮,撤到門外候命,留下他們二人世界。
「你,你怎麼不斷給他錢?」納蘭詩雅的說話已不見當初在商都認識時那般卡頓,看來戴了眼鏡後,徹底地解決了她自卑的問題,說話聲線和語速都漸見正常。
「初入宮門,當然要疏通疏通啊。」雲凡信手拈來一個理由,完全沒有壓力,然後拉開話題:「倒是你,怎麼突然會有個求鸞宴?」
「啊,那個…」納蘭詩雅聞言,難以啟齒,最終在後者的逼迫之下,總算如實招來。
原來求鸞宴早在半年已經有納蘭皇所籌備,惟當時詩雅並不知情。
直至她祭天時回宮,才得知宮內眾人已為此宴籌謀;且有關請柬早已寄出,邀請目標男子到京赴宴,想要截住也截不住了。
雖然這場宴會並無開宗明義,說甚麼要為公主招個駙馬、為納蘭皇找個皇婿。
然而,鸞者,赤神靈之精也;鸞鳥,鳳皇屬也,是故鸞字亦能借喻為賢人或者君子。
又故此,求鸞宴之義可想而知、不言而喻。
據指遠至北邊附國和西邊戰部,近至四大家族和京內名門均收到皇室請柬;並且已派其皇子、少主、領軍人或獨子到京參宴,人數起碼多達三十人。
其中不乏雲凡也認識的熟人,包括雲家劍豪雲胤、風家繼承人風從文等!
他對此並不意外,作為雲家第一繼承人,被人推來這些政治意味濃厚的相親,也相當合理。
「嘩,很熱鬧。」本來雲凡還誤會,納蘭皇是否知道自己跟詩雅的關係,所以有拆散鴛鴦之意,畢竟堂堂公主,豈能與其他女人同分一個男人。
惟按目前情況,想必此宴早在雲凡與詩雅結識前已經擬定舉行,談不上甚麼針對,倒是他多疑了。
「我,我沒有想要...」納蘭詩雅臉色又紅,害羞指數直線上揚,突破二萬一千點,也不知如何開口跟雲凡表明心跡。
莫非一句今生非君不嫁麼?
不說嗎,可她又擔心雲凡誤會自己,一時間張口結舌。
「咳,好了好了,我到時也去就好了。」雲凡跟詩雅獨處時相當舒適,雖然與她相識不過數月,但其無限溫柔地對待自己,總不能讓她被人娶走吧?
「果然男人都是得一想二。」雲凡暗罵自己人渣,但下一秒又覺得,嗯,一切都是天武世界風氣惹禍,甚麼一夫多妻制,害得自己如此花心。
甚至他突然想起臨走前聽納蘭皇的那句話,看來
「嗯!」納蘭詩雅心滿意足地點頭,這才是他想要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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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帝京之內,四大家族的宗家也設在其中。
雲家是最首圈之中最接近皇宮的家族,座擁大片土地。雲府之中,即使後山都有三個,其中一座更被命名為困英山。
據指登上其巔,更能眺望入宮,望到太平廣場和太和殿;若果在上朝那朝上山,更能見到文武監百官入殿的壯觀場景。
「哇唦唦。」一陣河流聲從山腰之處響起,有數十枝長竹搭建在河川之上,成了張可供十數人同坐的川床
踏入三月下旬,溫度回升不少,川床上的兩位一邊納涼,一邊喝著涼茶;偏偏床下的水流正載飄住春花之瓣,形成一道獨特的風景,整個氣氛相當寫意。
這倒是奇怪,在帝京之中何來河川?
竟然是雲家動用了陣法,把山腳的水送回上巔之上,就此硬生生地在山上開辟個「川流不息」來,這手筆比起皇宮那種用金銀玉器堆砌的堂皇,完全是另一種層次的高貴,堪比一處奇地。
「心,依然亂啊。」太上長老雲汐遙閉目喝茶,感受到身邊的子孫輩,劍心已亂,劍氣不通,也只能嘆氣一聲。
坐在雲汐遙身旁的,正是雲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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