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廿一器 第七章 再返仙宮
619 問心鏡界
(2515字)
叁更其叁
「小心一點,裏面還有迷霧。」雖然離老偶爾會跟雲凡鬥氣,但該提的事還得提:「此霧有暈眩果效,容易迷失方向。」
「暸!」
「老夫可不是皇帝。」
「. . .」雲凡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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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迷霧近半個小時,雲凡發現霧氣真如離老所講,會陰陰地滲入自己體內,嘗試沿住經脈撲入識海之中。
時間一長,霧氣稍積,便惹得他頭昏腦漲。
然而,這等小小把戲又豈會難得過皇極天魂令?
只見駐在左手的天魂令,射出一道紫光,沿住經脈直上雲凡識海,完全驅散所有霧氣出體,並回傳一股清涼之感,還他一個清醒。
當然,迷宮中也不乏納蘭皇所講的死氣,每分每秒都纏去雲凡全身各處。但慶幸的是,有皇極驚靈戒所在,完全就是飛蛾撲火,有多少就被它煉化多少。
身具兩件極器,一件主體,一件主魂,完全保他平安無事。
沿路上,倒有一些小陷阱設上,但都不過是噴出死氣或者霧氣等等,對於雲凡完全不起任何作用;偶爾一個大機關,但所不同的只是死氣或者霧氣的量罷了。
話雖不怕兩者,但雲凡也不敢透出靈魂力量來尋路;因為好比離老所指,一陣雲凡的力量被覺知不為納蘭氏,說不定會步上剛剛入門男人之後塵。
所以他只好用最原始的方法,在牆上做些記號。
加上天魂令之助,使他無喪失方向感,並憑住上一世的求生經驗,他就越過「困住納蘭皇一個月」的迷宮,到達一個光幕出口。
只是整個過程也花了他近三天的時間,幸虧已回先天境顛峰,要補充身體能量也不再局限在食物之上。
只要有充足的靈氣,即使一個先天境幾十天不食不喝也問題不大。
就是浪費煉化的魂力在這些地方,比較奢侈罷了。
「入陵十險就如此簡單嗎?」雲凡打了個呵欠,然後就踏入光幕傳送到下一個區域。當他再次睜開雙目,已經另一個地方。
此處房間倒無太多奇異處,地方不大,就得眼前一個小池。
池框之小,驟眼一看,似乎只足容一人可浸。
而裏邊的池水則清澈如泉,雲凡稍稍一瞥,便感受到裏邊內藏一種異樣的力量,這股感應跟當初在丹舍的丹霄洞頗為相同。
「洗經伐髓!」雲凡當初在「皇者死氣」之中就聽到洗經二字,原來正是迷宮之後有這層效用。
然而,當雲凡快步靠近浴池,深頭一望之所見光境卻叫他大驚失色,心寒不絕 – 整個池底乃以水晶所鑄,泉水清徹見底。
惟晶下深近數十尺,群群髏骨,重重枯肉,配以陣陣幽光在池底不斷打轉,整個畫面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如同一個室內的山洞式潛水池,只要你潛入池底,則會被更多骸骨包圍。
「高級陣法?」雲凡雙眼一瞇,透過幽光的照射之下,見到每具骸骨之上都刻有陣法。
他再不是當初的無知小兒,多與姬一接觸之下也暸解到陣法的紋路愈複雜,所能帶來的威力或者效用就愈驚人。
「厲害,竟然能夠將生前的所有生機鎖住,再抑制死意的增生,並且將力量統統轉化成洗經之效,此等陣法相當高明。」離老著雲凡把手放進去,幾乎在接觸的瞬間就能判斷其中明細:「只可惜作孽太多,而池水的洗經之效亦比起丹舍藥液要弱上不少,也大概足夠一個人伐髓的份量罷了。」
竟然以數萬人的生命來鑄此池水,只不過為了讓一人浸泡!
「皇室的人也好不到哪兒去。」隨住雲凡愈接觸得多世家大族、頂級門派,愈覺得他們暗地裏的勾當令人髮指。
「不過,這池水對於驅趕死氣別有神效,想必跟出面的迷宮有關。」離老最尾補充一句。
「看來,納蘭皇其實無穿過迷宮?」雲凡一聽,頓時起疑,若誠如納蘭皇所講已闖十險七八,越了迷宮必見眼前池水,定能為他驅去滿身死氣,不會結成體內結晶。
「迷宮霧氣,惑人心神。」離老得出的結論,所以也提醒他一句:「那麼,你當初聽到的入陵十險,或許只過了一二。」
「嘶…」第一關的迷宮就已經有迷霧可惑武王心神,那麼接下來的關卡…
不由得想起當初在青海森林闖過九箭弓王的王陵,該時當真驚險萬分,就希望此始皇陵不要太誇張。
「先吸了這池水吧。」雲凡正打算催動皇極驚靈戒之際,便傳來離老喝止聲:「停下,別亂來。」
「池水以死人鑄之,而且滿陵業力,貿然沾上不該沾的東西,只會引火自焚。」離老倒是小心駛得萬年船,雲凡既有丹舍的藥液和藥石,又何苦要沾上麻煩事。
「也對。」雲凡果斷抽手,躍過小池便往下一個洞口步去。
「咻…」雲凡從洞口之中踏出,見到自己踏水而立,每每一動,必掀漣漪;且水天一色,夢幻蒼藍,好像當初在第五幽所展開的武技一樣。
站在此地久了,也有點暈眩感襲來,想吐未吐,卻聞離老一聲驚呼:「問心鏡界!」
「問心鏡界?」雲凡很少聽到離老如此失態,於是便像鸚鵡學話,重覆一次。
原來,所謂的問心鏡界,是一種已經失傳於世的高級陣法。能夠讓入陣者,快速把握自己武魂的真實用法。
或許,奇品武魂,亦即如小懶和雲凡之流,能夠從武魂之中等到魂印,不用苦學勤功,已握用招竅妙。
但天下無事可萬全,有得必有失,動用魂印的人必然會陷入一些死角盲區,想要發現武技之中更多妙用的話,則要付出更多努力才可以。
而且問心鏡界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可以催化奇品武魂多吐魂印,少則一二,多則十數!
「只不過,這皇陵的手筆有點大。」離老話中有話,正是因為問心鏡界和剛剛的洗經池一樣,同樣是建基在無數生靈之下。
如果說剛剛的洗經池要動用上萬的死人,那一個最通的問心鏡界所要動用的屍體,恐怕就要上十萬了。
上十萬屍體堆積成陣,這種概念只是一聞,已經叫人相當心驚;加上佈陣者所要承受的反噬之大,難以想象,所以離老不曾想象自己在有生之年可見此陣現在眼前。
「可這也奇怪啊?」雲凡總會問到奇怪的地方去:「若果當初納蘭帝國突然有如此多人死去,怎麼會沒有人發現?」
不由得一陣深思。
「只不過,」離老仍然未開茅塞,有些地想不明白:「縱使有問心鏡界,也不至於業力如此龐然!」
就算枉殺如此多人,只為一個始皇陵的問心鏡界和洗經池,也不見得能生這股業力。
即使強如離老都不由得一陣不安:「莫非此陵其他地方…」
「來了!」雲凡一聲警戒將離老的心神拉回來,頓時見到不遠處的地下冒出水泡:「呠嚕呠嚕。」
「呼嚕呼嚕。」十數道水流互相交織,緩緩合成四肢五官五臟六腑,一個活生生的水造雲凡正式登場。
只見他渾身透明,但整個神情和所散發的氣息,與雲凡無異!
同一時間,「水凡」手上再有水流掠過,化作長戟,戟指雲凡,開口所發的聲線都與雲凡相同:「問心,無愧。」
「啊?」雲凡還未回過神來,已見「水凡」攻了過來,欺身而至,手上長戟纏上奇怪的聲響,往前者身上狠狠一掃:
「必殺,龍王三敲心酸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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