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廿一器 第七章 再返仙宮
603 左某原名
(2252字)
叁更其貳
或許有人會問,納蘭詩雅和雲凡的見面時間並不多,何解前者會愛得如此刻骨銘深?
這還得從納蘭詩雅小時說起。
納蘭詩雅雖為鳳子龍孫,尊貴之驅,但金枝玉葉並不見得一定美滿;她根本無幸福童年可言,年少之始就不曾見到過父母正面,每次睜眼就是具具骷髏走過,連個笑容都看不見,在夜色之中見人更是徒添懼意。
她索性就以白布蒙眼,形同瞎子。
再者,她每次觸及有靈氣之物,不是「乾脆」,便是「枯死」,所有貼身用物都得特殊處理,否則單是她身穿的衣物,都得散碎。
她還得擔憂自己會不小心害死人,連睡覺都欲戴住手套;白紗蓋面一天都覺得辛苦了,更遑論詩雅是做足十多年。
就連見到父母的樣貌,也得靠納蘭皇用些特別的方法,才讓詩雅從畫紙之上看到。
說來就覺得有點可悲。
你若經其苦,未必有其善!
在這份看又看不到、摸又摸不得的環境之下,納蘭詩雅還能具有如此善良性子,其母步璇璣實在功不可沒。
這也不難理解,當初雲凡出現,對她心神有多震撼!
納蘭詩雅更可以隨意觸碰雲凡,不用朝夕提心、毋需時刻吊膽,這份安全感不就是女人想要的東西嗎?
況且,雲凡更為她設計了眼鏡,可以視物。
還未論詩詞歌賦、說話談吐以及篆刻一途的了解,要是她不對他死心塌地,這才真的說不過去!
「只見詩雅今日好,和風談何識勁草?」納蘭詩雅說著說著,鼻頭一紅,兩目一酸,不由得流出一行清淚;但她沒有自怨自憐,只想帶出一個重要的事實:「捱過最壞的時辰,終遇最適合的人。」
「濮皇子能祝福詩雅嗎?」
「嘶…」濮祿顏將一身魂力推向手臂,總算為血液補充了多少靈性,緩緩那股痺麻感;只不過,聽罷一番故舊,這才知道詩雅那暖人心神的笑容來得多麼不易。
「祝福…嗎?」
「濮皇子,蒙您錯愛,但還願您在日後遇到更合適的人!」納蘭詩雅雖被他的無禮所嚇,但還是無法掩去自己的善良。
「本皇子…」往日能說慣道、口藏不爛三寸的濮祿顏,如今在納蘭詩雅跟前,卻發現有口難開,無辭可用,只能呆立在此,一時間不懂反應。
「呼。」左先生沒有點頭,只是悄悄抬首,仰天而視,擔心自己從眼裏不小心流出汗來。
最終,濮祿顏都沒有再執一詞,只是默默轉身,神色極盡黯然,就上消失在詩雅的視線之內。
一旁的雲凡聽罷此番愛語,也是心中一沉。
他可沒有想到自己在納蘭詩雅心中如此重要,亦對她鍾情在自己身上的原因多了數分明暸;只不過,這一刻的氣氛要去面對詩雅,似乎有點兒奇怪,頓時起了退去的念頭,腿步往後便褪。
「雲凡,你去哪兒了?」左先生的聲音忽爾便至,並不是他感應到雲凡的氣息,而是從地上一些小積水的倒影中,隱約觀到後者的身形。
「Hi…」雲凡只好走了出來,不過塊面紅了。
只是納蘭詩雅塊面更加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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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數天,雲凡都在皇宮之內過得無拘無束,無憂無慮,相當暢快。
尤其跟詩雅的感情進展得相當快。
偶爾在人後獨處時,更會好好調戲一下她,說些老套的撩人情話,例如甚麼「你那包面並不包,其實很方,要不然怎會那麼正」等…
尷尬到前者都要歪首別去。
二人去了那個賞星大會,其實真的沒有甚麼特別,只不過是多了個獨處機會罷了。
與此同時,納蘭皇亦有傳召雲凡,繼續為他身體清除死意。
整個過程並無大礙,而隨住雲凡消除更多死意之後,剩餘下來的皇者之氣與他自身所結合,實力倒是不減反增,往武王中期那邊升去。
而納蘭皇亦有詢問雲凡的意願,伯爵之位打算要食邑還是封地。
後者雖然想要一塊封地,但有見所賜之地,遠勝雷公,便索性拒絕了,換些金銀財寶好過,反正他在帝京都有納蘭正日所送的那塊地。
雲凡亦向納蘭皇告了個假,希望返回安邪居那邊,視察下借心樓帝京分部的進程。
詩雅也跟住雲凡溜了出來散心散心,當然少不了左先生這個超強力電燈膽,害得後者不敢對她放肆一番。
但話雖如此,望住詩雅每個動作都帶來難以逾越的峽灣,整件事都相當悅目。
然而,最令雲凡意想不到的是,竟然是塵沫溋這段時間一直留在安邪居,好好護住了令狐傾夢。
據指,在雲凡入宮後的第二天,令狐傾夢就因一次外出被個貴家子弟相中,一直死纏爛打。
令狐傾夢倒想出手戲玉一番,但塵沫溋知道她惹事能力不下於雲凡,所以便索性留在其側,免得平白沾個大麻煩回來。
要知道這裏可是帝京,絕非商都可比擬。
即使她身為武王境,也不敢在這裏打橫行,更何況眼前的小女娃不過武靈。
「見過公主。」塵沬溋倒是跟納蘭詩雅行了禮,也跟左先生寒暄了兩句:「很久沒見了,左先生。」
「塵武王有禮,左某一直守在公主兩側,倒是無時間前來拜會。」左先生對住同境的修武者,倒是卸下了那份冷酷的臉孔,語氣變得平緩起來。
令狐傾夢跟納蘭詩雅倒是談得頗歡,有說有笑。
畢竟在商都之際,小懶和似月談個悄話,二人可插不上嘴,便自自然然地成了一線。
不過兩位「有容」級的美女走在一起,還真的是一道絕美的風景;尤其發笑時的動作,更狠狠地抓人眼球而不放。
那邊不知說著甚麼話題,耳利的雲凡卻突然間聽到塵沫溋蹦出句話來:「有空的話,替我向令尊問好。」
「嗯?」八卦的雲凡瞬間來了好奇,管不住自己把口,插了個嘴:「前輩認識左先生的父親?」
「你不知道?!」塵沫溋卻是有點愕然,似乎對於雲凡不知此事難以置信:「你到底是不是雲家的人?」
「就當我不熟悉雲家了,不行嗎?」雲凡被塵沫溋說到一陣迷糊,左先生的父親又跟自己是否雲家人有何關係?
只不過說句實在話,他不論對甚麼家族都不太認識,即使身在的雲家也不例外。
「你…」塵沫溋哭笑不得,未見過有個子弟不熟家況還能如此囂張;只見左先生搖了搖頭,擺手示意由自己來介紹。
「左先生只不過是一個化稱,本名當然不是姓左。」左先生一說到自己的身份就不太樂意,剛剛客套的笑容都收起了:「左某原名,雲初至。」
「雲澗松正是家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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