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分享 -「迪巴拿的10號披風」
俄羅斯視覺美學抽象主義之父康丁斯基曾經表示,藝術家不僅要訓練他們的眼睛,還要訓練他們的靈魂,才能在紊亂的現象中找到純粹和寧靜,表現內心的情緒和節奏。
迪巴拿的技術、在球場上的視野,射球的角度,一直都是高超的。但要作為球隊的靈魂人物,他的內心卻仿佛承受不住那份重量,在祖雲達斯的七年裏,他那雙翡翠色的眼睛、明星的容貌和燦爛的笑容背後,脆弱憂鬱的一面成為他未能踏足殿堂的門檻。
四年前的一次訪問他曾說 ;
「被無數次背叛後,我學到了內斂的重要性。」
「負面的事情會一直伴隨著並留下印記。」
他建議夢想成為足球運動員的孩子 ;
「只要它還只是一場比賽,就盡情享受比賽。後來就變了。不可避免地會發生變化。」
看來成功的背後伴隨孤獨感及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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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強大的靈魂需要成功作為燃料,迪巴拿也曾在心裡為自己縫一張披風。
在19-20 賽季,迪巴拿成為冠軍爭奪戰中的支柱。他在意大利打呲對國際米蘭的兩場比賽中都有決定性的發揮,在武肺大流行停賽三個月之前,他在三月份的意甲聯賽最後一場比賽中射入了他在祖雲達斯的最佳進球。在六月解封時,他在前四場聯賽中都有入球,當中擊敗拉素成功阻擋國米並贏得了他們最近的意甲冠軍。
出色的表現令主席阿涅利在2020 年金童獎頒獎典禮上對迪巴拿表示肯定。
「我非常高興聽到保羅對球會的熱愛。這是相向的。他將成為這支球隊的隊長。即使是現在,他也經常戴上臂章。」
「他將會收到了一份報價,使他成為歐洲收入最高的20名球員。我們會冷靜地等待他的回應,同時也在球場上等待他的回應。他的雄心是成為世界前五名球員之一,我們希望支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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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這件披風不能為他在新一個賽季繼續傲翔天際。
看似最懂得使用C朗及迪巴拿的沙利因為更衣室的問題敗走都靈。管理層任用派路衝擊第十個聯賽冠軍。新上場的派路以C朗為核心打造球隊,迪巴拿在不同的位置上無所適從。加上傷病讓他長時間缺陣欠缺狀態,場上的表現失去過往的靈光。球迷們開始對這位身披10號的球隊靈魂有所不滿。在數據上,他在 2020-21 賽季只有29% 的上場時間,在意甲的 38 場比賽中只有4場踢足全場。「這樣的身體質素能以作為核心嗎?」- 不只是球迷,相信連管理層也有這個疑問。
老婦人無疑是武肺的重症患者,面對負債,加上高薪低能的球員、過高的薪酬比例,管理層採取行動了。Paratici到英國發展,董事會成員 Maurizio Arrivabene 成為首席執行官,Federico Cherubini 上位。新的管理層上任立即就要面對發行 4 億歐元的股票以及都靈檢察官對其財務狀況的調查。這個情況下意味著與迪巴拿的談判將會放在這兩件必須優先處理的事項之後。
通常在正常情況下,隨著球員的合約到期,他們的薪酬理應會有所增加。但意大利整個球壇因為武肺的情況下財政大收縮,所有球會不得不「勒緊褲頭」。馬甸尼也用行動證明可以在降低工資的同時提高競爭力,工資不合就讓Gianluigi Donnarumma、Hakan Calhanoglu 和 Franck Kessie 免費轉會離開,而不是勉強續約而增加財政負擔。或許現今的足球世界再難有馬甸尼,同時誰也不是「無可取締」,球會的利益永遠是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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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你呀,做了惡夢,像獨行俠搞丟了披風...」
經過20/21的惡夢以後,艾歷尼回歸並在季初給予迪巴拿重新的肯定,他壓過邦路治成為球隊的第二隊長。而開局初期他也盡顯本色,作客對烏迪尼斯的首場比賽中射入一球並有助攻。
獲得9 月最佳球員獎後,迪巴拉說:「我們希望盡快達成協議。每個人都希望它完成。我想下週還會有另一個會議。我知道董事們想延長我的合約,我們已經恢復了談判。我希望這一切都會很快完成,這對每個人來說都是個好消息。我非常有信心。」
但當有老婦人明燈之稱的尼維特表示迪巴拿對這支球隊來說太重要的言論後,一切都開始改變了...
他本人再次敵不過傷病這頭惡魔。在 9 月底對森多利亞的比賽中受傷、在 12 月對威尼斯的比賽中再次出現傷病。在上半季出現「C朗後遺症」的情況下,這他只完成了 7 場九十分鐘的比賽。儘管迪巴拿是意甲最有天賦的足球運動員。但他始終無法證明他可以成為收入最高的球員。
而12月份也出現了小插曲,在與球會重要的談判期間,迪巴拿的代表因為疫情無法像過去那樣輕鬆地往返阿根廷與都靈。他的經紀人也不是真正的經紀人,而是一個家庭朋友和二手車銷售員,隨著談判進入後期階段,才發現需要在意大利足協註冊才能有效處理。最後更連「耶穌都保佢唔住」。聖誕過後他的經紀人被告知他們可以與其他球會進行談判。
1 月 15 日對烏甸尼斯的入球,迪巴拿忍不住盯著管理層的包廂。
「我在找一個朋友。」他在找朋友還是在包箱找不到朋友,現在只可能放在心裏。
另一邊箱Arrivabene也顯示出法拉利的速度簽下拉賀域讓球迷報以掌聲。
「隨著 Dusan 的到來,保羅不再是項目的中心,我們做出了這個決定。球隊的設置也會發生變化,祖雲達斯的項目也發生了變化。」首席執行官 Arrivabene 在一次慈善活動中講述了這番說話。
就這樣,迪巴拿與他的披風從天空墜落,想飛也飛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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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次意甲冠軍,歐冠亞軍,以115個入球追平意大利的傳奇球星巴治奧。曾經在歐聯8強賽事梅開二度撃敗巴塞,曾經的他如綽號「寶石」一樣絢麗奪目,那些不可思議的射門以及令人讚嘆不已的創造力令人賞心悅目。可惜在空中飛翔的時間太短暫了,一位出色的球員與一位殿堂的球員之間的分野就是克服傷患與及強大的心理質素,無論巴治奧、迪比亞路、派路甚至C朗都是經歷憑著不屈的信念到達殿堂。在這個環節上或許就是迪巴拿的高牆。
但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否定迪巴拿對祖雲達斯的愛,與基亞連尼的瀟灑相比,看到他在離場時哭成淚人,他的不捨、他的離開更令人不捨和動容。即使他不再為祖雲達斯效力,我相信祖迷們對他的愛如咕嚕和賓坦古一樣,只要看到他好,這樣就夠了。
希望他在新環境中能重新搭上披風,再辛苦至少可以咬咬牙去等可能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