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愛情】《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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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2-01 12:41:32
張一二三四呢度已經4個名
2020-12-01 22:21:00
吱呀──

入目是一個樸素但舒適的房間,木製的傢俱收拾得很是整齊,書桌泊着一張套了針織椅套的椅子,上面配着同色系的軟墊。

看起來就很鬆軟的牀鋪上整齊地放着淨色的被子和枕頭,窗外的自然光透進來,使所有物品都披上一層柔和的微光,覆蓋着木的紋理,一切都和煦而平靜。

一個身形嬌小的婦人正站在另一邊的牆前,牆前沒有擺放任何東西,因為它全身都被水松板覆蓋,深一塊淺一塊地佈滿全牆。

那是世界地圖的模樣。

水松牆上綴了滿滿的明信片,按照地點釘在了各自相應的位置。

婦人一直在牆前端詳着,對開門的聲音聽而不聞。

因為她知道能來這個房間的只有一個人。

「想好下一個目的地了嗎?」喬蔓依問。

「想好了。」婦人指向牆上其中一個還沒被明信片佔據的角落。

「你能去的地方不多了。」

「我知道,這陣子我在外面感受到世界正在變化。」

「這些景色其實都不是你想看的。」她用手比向整牆的風景照。

「但這些是我和她唯一的聯繫。」婦人的手撫向牆上的照片,語調依然平靜。

「她已經來了這麼多次,你就不見她一次嗎?」

「還是不了。」

「世界結束前……仍是決定不見她一面嗎?」

「我不想她餘生都活在內咎和自責之中。」

「那如果她已經知道一切了呢?」

婦人的身影搖晃了一下,喬蔓依見狀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

「是你告訴她的?」婦人的語氣滲着怒火。

「當然不是,只是在她身上發生了一些事,讓某些人不得不將當年的事抖出來。」

婦人還來不及回話,房門處突然傳來門把轉動的聲音。

喬蔓依臉上的笑容更盛:「臨別的最後贈禮,就不用謝了,我先走囉!」

只一眨眼的工夫,喬蔓依的身影便已消失不見。

⋯⋯⋯⋯

房門徐徐打開,苡萱的小腦袋自門後鑽出,在看到婦人的瞬間便雙雙定格在原地。

婦人率先回過神來:「苡萱,你……長大了。」

苡萱像與主人久別重逢的小貓,一下子便撲到了婦人懷中,眼淚不受控地流下來,既悲且喜的情緒無聲地填滿房間。

婦人也緊緊地摟住了苡萱,眼角滲出了淚。

尾隨而進的夏航默默地在心底歎了口氣,暗罵一聲女魔頭,卻又不敢發出聲音,以免破壞眼前母女重逢的一幕。

好不容易待二人的情勢平伏下來,婦人才問起苡萱到相界來的原委,苡萱也用紙筆慢慢地回答了母親的問題。

「那這位是?」李秀敏望向一直坐在一旁的夏航。

「伯母您好,我是夏航。」他有禮貌地伸手與婦人相握,也順道補充了一些二人的相遇和歷險。

「情況我都大致上理解了。二十年前我來到這兒後,喬小姐……嗯現在該改口喚婆婆了,她給我這個房間,還告訴我能透過這扇門去所有我想去的地方。」
2020-12-01 22:21:26
下次整個李五六七八先
2020-12-02 01:54:39
[black][/black]
2020-12-02 01:54:50
2020-12-02 21:56:24
「反正也是百無聊賴,我便開始四出旅遊,並將景色拍下來弄成明信片,婆婆替我找到瑋治,然後我便可以將明信片交到苡萱手上。」

「苡萱這孩子和小時候一樣點子多多,竟然將牆壁變身為一幅巨大的世界地圖,我望着牆上越來越多的照片,真的讓我很滿足,也排解了多年來的寂寞。」

「不過,這陣子我感到世界忽然開始變得……鮮艷了起來,卻散發着臨終花火般的味道,也許是我和這個世界都走到盡頭了吧!」婦人淒然一笑:「幸好,在最後來臨之前,我還能看到我的小寶貝。」

「媽媽,對不起。」苡萱千言萬語在心頭卻無法宣之於口,只能誠摯地寫下了這一句。

「傻女兒,這怎麼能怪你呢?只可以說是造化弄人罷了……」

「媽媽,我留在這邊陪你好不好?」

「不行!」婦人和夏航看到這句話,馬上異口同聲地反對。

「反正我在那邊的好姊妹背叛了我,爸爸又將我趕出家門,我這樣一事無成的人,從世上消失了也不會怎樣啊!」

「傻孩子,你和好姊妹間說不定只是有些誤會,說開了就沒事了。至於你爸爸,我更肯定他不是討厭你,他只是怕你受傷。」

「那我將爸爸也接過來這邊,我們在這邊一家團聚好不好?」

夏航悚然一驚,終於明白喬蔓依的居心何在。

相界本來是沈于濤對於唯一所愛之人的不捨執念誕生,這個執念因夏航揭露他尚有一子一孫而打破。

喬蔓依不知是不是早知有這麼一天,一直都留着與現實世界的一絲關聯,於是策劃了這場母女重逢,目的就是讓苡萱和父親沈瑋治成為相界的居民,維持這個執念的平衡。

而以苡萱的性格來說,這點子應該還是滿管用的。

要命的是,想到如果這世界的平衡重回正軌,相界回復正常,屆時他和能和苡萱及她的家人一直活下去……

夏航心頭微微熱了起來。

他將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苡萱果然馬上便提出了舉家留在相界的想法。

「苡萱呀,這個世界不應該是你的終點。留在這邊,你終究不會快樂的。你是天生的攝影師,你應該去創造一個鏡頭下的世界,而不是死守在你爺爺的世界裏。」

「苡萱,你不用擔心。」夏航加入遊說行列:「在這個世界毀滅之前,我會照顧好你的家人的。你之前不是答應了李芷妤要幫助她創業嗎?不是答應了替我照顧小湘了嗎?還有你和好姊妹間的誤會不是還沒解開嗎?」

「你不回去的話,一切都沒意義了啊!」

婦人聞言一臉詫異:「你為甚麼要留在這邊?你和苡萱不是已經勸了好幾個人回去嗎?怎麼自己就這樣想不開?」

夏航苦笑數聲:「伯母,我跟他們不一樣,他們只是透過苡萱的照片進入這個世界,但我是被苡萱拍進這個世界的,就和伯母您一樣。」

「不,你不一樣。」婦人出言反駁。

「媽,我確實是用相機拍下他了。」苡萱也寫下了確認的字句。

「不對,我不知道是哪裏不對,但總之他肯定還未完全成為相界的人。」

「從他進房門的那刻,我便知道了。」

「他的影子比我們的淡。」

「而且,他有體温。」

———又一章完結喇————
每章附圖之油畫示意圖哦~
2020-12-02 22:00:10
因為佢仲想返去
到放棄先真正變相界人
利申準備重睇
2020-12-03 10:05:07
好快開估
重睇咁開心
2020-12-03 23:44:43
第十二章 完美與失真

相界,苡萱的房間內。

苡萱和媽媽並肩坐在牀上,夏航則坐在書桌旁的椅子上,內心兀自翻湧着波濤。

李秀敏的說法讓他大喜若狂,卻又害怕自己因為期待而受傷害。

畢竟苡萱可是說他的肉身就和她母親當年一樣,在快門按下的剎那消失在原地。

可是,他有影子,而苡萱的媽媽沒有。

他有體温,而苡萱的媽媽沒有。

這小小的不同,使他費煞思量,患得患失。

到了這地步,苡萱也收起悔疚尷尬的心,將拍下夏航當日的經過鉅細無遺地寫下。

那幾張紙被另外二人傳閱了好多遍,都開始皺了起來。

起初他們還興致勃勃地就着苡萱寫的內容再加追問和確認,可是到後來都慢慢變得沉默。

依舊精緻的陽光執拗地灑滿房間的每個角落,夏航只感自己快與這片景色融為一體,不禁有點煩躁。

在光線之下,三個影子的對比更是明顯,苡萱的是濃黑賽墨,她母親的淡得要留心看才能找到輪廓,至於夏航的則是介乎兩者之間,但又比起他記憶中芷妤、小湘等人更淺。

到底是哪一個環節出錯了?

既然鑽入了死胡同,唯有另闢路徑了。

「苡萱,請你別介意,能不能請你盡力記起二十年前,你是如何不慎將伯母攝進相界的?」思慮良久,夏航還是決定直接宣之於口。

苡萱瞳仁一縮,冷不防夏航有此一問。

不過她也知道此事可能很是關鍵,要不然夏航也不會明知這是她心頭之痛仍有此一問。

她轉頭望向母親,後者也回以一個温暖的笑容。

塵封了二十年的記憶,細節早已流走,苡萱只可以盡力而為。

這次寫出來的篇幅短多了,花的時間卻更多。

回憶襲上心頭,當日草莓蛋糕的甜蜜、窗外天空的蔚藍、父母笑容中流露的慈愛、初次接觸攝影的激動……一一湧現眼──

「慢着,你說相機變得滾燙?」夏航虎眸一亮,想起了些甚麼。

在師傅所述關於沈于濤的故事裏,不是也有說到相機變熱這一段嗎?

一次是巧合,兩次就不是了!

「你拍下我的時候,相機有發熱嗎?」夏航終於找到了突破口,語氣也興奮起來。

苡萱在腦中將當時的情形回放了一遍、兩遍、三遍……

好像真的沒有耶!

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來,夏航再仔細對照苡萱拍攝人像的紀錄,福至心靈般又有了新發現。

「這邊!」他指着紙上某處:「苡萱拍下我的時候,是隔着病房玻璃的,我猜是因為這樣,所以我並沒有直接被拍到──我有救了!我能回去了!我有救了!我能回去了!」

夏航興奮得手舞足蹈,還一把拉起了苡萱緊緊摟在懷中,口裏還不斷叫嚷着那兩句。

夏航的體温和氣息頃刻將苡萱包圍,徹底中斷了她的思考能力,因為放下心頭大石的放鬆讓她也不禁回抱着夏航。

太好了,自己沒有多害死一個人,實在太好了。

如果此刻的她能發出聲音的話,大概會是此生最快樂的笑聲吧!
2020-12-04 01:50:26
2020-12-04 22:56:15
「嗯哼!」

一聲乾咳,令相擁的二人秒速分開,同時被陽光塗紅了雙頰。

啊呀,人家的母親還在呢,就和別人家的女兒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啊呀,被媽媽看到了,這下真的羞死人了!

假如相界也有地洞的話,不知他們誰會先鑽進去呢?

「假如真如你所說,這也只是解釋了你為甚麼沒有完全進入相界而已,那你要怎樣才能回去?」

這小子,要是不制止他,恐怕嘴巴都要親上小萱了。

啊呀,好險好險!

這句話比冷水還管用,苡萱臉上的紅暈馬上退卻,重新掛上憂心忡忡的表情。

夏航也放下了尷尬,直接道出自己的推測。

作為接通兩個世界的橋樑,苡萱、相機和拍攝自然是缺一不可,以往都是從現實世界過渡至相中世界,那這次如果能顛倒過來,便應該可以將在相界的夏航給送回去。

「當然了,這當然也要苡萱花一點心力才能完成。」

「怎麼說?」

「根據之前的經驗,苡萱拍攝人像時,透過鏡頭看到的是相中世界,所以她要將我拍回去的話,就必須在這一步上逆轉──你要在這個最美麗的世界中,拍回真實。」

「那媽媽、爺爺和嫲嫲呢?用這個方法也可以將他們送回去嗎?」苡萱想到能一家團聚,雙眼都亮了起來。

夏航一臉為難,卻又不想撒謊:「我不確定……他們來這邊太久了,不論是肉體抑或靈魂都已經屬於這個世界,我沒有把握能否將他們送回去。」

「機率有多大?」苡萱的媽媽倒比較沉着。

「我不想給你們假希望,在這個充滿未知的世界裏,我自己心裏也沒底,大概也就兩成機會吧……而且,你看!」夏航取出了苡萱的相機:「它都摔成這樣了,別說這是一部有超能力的相機,在這個世界裏,連個會修普通相機的人也找不出來吧?」

苡萱有點心痛地將相機接過來。

之前自己在小木屋門外初聞惡耗時不自覺就把它扔下了,這台與相界及親人連接之物,就這樣被砸出了老大一片凹陷。

咦?不對!

苡萱突然想到了些甚麼。

既然能製作的話,想必他至少也懂一點修理的技巧吧!

問題是,該如何說服那人……

「我想到有誰可以幫忙了!」苡萱將想法寫在紙上,夏航也嘉許地摸了摸她的頭。

⋯⋯⋯⋯

在那扇木門面前,苡萱有點猶豫地拉住了夏航的衣尾。

夏航知道她的掙扎,回過頭來温柔一笑:「交給我吧!」

苡萱聞言,心中一陣暖暖的,慢慢地鬆開了手。

叮鈴鈴……

苡萱心中禁不住感慨,當日覺得與老爺爺和他的店子很是有緣,怕因為自己不能作聲會嚇到他,才造了風鈴送他,誰會想到他竟然真的是自己的親爺爺?

沈于濤急沖沖、顫顫巍巍地自內堂來出來,苡萱忙搶上前扶着。

「想不到你還會來。」他臉上每一道皺紋都堆滿了笑意。

苡萱鼻子一酸,眼眶半噙着淚地欲拿紙筆出來時──
2020-12-05 00:25:04
真實
睇故成日睇到覺得自己諗野太膚淺
真實只link到面對現實
2020-12-06 14:01:17
作者就係玩文字遊戲嘅人!
2020-12-07 23:34:23
「想不到你還會來。」一模一樣的句子,卻換上截然不同的冰冷語氣。

喬蔓依盤着雙手,一臉冷漠地盯着二人。

「你送了苡萱這樣的大禮,現在我們回禮來着。」夏航以更強的氣勢壓了回去。

「哦?」喬蔓依挑眉,有點不可置否。

「苡萱不會留在這裏的,你別妄想了。」夏航斬釘截鐵地自下結論:「不過,我們可以幫你們回去。」

在喬蔓依漠視的目光下,他將自己的推測和他們的困難道出。

他分明見到對方的表情亮了起來,又黯淡回去。

「只要爺爺修好了相機,我們便馬上實行這個計劃。(ง๑ •̀_•́)ง」苡萱盡量將表情畫得更堅定一點。

沈于濤二話不說便拿起相機檢查,臉上浮起一陣懷念,迷迷濛濛像小木屋裏某個掃不到的角落上的灰塵突然被掀起。

「于濤你!」喬蔓依氣結,卻又阻止不及,唯有將矛頭指向夏航:「機率有多大?」

「兩成。」

「區區兩成你也有面目來這邊大小聲?」

「總比死路好。」

喬蔓依拗不過去,氣呼呼的麗容看得夏航一陣舒爽。

在他們對峙的沉默中,就只剩沈于濤咔哩咔啦地擺弄相機的聲音。

「這台相機……修不了。」然後以這一句結束。

可惜這段沉默並沒有換來苡萱和夏航心心念念的好消息,頓時輪到喬蔓依一臉暗爽地望着失望的兩人。

「你不是製作這台相機的人嗎?應該還有辦法吧?」夏航不死心地問。

「正因為我是製作者,所以我更知道,這台相機和這個我所創造的世界一樣,正無可挽回地步向終結。不過……」沈于濤突然話鋒一轉:「要拍幾張照片,我相信還是可以的。」

「怎麼說?」夏航和苡萱重燃希望。

「它裝底片的蓋子已經砸壞,不能再打開了,但裏面的底片應該還能用,只是不能再換了。我剛才試拍了一張照片,運作仍是正常。」沈于濤說着瞄了瞄相機上的底片剩餘數量:「算上我適才拍的這張,你還有七次機會吧!」

「我們先找些東西練習看看吧?」夏航看出苡萱眼底的恐懼,放軟了聲線,許諾着陪伴。

⋯⋯⋯⋯

雨臻站在自家門前,顯得有點遲疑,不知道是因為剛才小酌了幾杯,還是……

苡萱她……回來了沒有?

「找不到鑰匙嗎?是不是剛才酒喝多了,要不要哥哥幫你拿一下?」耳畔突然傳來熱暖曖昧的吐息,纖腰一緊已被身後男伴納入懷中,另一手沿着她的腰線探到了短裙和白滑大腿的接壤處。

苡萱已經失蹤兩星期了。

自從雨臻拜託她到醫院拍照後,他們二人就徹底失聯。

她翻查苡萱的電腦,找到了她沒登出的WhatsApp帳號,才知道夏航就是她戲稱為「偶遇哥」的那人,二人原來早已私交甚篤。

他們兩人莫不是私奔去了吧?

哼,算了,既然這樣,就別怪她夜夜狂歡了。

想到這兒,雨臻更是將身子貼在後面結實發燙的胸膛上,黏膩的聲音自紅唇間逸出:「夜還長呢,別那麼急嘛……」

温香軟玉在懷,酒氣、香水與微帶嬌喘的語音調和,更是使男人一陣迷醉。

沒想到自己這夜如此幸運,得遇此尤物共度一宵。

要是表現好的話,說不定這小妖精就被自己私有化,到時每夜……嘿嘿嘿……
2020-12-08 01:34:43
有甜?
2020-12-08 01:43:21
條女俾人溶咗都唔知咩事
2020-12-08 10:59:48
唔知呢⋯⋯嘿嘿嘿⋯⋯
2020-12-08 11:00:09
可能係條女溶左佢
2020-12-08 23:22:46
喀嗒。

客廳的小夜燈還亮着,男人以為這是雨臻的情調,完全忽略了她眼底的一絲失落。

男人用腳將大門推回原位,嘴唇和雙手已經急不及待地在雨臻身上遊走。

濃烈的酒氣和粗重的鼻息將她包圍,心知苡萱不會回來的雨臻也放開了,開始熱烈地回應男伴。

小夜燈將交纏的身影照在牆上,隨着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舔上白牆的每一吋。

「後面那間。」凌亂的腳步漸漸往走廊移去,雨臻邊輕輕在男人耳畔呢喃提示,櫻唇邊逸出軟糯的淺吟。

男人識趣地配合,卻差點被房中的兩點綠光嚇得魂飛魄散。

「哎唷我的媽呀!」男人邊咒罵邊摸索着打開了燈。

他已沒心情打量美女的閨房,只是盯着那兩點綠光的來源──一隻黑貓。

在燈光之下,貓兒眼已回復正常,只見牠一聲不發地蹲坐在牀上,那雙深邃的貓瞳如紀錄一切的鏡頭。

「你有養貓也先說一聲嘛!」驚魂未定的男人低聲抱怨。

「貓?我沒養啊!」被魁梧身軀擋住視線的雨臻嬌嗔道,曼妙的身體還在向對方挨去。

男人的神志清醒也只一剎,頃刻間便重新埋進温柔鄉。

「慢着!」這次叫停的是雨臻。

男人不滿地咕噥着,仍不放棄地試圖用粗糙的手掌在雨臻身上點下慾火。

雨臻不為所動,雙眼鎖定了牀上不請自來的小東西。

那雙貓瞳,實在太像她了……

她推開仍在她身上毛手毛腳的男人,整理好滑落的衣襟:「抱歉,我沒心情了。」

「媽的!」男人飆了幾句髒話:「現在才來裝聖女嗎?」

「對不起。」雨臻瞄了一眼手錶:「時間尚早,你還是去找下一個獵物吧!」

男人眼見到手的尤物飛了,自己又不是強逼別人的類型,狠狠地再擱下幾句髒話,甩門而去。

消不了慾火,還攢了滿肚子怒氣,幹!

就在男人氣沖沖地關門的剎那,雨臻甚至已經忘了對方的長相,視線中只剩下了眼前的貓咪。

正確來說,是牠的雙眸。

黑貓慵懶地伸了個懶腰,雨臻這才發現牠的前足綁着一片白白的東西。

是一封信。

苡萱寫的一封信。

雨臻:

希望沒有打擾到你吧>3<

我不知道這封信是否能送到你的手上,假如不幸地在底片耗盡前都沒法將這隻貓傳送過來,也許我們就再也不能見面了。

這樣奇怪又傷感的開首讓雨臻怵然心驚,忙追看下去。

苡萱在信中詳細交待了相界的事情,還有自那天別後發生的一切。

……假如你順利拿到信的話,請你幫我一個忙好嗎?

抱着信和貓咪一起睡吧,如果你心中很想見我的話,這樣你就能進入相界與我們相見。

在這個世界崩坍前,要是我們至少能見上一面的話,就太好了呢!

PS無論如何,雨臻你永遠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


雨臻再三翻讀苡萱的信,確保自己沒有誤解她的意思,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信末的一句也令她摸不着頭腦。

不等她將信的內容完全消化好,貓咪倏地從牀上一躍而下,沿着房外的走廊一溜煙地竄進了盡頭的小黑房。

想到苡萱在信中寫的請求,又怕小黑貓會在黑房中搗亂,雨臻忙追了過去。

幽暗的紅色安全燈亮起,她首先發現的不是那隻黑貓,而是一陣微微的酸臭味。
2020-12-08 23:44:45
黑貓示意圖:
2020-12-08 23:49:25
酸臭味 雨臻精神分裂殺咗以萱
又到苡萱走唔到
2020-12-09 10:30:20
呢隻正喎
2020-12-09 10:31:16
畫風一轉變兇殺案!?
2020-12-09 23:48:49
奇怪了,苡萱往日很寶貝這間小黑房,打掃得比自己的房間還勤,怎麼會既不關好門,又放進了會發出異味的東西呢?

循着氣味,雨臻終於找到了源頭──一個黑色垃圾膠袋。

一將它打開,湧出來的臭氣直撲鼻腔深處,貓咪也受不了這股味兒,馬上現身奪門而出。

這傢伙,回來後可就死定了!

小黑房通風不佳,雨臻唯有先將膠袋搬出去,再扛來風扇換氣,又在房內噴了空氣清新劑,才再鼓起勇氣打開垃圾袋。

嗯?

是衣服。

雨臻認得那是苡萱爬山時常穿的裝束。

她上一次爬山,不就是失聯前一晚嗎?

「苡萱你回來了?」雨臻有點驚訝:「你平常不是都下午才到家的嗎?」

「早回來了。」苡萱在紙上寫着:「你要吃嗎?」

「好呀好呀,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雨臻一把抱住苡萱:「咦不對!你的黑眼圈怎麼這樣深?在山上沒睡好嗎?」

苡萱露出苦笑,三兩下將手上的吐司吃掉,便站起來替雨臻弄早餐。


所以,她所說的「早回來了」,是前一晚便已經回家了?

前一晚……前一晚……

無論如何,雨臻你永遠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

雨臻突然冷汗涔涔。

她那晚與夏航說的話,都教她聽個一字不漏了?

雨水和汗液混和的酸臭味早已瀰漫整個空間,雨臻卻渾然不覺。

她還記得與苡萱相遇的那天──

那是開學的首日。

雨臻來到新學校,課室混雜着不安與喧鬧的氣氛。

部分相熟的同學已聚到一起寒暄,其餘的不是呆呆地獨自坐着,就是圍在了班房的一個角色,興致勃勃地交頭接耳,不知在討論些甚麼。

雨臻好奇地走了過去,拍了拍其中一個同學的肩問個究竟。

「那個女生好怪喲!」那同學拍着中央的短髮女孩:「不管如何跟她搭話,還是從後嚇她,她都能一聲不吭的唷!」

從小一直因為好歌喉而備受關注的雨臻,完全不明白為何一語不發也會受人青睞。

「嘩!!!」一個男同學繞到那女孩身後嚇她,連帶嚇到正在想東想西的雨臻。

只見那女同學渾身一顫,嘴巴也張開了,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然後,她霍地抬頭,恰恰對上了雨臻的雙眼。

所有聲音瞬間消失,課室宛如被調至靜音模式,一切喧鬧全被吸吮進那雙深不見底的黑潭。

「幹甚麼?幹甚麼?全部給我坐好!」班主任的聲音突然響起,解除了靜音模式,卻又開啟了另外一個。

先前一剎的靜謐恍如錯覺,連雨臻也懷疑自己起來。

「好了!」班主任顯然對自己帶來的效果很是滿意。

接下來就是一輪例行公事,通告該發的發了,注意事項該說的說了。就在雨臻和一眾同學悶得呵欠連連時,班主任突然煞有其事地宣佈:「今年咱們班有一位很特別的同學。」

雨臻的心怦怦亂跳,她知道自己去年在一個全市的歌唱比賽中奪魁,未來肯定是能為校增光的,可是沒想到老師竟然特地在班中大肆宣揚。
2020-12-10 00:5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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