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言
2020-10-30 22:42:07
雨臻的室友,難道就是苡萱?
夏航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雙腿,放下杯子就邁步往另一個房間。
房門並沒有關,藉着大廳中的餘光,勉強可以看到裏面的情況。
雖然自知這樣做有點失禮,夏航仍是抑制不住好奇心,站在房門外往裏看了看。
只是一眼,他便確定那真是苡萱的房間。
因為牆上就是那一塊她曾經說過的巨大水松板,苡萱還特地在七大洲的土地上各自多覆蓋了一層水松,水陸間涇渭分明且有層次感。
上面以圖釘綴上了一張又一張的明信片,在昏暗的餘光下雖然使顏色的鮮艷度大減,卻反使世界各地的景色更為和諧,拼就了一幅震撼而又不失温柔的作品。
即使早已聽聞苡萱的這幅明信片牆,但當親眼望到時,完全是截然不同的感受,讓他藏不住的讚歎之意油然而生。
自那八張拼成「THANK YOU」的相片和山頂上那兩朵紙玫瑰開始,他就知道,也就只有那小丫頭,才能想到那麼多奇奇怪怪的點子。
但慢着……師傅既然說苡萱兒時已經不慎將母親攝進相界,那這許多明信片,到底是誰寄的?
他輕手輕腳地走到牆邊拿了一張明信片下來並翻到背面,上面的字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因燈光問題已難看清,但有一個地方卻很明顯有問題──
上面的字覆蓋了整張卡背,也就是說,這是一封沒有郵寄地址,也不用貼郵票蓋郵戳的明信片!
他小心翼翼地將明信片放了回去,又再看了幾張,情況都是一模一樣!
一般來說,明信片背後都會有約三分一的地方劃分出來,供人貼郵票和填寫地址。
可是這些卡片的背面完全沒有相關位置,材質還有別於一般明信片,是一種滑乎乎的觸感。
難道說是她母親從陰間寄回來的信嗎?
「啊!」
正當夏航心頭正感到毛毛的時候,隔壁的房間傳來了一聲驚呼,還有些甚麼東西倒下來的聲音!
「發生甚麼事了?你沒事吧?」夏航被嚇得不輕,但此刻還是壓下滿腹疑竇,先去看看雨臻的情況。
不知道是不是受倒下的東西影響,甚至連洗手間和走廊盡頭的房門都微微晃動着。
⋯⋯⋯⋯
這夏航怎麼還不進來啊……
雨臻回到房間,第一件事是往自己身上補噴了早已預備好的香水。
麝香的味道開始在房間中瀰漫,浪漫且越來越温柔的香氣,尾調是淡淡的木香,性感誘惑的同時卻又有點低調含蓄。
雨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嘴角勾起了笑容。
不知有多少男生已經敗在這款香水之下,再加上剛剛這夜的連番鋪墊,她陸雨臻就不信他夏航還能把持得住!
可是,她在房裏待了良久,還是等不到她念茲在茲的那個人。
不是吧,這樣都能忍得住啊?他難不成是聖人?
既然如此,唯有走下一步了。
她瞄了一眼櫃子上的雜物,奮力一拉。
啪嗒喀隆!
「啊!」
「發生甚麼事了?你沒事吧?」
紀言
2020-11-02 23:10:12
夏航聞聲走進,只見滿地的雜物和摔倒在地上的雨臻。
她低頭撫着自己的腳踝,本來一字肩的領口更是往下垂去,透出兩團凝脂,裙襬也因她坐着的關係幾乎拉到了大腿根,露出白皙滑溜的大腿。
眼前這不知是凌亂還是旖旎的景色,讓夏航完全慌了手腳。
他摔了摔頭,還是決定先扶起了雨臻。
她的頭髮帶着一股幽香,讓他不禁多嗅了嗅,心中癢癢的聯想浮翩。
雨臻的柔荑搭着夏航寬厚的肩膀,他身上那陣混着一絲熱可可和陽光氣息的味道使她一陣迷離。
「你還好吧?」夏航領她坐到牀上:「有哪裏受傷了嗎?」
「我的腳……」雨臻眉頭微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夏航心中一盪,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將她的腿放到牀上,在腳踝處輕輕按摩了幾下。
「好舒服啊……」雨臻的聲音比羽毛更輕柔,從夏航的耳朵直搔到鼻尖、嘴唇,再在他的心底撩撥,蘇蘇麻麻的很是受用。
「應該沒有傷到腳踝,這樣按摩一下明天就不會紅腫了。」他壓下掀着暗湧的心湖,完全不敢看向雨臻:「我替你先大概收拾一下掉下來的東西,你明天好點再慢慢整理吧?」
「你就不能多替我揉揉嗎?還是有點痛耶……」雨臻眨着水汪汪的美眸,右手抓住了夏航的袖子,身子往前靠,雙唇嘟成了所有男人都會想一親芳澤的孤度……
叮!
電梯門往兩邊打開,夏航有點狼狽地走進去,按亮地下那層的按鈕,不斷用關門鍵催促電梯門關上。
電梯歎息着緩緩往下降,彷彿在嘲笑着他逃命似的舉動。
封閉空間內,那股香氣依然頑皮地在他的鼻端縈繞。
他的手指還在無意識地按壓着按鈕,那微涼而滑溜的觸感,依稀讓他回想起某片比之更滑溜的肌膚……
該死的!
夏航懊惱地抓了抓頭髮,電梯才終於大發慈悲地將他送回地面。
叮!
夏航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離開電梯。
大堂的保安以職業式的笑容跟他問好,眼神卻狀甚曖昧。
他僵硬地點了點頭,不自然地又扭過頭去。
另一邊是信箱的位置,一個男人正將薄薄的信塞進某格信箱,回首對上了夏航的視線,眼神有點飄忽,彷彿那對漆黑的雙眸也藏着甚麼秘密。
他想起苡萱也常常以這樣的眼神,迴避他的視線……
夏航的腦袋昏昏沉沉的,只覺眼前的那雙眸漸漸與他認識的那個女孩重疊……
不對!
這麼晚有郵差派信的嗎?
那個男人剛剛投的信箱,不正是苡萱住的單位嗎?難道是甚麼變態?
難怪他的眼神……
他剎那清醒過來,男人卻已不在原地。
夏航放目四顧,只見男人已經快要離開大堂了。
「慢着!等一下!」夏航開口大喊,男人的腳步沒有停下,逕自離開。
「等一下!」夏航三步併作兩步地追出去,街上顯得有點凜冽的冷風使他哆嗦了一下,但他仍很快鎖定了那個背影:「請你別走,沈瑋治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