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成
2019-11-28 07:56:16
第五十九章──打架
既失望、卻又不意外地,甫戰勝出自西山名門的螳刀馬龍之後,十勝封神的且隨風行,又再次消失於人群之前。
毫無疑問,機士的技術是需要長時間的學習、訓練與實戰,才能夠飛快的成長。也因此,黑球的研發及普及,是短短數十年令機甲如此流行的重大原因之一。
而張風先經歷那半年沉悶至極的基礎訓練,之後又遇上張瑞秋、卓不凡這兩個放在同年已是頂尖級數的機士,他已經不需要去特地求戰而磨練技術。
之所以與其他人交手,更多是因為想發洩及好奇而已。
而在還清欠黎秋的錢之後,他更是沒有那個興趣,又再次回復那平常的生活。
送著小傢伙們上下課、小黑房學習機甲的知識、與張瑞秋及卓不凡的交鋒……
……………
「今天就先這樣吧。」江別樹面色漠然,指著張風的鼻頭罵道:「你根基太差,要多努力才能夠追上。」經過這些日子,張風也是對江別樹的喝罵不以為然:「好啦好啦,已經很努力了。」
一邊說著,他向江別樹揮著手:「我走啦。」
他走出小黑房,下線不見。
只剩下老人坐在黑房,默然不語。
很快,那默然化成笑意。
表面上他對於張風諸多不滿,但實質早已滿意至極。確實,與一般學員相比,張風對很多基本功幾乎是一竅不通。若非有著那段看日誌然後查看各種專業名詞的日子,張風只怕會更吃力。
但一切都禁不住張風的聰穎。
只要理順各種基礎知識,張風的進展可謂一日千里。
這一年間的學習,江別樹已經可以肯定,現在的張風哪怕去任何一所聯邦學院考核,通過機甲設計科也是毫無懸念。但這一切,江別樹都沒有說出來。
他不想張風因為這樣而洋洋得意。
璞玉需多磨,少年心性需要壓一壓,以免得驕傲自大,變成另一個自己。
只是想到自己在臨老前獲得這樣一個聰穎的傳人……江別樹只覺自己的嘴角已笑得咧到耳邊,難以自禁。
曾江的小傢伙嗎?
看來一切,都是命運使然。
他只希望,死神不要太著急要拉他到幽冥之地,讓他趕得及把一身衣缽都交給這小子。
……………
從駕駛艙中走出來,張風長舒一口氣。
看了看時間,也該差不到是時候去接那些小傢伙回來……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起來,來電號碼是一串陌生號碼:「喂,是張先生嗎?」聲音清脆悅耳,卻難掩其中的焦急。
「我是,妳……是吳老師?」
「是的,我是吳芷珊。請問你現在方便來學校一趟嗎?王猛他們……跟別的同學打架了!」
張風面色一變:「我馬上過來。」
匆忙之間,他也顧不得開著小黃巴,而是跳進黑色越野車。
…………
曾江小學。
兩批孩子分別站在兩邊,涇渭分明。
吳芷珊站在一邊,死死的拉住王猛。只是,莫看王猛看上去虎頭虎腦,真正可怕的,卻是那對看起來嬌滴滴的孿生少女──李歡歡、李喜喜。
與他們相比,另一邊的孩子只有十多人,有幾個身上盡是傷痕,哭不成聲。而因為放學,不少家長已經獲得通報然後趕來,在看到自家孩子被打死這副樣子,哪裡能夠平靜下來!
一個個家長幾乎咆哮著想要去打死蒲公英的孩子。
出奇的是,站在小蒲公英們旁邊的,更有別的同學。那些原本就是曾江小學的學生。
就在這時,校外傳來陣陣雷鳴。
雷鳴?
眾人下意識看去,只見一台黑色的越野車風馳電掣而來,卻又精準的一個甩尾,剛好停在校門外。
黑車如怪物,四道長長的車胎痕,像是野獸奔走之間,於地面劃過的爪痕,看上去猙獰至極。
孩子也好、老師也好、家長也罷,何時見過如此名車?一時間個個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台明顯不凡的越野車。只是與其不相符,從名車上走下來的,卻是一名少年。
少年也顧不得戴著帽舌帽,一頭短髮略見汗水。
他來到王猛身邊:「沒事吧?」然後他便看到王猛嘴角的瘀青,心下一沉。王猛卻是冷哼一聲,稚氣開口:「風哥哥,我沒事。你該看看跟我交手的那個人。」
張風聞言看過去,只見那十多個孩子早已口腫面腫,看上去比王猛狼狽不知多少。他也是有點無語:「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彷彿感受到張風話語間的隱怒,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們一個個噤若寒蟬,不敢吭聲。
吳芷珊也是有點感慨,他可是知道那些孩子有多倔強,卻偏偏在這少年面前柔順如羊。她猶豫片刻,正欲開口之際,一道聲音便搶先響起:「喂!你小子是甚麼人!那些沒爹教沒娘養的小畜牲竟敢打我兒子!」
一名身穿黑色正裝的男子走了過來,語氣卻是陰毒無比:「雖然這裡是曾江,但仍然受聯邦法律所保護。蓄意傷人,真要告上法院,也足夠將這些小畜牲告進童院坐幾年。」
張風低眉順眼,沒有抬頭看他,輕聲道:「請問閣下是?」
「我姓周,你可以叫我周律師。我是曾江市的持牌律師。」正裝男子整理一下衣領,在他身後那名少年滿面瘀青,看向王猛的目光陰冷如蛇。
「嗯。」張風沒有答話,而是拿起了電話撥號。
……………
這時,訓導主任史太林搖擺著那大肚子走過來:「唉,我早就跟校長反對過!」他露出歉意的目光,看著周律師那邊:「因為他們……唉……本來並非本校學生,而是孤兒院那邊……可能缺乏點教育……」
這時,吳芷珊旁邊一個小女孩禁不住開口:「明明就是周玉軒想要欺負我!猛子才出手想保護我!」這下眾人不禁一愣,因為這小女孩不是蒲公英孤兒院的孤兒,而是本來曾江學院的學生。
在這小女孩旁邊的母親聞言一驚,連忙拉住掩住她的嘴巴:「別胡亂說話!」那女孩馬上哭了起來,聲音含糊:「我沒有亂說話!」旁邊不少曾江小學的學生都叫了起來:「我也看到,周玉軒仗著自己老爹是律師,常常欺負我們!說如果跟老師打報告的話,就讓他老爹告我們坐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