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惹的禍] 《22:22 限時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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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6-21 08:06:15
歡迎你啊
上一個故同今次呢個故都有相關既地方嫁
2018-06-21 08:06:47
今晚翻工之前更多一次
2018-06-21 09:19:40
趙思思係上一個故的角色吧,唔係太記得故事了,但個實習醫生係上一個故個哥哥吧
2018-06-21 18:40:27
2018-06-21 21:07:27
我的語句一下,空氣好像變得更加安靜。

「就起出世既果一刻開始,我就已經係一個殺人兇手。」

剛才還覺得趙燈路如此奇怪...
這一刻,我卻像他剛才的那樣冷靜。

原來,當一件事件給自己的傷害,已經痛到盲目時。
再提起來的時候,竟然如此平靜。

「我阿媽起我家姐六歲既時候,有左第二胎。」我開始由基本資料開始交待,「係龍鳳胎。」

趙燈路的表情略為驚訝。
他很清楚,我與家人的關係不好。

我有一個差六年的姐姐。
也就是說...

我所說的『龍鳳胎』,正正就是我這一胎。

「果時班親戚一聽到超聲波結果,全部都好開心。」我繼續敘述著,「本身起族譜入面,我地呢一代係冇男丁。而佢地認為呢個係一個詛咒,如果唔解開既話,之後我地生既都唔會係仔。」

在這個年代。
依然重男輕女,依然迷信著的這一群親戚。

卻決定了我的成長環境。

「起我阿媽生既果一日,係佢岩岩做完產檢,翻到屋企之後,就突然間出血,然後我阿爸即刻送左佢去醫院。一到醫院,醫生就話要即刻入產房生。」我根據自己所知道的詳情作出覆述,「本身應該係阿哥出先,但係因為我個頭仍然向上,所以醫生同我阿爸傾完之後,決定開刀拎我地兩個出離。」

我們兩個。

本來,的確是這樣的。

「成功拎左我出離,再拎阿哥出離既時候,阿哥已經冇生命跡象。」我回憶著當時父親向我描述的畫面,「係早期胎盤剝落。」

十個月之間,與我一同成長的人。
最終卻沒能一起到達這個世上。

『你真係真人兇手離嫁。』
『如果唔係你個頭向上,就係阿哥出先啦。』
『為左要自己出世,咁細個就已經推個阿哥去送死。』
『小心d呢個女,佢係魔女離。』

大人常常覺得,小孩子還小,所以什麼話也聽不懂。

可是,他們在我的嬰兒車前,說著這些話,用藐視的眼神來看著我的畫面。
現在卻仍然如此深刻。

爸爸...
你明明也知道的。

導致媽媽突然穿羊水進醫院,的確是因為早期胎盤剝落。
而剝落的,是哥哥的胎盤。

即使沒了我...
哥哥也同樣會夭折的。

爸爸。
你明明就知道。

為何不向其他人解釋?

「但係,醫生果時的確講過,起醫學層面離講,如果更加快可以處理到阿哥既情況,救得翻既機率會高好多。」

你卻...
竟然如此『理智』地對我說出這番話。

你也這樣想嗎?

『如果出世果個唔係你,而係哥哥既話,咁會有幾好。』

那天,姑媽在我幼稚園放學時來接我,對我說的這句話。
即使想刪除,卻怎樣也忘不掉。

爸爸。
媽媽。

你們也跟那些親戚們的想法一樣嗎?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

你們也希望用我的命去換回哥哥的命嗎?

不是哥哥的話...
我就不是你們的孩子嗎?

不是哥哥的話,我就不配得被愛嗎?

如果在這個世界上,有哪個人能告訴我,他愛我的話...
如果真的有誰,能使我知道,我原來是值得被愛的話。

我願意為他付上所有。

只要是他想的。

我的愛。
我的目光。

我的身體。
2018-06-21 21:07:48
「『願兒』,『願望中既兒子』。」我按著自己的記憶走,「我細個既時候,阿媽話我知,我個名既意思係咁樣。」

是一件讓自己能追憶死去兒子的紀念品。

「你話過,你出世既時間係起夜晚?」趙燈路一直聽著我訴說自己的故事。
「嗯。」我點了點頭。
「知唔知係幾點?」趙燈路繼續追問著道。
「唔知。」我這次搖了頭,「我諗當時都太亂,冇人有心情留意我呢d野。」

如果倒過來,問哥哥的死亡時間,那可能大家都會知道吧。

「喂。」趙燈路突然又喚了我一下,「我中意你。」

...現在是說這種話的時候嗎?
因為這種毫無脈絡的節奏,我更是反應不來了。

「我知而家咁講可能有d突兀。」趙燈路也從我的表情猜到了我的想法,「但係,你係一個好值得被愛既女仔。」

......

一下子。

眼前變得濛糊。

到了嗎。
22:22。

習慣了的眼淚。
卻對上習慣不了的這個感覺。


他說...
『我值得被愛』。

是聽錯了嗎?

即使是聽錯...
也希望可以再多聽幾次。

寂寞的感覺與釋懷的感覺同時襲來,使我一時不能招架。

「Sorry。」趙燈路把手伸向我的臉,接過了我的眼淚,「其實我如果要搵人做TLC,有好多人都可以做。」

他在這個時候...
說出了我一直都有疑惑過的問題。

「但係,起我見到你,同你講第一句說話既時候,就已經知道你會係我既TLC。」趙燈路把頭微微傾到一邊,「因為你同思思好似。」

我與...思思。

剛才在他說著自己的故事時,我便已經開始在猜測。

他與我成為TLC,也是在思思死後的事情。
那麼,那個契機也是思思嗎?

「因為性格、氣質、習慣都太似,所以我冇辦法唔將對佢既感情多少轉移左去你度。」趙燈路認真的看著我,「所以,我想保護你。」

其實我...
不介意成為誰的替代品。

如果可以使自己喜歡的人感到幸福的話,即使我再不是袁願兒,而只是對方心中某人的代替品。

不管是哥哥。
或是別的女朋友。
或是自己記憶中的那個人。

我也沒有所謂。

但是,即使這樣...
似乎也無法把已經碎裂的玻璃不留痕跡地黏好。

我依舊是我。
無法把父母對哥哥的愛轉移到我身上。
思思也是。

做得好,袁願兒。
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還沒有主動抱著趙燈路。

「如果你真係覺得,我同思思好似既話。」

終於過了這一分鐘。

吃力地,再次在哭腔中開了口。
趙燈路,他說他想『保護我』。

我也是啊。

我也想保護趙燈路。

「如果我係思思,我會想話比你知。」

如果是我的話...
如果,我只能說一次的話。

「多謝你出世既呢個世界上面。」

出生於世界上...
出現於我的世界上。

「即使離多一次,我都會想遇到你。」

就算...
你傷害了我也好。

就只因為你這份『想保護我』的心態。
只因為我們曾經如此親近,如此快樂。

我必須要讓你知道...

即使再次出生,我也希望能遇見你。

一股力量把我拉去。

我倒了在趙燈路的懷中。

...我剛才明明就好不容易才忍下來的。

「Thank you。」

...高層人士就是愛說英文。
而且帶著點哭泣。

趙燈路把我緊緊的抱著,然後輕輕啜泣。
甚至能感受到他在呼吸時的起伏。

我一手拍著趙燈路的肩膀。
然後,抬頭看著仍然美麗的星空。

我總覺得...
星空像是在對我笑的那樣。

拜托著我,以後也請像現在這樣照顧這個孩子。
在他想要哭泣的時候。

請像現在那樣,讓他哭到他睡著的那一刻為止。
2018-06-21 21:09:05
果然天雅既讀者都非常聰明
小妹太掛住思思同埋阿唯
2018-06-21 21:54:28
返咗去舊故度 ...
俾凌鏡唯嗰封信好似有一句「你係我最愛同時亦都係最恨嘅人」之類嘅說話
凌鏡唯係因為呢次事件先唔再做醫生而去做社工 仲時不時俾佢老豆鬧
2018-06-22 00:30:26
燈同願兒正式一起左?定只是TLC?
2018-06-22 12:15:05
2018-06-23 05:44:57
呃人截肢呢條橋係咪上一個故用過?
女主個哥哥曾經呃過佢條女?
2018-06-23 21:3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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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好意思麻煩你,要專誠來到香港找我們。」我繼續說著一系列的客套話。

我坐在四方桌的其中一邊,左方、右方、前方各坐著一名男生。

「可以與Kairos先生合作,是我們的榮幸。」對方也照樣以客套話回應。

說到『Kairos先生』,便是坐在我左邊的男生。
又名嚴少諾。

「佢話可以同你合作,係佢地既榮幸。」我照樣翻譯著道。
「唔係啊,佢地肯比咁好既機會我,至係我既榮幸。」嚴少諾立刻謙虛地答道。
「Kairos先生說,你們肯給他這麼好的機會,是他的榮幸。」我把嚴少諾的話翻譯成韓語。
「Kairos先生這麼年輕就已經可以排出這樣的舞,是很有天份的舞者,我們自然不能錯過。」坐在我右方、戴著黑色口罩,看著去很可疑的裝束的主人也回答道。

...又名具晨熙。

他加入了一個節目組。
製作單位邀請不同的藝人,使他們成為經紀人,發掘有才能的練習生。

不是在唱跳組合中,而是在樂團組合中被挑選的藝人,其中一名便是具晨熙。
通常大眾都會認為,這些藝人培訓的練習生都是以唱功為主。

而具晨熙則打算打破這種成見,希望能在自己對練習生進行歌唱培訓的同時,找到好的舞蹈老師訓練舞蹈技巧。

要是一名在韓國不被認識的舞蹈老師,又要是能排出在節目中極為亮眼的舞蹈。

所以,具晨熙當時才會一直與我聯繫,希望能找出舞蹈影片背後的主人。
在這一個月的互相溝通後,具晨熙與他的經紀人來到了香港,與具晨熙見面與簽約。

「那麼,像我們剛才說的那樣,練習生們會先練習基本技。」經紀人再次重覆著道,「在七月的時候,麻煩你們來韓國一星期,到時候就要一次過教導兩到三首編曲的舞蹈了。」
「佢話,呢段時間班練習生會練住基本技先,七月我地再過去韓國一個星期,教兩至三隻舞。」我向嚴少諾以廣東話翻譯著,「簡單d離講就係客氣d咁樣再講多次頭先傾完既野。」
「咁就客氣d咁樣散band啦。」嚴少諾也笑著向我示意道,「既然已經約都簽埋,就韓國見啦。」
「是的,那麼我們到時候在韓國見吧。」我立刻微笑向著其他兩人,「這裡好像也快要關門了,你們接下來還會去別的地方嗎?」
「我們約了在香港的朋友見面,也差不多要過去了。」具晨熙立刻反應了過來,向經紀人打了個眼色,「那麼我們就先告辭了,在韓國時再見吧。」
2018-06-23 21:38:10
經紀人看到了具晨熙的眼神,也立刻站了起來,拿了桌上放著的單據,走到收銀處。

「等一下,這個讓我們來就—」可以了...
「沒關係的,畢竟是我們有拜托在先嘛。」具晨熙阻止了我站起來的動作,「走了,在韓國見吧。」
「...謝謝。」我看著揮手的具晨熙,也呆呆地一同揮著手,「韓國見了。」
「Thank you, Mr. Kairos.」具晨熙走之前還不忘向嚴少諾也點了頭,「See you in Korea.」
「See you.」嚴少諾也立刻反應了過來,向兩人道別著。

...說走就走的兩人。

「...咁我地都走?」兩人離開以後,我也轉過身向嚴少諾確認道。
「十點幾咋喎。」嚴少諾看了一下手錶,「再食個甜品?」
「仲食,食左好多野啦。」我抹了嘴,補了一下唇膏,「走啦,我想翻屋企訓覺,今朝翻完早。」
「辛苦哂。」嚴少諾也把背包背了起來,「行啦,送你去搭車。」
「唔洗啦。」我像平常的那樣拒絕著。

雖然知道,即使只是朋友,男生也可能會送女生去乘車。
可是...

22:11。

時間太緊迫了。

「行啦,去搭車啦,你部車仲有十分鐘就到啦。」嚴少諾看著手機,向我報告著道。

十分鐘。
這樣的話,時間剛剛好。

一起去吧。

我本來是這樣想的。

「行車受阻喎。」嚴少諾邊與我走在公共交通交匯處,邊看著手機程式上顯示著的狀態,「應該要等多陣。」

...該死的九巴。

怎麼辦?

這樣下去的話...

22:21。

一分鐘。

要想辦法與嚴少諾分開。

還在想著的時候...

「東涌啊,你部車啊—!」我發現到了正在往車站泊來的巴士,「快d上啦,下一班有排嫁啦。」
「但係你...」嚴少諾被我推著走。
「我等多幾分鐘就有嫁啦,你快d上啦—!」我把嚴少諾推到巴士前,「快d上車啦。」
「咁你小心d。」嚴少諾在開啟的車門前敵不過壓力,「上到車whatsapp我。」
「得啦,你快d翻去啦。」我看著已經上了車的嚴少諾,「我行嫁啦,bye bye。」

我放下心來,轉過了身,往自己的車站走。

緩慢地走著...
感覺卻很快地上來了。

到現在也還是沒能泰然地說自己『已經習慣』。
這種寂寞與空虛的感覺,還是如此襲來。

而我,依舊選擇獨自面對這種感覺。
既然誰也沒能幫助我。

我選擇不對任何人有期望。

唯有這樣...
我才不會有失望。

眼淚在眶中打轉。
然後就在它往下掉的那一刻。

後面傳來一股阻力,把我向後拉住了。
有誰正從背後抱著我的腰。

夾雜著喘息的聲音。

「原來冇錯。」

...嚴少諾。

「真係10點22分。」
2018-06-23 21:38:28
...他剛才。
說了什麼?

他知道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第一天見面時嗎?
或是...

我繼續抽泣著,悲傷感使我沒能理智的思考。
後面的那股力量,卻把我抱得更緊。

「Sorry。」嚴少諾溫柔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係我遲左。」

為什麼...
總是要這樣闖進我的世界裡?

把這個世界,弄得一塌糊塗之後...
卻又要離開。

我並沒有這樣的覺悟。
我做不了這樣的覺悟。

開始鎮靜下來...
我轉過身去,看著嚴少諾。

「點解要落翻車?」我沒能正視嚴少諾,聲音微微顫動著。
「Sorry。」嚴少諾像平常那樣道著歉,「我有野講漏左。」

他看著我的眼神...
如此憐愛。

宛如玻璃,稍一不慎,就會留下刮痕的那樣。

「我唔介意你有TLC。」嚴少諾的語定相當堅定,「亦都唔介意做你TLC。」

我聽著這話,抬起頭來看著嚴少諾。

他在說什麼?
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想起你身邊。」嚴少諾直直地注視著我,「起你喊既時候,起你迷惘既時候,起你一個人既時候,我都想陪你。」

不負責任地...
說著這番會引起極大後果的話。

像你這樣的孩子。

「你係唔係痴撚左線?」

我選擇...
把這樣的孩子趕走。

「我係雞係公廁,我同緊你一齊既同時同緊好多人一齊。」

明明時間已經過了。

但這樣說著的時候,我的聲音竟然會顫動得如此厲害。
或許,這是因為...

我自己也是這樣對自己說的。

「你攬住我當係愛惜緊我,但第二條仔起張床度點樣捉住我離插,全部都係你理唔到既野。」我把話越說越絕,「我今日仲同緊你食飯,今晚已經淫叫住叫第二條仔離插我,呢d就係我呢種人既生活,你明唔撚明啊傻仔?!」

非要把話說得如此不堪...
才能讓你死心嗎。

是啊。
我就是一個這樣的人。

像你這樣溫柔而又細心的孩子。
應該去選擇更好的人。

與那個人一起,擁有對方。
而不是只在部分時間中擁有我這個公廁。

下一部車...
來了。

「下次見。」

我輕輕掙脫了嚴少諾不知從什麼時候拉著的手,然後轉過身去上了車。

夠了。
真的夠了。

不能再分享這個男人給我的任何東西了。

這樣貪心的話,會得到懲罰的。

我這種人...
到這裡就好了。

我沒有確認嚴少諾的反應,然後走到了上層,坐了下來。

眼淚卻竟然在這時候流下來。

不要這樣啊。

不要再給我什麼。

像我這樣的人。
只要你給我一點...

我便想要全部。

所以,我寧願...

從一開始,我就沒有過那一點。
2018-06-23 21:39:45
多謝你quote翻出離啊

呢個程度係《自殺未遂。》高材生
2018-06-23 21:40:36
睇落少少就可以確認到個答案
2018-06-23 21:43:31
留意下細節既話應該會更清晰
可能唔只係同一條橋
2018-06-23 23:13:47
幾好睇 推
2018-06-24 01:23:42
好多人中意願兒 覺得願兒份人係好忠心
一旦愛上便奮不顧身 寧願繼續受傷 都唔要走
何俊朗如果再唔珍惜願兒 真係要處死
2018-06-25 09:53:26
2018-06-26 01:05:59
2018-06-26 08:5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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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個係阿龍,我地行政主任。」趙燈路向我介紹著眼前穿著短褲的男生,「亦都可以話係經紀人,show好多都係經佢手接。」
「Hello。」我向著男生點了點頭,「我叫願兒。」
「願兒你好。」阿龍也微笑著看向我,「頭先睇左2組排戲,覺得點?」
「幾好啊,大家都好自然,又唔怯場。」我回想著剛才的畫面,「但係有埋燈光就更加好。」
「2組既燈光師去左旅行,所以冇辦法,今晚係差少少。」阿龍解釋著道,「你平時有睇開show?」
「有係有,但係dance show比較多,好少睇drama。」我如實回答著道,「所以未必好識睇。」
「唔洗識睇既,觀眾覺得好睇就係好睇嫁啦。」阿龍笑得更是開朗了,然後看了趙燈路一眼,再看了我一眼,「我地團長平時好少帶人翻離劇團嫁,今次仲要係女仔。」
「得啦收嗲啦你。」趙燈路一下子打斷了阿龍的話,「3組呢?」
「仲練緊啊,起室2,應該就離完。」阿龍指了一下後面的方向,「你等埋佢地?」
「望下佢地練成點。」趙燈路說著這話,身體已經邊向著門口移動。

出了練團室1,趙燈路毫不猶豫地打開練團室2的門,然後我與阿龍也跟著進了去。

這個練團室比較簡陋,沒有專業的燈光與舞台,盡頭是鏡與黑色的佈景板。

『唔係我冇努力過...』

在佈景板前,有著一張灰色的沙發椅。
上面坐著劉婉情,還有一名男生站在沙發椅的後方。

他們極度專注,像是看不見我們進入了房間那樣,隔在另一個空間外。

『係你見唔到。』

男生延續著台詞,眼神滲透著空洞感。

『係你淨係見到你自己,所以見唔到我。』

劉婉情的表情看上去也是一個『死心了』的表情。
空氣被這個氣氛弄至冷冰。

而趙燈路馬上就把這個氣氛打破了。

「錯詞。」趙燈路的語氣相當嚴肅,「點解到而家都仲可以錯呢d位?」
「Jairus?」坐在兩人前方的幾人中,其中一名看上去比較成熟的女人也察覺到了趙燈路的介入,立刻站了起來,「Sorry啊,阿良一時唔小心背錯,可能覺得意思差唔多...」
「意思差好遠,個角色唔係會講野講得淺白既人,『淨係見到自己,所以見唔到我』,同埋『視野入面淨係擺到自己,擺唔落我』係兩個唔同既語境。」趙燈路的語氣加得更重,「拎得個角色,任何行為舉止語氣都要成為個角色,阿良都入左離兩年,點解會犯呢d錯?」
2018-06-26 08:57:47
第一次...

看見趙燈路這個如此認真、執著的面貌。

他真的很愛戲劇吧?

雖然說是因為思思才重拾...
可是,這對他來說的確是很重要的事情吧?

想到這裡,就更加覺得。
思思真的很了解趙燈路。

也難怪趙燈路會那麼喜歡她。

在這個腥風血雨的現場,劉婉情還竟然朝我這邊看著,然後向我拋了一下媚眼。
...突然有點好奇劉婉情被趙燈路罵的畫面。

終於在趙燈路的監督下,兩人重新再演了三遍一樣的場次,才能換來他的滿意。
然後,剛才坐在兩人前方的幾人讓劇組相關人員們坐下來,與他們檢討今天表現得好與不好的地方。

趙燈路也坐了到一旁,用心地聽著他們的分析與分享。

「會唔會好悶啊?」阿龍走到我的旁邊,主動關心著道,「燈路係咁嫁,佢對戲劇好執著,可以做得更好既地方,佢一個都唔會放過。」
「唔會啊。」我微笑著回答道,「佢要求咁高,證明佢對戲劇真係好認真。」
「你真係咁諗既話,我會好開心。」阿龍的笑容相當真誠,「唔係每個人都可以接受到燈路果種對戲劇既痴狂。如果佢可以搵到一個體諒到佢既女朋友,咁我地就會好放心。」

...已經認定了是女朋友了嗎。

可是,在提起趙燈路時,阿龍的笑容卻是如此幸福。
像是父親提起自己的兒子時那般。

「佢屋企人冇反對?」畢竟不是必定能賺錢的工作。
「咁佢又中意,而且係佢堂妹既遺願,燈路既父母都會理解。」阿龍無所謂地回答道,「不過以前都曾經反對過,好似係佢堂妹成日拉埋燈路既父母離睇佢on show,佢地至開始慢慢接受。」

...果然。
是個天使。

「以侖呢?」雖然連見都還沒有見過。
「你知道邊個係以侖?」阿龍看著我的眼神稍為驚訝,「睇離燈路都好相信你喎。」
「...叫做有傾過下幾句咁。」我回答出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而且以侖成日打比佢。」
「以侖係燈路最照顧既新人,我地全部人都睇得出,燈路對以侖真係好有心,每次都會好比心機咁樣想教識佢野,當佢真係學得識既時候,燈路係真心會有滿足感。」阿龍露出一個驕傲的表情,「明明差得果兩年,但係燈路對以侖真係好似阿爸對仔咁。」

情況比想像中樂觀。
趙燈路,對著回憶中的那個女生的弟弟。

並不只是『責任感』。

...趙燈路真的是很善良的人。

「笑咩?」趙燈路摸了一下我的頭髮,「行啦,book左位食飯啊,仲要買外賣翻離比佢地食。」

我跟著趙燈路走,臉上不自覺地洋溢起微笑。

這個善良的人...

如果,真的有天使的話。

我希望這個善良的人能被眷顧。

擁有好的未來。
凡他所做的事情,盡都順利。

還有,給他一個可以一生陪伴他的伴侶。
即使那個人不是我也好...

請你這樣眷顧他。
2018-06-26 08:5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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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泣的空虛感...

冰冷的血液。
盲目的感官。

我習慣了,獨自一人承受這種感覺。
甚至已經不再有任何期望。

可是,那天傳來的體溫,讓我擺脫不掉。

在我打算獨自一人面對黑暗時。
從我的後面拉住了我,把手環在我的腰上。

可靠的膀臂,溫柔的語氣,紊亂的心跳,低聲的喘息,堅定的話語。
這一切...

野蠻地闖進了我的世界。

甚至,讓我不能抹去。
浸在這種窒息感中。

每一次換氣,都只是讓自己陷入更深的底處。

如此危險的你...
讓我下意識地想要避開。

太子地鐵站,B出口的左邊。
這次,先來到站著的人是我。

『繼續做范仲淹?』

...手機裡繼續是多管閒事的短訊。

而且,果然編劇是比較有文采。

范仲淹...
斷虀畫粥。

簡單點來說,就是一個宋代名臣,他在年輕時家境很貧窮,每天煮粥後把它凝結成糕,切開四塊,早晚連著醃料各吃兩塊,這就是他的日常食糧。

某天,他身邊一位有父幹的同學看見了這個情況,便送了一堆佳餚予他,讓他能吃上好西。
在幾天以後,那個同學到范仲淹的家中探訪,發現送給他的佳餚已經放到發霉,感到自己被輕視,所以責難范仲淹不尊重自己。

可是,看這些故事,都不難想像當中會有主角光環,最後主角一定是被誤會的。

故此,主角便解釋道,自己不是不想吃,而是不敢吃。
因為知道佳餚會有多美味,也就更知道吃下佳餚後,自己不會再想以粥代餐。

既然明白了好意的後遺症...
就更需要壓下接受這份好意的衝動。

好像是很有文釆的想法,但其實資料提供人是趙燈路。

趙燈路在聽到了我與嚴少諾在那天的互動後,沉默了片刻,便說出了這個故事。

或許,之所以不希望讓趙燈路在我哭泣的時候擁抱我,便是這個原因吧。

因為感到害怕。
害怕自己在嚐過佳餚後,無法再回到要吃淡粥的時節。

當初聽到這個故事的時候,第一個反應是有點想要教訓范仲淹的同學。

既然無法為朋友的三餐溫飽負上責任...
又為何要讓他經歷佳餚的美味?

總是被忽略的道理。

最可怕的並不是被打進地獄。
而是在天堂遊歷過一圈後,再被打進地獄。

明明自以為是地,覺得自己能夠在天堂過一輩子。
卻又被再次推進黑暗當中。

既然最後會這樣的話。
那麼,寧願在一開始時,你便已經站得遠遠。

不要走進我的世界。
不要讓我自以為自己能得到幸福。

可是...

那天的餘溫,卻竟然還留在這個身體裡。

我被這種窒息感浸淫。
卻又竟然同時地希望...

有誰能把我救出來。

「Sorry。」

溫熱的...那個人。

「係唔係等左好耐?」

在思考中處得太深。
一下子,甚至以為自己在做夢。
2018-06-26 09:00:28
多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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