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惹的禍] 《22:22 限時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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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5-10 13: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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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視力冇變差,係眼球肌肉依然會過份疲勞。」眼前的視光師看著報告上的數據,「翻到去好似我教你既咁樣做眼球運動,覺得好辛苦既時候就滴我開比你既眼藥水,或者都可以敷冰凍或者蒸氣眼罩,仲有記得千祈千祈唔好捽眼。」
「okay,唔該哂阿森。」我記下了朱賢森說的話,「你今次真係收我錢啦,好唔好?」
「唔好。」朱賢森在報告上記錄著,「除非你想我比阿情罵。」

...這樣真的好嗎。

「放心啦,d眼藥水唔貴。」朱賢森托了一下自己的眼鏡,「況且,d器材放起度都係比人用嫁姐。」
「係就係姐,始終我都係買緊你專業服務...」我嘗試作出反駁。
「冇辦法嫁喎,鬼叫你同我女朋友咁friend。」朱賢森微笑著,抬起了頭,「行啦,出去拎眼藥水。」

我跟著朱賢森站了起來,然後走到眼鏡店的舖面位置。

我也已經不記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了。
每天晚上,我都會準確地於22:22哭泣。

久而久之,我的眼睛開始感到非常疲勞。
正當我想去看眼科醫生時...

『傻嫁咩,阿森做視光嫁,梗係叫佢幫手check啦—!』

雖然已經拒絕過許多次。
但是,拒絕全部被彈回,我們最後還是來到了這裡。

「森—!」招牌式甜美笑容的主人,在一看見朱賢森時便又換上了撒嬌式的樣子,然後向著朱賢森的方向撲去。

...劉婉情真的是一個很神奇的存在。

「喂,未放工嫁。」朱賢森哭笑不得地看著劉婉情,「等多陣啦,仲有十分鐘咋。」
「喔...」劉婉情不滿地嘟了一下嘴,「咁...願兒佢點?」
「okay啊,同之前一樣,做眼部運動同埋滴眼藥水就可以。」朱賢森報告著,坐到櫃檯的地方,「同埋記得,唔好比佢捽眼。」
「咁...係唔係都係搵唔到原因?」劉婉情收起了玩意,然後認真地追問著。
「嗯,起眼科離講,我地真係搵唔到原因。事實上我都係第一次聽呢個案例。」朱賢森示意讓我坐到他的對面,「願兒,或者你會唔會考慮去睇心理醫生?我怕係PTSD。」
「我有睇嫁。」我也微笑著澄清道,「但佢地都諗唔出到底發生左咩事。」

也對。

誰會想得出...

從某個毫無預警的日子醒來,我便已經突然懂得自己哭泣?
或許,應該說是被逼哭泣。

「佢地唔係有開藥比你?」劉婉情也側頭望向我的方向,「果d藥有冇用?」
「冇食啊。」我搖了搖頭,「我又唔係真係depression,果d藥副作用會好大。」

畢竟,我的空虛感,每一晚就只會在十時二十二分之時湧上及爆發。
平時的話,我的情緒還是很穩定的。

「不如試下先?我聽人講過,d藥係頭一個星期既副作用好大,捱得過既話就會幫到情緒。」劉婉情還是不死心地說服著道。
「...遲d再睇下點啦。」畢竟我並不真的覺得那些藥能起到什麼作用。
「唔好逼願兒啦,佢自己身體,自己會最清楚。」朱賢森從抽屜中翻找著,「佢唔似得你咁,佢會自律。」
「喂,朱賢森,你而家咩意思?」劉婉情又不滿地把頭轉向朱賢森。
「叫你注意多d自己身體既意思,就離去旅行嫁啦,唔好病啊。」朱賢森拿出了一小盒眼藥水,放了在玻璃檯面上,「願兒,好似平時咁,覺得對眼好澀好辛苦既時候就可以滴,每次滴唔好隔少過一個鐘。」
「好啊,唔該你。」我把眼藥水放了進背包裡,「同埋我最近有個朋友睇野會突然變濛,但之後又冇事。我可唔可以叫佢過離睇下?」
「可以啊,但我呢邊淨係做基本驗眼,如果發現到有咩大件事既話,都要轉介佢去睇眼科嫁喎。」朱賢森把一張名片遞了給我,「你直接比佢啦,如果到時過到離話係你介紹既話,我就會收佢平d。」
「...放心啦。」我接過了名片,「佢有錢仔離。」
2018-05-10 13:07:00
或許應該說是中產嗎?

算了,反正是與我處於不同世界的人就對了。

「TLC?」劉婉情也開始猜測道。
「嗯。」我把名片放進手機的保護套裡,「你地跟住去食飯?」
「係啊,今晚食韓國野。」劉婉情也興奮了起來。
「又話就離去韓國,而家又食韓國野?」我不能理解的看著兩人,「你地食唔厭?」
「係啊,我都有同佢講,但佢又真係好想食咁。」朱賢森笑著站了起來,「你地傾住先,我差唔多要執野。」
「快d喎。」劉婉情在朱賢森進員工室前還不忘叮囑道。

...他們真的把其他眼鏡店裡的職員當成透明的嗎?

「願兒,咁你今晚去邊?」劉婉情確認著自己手機裡的訊息。
「大角咀啊,練舞。」我也反射性的拿出了自己的手機,解了鎖,「我仲未學哂。」

『一齊食飯?』

我看了一眼手機右上角顯示著的時間。
也是,應該要先吃個飯吧。

「難得喎,袁大小姐都會有學唔哂既時候?」劉婉情的語氣聽上去卻相當平淡。
「小姐,我真係冇跳好耐啦。」雖然我也覺得自己生疏得太多了,「同埋佢地排既step真係有d難,要多d時間跟。」
「都係既,阿諾排既step跳落比望落更複雜,唔係個個都跳到。」劉婉情明白地點了點頭,「你地係唔係有couple dance添?」
「...唔好提。」我輕輕地嘆了口氣,「你個friend係唔係好少拍拖經驗?」
「一次囉,做咩?」劉婉情聽到這裡,也停下了回覆訊息的動作,然後轉向了我。
「佢太gentlemen,成日都就住,唔真係touch到我,但咁樣我mark step既難度會高左。」我想起自己上一次與嚴少諾練舞時的畫面。

那天,其他人都因為加班而要遲到,嚴少諾便先教導要與我合作情侶舞步的地方。
可是,可能是因為我與嚴少諾還很不熟...

他完全不敢碰我。

我也不是要主動要求誰來撫摸我的意思。
但是,始終是練舞,如果要讓表演更好的話,便不能太介意這些肢體接觸吧?

還是只是因為我有太多經驗?

「喔,阿諾係咁嫁啦,佢好乖同埋好gentlemen,由好耐之前已經係。佢同我夾couple dance既時候都係咁。」劉婉情也似乎明白到了我說那話的原因,「佢一般都會起mark step既時候至咁樣,到真係學哂成首既時候你可以同佢講下呢樣野,咁佢就會touch。」

...也是。
他對舞蹈的熱情,是無容置疑的。

而且,排除掉太紳士的這個因素,他的性格也很細心。
第一次見面時,我哭成那樣,他也只是問了一句『還好嗎』,然後在察覺到我不想多說後也就沒有再問。

暫時來說,好像是能夠合作的朋友。

「你同佢好熟?」看他們對對方的稱號而猜測的話。
「中同。」劉婉情輕輕點了點頭,「唔好睇佢鳩下鳩下成個傻仔咁,中學果時好多女仔中意嫁。」
「...都唔難理解既。」畢竟樣子也不差。
「做咩?有興趣?」劉婉情以半期待半使壞的眼神望向我,「我覺得佢好過何俊朗一萬倍。」
「...其實你地係唔係對阿朗有太多偏見?」雖然這種話我已經司空見慣。
「唔係,我冇偏見,佢的確係一個仆街。」劉婉情開始變得激動了起來,「我真係唔知道你中意佢d咩。」

...算了。
反正每次談這個話題,也不會有什麼結論。

「行得啦。」朱賢森在這個時候也背著背包出來了,「願兒,你去邊?」
「我去練舞啊,大角咀。」我也很樂見有協助我扯開話題的人出現,「你地呢?」
「我地去尖沙咀啊。」朱賢森走出櫃檯,並與其他同事道著別,「Bye,聽日見。」
「Bye。」其他沒有在忙的同事也回應著道,「拍拖拍得開心d。」

...怎麼聽上去有股酸意?

我與朱賢森及劉婉情一起乘了地鐵,直到我到了太子站,才擺脫了要當電燈泡的宿命。
然後,我走到剛才約定了的出口...

像上次練舞前約吃飯的那樣...
嚴少諾在同一個位置,靠在牆邊,看著手機。
2018-05-10 13:07:27
我還沒有走到他的面前,他便像是已經察覺到了我的那樣,抬起頭來,與我對看著。

「等左好耐?」雖然說現在距離約定時間還有兩分鐘。
「唔係啊,一陣姐。」嚴少諾按了手機的鎖屏鍵,然後把手機放進褲袋中,「想食咩?」
「嗯...」我想了一會兒,「你有冇咩想食?」
「冇。」嚴少諾搖了搖頭。
「咁有冇咩唔想食?」我繼續仰視著嚴少諾追問道。
「都冇。」嚴少諾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咁...日本野或者Burger?唔食太多,減少陣間嘔出離既機會率。」我開始拋出建議道。
「好啊,咁不如Burger?」嚴少諾露出了一個微笑,「呢度附近有間幾出名既,但我未試過。」
「Deal。」我滿意地點了點頭,「你識行?」
「識行係識行。」嚴少諾看著旁邊經過著的路人們,「但係,我想問你有冇帶遮?」

聽到這話,我才開始像嚴少諾的那樣留意旁邊的人。

對了...
他們很多人手上都拿著微濕的雨傘。

外面已經在下微雨了吧?

「有啊。」我從背包中翻出了一把紫色的雨傘,「你呢?」
「我冇。」嚴少諾苦笑著,看著我的雨傘,「我以為唔會落雨。」
「唔緊要啦,一齊用。」我主動邀請道。

還沒有走到出口的位置,嚴少諾已經接過了雨傘。
然後,在出口處的時候,便主動把雨傘打開了。

這樣看上去,才驟覺嚴少諾其實長得頗高。
應該差不多178...嗎?

「你唔好遮哂我啦,咁樣你自己會濕哂。」我觀察著嚴少諾的動作,然後把雨傘推向他的方向。
「咁冇帶遮果個係我,點都唔應該比你淋到嫁嘛。」嚴少諾的語氣相當理所當然,「再唔係既話,你介唔介意行埋d?」

聽到這句話,我卻竟然忍不住笑了出來。

「做咩?」嚴少諾也發現了我的反應。
「...冇。」我微笑著走近了嚴少諾一步,「覺得你好搞笑。」

哪有人會這樣問的?
他該不會是在跟女朋友接吻前還會先問一下『我可以吻你嗎』的人吧?

「...Sorry。」嚴少諾卻認真的望向了我一下,「我個人唔係好識同女仔相處。」

嗯,看得出來。
雖然很想這樣說...

「唔緊要啦。」我笑著搖了搖頭,「其實你當我男人都得。」

不過,上次與嚴少諾吃飯時,就已經感覺得出來。
他的這種尷尬,似乎不只是由不熟悉而產生。

而是因為我是『女的』。

雖然這種人我也見得不少...
可是,外貌不錯、穿著不錯,又有才華的男生,竟然會是這種人,我也是第一次碰到。

「咁你的確係女人,我都好難當你係男人嫁喎。」嚴少諾也因為我的這句話而笑了,「到啦,睇下岩唔岩食。」
「岩嫁啦。」我瞄了餐牌的價位一眼,然後走前了去,「兩位,唔該。」
「兩位呢邊啊。」招待的侍應也帶我們進了餐廳。

我與嚴少諾被帶至卡位前,然後嚴少諾也示意讓我坐到貼近牆壁的一邊。
2018-05-10 13:07:38
「你唔好睇呢份menu啦,蝦離嫁。」一坐下來,嚴少諾便拿走了我隨意地拿起來看的餐牌,「你唔係唔食得蝦?」

...明明上一次只是輕輕地提起過。
只是偶然嗎?

在點了餐後,我與嚴少諾又開始進入等待狀態。

「其他人今晚都離唔到?」我先提出問題道。
「阿濠去探阿bee;皓賢唔知OT到幾點,夜d可能會到;Ben仔阿爸生日飯。」嚴少諾逐一報告著,「佢地成日都係咁,可能會無啦啦出現都唔定,唔洗理佢地。」
「點解阿bee整親,得阿濠去探既?」我雖然心裡已經有個答案,但還是想要再確認一下。
「我地費事做電燈膽啊嘛。」嚴少諾的酒窩跟著上揚的嘴角出現。

...那答案沒有錯。

「果然係隊長喎,對crewmate瞭如指掌。」我笑著調侃道。

上一次與嚴少諾一起吃飯時,在尷尬的同時,還了解了『Climax』的來源。

嚴少諾從中三便已經開始跳舞,主要的舞風是Krump。
雖然說其他舞風如Popping及Locking他也能消化得很好,但不論是比賽的結果,還是他所喜愛的舞風,Krump也是他的代表舞風。

他說到這裡,我才開始浮起了印象。

始終,本身香港以Krump作為主要舞風的舞者太少。
而我記起,幾年前,有一個舞者曾經以Krump舞風而在各項比賽中受到矚目,在地下舞蹈界中很有名。

只是,在某個瞬間,卻突然消聲匿跡了。

那個曾經在Mass Dance中,代表港大Danso,作為其中一名領舞者出現的男生。

而皓賢與Ben仔,本身便已經是在地下舞團中活躍的舞者,兩人的主要舞風也是Breaking。
阿濠是舞蹈老師,主要舞風是Popping。
阿bee本來是澳門人,然後來到香港留學,在演藝學院裡研修舞蹈,主要舞風是Hip Hop與Jazz Funk。

本身還有兩個舞者,是我的師姐,也是當時我在理工Danso中認識過的朋友。

而這幾個人,除了皓賢與Ben仔、以及我的兩位師姐以外,本身是完全不認識的。

然後,在半年前,嚴少諾對劉婉情說了一句,說自己想要組一隊舞團...

接著,劉婉情便在一星期內聚集了這七個人,把他們叫出來,說了自己的狀況,以及一同試跳了一會兒。
那之後,這幾個人便決定了要組團,並湊錢租了一間舞蹈室。

而因為隊中的編舞及常規領舞都是由嚴少諾主要負責,加上這一切的來源是因為嚴少諾的一句話,所以他便理所當然地成為了舞團的隊長。
然後,『Climax』這個名字是劉婉情取的。

因為想『成為舞蹈界的頂級』以及『隊員們在花樣年華中的最高點』,加上希望能是一個容易被記住的名字,所以便這樣取了。

...的確是很容易記住。

「但係,我有樣野想問。」我猶豫地提出從第一次見面時便已經想要問的問題,「不過,你唔一定要答我。」
「問啦。」嚴少諾也專心地與我對視著。
「點解,你會起入左Danso一年之後冇左影?」我想了一下,然後還是直接地提出道。
2018-05-10 13:09:16
好問題, 呢個暫時仲係要大家一齊估既野
去到差唔多既時候就會起劇情入面揭曉
2018-05-10 13:24:03
我估time limit couple
2018-05-11 07:56:24
做人所謂女朋友有SP 條仔咁嘅反應 要諗多層
2018-05-11 15:49:15
嚴少諾聽到問題時的表情,先是愣了一下。
然後,開始失去微笑。

果然,是不能問的問題嗎...?

「Sorry,唔想答真係可以唔答。」我主動再強調道。
「因為要專心學業。」嚴少諾以精簡的答案來應對了我的問題,「雖然你可能會唔信。」

...也不是太荒謬的理由。

眾所周知,加入Danso是燃燒GPA的一個萬試萬靈的方法。
我們學校也是,在進入Danso前,學生們便已經做好有可能不能準時畢業的心理準備。

尤其是像嚴少諾這種在舞蹈中領舞的人,練習的時間會再無限加乘。

事實上,有很多師兄姐也會在學業的衝刺期減少工作量,把領舞的位置交給後輩們,然後自己再著量減少練習的時間。
只是,比較少看到有人會直接消失。

「咁你果科都真係需要好多心機既。」始終也是專業學科,「雖然我識有d人讀得好hea。」

對了,嚴少諾在上次也有說過,他的正職是測量師。

「...因為我想拎scholarship。」嚴少諾再次開了口,「所以我直接唔留,留低我就會想跳。」

...他剛才說了什麼?

港大的獎學金?

「你最後拎到?」我不敢置信地確認著道。
「嗯。」嚴少諾輕輕地點了點頭。

這是什麼節奏?

還是這是一種文化差異,其實港大的獎學金是很容易就能拿到的?

「你冇借學費?」我皺眉追問道。
「有啊,full grant。」嚴少諾自然地回答道,「但都係想要多d錢啊嘛。」
「咁你出去幫人排舞教舞仲多錢啦。」我沒好氣地反駁著,「你好中意讀書?」
「呢d叫長線投資,First Hon畢業既話出離易搵工好多。」嚴少諾也說出自己的論點,「事實上都真係易搵好多。」
「咁你中唔中意而家份工?」

這一直是我對其他朋友感到很好奇的事情。
成為起薪點有兩萬以上的專業人士...

真的是那麼幸福的事情嗎?

而我好像在嚴少諾稍微變得黯淡的表情上得到了答案。

...是吧?
他不喜歡現在的工作吧?

「...冇話中唔中意既。」嚴少諾撥弄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咁始終要有份穩定既正職。」
「你咁講,我呢d人點算?」我聽了嚴少諾的話,也以玩笑來嘗試打破被我弄得尷尬的氣氛。

上次嚴少諾也問過了我的職業。

但無可否認,嚴少諾是少數在我回答『Slasher』後便立刻明白過來了的人。

「咁你都係戲院既staff,都係穩定既正職離。」嚴少諾立刻澄清道,「同埋你接d翻譯job既時候,計日薪可能仲高過我。」
「咁我又唔係日日都有job。」想起來也覺得悲哀,「我地呢種人,翻完今日工係唔會知聽日仲賺唔賺到錢。」

明明我說的都是事實...
但是,卻好像在一直使氣氛變得更冰冷的那樣。

「算啦,唔好講呢個話題。」我微笑著阻止道,「講下第二d野啦。」

畢竟,在前幾次與嚴少諾的相處中,除了他過於紳士以外,其他地方都頗為合拍。
甚至在聊天時,會發現有些習慣與想法滿重疊的。

總覺得,在尷尬期過後,可能可以成為很不錯的朋友。
2018-05-11 15:50:43
「都得。」嚴少諾妥協著道,然後看向了我的左手,「上次已經想講,個dreamcatcher好靚。」

我也跟著嚴少諾的視線,看了自己手上的手繩一眼。

...這是趙燈路送給我的。
說是某天逛手作市集時看到,覺得很適合,所以買了給我,希望我能找到自己的夢想。

...對一個沒有夢想的人。

「...多謝。」我笑著向嚴少諾道謝,「幾好啊,我都幾中意佢,易襯又唔易整甩。」
「自己買嫁?」嚴少諾看來還是對手繩很有興趣。
「唔係啊,人地送既。」我看嚴少諾很有興趣,所以便把手伸向嚴少諾,讓他能看得更清楚。
「男朋友?」

嚴少諾此話一出,我們兩人都停了下來,凝視著對方。
他的手,卻沒有放開我戴著的手繩。

尷尬程度光速上升。

...雖然可能是自視過高。
但是,我開始害怕,讓嚴少諾感興趣的,並不是手繩。

甚至,他的語氣還帶著一點動搖...

我說不出話來,仍然呆著看著嚴少諾。

我突然想起劉婉情說過的話。

『我覺得佢好過何俊朗一萬倍。』

我的腦中穿過無限的想法,但此時現實中的空氣卻是如此寧靜。

「菠蘿牛肉堡,飲檸茶少冰,請問係邊位既?」拿著餐盤的店員一下子把寧靜的氣息劃破。
「呢度。」嚴少諾也放開了手,然後向店員示意著我的方向。
「好,仲有照燒雞堡,忌廉溝鮮奶。」店員把兩個餐盤分別放到我們的面前,然後收走放在我們桌上的號碼牌,「兩位慢用。」
「唔該。」嚴少諾微笑向店員道謝,然後再看向我這邊,「快d食啦,唔係既話好快會凍哂。」

...是因為看穿了我的猶豫與尷尬,所以才放棄掉要問我的問題,讓我先吃東西吧?

越是感受到他的溫柔和紳士,越是對自己無法回答他的問題而產生歉疚感。
可是,我沒有別的選擇。

我很害怕被提問『有沒有男朋友』。
因為像我這種人...

就只會在指定時間,成為指定對象的女朋友。
時間一過,我們又是平常的關係。

我並不能說自己『沒有男朋友』...
可是,我也不是誰的穩定交往對象。

說穿了,何俊朗與趙燈路,在這一瞬間,也只是我的普通朋友罷了。

「要唔要tissue?」嚴少諾把一張面紙平均地撕成兩份,然後把其中一份遞給我。
「好啊,唔該。」我也樂意把這個尷尬的氣氛打破,接過了面紙。

在接過面紙的時候,我瞄了嚴少諾放在自己旁邊的背包一眼。

背包的拉鏈被拉開了一點...
而我,好像就在那空隙中,看到了我不應該看到的東西。
2018-05-11 15:52:47
好聰明
但正解與否都係要等劇情揭開
2018-05-11 15:55:03
諗到既話,都可以大膽啲咁估下
2018-05-13 03:43:34
push
2018-05-13 11:5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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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起嚴少諾面前,又講左粗口,又喊左出離?」趙燈路依然看著筆記本電腦,輸入著文字。
「係...」我托著頭,看了手上的捕夢網手繩一眼。
「我送個捕夢網比你果時,冇諗過你會用離溝新仔嫁喎。」趙燈路不知道在什麼空隙中察覺到了我的動作,卻又馬上繼續自己的工作。
「我‧冇‧溝‧仔。」我一言一語地強調著道。
「佢唔係問你有冇仔?」趙燈路反駁著道。

...他總是這麼神奇。
明明就在高速工作中,但還是能聽到我訴苦的內容。

「可能真係好奇姐。」我說出自己數個推算中的其中一個。
「如果要追女仔,我都會問呢個問題先。」趙燈路也跟我一起推算著道,「For your reference。」
「咁點解你果時冇咁問我?」我在趙燈路的話中找出了另一個重點。
「因為我冇追過你。」趙燈路毫不拖泥帶水的答道,「得來全不費吹灰之力。」

我聽了趙燈路這話,一時間卻反駁不了什麼。

這樣想起來,他也說得沒錯。

當時,在這個房間裡...

『你對TLC有興趣?』

只有我們兩人的休息室裡。
我們肩靠著肩,我因為他出乎意料之外的提問而與他對望。

這才發現,原來我們兩人離得如此近。

但他的表情及語氣,卻仍然是這樣冷漠。

對了...
在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就已經不是一個愛笑的人。

即使嘴角上揚,看上去也是皮笑肉不笑的狀態。

也是因為這樣,所以他說出下一個問題時,才會加重了我的訝異。

『咁不如,做我TLC?』

如此漫不經心地...
說出了造就出我們現在關係的那句話。

「做咩突然間認真左?」趙燈路似乎也看出了我的異樣,「講笑嫁。」
「......」我也因為趙燈路的關心而回到了現實,「可能我中意左你呢。」
「wow,比人flirt添。」趙燈路一臉嬌羞地與我對看著,「shy shy。」
「...好撚噁心。」我毫不修飾地評論道。
「以為你會笑下。」趙燈路失望地搖了搖頭,然後繼續打字,「想氹翻你啊嘛。」
「wow,比人flirt啦我。」我接回剛才趙燈路的梗,「shy shy,係劇團男神啊。」
「如果比人flirt係開心既話,又何樂而不為?」趙燈路突然開始學術研究。

...這種讓人越想越無法得到答案的學術研究。

「因為flirt呢樣野,係一個包裝得好靚既禮物盒。」我冷靜地說出自己的想法,「絢麗奪目,令人覺得自己收左一份好好既禮物,開始想像入面係d咩,會唔會係自己已經想買好耐既野。」

因為人類就是如此膚淺的動物。

看見了美麗的包裝紙,可愛的裝飾...
就會開始對裡面的內容產生正面的幻想。

「但係當懷住滿心既盼望打開禮物,就會發現其實佢只係一個空盒。」我繼續向眼前的人解釋著,「但係當下都怪唔到邊個,因為佢本來就的確只係一個禮物盒,而對於裡面內容既想像,都不過係自己強加入去既一廂情願。」
2018-05-13 11:50:35
所以,即使我發現自己並不能從你的身上得到我所渴求的什麼...
我也不怪你。

「最怕既係,明明已經打開左,知道裡面係d咩,但係仍然選擇閂翻埋,珍重咁收藏佢,呃自己佢係最好既禮物。」趙燈路再次停下了手上的工作,然後望向了我,「嗯?」

...他這樣算是在挖苦我吧?

「...冇辦法。」我把頭側向了一邊,「我個人比較犯賤。」
「你唔係犯賤。」趙燈路直視著我,「你只係仲選擇相信自己可以裝得滿個盒姐。」

...其實他說得沒錯。
就是因為他說的一切都是事實,我無法反駁什麼,所以才更是加強了我的無奈感。

「講野太精警既人,會惹人厭嫁。」我無力地看著趙燈路,輕輕地嘆了口氣。
「從來都唔打算要比d咩人中意我。」趙燈路的嘴角上揚,又是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包括我?」

問出來的時候,就連自己也覺得有點驚訝。
我今天是怎麼了?

「我地之間中唔中意,其實都唔重要,唔係咩?」趙燈路仍然選擇把時間及視線放在我身上,反問著我,「重要既係,我比到一d何俊朗比唔到既野你。」

...每天,總會在趙燈路與劉婉情的口中聽到他的名字。
雖然在他們喊出之前,這個名字就已經無數次在我的腦海中響起過。

「錢?」我故意調侃道。
「唔會啦,佢明明就好有錢。」趙燈路立刻駁斥道。
「咁...舞台劇?」我也不能反駁什麼,因為何俊朗的確滿有錢的。
「係喎。」趙燈路聽了我的話,也像是想起了什麼來的那樣,「差d唔記得聽日就係audition。」
「咁重要既野你冇理由唔記得嫁喎。」我多少產生了點不可置信的感覺,「睇離你真係就忙死。」
「我不嬲都就忙死。」趙燈路無奈地回答著,又開始繼續工作,「希望揀得岩人,我唔想再搞多次audition。」

說到這裡,我卻突然想起了一個上次也已經想要提出,但一個不小心便忘了的問題。

「係喎。」我提出著自己想說的話題,「我有個friend好中意舞台劇,而且好有天份,我知道過左申請期,但係我可唔可以都叫佢過你果邊試下?」
「都得既,當係比多個choice我地姐。」趙燈路無所謂地回答著,「咩人離嫁?大學同學?」
「Danso既friend,同我同年,而家起Disney做緊,跳舞好勁。」我開始推銷著道,「就係上次打離叫我去大角咀幫手果個女仔。」
「喔。」趙燈路也似乎想了起來,「高潮女?」

...我明明就說過這麼多關於她的事情。
為什麼你總是只在奇怪的事情上留下印象?

「如果佢聽到你咁叫,我可能會有生命危險。」我直視著趙燈路,向他事先聲明著,「而且佢男朋友好好,勁錫佢,我會驚比佢兩個圍插。」
「你男朋友都好好、好錫你嫁喎。」趙燈路的笑容總算加上了那麼一點的真心,「仲要識編劇,又型。」
2018-05-13 11:50:57
「...早知果時就唔應該亂咁讚你。」竟然能變得如此自大,「佢男朋友就係我上次比卡片你果個視光師啊,你book左未啊?仲有冇發作睇唔到野嫁?」
「未book啊,見最近冇咩事咁。」趙燈路直接地回答著,「同埋我真係冇呢個時間。」
「長命功夫長命做,呢對係眼離嫁,傷左未必好得翻嫁。」我沒好氣地向著趙燈路嘮叨,「到時一個唔覺意盲撚左你就知死。」
「屌你,咪撚詛咒我。」趙燈路立刻阻止著我的話,「如果我盲左既話,我真係會死撚左佢算。」
「痴線。」我下意識地飆出了這句話,「touch wood啦你。」
「touch啦我。」趙燈路幼稚地摸了摸我的頭,「行啦,你夠鐘拍拖啦。」
「就行嫁啦,佢話OT要遲少少。」我看了手機顯示著的時間一眼,然後開始收拾起了自己的東西。
「今晚佢屋企?」趙燈路輕聲提問道。
「嗯,例牌節目。」我也自然地回答問題。
「記得用套。」趙燈路開始進行性教育。
「放心啦,幾想中出都好,佢更加唔會想既係有bb。」我站了起來,把背包的拉鏈拉好,「佢又唔會同我呢d SP結婚。」
「冇bb既方法有好多,而且有左之後唔結婚既方法都有好多。」趙燈路繼續看著自己眼前的螢幕,「唔好嘗試用你既世界去分析人地既世界,最後受傷既會係你自己。」
「...我慣。」我把背包揹了起來,「我犯賤。」
「即管再去期待一下個盒入面會有d咩。」趙燈路的嘴角微微上揚,「最後開封既時候,可能會係出乎想像之外既野。」

...他總是這樣。
說一些讓人分不清是助言或是嘲諷的話。

使人感到不安的神秘感。

「...我行啦。」我在走前先交代道,「唔好做到太夜,飲多d水。」
「知啦。」趙燈路平淡地應答著,「你都係,你最近個樣好攰。」
「You too。」我本來還猶豫著該不該說這種話的,「有咩唔開心既野想傾既話,就隨時出聲啦。」

畢竟他最近...
看上去實在是太沒有精神。

我看趙燈路在聽了我的這句話後並沒有什麼反應,便離開了休息室,走出戲院,一路往約定的地點前去。

何俊朗也是。
當待會兒再看見他,他看上去的心情會比較好嗎?

...沒有呢。

我看著往我這邊走來的何俊朗,雖然還不算走得很近,但我就像已經能透過他的步伐及動作而判斷到的那樣...
的確還是很沒有精神。

他們兩個最近到底是怎麼了?

「Sorry。」何俊朗走到我的面前,「等左好耐?」
「唔會啊。」我也像平常那樣地否認著,「一陣姐。」
「食日本野好唔好?」何俊朗摸了一下我的頭髮,「呢度附近有間食天婦羅好出名,我地可以試下個炸蝦。」
「......」我遲疑了一下,「好啊。」

遲疑的原因,並不是因為我想或不想吃日本菜。
而是在遲疑,他到底是忘掉有人吃不了什麼食物,或是在記憶庫中把他身邊女生們的資料放錯了邊。

然而,他依舊露出那迷人的微笑,輕撫了我的臉頰。
接著把手中溫暖的溫度傳進我的手心,把我牽離剛才一直等待著的位置。

熟練地。
做好了一個男朋友的角色。

讓我又開始在意了起來。
這對他來說,是例行公事嗎?

待身邊哪個誰很好,像是女朋友一樣...
親密地撫摸著誰,吻著誰。
陪誰一起吃飯,說著自己在工作時發生的事情。

然後,把誰帶上家裡。

一切都像是平常那樣。

我仍舊在十時二十二分躲到一邊偷偷哭泣,他仍然看不見我的眼淚。
或是裝作看不見我的眼淚。

他身上的所有仍然如此迷人。
而每個動作,亦已經不再生疏,能使我逐一跟上。

除了今天在使人呼吸繚亂的擁吻之間,他多了一句我平常不會聽得見的耳語。

「你今日係唔係安全期?」

使我反應不過來的,嶄新的話語。

「可唔可以唔用套?」

夾著低沈的聲音...

使我在一瞬間懷疑趙燈路的正職到底是戲院主任、劇團團長,或是算命師。
2018-05-15 11:13:01
今晚會更文
2018-05-15 12:06:40
TLC係Time Limited Couple
2018-05-15 22:1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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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小姐。」眼前穿著白袍的男人直直地注視著我,「雖然我知道食藥既後遺症相對離講都係大,但既然你既情況仍然冇好轉,我地都係會建議你試下食藥先。」

今天又是覆診的日子。

這已經是我的第四個主診醫生。

雖然我知道看醫生並沒有用。
可是,何俊朗說,他很希望我能根治突然哭泣的問題。

即使明知道可能不會有什麼效果...
還是像他要求的那樣,先來覆診吧。

「但我而家既生活同埋情緒真係ok,冇咩壓力。」我再次強調道,「即使食左藥,都只係會令個人high翻d,唔係咩?」
「有時我地表面感受到既野,同埋潛意識入面既野係兩回事。」醫生也重覆著已經說過無數次的話,「你細個發生過既事,對你既影響可能比我地想像中大好多,只係因為太唔想面對,所以至夾硬壓住左佢。」

小時候的事...
我也複述得幾乎要盲目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
聽見醫生提及『小時候發生過的事』,心跳的節拍還是開始變得紊亂。

「如果我之前真係壓住左佢,而佢最近至開始帶d唔好既影響比我...」我開始提出自己心中的假設,「咁姐係話,呢件事對我既影響開始惡化緊?」
「其實呢d反應就好似腫瘤咁樣,可以係惡性,可以係良性。」醫生也嘗試用一個較為形象化的方式來向我解釋,「有可能係你既潛意識開始想叫你解決呢件事,所以將佢逐d抆緊出離,你亦都受佢既影響而有情緒反應,呢個係一個好既開始,比我地去開始拎個問題出離根治佢;但另一方面,都有可能係起你既生活入面發生左一d事,令你諗翻起細個既經歷,刺激到放起潛意識入面未好既傷口,所以至會有痛同埋流血既反應,呢種情況可能會過分刺激個傷口,如果唔起傷口發炎之前處理好既話,後遺症亦可能會比我地想像中既重。」

...總有一種明明已經說得很具體,但還是很複雜的感覺。
反正結論就是要處理傷口吧?

「但無論係邊一種都好,重要既係要搵翻個源頭出離,處理好個傷口。」醫生認證著我剛才閃出的想法,「所以都係果句,食藥同埋寫日記,然後我地起下次見面既時候再睇翻個情況,再分析多d。」

吃藥...

我開始對自己應否吃藥的這件事情感到動搖。
始終,吃藥的副作用太大。

而且醫生說過,我恰巧是貪血的人,如果加上藥物初期的副作用,我甚至可能會出現昏眩現象,突然失去意識,然後再立刻醒過來。
這種現象,對日常生活與工作的影響都太大了。

可是...
我還是很在意何俊朗說的話。

『我唔想見到你成日喊,我想見到你笑。』

雖然在聽到這話的時候,我還是會開始胡思亂想。

或許他不是希望看見我笑。
只是不想在激情的過程中,還需要處理的我的眼淚罷了。

「袁小姐,take care。」醫生在臨道別前也不忘提醒了我一句,「你望落比上一次離既時候更冇精神。」

...沒有精神嗎?

雖然這句話最近好像常對身邊的人說。

我也逐漸開始感受到,一種即將有什麼事情要發生的感覺。
而我最近的情緒是如此平靜...

像是暴風雨的前夕一般。
2018-05-15 22:1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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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個audition點?』

上次與趙燈路提起過之後...
我也有即時問了劉婉情,要不要試試看到趙燈路的劇團去面試。

畢竟,雖然說趙燈路當了團長不久,但他的劇團本來就已經有著相當的歷史。
如果能進到趙燈路的劇團,能學習到的一定比想像中的要來得多。

可是,劉婉情她卻說,她早就已經有另一個看上了的劇團,恰巧也在當天有甄選。
結果,連給她資料的力氣也省了,她便已經去了她想去的甄選。

『仲未出結果ㅠㅠㅠㅠ』
『我勁緊張囉ㅠㅠㅠ』

難得能使我們Danso女神如此緊張。

『你到左studio?』

我看著以光速彈出的訊息,有種回覆不及的感覺。

『放鬆d啦,緊唔緊張個結果都係一樣。』
『到左啦,而家起門口。』

我拿出鑰匙,打開了工作室的門。
玄關處進去,有著另一道門,打開後便能看見連著鏡的練舞範圍。

自從我常來這邊練舞以後,嚴少諾他們便直接多配了一條鎖匙,讓我能隨時上來。

也是,畢竟我能練舞的時間不一定能與他們重疊。
而偏偏距離表演,就只剩下幾天的時間了。

可是,為什麼會開著燈?
現在都已經快要凌晨三時了...

我打開練舞室的門,便開始明白了燈被開著的理由。

一個男生正靠坐在練舞室的角落,低下了頭,以一個不知道該說是坐著或是靠著的姿勢...

睡著了嗎?
睡著了。

我走前去看了一下,發現嚴少諾的眼睛正緊緊的閉著,胸膛位置跟著呼吸的節奏一高一低地循環著。

...這樣睡的話,腰不會痛嗎?

我留意到了他手上正拿著的紙張。
上面...

畫著幾個人的位置圖,然後有著幾個箭頭放在人與人之間。

看起來像是走位圖。

對了。
舞蹈中最後的一分鐘,是上星期才排好的。
當時說走位還沒有時間整理...

他便用這些時間,自己來熬夜整理嗎?

我輕輕地抓住了紙張的尾部,然後小心地把它拔出來。
接著,在外面的玄關處,拿了上次阿濠忘了在這裡的外套。

回到嚴少諾的旁邊,打量著他的姿勢。

...看來不容易被吵醒。
既然如此...

我開始大膽了起來,把嚴少諾放在一旁的背包拿起,放到牆的角落,再把嚴少諾的頭與肩膀輕輕地往背包移,讓他的頭能枕在背包上。
接著,把他的腳移直,使他能整個人躺臥在地上。
最後,將阿濠的外套蓋到他的身上。

大功告成。

這樣看來,是比趙燈路還要難吵得醒的人。

我把冷氣稍微調暖了一點,然後坐在另一個角落,拿出筆來,開始構思著剩下來的舞蹈走位。
2018-05-15 22:1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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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個audition點?』

上次與趙燈路提起過之後...
我也有即時問了劉婉情,要不要試試看到趙燈路的劇團去面試。

畢竟,雖然說趙燈路當了團長不久,但他的劇團本來就已經有著相當的歷史。
如果能進到趙燈路的劇團,能學習到的一定比想像中的要來得多。

可是,劉婉情她卻說,她早就已經有另一個看上了的劇團,恰巧也在當天有甄選。
結果,連給她資料的力氣也省了,她便已經去了她想去的甄選。

『仲未出結果ㅠㅠㅠㅠ』
『我勁緊張囉ㅠㅠㅠ』

難得能使我們Danso女神如此緊張。

『你到左studio?』

我看著以光速彈出的訊息,有種回覆不及的感覺。

『放鬆d啦,緊唔緊張個結果都係一樣。』
『到左啦,而家起門口。』

我拿出鑰匙,打開了工作室的門。
玄關處進去,有著另一道門,打開後便能看見連著鏡的練舞範圍。

自從我常來這邊練舞以後,嚴少諾他們便直接多配了一條鎖匙,讓我能隨時上來。

也是,畢竟我能練舞的時間不一定能與他們重疊。
而偏偏距離表演,就只剩下幾天的時間了。

可是,為什麼會開著燈?
現在都已經快要凌晨三時了...

我打開練舞室的門,便開始明白了燈被開著的理由。

一個男生正靠坐在練舞室的角落,低下了頭,以一個不知道該說是坐著或是靠著的姿勢...

睡著了嗎?
睡著了。

我走前去看了一下,發現嚴少諾的眼睛正緊緊的閉著,胸膛位置跟著呼吸的節奏一高一低地循環著。

...這樣睡的話,腰不會痛嗎?

我留意到了他手上正拿著的紙張。
上面...

畫著幾個人的位置圖,然後有著幾個箭頭放在人與人之間。

看起來像是走位圖。

對了。
舞蹈中最後的一分鐘,是上星期才排好的。
當時說走位還沒有時間整理...

他便用這些時間,自己來熬夜整理嗎?

我輕輕地抓住了紙張的尾部,然後小心地把它拔出來。
接著,在外面的玄關處,拿了上次阿濠忘了在這裡的外套。

回到嚴少諾的旁邊,打量著他的姿勢。

...看來不容易被吵醒。
既然如此...

我開始大膽了起來,把嚴少諾放在一旁的背包拿起,放到牆的角落,再把嚴少諾的頭與肩膀輕輕地往背包移,讓他的頭能枕在背包上。
接著,把他的腳移直,使他能整個人躺臥在地上。
最後,將阿濠的外套蓋到他的身上。

大功告成。

這樣看來,是比趙燈路還要難吵得醒的人。

我把冷氣稍微調暖了一點,然後坐在另一個角落,拿出筆來,開始構思著剩下來的舞蹈走位。
2018-05-15 22:20:09
對了。
他們上次有說過,在幾天後的表演完結後,下個月還會有比賽。

到時候,我還會與他們繼續合作嗎?
如此一想,還真是一群很有實力卻也很有趣的人。

而且,他們都很努力。

每次與他們一起練舞時,都能感覺到他們的熱情。
他們是這樣地...

盡力地喜愛舞蹈。

而且,不像以前那樣...
在這裡,我不需要擔心有什麼競爭。

或是有誰來逼我做什麼。

像以前那樣。

如果付出自己的真心的話。

那顆曾對什麼有所期待的心...
只會被放在最高處,然後墮落。

像被撕裂一般的感覺。

『都係因為你。』

都是因為...

「!!!」

我猛地張開眼睛,才發現身邊的視野與剛才的完全不一樣。
四方的房間...
牆邊的鏡子。

...是夢嗎?

我微微瞇起眼睛,適應著經過牆上的小窗射進房間的陽光。

陽光...
早上了嗎?

我看了看身邊的視野,發現嚴少諾的位置上已經沒有人。
而我的身上...
正蓋著阿濠的灰色外套。

...我是在什麼時候睡著的?

而且還是以臥著的姿態。

我側過身來,用力撐著地面,讓自己能坐起來。

...依舊是頭暈的感覺。

一張便利貼從外套上掉下來,奪走了我的注意力。

我把便利貼拎起,然後閱讀著上面的字。

『排舞排得太好,手機同埋排舞費既訂金都起出面,下次再請翻你食飯 =]』

...所以,嚴少諾已經離開了?

我緩慢地站了起來,然後打開了練舞室的門,轉向位於洗手間外面的休息間。
桌子上,整齊地放著一個藍色的矽膠餐盒,以及與它成為一套的摺疊膠杯。

我打開了餐盒,裡面食物的香氣立刻衝向空氣之中。

粢飯。
還有連著這個話題,在上次與嚴少諾一同吃飯時也有被提及過的豆漿。

...他專誠去買的嗎?

桌子的另一方,放著一部連著充電線的手機。

那是我的手機。

我拿起手機來,先是按了解鎖鍵,讓它能射出光芒。
『09:44』。

...睡了很久。

練一下舞,然後再回家洗澡吧。

我簡易地梳洗了一下,然後再喝了點水,以及開始進食早餐。

這樣看來,嚴少諾的環保意識很不錯。
之前其他團員讓他幫忙買食物時,他也是用這種摺疊式的餐盒買的。

我昨晚有把舞都排完嗎?
總覺得對自己在什麼時候睡著的這件事情毫無概念。

我開了手機的鎖,開始逐一回覆著仍未回覆的訊息。
接著,打開了一個已經在最近聯絡人中排得比較後面的對話視窗。

『多謝你份早餐。』
2018-05-15 22:22:20
多謝你既回覆
但呢個我暫時未開得估住, 要由劇情離作出回答
2018-05-15 22:43:49
留名
2018-05-17 15:0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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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你係唔係有神明指引?」

雖然說我本來就知道趙燈路是個怪人。
可是這種程度的話也太奇怪了。

「定係其實係先知?」我繼續不解地追問著道。
「冷靜少少,答左我問題先,我問先嫁同學。」眼前的人繼續一貫的作風,邊打字邊與我對答著,「最後你有冇用套?」

...只關心答案的人呢。

「你覺得呢?」畢竟我也滿好奇趙燈路是怎樣想我的。
「有。」簡潔易明的答案。

正解。

「但下次未必。」趙燈路似乎略嫌自己的答案仍未完整,再補充了一句。
「其實不如真係從實招來。」趙燈路的答案更是加強了我的戒心,「你真係唔係真係同靈界有交流?」
「其實係。」趙燈路這次選擇承認,「如果我插左條野入你入面,就可以偷走你d時間。我平時寫劇本d時間係咁離。」

...哪招?
劇團編劇抄襲TVB?

「唔怪得知你一路都唔同我搞野啦。」我也像是恍然大悟的那樣點了點頭,「但其實我d時間都唔係好重要姐,你可以偷我果d嫁喎。」
「...你認真?」這下子總算是肯停下手上的工作了。
「好認真。」我以極度誠懇的眼神看著趙燈路,「我決定同你扑一次野,睇下係唔係會冇左兩日記憶。」
「屌。」趙燈路確認了我的態度也同樣是在開玩笑,便又繼續開始工作,「你應承左我求婚先。」
「你送左層樓比我先。」我也繼續處理著分鏡表,「到時任你搞又點話。」
「袁願兒你自愛d啦。」趙燈路的語調又突然變了,「就算下次佢再問,唔該都唔好唔用套。」
「...我一直都好自愛。」我選擇逃避這個問題。

「...你真係咁覺得?」

...神奇的人。
我是真的懷疑他是否有什麼另類的神力。

「你愛我未得囉。」我也微笑了一下,然後繼續編寫分鏡表。
「你唔係講過,唔會起任何人身上奢求愛咩?」趙燈路複述著我以前說過的話。

...對啊。
虧當時還說得如此俐落。

「可能我真係中意左你呢。」我再次調侃著道。
「咁就嫁比我啦。」趙燈路也再次重覆著我已經聽過數次的答覆,「你想要樓既話,我地可以一齊住。」

...是我的錯覺嗎?
他這次好像不像是在開玩笑的那樣。

「做咩無啦啦咁認真?」我也直接地問出自己感覺的不妥。
「我一直都好認真。」

...這個表情還真的絕了。
就像是真的一直以來都很認真的那樣。

或許他可以考慮一下從編劇轉型成演員。

「同一個自己唔愛既人結婚會幸福咩?」我也開始認真討論。
「所以我未話如果你愛我既話至嫁比我囉。」趙燈路也以理所當然的語氣答道。
「我係講緊你。」我也認真的釐清道,「你真係愛我咩?」
2018-05-17 15:10:09
因為趙燈路就是這樣。

說的每一句話,是出自什麼心情,什麼動機...
我都無從得知。

從他向我提出成為TLC的那個時候,我便已經清楚明暸。
我們之前的關係,就只是一個『情侶』的名分而已。

於是,趙燈路對我有怎樣的想法...
我也不知道。

「你想聽咩答案?」

...這個為什麼要問我?
於是連我自己都在問自己這個問題的時候...

還沒有反應過來,趙燈路就已經停下了自己的工作。
然後抓住了我仍然拿著筆的手,往自己的方向拉。

他沒有吻下來。
反而停了在近至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位置。

情侶來說,平時與趙燈路的身體接觸並不算多。
以這種距離看著他,反而覺得有點尷尬。

「...做咩?」我緩緩低下頭來,嘗試逃避我們之間的眼神接觸。
「怕醜既話,我可能會當左你真係中意我嫁喎。」趙燈路的嘴角再次向上揚,笑容帶著點邪意。

...總覺得眼前的人,並不太像平常的趙燈路。
他是怎麼了?

...!!!

我還在感受著趙燈路的情緒狀態時,他便已經強行想要托起我的下巴,然後往我這邊吻來。
我下意識地把頭別向了一邊。

趙燈路看到了這樣的我,也決定把我輕輕放開。

...為什麼要躲?

我找不到自己逃避趙燈路的理由,心中複雜的情緒一湧而上。

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躲...
卻又很清楚自己的角色不應該躲。

心坎處帶有一種內疚感。

「...sorry。」我決定先道歉。
「要sorry果個係我。」我沒有正視趙燈路,但他的語氣聽上去卻是微笑著的,「明知道你唔係真係中意我。」

我決定鼓起勇氣來,抬頭看著趙燈路。
苦澀的笑容。

「既然導致你情緒既源頭唔係我。」我與趙燈路直直地對看著,「咁我中唔中意你,對你離講其實冇分別,唔係咩?」

我突然想起趙燈路在上次對我說的話。

『我地之間中唔中意,其實都唔重要,唔係咩?』

...我好像明白了他上一次想表達的事情。

但現在這一刻,重要的不是上次的事情。
而是趙燈路在這一段時間真的很不對勁。

即使一直逼迫自己繼續埋頭工作...
他心中泛起的陰墾,似乎卻無法被忙碌所掩蓋。

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去年的這個時間,他也像現在的那樣...

「願兒。」

趙燈路於這個時候響起的聲音,卻打破了在我心中泛起的無數個念頭。

「你有冇殺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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