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啦!
Yeah!
第二百七十七章──分日月
沒有被歷史記載下來的,是大明宗之後的慘狀。
通神修士被宋賢一劍斬成兩半,身死道消。
而大明宗向來行事張狂,在失去通神修士的照拂之下,終於迎來它們的劫難。無數積下仇怨的宗派紛紛報復,後來更被直接殺上山門,肆意劫掠。最終大明宗分成兩家。
日派認為應該對抗到底,捍衛大明宗的千年榮光。
月派則認為大明宗大勢已去,應潛藏起來韜光養晦,靜待重光之日。
兩派隨著分家,也有了不同的結果。日派死守宗址……最終被斬盡殺絕,直至流光最後的一滴血。至於月派則帶著本門的修行功法逃離,隱藏數百年以後,以【陰陽宗】為名,重新建立出一個小小宗派。
只是重生的陰陽宗,只獲得當年大明宗的修行功法,卻沒有用以戰鬥、專破修士法寶的【明刀】仙術傳承,最終還是泯滅於歷史長河,成為無數個被時代淘汰的小宗派。
至於大明宗兩大鎮宗法寶,與其仙術同名的【明刀】、重寶【乾坤圈】以及很多宗派資源,則在日派於滅宗之前藏於小界境之中,最後以術法將界境流放於宗址外──縱使死,他們也不願這些鎮宗之寶被奪去。
後來,天字一劍找到那個神秘的界境,命名為【日月洞】。
他們在日月洞多次搜括,幾乎把其內的寶物都拿盡以後,才冠大義之名,共享給北境宗派。
多年過去至今,夏滄海獲算天閣以命句提示,明刀終於迎上他的主人。
而明刀的氣息,也帶領著夏滄海尋找於日月洞最深處,那座能夠翻山倒江的重寶──【乾坤圈】。只是夏滄海卻沒能開門,因為他沒有鑰匙。
大明宗有三大鎮宗之寶──
法寶【乾坤圈】;
蘊藏大明宗強大奧秘的仙術的【明刀】;
以及能夠借陰陽乾坤之力的……【陰陽圓融功】。
陰陽圓融功,其孤本一直在天字一劍的宗門之內。而因為天字一劍修士殺意極濃,不願修行這種看似萬金油、實則卻似除修行速度以外百無一用的功法。段真,成為自日月洞面世以來,第一位修練陰陽圓融功而踏入其中的修士。
所以他獲得了乾坤圈。
曾經崑崙直接導致大明宗沒落,雞飛狗走。最終一名崑崙餘孽卻修行了大明宗的功法,更獲得其重寶。不得不說世間因果玄奧,彷彿一切於冥冥中自有定數。
只是,崑崙在經歷萬年榮光以後,終於迎來與大明宗同樣的命運。
宗派對立,血流成河。
最終殘存的弟子,更被人間界的宗派圍攻,瓜分戰利品。曾經座鎮於分明峰的劍法仙術也被奪去,那名有幸獲得仙術的修士潛藏起來鑽研百年,方於人間界一座無名湖泊間開宗立派。
是為──【開明劍宗】。
……………
面對著眼前的日月刑。
段真內心生出一股強烈的衝動──那是想要狠狠斬上一劍的衝動。
劍修出劍,往往一念足矣。
他的念頭一動,體內靈息已隨著經脈運轉形成術法,黑劍隨之而動。只是詭異的是,隨著這黑劍向前似徐實疾的前進,四周的陰陽之氣都開始產生變化。
這一劍出,並非劍尖向前突進,而是劍尖上指蒼穹,鋒刃向前。這畫面看起來,很像劃過海洋、想要抵達彼岸的船舟。在劍鋒所過之處,那因為夏滄海日月刑而糾纏相撞的陰陽之氣,卻隨之被斬開、分隔。
這一招,段真學會很久,但不太喜歡──因為這招太具霸氣。比起如此硬橋硬馬的劍招,他更喜歡那些偷偷陰人的仙術。
但現在他用這一招,是因為很適合。
曾經,段志便用這招在陵陽斬開了一片獄火而成的海洋。而現在段真便用這一招,斬開陰陽形成的海洋。他能夠感受到,這是最合適的一式。
因為這劍招,本來就是名為【分日月】。
明字被從中斬開,便即日月。
數千年前,大明宗主被宋賢一劍斬開兩半,用的也是這一式。日升月落,時移世易的數千年後,大明宗的仙術明刀初次面世,卻再次迎來了這一劍。
日月雙刀劇烈地顫抖。
此等仙寶,已初具靈智。它們知道,曾經的主人便是死在這劍招之下。哪怕現在的對手沒有當年那般可怕,但那股黑白分明、森嚴有度的氣息,還是令它們顫抖不已。
夏滄海感覺到自己斬出的日月刑,其陰陽之氣被消除而開。彷彿冰遇上火,又似老鼠遇上貓般,避之唯恐不及。他仰天狂嘯,那充滿暴戾的嘯聲,聽起來更似是垂死之前的悲鳴。
縱然內心劇烈不甘,但他知道自己已是面臨生死關頭。
他神識猛烈地調動,明刀應他所令,日月洞的規則在轉動──他想要離開。
他不需要使用明竹令,對於他以及段真這兩個獲得大明宗重寶的人而言,明竹令已是形同虛設。就像夏滄海曾經能夠輕易令明竹令失效,現在他們也能夠透過改變日月洞的規則,令自己離去。
只是,事情沒有他想像中那般簡單。
段真雙眸瞪大,與他四目交投。那看似平淡、雙手負於身後,實則那腕間的乾坤圈同樣一直影響著日月洞的規則,阻止夏滄海離去。
那把分開日月的劍,仍然朝著夏滄海乘風破浪而去。
現在,他們已經是在比較著對日月洞的掌控──若是段真勝,那破開陰陽之氣的一劍便會直接把夏滄海斬殺於此;若是夏滄海勝,縱然夏滄海重傷,卻也獲得至寶明刀,同時更獲大明宗的傳承,從此仙途無可限量。
一戰勝負?
對夏滄海而言是重要,但只有活著才是最重要。
這時,他只無比後悔,自己沒有在獲得明刀以後便直接離去,或者隨便尋找明洞修練,而是一直深入想要尋找另一件至寶,最終遇上這古怪而恐怖的青年。
那曾經的話語,此刻如雷霆般響徹於腦海裡:
「勢不可去盡,話不可說盡;凡事太盡,緣份勢必早盡。」